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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看到這張紙后,情緒很激動(dòng),她表示愿意幫助司徒聲渡過難關(guān),并朝著他的方向撲去。 在她湊上來之前,司徒聲一胳膊肘給她砍暈了過去,許是怕她趁著他神智不清的時(shí)候做什么,便直接將她捆在了柱子上。 那些東西,他是肯定不會(huì)用的。 但他也知道,他們暫時(shí)出不去此地。 陸想似乎是想勸他什么,可他一句都聽不進(jìn)去。 不管是陸想或者阿蠻幫忙,還是他自己來,他都接受不了。 他父親曾對(duì)他說過,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他可以為了尋找真相而凈身,但若是讓他承受如此折辱,他倒是寧愿就這樣流血而亡。 所以他躺在了湯池邊。 如果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想去用那些東西紓解毒性,他便可以滑下水去,將自己溺死在湯池之中。 誰料他剛躺下,林瑟瑟和嬴非非就從湯池里憑空冒了出來。 司徒聲一邊流著血,一邊冷著臉解釋道:“我沒有碰她,這些也不是我的東西?!?/br> 說罷,他也不管林瑟瑟到底信不信,話鋒突然一轉(zhuǎn):“你們是從哪里進(jìn)來的?” 許是他的面色太過肅立,林瑟瑟卻是下意識(shí)的相信了他說的話。 她走到湯池邊,就著熱湯洗了一把臉,而后指著那漸漸向下降低的水位:“蓄水口?!?/br> 嬴非非見她清醒了許多,也從湯池里爬了上去,手指扒拉開糊在臉上的頭發(fā):“這蓄水口很窄,你們可能進(jìn)不去?!?/br> 說‘可能’都是給他們倆面子了,司徒聲和陸想從小習(xí)武,雖算不得身材魁梧,卻也是輪廓清晰,線條硬朗。 那蓄水的通道在他們倆的眼里,跟老鼠洞也沒什么區(qū)別。 陸想潛到湯池底看了一眼,便失望的浮了上來,對(duì)著司徒聲道:“不行,太窄了?!?/br> 司徒聲眸色微沉,望著那水面的波紋微微有些失神。 他怔愣了片刻,終是緩緩垂下了眼眸:“等湯池里的水流完,你們便原路返回?!?/br> 林瑟瑟沉默了一會(huì)兒,突然抬起頭看向他:“你們被太上皇下藥了?” 他沒有力氣說太多的話了,甚至連抬起手臂都有些費(fèi)力。 太上皇給他們下的藥里,定然不止是那毒,許是還摻了些軟骨散之類的東西。 方才將林瑟瑟甩出去,已經(jīng)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隨即又躺回了湯池邊沿:“我沒事,你走吧?!?/br> 陸想聽到這話,卻是緊皺起眉頭:“阿聲……” 司徒聲打斷他,機(jī)械的重復(fù)道:“我沒事?!?/br> 林瑟瑟不是傻子,見兩人止不住的流著鮮血,以及那綁在柱子的阿蠻,她約莫也猜到了些什么。 他到底有沒有事,瞧陸想難看的臉色,她便知道了。 林瑟瑟看著陸想:“你們還能動(dòng)嗎?” 陸想趴在湯池的邊沿上,如實(shí)答道:“阿聲不行了,我應(yīng)該也快了?!?/br> 嬴非非聽聞這話,小心翼翼的拉住她的衣袖,低聲問道:“皇嫂,他們倆這是怎么了?” 林瑟瑟咬住唇瓣,眸色猶豫著。 看起來陸想也中招了,嬴非非死纏著陸想,不過就是不想嫁給高暢而已。 如果陸想不插手擂臺(tái),嬴非非必定會(huì)按照原書里的命運(yùn),出嫁后的第一年就被高暢家暴到流產(chǎn),最終身心絕望的沉湖溺亡。 原本她不想插手其他人的命運(yùn),但和嬴非非接觸的這些日子里,她早已經(jīng)將嬴非非當(dāng)做了自己的朋友。 后日便是嬴非非的及笄禮了,那是決定她命運(yùn)的重要日子。 比武招親便定在那一日舉行。 而嬴非非的忌日,卻同樣也是那一日。 其實(shí)嬴非非的生或死,對(duì)原文并沒有什么影響,不過就是皇帝男主在建功立業(yè)道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罷了。 所以,如果可以,她想自私的讓嬴非非活著。 “非非,你聽說過一句話嗎?”林瑟瑟側(cè)過頭去,望著嬴非非道:“生米煮成熟飯,瓜熟自然蒂落?!?/br> 嬴非非神色怔愣,似乎沒有聽懂她的意思。 她微微一笑:“陸大哥中了春毒,現(xiàn)在動(dòng)不了了?!?/br> 陸想:“……” 也不知為什么,聽到這話,陸想?yún)s是覺得汗毛直豎:“你想做什么?” 林瑟瑟聳了聳肩:“陸大哥在說什么胡話,我能對(duì)你做什么?” 她當(dāng)然不會(huì)對(duì)陸想做什么了,陸想該擔(dān)心的是嬴非非想不想對(duì)他做什么。 嬴非非杵在原地,一雙眼睛死盯著趴在湯池邊的陸想,仿佛在看案板上的魚rou。 陸想忍不住道:“公主,你冷靜一點(diǎn),你別過來,別過來——” 他的驚呼消失了,林瑟瑟看著嬴非非從衣袖撕扯下一塊布料,塞到了陸想的嘴里。 而后,嬴非非便像是拖死狗一樣,拎著陸想的左腿,朝著那屏風(fēng)后緩緩走去。 林瑟瑟趁著他們還未開始,費(fèi)勁的搬了一塊高大的屏風(fēng),擋在了阿蠻的身前。 又搬來兩塊屏風(fēng),圍住了美人榻的四周。 司徒聲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預(yù)感,他睜開闔起的眼睛,緊皺著眉頭:“你想干什么?” 林瑟瑟挑了挑眉,心里有點(diǎn)搞不懂,怎么他們男人都喜歡問這種沒有用的話。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搬起他的身子,將他拉到了那貴妃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