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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瑟瑟:“……” 純妃拿出三張紙,命太監(jiān)隨機交給大臣們,讓大臣們在每張紙上寫下五種草藥后,將紙交給三隊中的其中一人手里。 純妃和皇帝一組,先行示范給旁人看,她望著紙上寫的‘龍眼’二字,思索片刻后,先對著皇帝指了指示意‘龍’,而后又指向自己的眼睛示意‘眼’。 她輕聲提醒道:“皇上您是什么,臣妾又指了什么?!?/br> 皇帝只沉思一瞬,便開口道:“龍眼!” 只聽兩側(cè)一陣贊譽和歡呼,皇帝龍顏大悅,對著司徒聲微抬下頜,眸中是遮掩不住的得意。 司徒聲不以為意,瞥了一眼紙上的‘人參’,他坐在軟席上,先是指了指自己,示意‘人’,又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示意‘參’。 林瑟瑟一臉懵逼,愣是一個動作都沒看懂。 他皺了皺眉,又將動作重復(fù)一遍,還學(xué)著純妃的樣子,出口提醒道:“你看我是什么,我是不是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林瑟瑟猶豫片刻,小聲試探道:“狗……狗起?” 第16章 十六個皇后 雖然她的聲音又輕又細(xì),似是蚊子叫般低不可聞,但司徒聲還是聽清楚了從她嘴里吐出來了那兩個字。 ——枸杞。 枸杞,狗起,好一個狗起。 司徒聲眉骨微動,抬起漆黑的雙瞳,唇邊的笑意淺淺,不帶一絲溫度:“meimei還真是聰明絕頂,一下就猜對了呢?!?/br> 林瑟瑟一怔,下意識的看向拿著出題紙的小太監(jiān),似乎是向小太監(jiān)求證。 小太監(jiān)在某人猶如死亡射線的深淵凝視下,小雞啄米般點著頭:“是,是,皇后娘娘猜對了。” 先有九千歲開口稱是,便是看到真實答案的官員大臣們,也無人敢出聲辯駁,將一招指鹿為馬用的駕輕就熟。 皇帝倒是想說,可還未開口,手臂便被純妃抓住了,他垂首望向純妃,卻見純妃輕蹙眉頭,帶著懇求的目光搖了搖頭。 他太陽xue處的青筋突突跳動,眼角無意間瞥見司徒聲陰鷙的眸色,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雖不知皇后是如何想的,但她當(dāng)眾隱喻那閹人是狗,怕是將那閹人得罪狠了。 皇后今日定是要慘了,他何必再火上澆油。 這樣想著,皇帝便閉上了嘴,略帶同情的垂下了眸。 顯而易見,在場的眾人都是這樣想的,唯有陸想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林瑟瑟。 嘖,竟然沒有血濺當(dāng)場,倒是令人有些不可思議。 阿聲向來不懂憐香惜玉,死在他手中的女子不計其數(shù),瞧起來,他這個義妹,好像是個例外呢。 林瑟瑟見陸想看過來,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是這些,見他面帶溫笑的,還以為他是在贊賞她。 她對著陸想回以一笑,吹彈可破的肌膚宛若剝殼的嫩雞蛋,唇畔漩起一對梨渦,如沐春風(fēng),似酒沉醉,令陸想久久不得回神。 他想,他似乎知道阿聲對她寬恕的原因了。 接下來,在九千歲一次次的指鹿為馬中,林瑟瑟他們隊成功贏得了這場游戲。 林瑟瑟沒想到自己一猜一個準(zhǔn),面上雖未表現(xiàn)出什么,心中卻是有些小雀躍。 眾人紛紛歸位,她卻忍不住上前,找到司徒聲奉承道:“多虧了哥哥才能贏?!?/br> 司徒聲垂眸低笑:“是啊,多虧了我?!?/br> 五種草藥,愣是一個都沒猜對,她和他之間別說默契了,腦回路始終就不在一條線上,還不及那未見過面的臣子家眷們猜對的多。 他想,這可能也是一種能力吧。 “今晚來齋宮找我?!?/br> 司徒聲撂下一句話,便轉(zhuǎn)身回了坐席,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留下。 林瑟瑟忐忑的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略微有些不安,她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哪里又惹他不高興了? 她垂在身側(cè)的小手,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攥緊,糾結(jié)半晌后,聽著耳邊響起奏樂聲,才扳正了身子,將這些拋在了腦后。 反正再過一會兒,等她砍傷那舞姬之后,皇帝便會怒不可歇的收回她的冊寶,將她禁足于坤寧宮中。 屆時她就以禁足為由,只道是出不去坤寧宮,他又能拿她怎樣? 思及至此,林瑟瑟倒也不怎么害怕了,她調(diào)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集中精神望向那伴著樂聲,裊裊而來的舞姬們。 舞姬們赤著雙足,雪白的腳腕上系著金鈴鐺,身著質(zhì)地輕軟的薄紗衣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個個皆是沉魚落雁的美人。 她們舞步輕盈,腰肢柔軟,尤其是為首的紅衣舞姬,伴著那宛若高山流水的琴音,她袖間薄紗飄逸,肩后青絲隨步搖曳,腳腕上的鈴鐺聲聲清脆,卻是將皇帝迷得移不開眼。 林瑟瑟對這舞曲倒是不大在意,這些舞姬雖美貌,但始終過于艷俗,登不上大雅之堂,與天庭上的仙子起舞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不過凡人都喜歡這些艷俗之物,瞧那皇帝的眼睛,都快要黏在那紅衣舞姬身上了。 還未舞完,不到她發(fā)揮之時,她百無聊賴,垂下頭去,眸光卻無意間瞥到席間那紅衣身影上。 同樣是紅衣,穿在那舞姬身上,就是俗不可耐,可在他身上,便成了風(fēng)光霽月,高不可攀。 司徒聲似乎天生對女子有所免疫,他下頜處的掐絲鎏金面具推至額前,微微低垂雙眸,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