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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把手機收起來,起身對他們說道:“早啊,原來是你們,昨天好像見過。誰是垨爺?shù)膶O子,我跟他簽下合同?!?/br> 邊說邊從背包里取出一份文件夾來。 雙肩包很大,昨天在輪渡上時沒見她背,背起來像個還在上學的大學生。睡過一晚上氣色好轉不少,雪白肌膚似泛著粉,昨天那會兒暈船暈得連唇都發(fā)白了。 賀貴指指徐鵬:“找鵬哥啦,鵬哥昨天船上遇見了你,一晚上沒合眼,今早聽說有美女簽房子,緊忙就過來了?!?/br> 陳不念把合同遞給徐鵬:“你叫徐鵬?細節(jié)條款我和劉花談好了,構造不變,小地方會有改動,您祖父已經同意。劉花提前蓋過公章和騎縫章了,現(xiàn)在就差我們兩個的簽名。都簽好之后各留一份復印件,原件我下午或者明天出島帶給她,房租馬上這就轉給你。” 徐鵬一米八幾的身高,看著陳不念雖然身段弱,說話卻極有條理,一套一套的,為人處世也毫不怯生。 他睇了眼女人包緊的一字領,鎖骨下一整片平坦的白,接過合同:“好。” 賀貴在旁邊插話道:“還敢出島哦,昨天坐趟船就吐成那個樣子。既然在島上生活,以后就要學會坐船了,陸地上看風景,肯定沒有在海上看的好。我們鵬哥有好幾輛私人游艇,以后叫他多帶你出海去賞景,你會在這里待上癮的?!?/br> 陳不念心里默默:這人這是拉’皮條拉上癮了吧。處處給他的鵬叔牽紅線。以前也不知道牽過了多少。難怪外面一群女人那么議論。 不過島上的居民包容度很高,賀貴問也不問就算接納了她這外來人口的住遷。 徐鵬半俯在桌沿上簽字,他的肩很寬展,線條堅硬,身軀修長。陳不念看著他,昨天穿西裝襯衣,精致儒雋,今天是寬松的便裝與短褲,便顯出隨性散漫,依舊給人一股不善搭理的冷銳。 陳不念對賀貴調侃:“還是賀貴你比較熱情,你有游艇嗎,改天可能請你當導游。” 徐鵬也不管他兩個在那侃天侃地,卻兀自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一共三折頁的一份合同,他在左上角寫了姓名身份證號,最后一折頁的右下角簽名和日期。 然后推給陳不念簽字,陳不念邊寫邊挑重點看:徐鵬,XXXX……1989年3月9日的。比自己大五歲。她好像對這串生日數(shù)字挺順眼。 她接著寫上自己的,核對過后取了一張復印件給徐鵬留存。徐鵬低頭也看了看她身份證開頭的幾個數(shù)字,是黃河以北的省份,19940615002X。六月生的性格。 問她:“還有什么問題需要處理的?” 陳不念答道:“電路不通比較急,所有燈和插孔都不能用,還有排水管道的問題,都要問一下你?!?/br> 徐鵬看賀貴:“阿貴你去幫她解決下?!?/br> 一到正經時候賀貴就推辭:“都說了是水電問題,這些我去了又不懂啊。鵬哥是土木工程出身的,你讓鵬哥去好了!” 徐鵬瞪他,你個包工頭不懂,老子懂?剛才不是對人很熱情么? 三個人往巷子外走,陳不念忽然說:“等一下?!比缓笈苓M旁邊的家旺超市里,十幾分鐘后出來,推車上就多了臉盆、水桶、枕芯、掃把、畚斗、洗衣粉、廁紙、衣架,還有一箱牛奶和一個西瓜。 徐鵬看著,就是覺得這個女人出乎意外又事兒多,他反正就手插兜,挺拔立在路中靜默凝視。 陳不念喊道:“賀貴哥,你過來幫我拿一下?!弊约阂仓謴耐栖嚿险?。這些都是生活必需品,打車也要買,不如正好趁有人同行時買上。 加了個“哥”,賀貴就拎不清了。瞇眼笑呵呵地走過來,邊說邊謙虛:“幫忙是小case,以后叫阿貴哥就好了,帶上姓多見外。我又不像你鵬叔,那么冷酷不近人情?!?/br> …… 結果徐鵬已經過去拎了,她的那些瑣碎好像在他的整理下拎起來都變得有序,拎在臂上甚至不覺得多,賀貴就只抱到了一個大西瓜。 一起走到巷子外,放到了車上。 “謝謝鵬叔?!标惒荒畹?,她天真地笑起來時眼睛像月牙。真誠里的幽默。 徐鵬白了她一眼,側過頭噙了噙唇角。 兩個人站在游客穿行的街道上,一深一淺的顏色,高低相合,那樣醒目。 路邊開店的島上居民見狀,不由問:“阿鵬,你女朋友來了啊?” 當然都知道昨晚麗清還去他那里了,因此眼神便顯得格外富含內容。 徐鵬深諳個中,解釋道:“老爺子石跶村的舊房子租給她了,我過去幫忙看看水電。” 哦,原來是這樣。有人想起來,昨天劉花是帶了個大學生過來說租房。便樂呵呵道:“住垨爺?shù)姆孔泳褪菎u上的自家人了,以后有事多照應??!” 黑色車門合上,陳不念上到車里,好像是昨天婦人們說的那棟三層別墅外面停的那輛賓利。她不覺多凝了一眼前面開車的徐鵬。 小賣店外惠嬸的話響在耳畔:“也不知道徐家的睡沒睡過她,身材是頂頂好了的。”“沒睡能一直給她錢花???應該是吃避孕藥來了的。”“那怎么還不娶,就一直是情人關系?” 半路上賀貴在瑯美社下車回去了。因為拐到了瑯美社,徐鵬就順道在那片黃金沙灘上繞過一圈,多繞了一段環(huán)島公路然后到達石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