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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人家都說,上帝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一定會給你打開一扇窗,他被割掉的二兩rou怕是都被上帝貼補到他臉皮上了。 雖然心中腹誹,她面上卻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是笑道:“快到哥哥的生辰,我自會精心準備誕辰禮酬謝哥哥?!?/br> 司徒聲瞧著她面上明媚的笑容,忽然覺得有些刺眼,他長眸微瞇,側過身去,卻是不再理會她了。 待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聲音消失,他才望向殿門的方向:“劉袤,她以前也這么愛笑?” 劉袤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千歲爺口中的‘她’是在指誰。 等他想明白準備要回答的時候,司徒聲卻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闔上了雙眸:“取一件狐裘,送皇后回去?!?/br> 劉袤一怔,尤記得一個多月前,皇后娘娘來時,外頭下著連綿大雪,臨走時想向千歲爺借一把竹骨傘,卻被千歲爺嗤了一句‘沒有嬌貴命倒得了嬌貴病’,臊得皇后十多日沒敢再來。 這次皇后走時什么都沒說,千歲爺怎么反倒想起來送狐裘了? 劉袤不禁在心中感嘆一句,果然男人都是賤骨頭,斷了根的也一樣。 與此同時,林瑟瑟正站在齋宮殿門外,一臉的懊惱,她光想著趕緊走了,卻忘了外頭還在下雨,若再這樣淋著雨回去,她怕是又要染病了。 這凡人的身子骨就是弱不禁風,動輒吹個風淋個雨便要生病,哪像是她原本的身子,被雷劈過兩遭都安然無事。 她正犯愁,劉袤便追了出來,一手打著竹骨傘,一手抱著一件厚實的狐裘大氅:“娘娘留步,老奴這便遣人送您回去?!?/br> 林瑟瑟見他遞來狐裘,稍作遲疑后,微微頷首:“勞煩劉公公了。” 回到坤寧宮后,林瑟瑟連捧著碗喝了兩大碗姜湯驅寒,又沐浴凈身后,才抱著湯婆子鉆進了被窩里。 憶起劉廣之事,她也有些拿不準了。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確定劇情改變軌跡是因為純妃,可純妃是本文的女主,除去被奪舍這一可能,又有什么原因能讓純妃性情大變呢? 林瑟瑟又困又乏,想著想著,眼皮便粘黏在一起打不開了。 近來皇宮頻頻出事,太后覺得心煩,索性免去了嬪妃的請安禮,慈寧宮便算是閉門謝客了。 她本想著不用請安就多睡一會兒,誰料一清早杏芽便喚醒了她,道是嬪妃們來給她請安了。 原主的規(guī)矩多,往日嬪妃們是日日不落的來請安,直到原主被禁足,嬪妃們才不用再來請安。 解禁之后,林瑟瑟實在不愿意起個大早,面對這些個花團錦簇的后宮團,便對外稱病免去請安。 而嬪妃們也沒有受虐傾向,巴不得她就這樣一直病下去,倒也算是不謀而合。 若非是今日該去蘭汀苑入畫了,這些嬪妃們大概也憶不起‘抱病在床’的皇后娘娘。 杏芽取出三五套內務府送來的春衫,那日林瑟瑟一匹布都未拿走,許是皇帝良心發(fā)現(xiàn)了,便又挑了幾匹珍貴的布料送來坤寧宮。 林瑟瑟倒是不甚在意衣裙的新舊好壞,見杏芽手里拎著幾套衣裙,便隨手指了一套水青色織錦裙,搭個素絨繡花襖,裹得十分暖和。 杏芽執(zhí)著螺子黛給她描眉,眉目間卻是欲言又止的模樣,這般反反復復多次,她終是沒忍住,抬眸瞥向杏芽:“怎么了?” 杏芽猶豫一下:“蘭汀苑有些門道,想來娘娘是不大清楚的,奴婢提早便去打聽過,說來怕是娘娘不愛聽……” 林瑟瑟挑眉:“說來聽聽?!?/br> 杏芽得到允許,這才繼續(xù)說了下去:“蘭汀苑的畫師,畫技都是極好的,有時畫的耐心些,畫像上的容顏比真人更勝幾分也是常有的。” “只是畫師有無耐心,便要看娘娘小主們的誠意如何……” 說到這里,她卻是不敢再說下去了,只是小心翼翼的抬眼偷瞄一眼林瑟瑟,像是生怕她生氣似的。 林瑟瑟自然聽懂了杏芽的潛臺詞。 那畫像要掛在養(yǎng)心殿暖閣之中,每每皇帝翻綠頭牌時,都要先瞥上一眼畫像再翻,是以這畫像對嬪妃們來說極為重要。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況這畫像關乎接下來一年侍寢的頻率,自然都要準備些金銀珠寶的,賄賂一番畫師才是。 林瑟瑟沉思片刻:“你也去拿些金葉子,多準備些。” 杏芽聞言,耷拉的腦袋一下支棱了起來,她笑著應了一聲,待梳妝完畢,便扶著林瑟瑟出了殿門。 嬪妃們早已等候多時,見林瑟瑟出來,一一請過安后,便迫不及待的等著她發(fā)話。 元嬪因為懷孕的緣故,不便入畫,而純妃也不在場,林瑟瑟琢磨著純妃或許還沒打扮好,便也沒再等純妃,率著眾人便前往了蘭汀苑。 蘭汀苑中,層層疊疊的屏風后。 坐在軟塌上的皇帝神色有些不耐,眼角瞥見那抹水紅色,卻又只能斂住不悅的情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愛卿怎地想起邀朕來這蘭汀苑了?” 司徒聲斜倚在美人榻上,在皇帝面前也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似是沒有骨頭一般,傾側著身子笑道:“皇上忙于朝政,似乎還未仔細瞧過后宮的妃嬪美人,今日妃嬪們來此入畫,特邀皇上來此一賞美人入畫。” 皇帝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他后宮的嬪妃如何,又是否仔細瞧過她們,與這閹人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