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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極為漂亮,只用一句‘日久見人心’,便幫皇帝解了圍,還沒有讓嬴非非難堪。 皇帝的面色緩和了些,看著純嬪的眸色中也帶上了兩分贊許:“純嬪說的不錯,你沒有和他朝夕相處,又怎能知曉他的品性到底如何?” 嬴非非快要被兩人的強詞奪理給氣哭了,她眼圈一紅,扯著嗓子喊道:“既然他這么好,那你們怎么不嫁給他?為什么讓我嫁給他?” 皇帝拍案而起,怒聲喝道:“放肆——” 林瑟瑟將嬴非非推到了身后,面色平靜的望著皇帝:“既然是比武招親,那在打擂結束之前,一切都還未有定數(shù),皇上又何必與公主慪氣?” 太后也不悅道:“倘若皇上這般贊許平陽侯之子,那為何再多此一舉,舉辦今日的比武招親?” 她的語氣中隱隱帶著些厲色,仿佛已經看透了皇帝私下里打的小算盤,震得皇帝嘴唇蠕動了兩下,卻是一句話也沒敢反駁。 若是他直接指婚,先不說嬴非非愿不愿意,這婚事傳到司徒聲的耳朵里,必定會打草驚蛇,令司徒聲心生提防。 但比武招親就不一樣了,雖說結果早已內定下來,可司徒聲又不知情其中內幕,自然也不會有所防范。 有太后為嬴非非發(fā)聲后,皇帝便沒敢再提起高暢,只是在高暢上擂臺后,他佯裝無意的順帶嘴提了一句:“這便是平陽侯之子,相貌堂堂,又素有神弓手之稱,乃是人中龍鳳?!?/br> 今日高暢穿了一身靛青色緞袍,也不知是氣候太冷,還是他這兩日沒睡好覺,他的臉色煞白,眼眶微微凹進,眼底泛著一抹青色。 太后看著高暢那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忍不住蹙起眉頭:“他可是有什么沉疴舊疾?” 皇帝聞言,抬眸看了過去,當他看到高暢那眼底的凹陷后,他一下便明白過來,許是高暢這幾日又碰了那五石散。 他眸中隱隱有些惱怒之色,他早就叮囑過高暢,趁早戒掉那五石散,最起碼這些日子不要再碰。 誰知道高暢卻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怕是高暢的毒。癮又犯了,若不然也不會出現(xiàn)這樣煞白虛弱的面色。 雖說高暢的所有對手,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人,只要高暢不自己摔下擂臺,那高暢便會一路穩(wěn)進決賽。 但他能控制住他手下的人,又控制不了陸想,高暢若是以這種態(tài)度打擂,最后絕對會敗在陸想手底下。 不,他決不能讓陸想贏得今日的擂臺。 若是明著打不過,那他便讓高暢來陰的。 在他看到參賽名單上出現(xiàn)陸想名字的那一刻,他便做好了多方的準備,將自己收藏多年的暴雨無影針貢獻了出來。 這暴雨無影針乃是西域的獨門暗器,外形酷似戒指,平日便可以帶在大拇指上。 若是有需要時,只要按住戒指側邊的機關,便可以在眨眼間飛射數(shù)十根細短的銀針,精準沒入敵人的各處重要xue道,令敵人在毫無察覺中轟然倒下。 雖然擂臺規(guī)定不讓使用暗器,但這暗器除了使用人以外,旁人根本察覺不到。 而且那彈射的短針會沒入陸想的血rou里,連陸想本人都尋不到一絲蛛絲馬跡,誰又能證明高暢用過暗器呢? 那短針并不會傷人性命,過兩日便會排出身體,但等到大局已定,就算陸想拿著短針來揭發(fā)高暢,那時也已經為時已晚。 皇帝眸色深沉,嗓音微微有些顫抖:“約莫是這兩日天寒地凍,染上風寒了吧?!?/br> 純嬪望著皇帝那泛白的面色,心中是止不住的心疼。 他做這一切,也不過就是想從司徒聲手里,奪回原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怎么老天爺就非要和他作對,盡是在節(jié)骨眼上出現(xiàn)問題? 不行,她必須要幫他渡過這難關。 純嬪借著小解的名義,從皇室的帳篷中走了出去。 她先回了一趟自己的寢殿,從床榻下的木匣子里,翻找出了一瓶葫蘆形狀的玉瓶。 這玉瓶里裝的是摻了見手青制成的化功散,若是給習武之人服用下,不光可以抑制那人的武功,還能令人頭腦渾噩,眼前出現(xiàn)幻境。 若是能讓陸想服下此藥,那高暢即便再不爭氣,也肯定能打贏陸想了。 只是如何讓陸想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服藥,這便是個問題了。 純嬪沉思片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前卻是微微一亮。 是了,陸凱,她還可以去找陸凱幫忙。 陸凱和她是在青樓里認識的,當時她男扮女裝去逛青樓,因為和陸凱爭搶同一個花魁而動起了手。 兩人不打不相識,相熟后卻是一見如故。 想必陸凱也不希望陸想娶走嬴非非,若是她說明情況,陸凱定然是會幫她的。 純嬪說干就干,拿著葫蘆玉瓶,便朝著陸家的帳篷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被兩人同時惦記上的陸想,正坐在司徒聲的帳篷里,翹著二郎腿啃著手里的蘋果。 司徒聲簡單敘述了今日發(fā)生的事情,而后闡述了一下自己的觀點:“我覺得,她走的那么快,可能是因為太高興了?!?/br> 陸想聽的目瞪口呆:“你怎么會這樣想?” 他薄唇微抿,條理清晰的分析道:“你曾說過,女子都希望自己在別人心里的位置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