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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瑟猶豫了—下,覺得陸想說的也有道理。 她早就該跟司徒聲澄清,當初被嬴珰寵幸的人是純嬪,而不是她。 她只是一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將她下凡歷劫走劇情的事情告知司徒聲,思來想去之后,她索性就保持了沉默。 但現(xiàn)在看來,這樣繼續(xù)隱瞞下去,怕是只會讓司徒聲產(chǎn)生誤會。 她和他在人間的時間本就不多了,她不想將剩下的時間浪費在互相誤會對方上。 林瑟瑟剛剛下定決心,正準備開口澄清此事,司徒聲卻將手臂甩了出去,扔在了郎中面前:“診脈?!?/br> 陸想愣住了:“阿聲,你診什么……” 那個‘脈’字還未說出口,蒙著眼的郎中便已經(jīng)將三指搭在司徒聲的腕間,下—瞬,郎中激動的跪在地上:“滑脈,是滑脈!恭喜夫人,您這是有喜了呀!” 陸想:“……” 林瑟瑟:“……” 司徒嵐:“???” 她忍不住想要開口,卻又被司徒聲打斷,他眸色痛苦的捂住臉,指著司徒嵐道:“阿眠,我對不起你,這個孩子是我兄長的?!?/br> 作者有話要說: 聲吐司:我要悄悄的懷孕,然后驚艷所有人 第91章 番外三 空氣倏忽寂靜起來,經(jīng)過一陣詭異的沉默后,林瑟瑟欲言又止的看向司徒嵐:“你們……?” 司徒嵐斬釘截鐵的否定道:“我沒有,是阿聲……” 他還沒來得及說完‘誤會了’這三個字,陸想便目瞪口呆的接了下去:“是阿聲先勾引你的?” 司徒聲望向陸想的眼眸中,隱隱蕩起一抹凌厲的殺氣:“我和兄長之間什么事都沒有,都是因為交融術(shù)才會如此?!?/br> 許是怕林瑟瑟被兩人誤導(dǎo),他簡單交代一番交融術(shù)是什么,又反復(fù)再三的強調(diào),他懷上司徒嵐孩子的這件事,真的只是個意外。 林瑟瑟見他向自己解釋此事時,那神色小心翼翼又認真的模樣,心底又感動又好笑,一時間倒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她看了一眼司徒嵐,見他神色略顯無奈,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交融術(shù)是假的。 根據(jù)司徒聲的敘述,林瑟瑟大概還原出了這件事的真相。 司徒嵐先是不小心把自己的血灑在了‘母蠱’上,為了敷衍過去此事,他就告訴司徒聲唯有心意相通的人取血才管用。 司徒聲本想咬破她的唇瓣,蹭兩滴血用,誰料遭到了她的突襲,不慎將‘母蠱’咽了下去。 而她又剛好因為純嬪給她服用過假孕的湯藥,近幾日出現(xiàn)了假孕的征兆。 再加上他們兩人感官相通,他的脈象受到了她的影響,郎中才會把出喜脈,讓他誤會他自己懷了身孕。 這事不能全怪司徒聲,畢竟連續(xù)命術(shù)這樣扯淡的東西都能存在,司徒嵐說只需要兩滴血就能懷孕,似乎就是小巫見大巫,也難怪司徒聲會相信。 如今鬧出這樣的烏龍,林瑟瑟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伸出手去,撩起垂下的衣袖,將手腕遞到郎中面前:“幫我也把個脈?!?/br> 郎中眼睛被蒙上了,耳朵卻能聽得清楚,方才司徒聲說的話,他一字不差都聽進了耳朵里。 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簡直是荒謬之論。 可更荒誕的是,他作為擁有行醫(yī)幾十年經(jīng)驗的醫(yī)者,竟然給一個男人把出了喜脈。 這讓他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醫(yī)術(shù)來,這一次給林瑟瑟把脈時,郎中便顯得尤為小心翼翼。 他細細把過脈后,遲疑片刻:“夫人脈象流利圓滑,如珠滾玉盤,應(yīng)是滑脈無疑……看這脈象,夫人約莫是有兩個月的身子了。” 說罷,郎中又忍不住補充一句:“女子用胞室誕孕子嗣,男人未有胞室,子嗣從何而來?” 這便是在反駁司徒聲剛剛說的話了。 郎中不知他們兩人感官相通,在場的旁人卻是知道的,司徒嵐見事情的走向越發(fā)詭異,終是將事情坦白出口:“那交融術(shù)是假的,你也沒有懷孕?!?/br> 司徒聲聽到這話,眸色微微怔愣。 若他沒有懷孕,那懷孕的人就是……林瑟瑟? 郎中說她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但在兩個多月之前,她并未與他在一起,那時候她還是嬴珰的皇后。 所以,她肚子的孩子是嬴珰的? 根本無需回憶,那日從溫室出來后發(fā)生的事情,便已然重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她無視他的警告,在溫室中做出違背他意愿之事,他怒氣沖沖準備前去坤寧宮收拾林瑟瑟,卻在寢殿內(nèi)看到她與嬴珰衣衫不整的躺在榻上。 是了,她定是那一日有了嬴珰的血脈。 司徒聲緊緊抿住唇角,掩在衣袖下的手掌輕顫著,幾乎是下意識的,抬手按住別在腰間的碎玉石煙桿。 這是他四年前,進宮之后染上的弊病,他不怎么喜歡旱煙的味道,但他總會將煙桿帶在身上。 在他情緒難控之時,便會點燃煙草,吐出一口嗆人的煙霧,以此平復(fù)自己的心情。 他的指甲修剪整齊,指關(guān)節(jié)微微屈起,帶著薄繭的指腹輕叩在煙桿上,線條流利。 火折子把煙草點燃,碎玉煙斗里騰起一縷縷細長的白煙,他微低著頭,正要將煙桿遞到唇邊,眸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有孕,她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