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已見眉目
衛(wèi)逸及慕容詩二人尋追那小丫鬟珠玉而去。那珠玉則躲在花園的角落里,用著質(zhì)地看似很差的絹布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初上的月色之下,更顯其悲愴。見此情狀,慕容詩淚水落了下來。而衛(wèi)逸看在一旁,長嘆一聲。隨即走上前去,向那小丫鬟珠玉問道:“你?沒事吧?” 而見衛(wèi)逸和慕容詩追了上來,珠玉有如驚弓之鳥,驚慌地大喊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官爺你們可以去找夫人,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珠玉說完,便又轉(zhuǎn)身又要跑。 不過,慕容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但還未等開口說些什么,那珠玉便又開始神神叨叨地念叨著:“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見珠玉如此狀態(tài),衛(wèi)逸自知肯定是問不出來什么了,是故便道:“嗯!我知道了!我們這就走!” 慕容詩看了一眼衛(wèi)逸,又看了一眼珠玉,總覺得十分放心不下。但她也知道,總還是有些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如果這些不能查清楚,自己和珠玉肯定是無法對話的,故而只得暫且離去。不過即使這樣,就在珠玉而走之前,慕容詩仍不忘把自己的手帕留給珠玉。 二人一邊走著,衛(wèi)逸一邊說道:“走!去找管家吧!” “那珠玉呢?” “你現(xiàn)在去,沒有任何意義……” “我明白!但就這么放著不管么?” “我沒說不管,我只是說我們先把案子查清楚。至于珠玉的事,我有辦法,到時候自會解決的!” “那好吧!但,我們先不去找夫人么?” “夫人肯定和李老爺在一起,我們最后再去吧!” “好!” 說罷,二人便又來到管家的賬房。二人見房門虛掩,還留了一道縫,便直接走了進去。而剛走了進去,便見管家直接慌張地把一本賬本合上了。 衛(wèi)逸覺得十分可疑,故而問道:“你這是?” 而管家則見是衛(wèi)逸,便松了口氣。隨即,趕忙站起來,道:“唉!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二位官爺!有什么事么?” “嗯!你在干嘛呢?鬼鬼祟祟?” “哦!小人在記賬而已!” “記賬?記得如此鬼鬼祟祟?” “呃……不是!這賬目乃是生意人的命脈,所以得多加小心才是!” “那我能看看么?” “如果是二位官爺?shù)脑?,那?dāng)然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二位官爺看了之后,記在心中便是,還請莫要張揚。畢竟,賬本之事還是十分重要的?!?/br> “你們家的賬平時都是你管?” “一貫只有我和老爺管賬!” “好吧!” 而衛(wèi)逸,來回翻看了幾頁,便放棄了。他并未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而且這密密麻麻的賬目,仍是攪得人頭疼。而看完賬目之后,衛(wèi)逸也為多做停留,與慕容詩直接就出來了。不過,就在剛邁出房門之后,又轉(zhuǎn)身問道:“哦!對了!差點忘了!關(guān)于你們府上的小丫鬟珠玉的事,你知道多少?” “珠玉?她是少爺買回來的侍寢丫頭啊!怎么了?難道這小丫頭片子哪里冒犯了兩位官爺?那我可得替她好好向二位官爺賠罪才是!”說著,那管家趕緊深施一禮,生怕慢待了分毫。 “呃……不是!沒有!沒什么!” “哦!那就好!那就好!” “我就是好奇,怎么你們李府看著好像很富貴,卻只有這寥寥數(shù)人,最奇怪的莫過于,連小丫鬟怎么都只有一個?” “回官爺!這是因為老爺過日子仔細,之前這府內(nèi)很多雜物甚至都是以前的夫人做的。至于這唯一一個小丫鬟珠玉,當(dāng)初老爺因為少爺‘亂花錢’的事,還將少爺打了個半死呢!要不是……” “要不是?要不是什么?” “唉!這不是因為現(xiàn)在這夫人,也是老爺花錢買來的唱優(yōu),所以老爺后來才便與少爺緩和了不少!” “等等!這個很奇怪?。≡趺蠢蠣斮I個唱優(yōu)就行,少爺買個侍寢丫鬟就不行?” “主要是因為,這珠玉不知為何,身價實在不菲!她賣身的價錢,竟比夫人還高!” “這很奇怪啊……” 話至于此,衛(wèi)逸也不打算與這管家再行糾纏下去,直接便邁步離去。而最后,二人來到了李老爺和李夫人的房間。二人進入房間之后,便環(huán)顧四周。李老爺和李夫人正坐在桌邊,不知道說些什么。見衛(wèi)逸和慕容詩二人并未敲門便進了門來,似是很不悅,但無奈這兩位是“官爺”,實在得罪不起,故而只得笑臉相迎。 “二位官爺,不知可還有何事???” “沒事!就來看看而已?!?/br> “不知,我這屋子里有什么值得兩位官爺親自來看上一看?。俊?/br> 而衛(wèi)逸并未理會這李老爺所言。只是自顧自地掃視著房間。這房間內(nèi)并無所奇,不過衛(wèi)逸還是在梳妝臺上發(fā)現(xiàn)一張紙,上書一首詩,不是其他,便是《詩經(jīng)》所載之《蒹葭》。 看見這些,衛(wèi)逸和慕容詩便也未做多問,因其二人已然了然于胸。是故,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對著李老爺說道:“李老爺!你去把家中所有人都聚集在書房吧!這案子,結(jié)了!” 看在眼中的李老爺一頭霧水,但還是聽其行事。 眾人站在書房之內(nèi),所有人都心情忐忑地看著衛(wèi)逸和慕容詩。沉寂總是讓人十足地令人難受。而在這群人中,最先開口的便是李公子。 “你們到底是要故弄什么玄虛!” 衛(wèi)逸打從剛才,就對李公子感到十分不爽,是故完全沒好氣地說道:“哼!我是來揭露兇手的!” “揭……揭露……兇手?” “對!” “那!兇手是誰?” “兇手就是……”說著,衛(wèi)逸伸出右手指著一人道:“兇手就是‘李老爺’!” 聽聞此言,所有人大驚失色。而李老爺更是大聲地喊著:“冤枉??!大人!草民何故要‘偷自己的東西’?” “呃……這個,我不知道!不過,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要自己搞出這一場鬧劇,但我知道這都是你自己鬧出來的好事!” “那大人為何如此說呢?” “是你自己的態(tài)度,實在太過奇怪了!” “我有什么奇怪的?” “首先,一個正常人自己家東西丟了之后,應(yīng)該是先在自家找上一找再說吧!或許只是,放在了別的地方?這才是正常的反應(yīng)吧!而你,聽到人家說丟了東西,便直接去報官,不是很奇怪么?就好像你根本就知道,‘東西就是丟了’一樣!” “這……” “再有,你在知道了東西丟了以后,是讓誰去報案的?是陳伯!是年歲最大,腿腳最不利索,身體最不好的‘陳伯’!你很悠閑嘛!好像根本不在乎丟不丟東西似的!” “我……” “最后,你在東西丟了之后,便叫陳伯直接去‘廷尉府’報案!這不是很反常么?廷尉府雖然執(zhí)掌刑獄,但通常都是大案要案!像丟了東西,這種小事,通常不是應(yīng)該去‘府衙’報案,或者找街上的巡隸報案么?像丟了東西這種小事,如果不是這次扯上了‘夜無雙’,即使去了廷尉府報案,他們也會叫你去府衙的。而你,就好像早就知道,廷尉府一定會管這事情一樣。” “這……” “而且,我看了你家的賬本,里面有兩種筆跡。根據(jù)管家的說法,平時管賬的只有你和管家二人而已。而其中一種便是管家,這沒有問題。但另一種筆跡,和那寫著‘夜無雙來此蟠龍玉佩已被取走’的字條上的筆跡如出一轍。所以,那字條就是你自己寫的!” 聽了這許多,李老爺和許管家對看一眼之后,李老爺便開口說道:“唉!官爺說的不錯!這些確實都是我搞的!管家,你去把東西取出來吧!” “是!老爺!”說罷,這許管家便走出了書房。 而見此情狀,衛(wèi)逸不禁問道:“其實,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么要做這些奇怪的事?” “唉!官爺有所不知!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 “被逼無奈?” “其實,我在兩個月前左右,便收到了這個!”說著,李老爺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衛(wèi)逸接了過來,見上書“大盜鬼狐前來取你家蟠龍玉佩”的字樣! “‘大盜鬼狐’?這是什么?”衛(wèi)逸向慕容詩問道。 “‘大盜鬼狐’也是江湖上一號人物,只要他說想要的東西,沒有他得不來的。他甚至連大內(nèi)皇宮的東西都偷過!”慕容詩神色緊張地回答道。 “對!就是如此,我想著那‘大盜鬼狐’既然說了要我家的蟠龍玉佩,他肯定是要拿到手才罷休的。而連皇宮大內(nèi)都攔不住他,我等小民又該如何自處??!所以我就想,‘如果我這東西已經(jīng)丟了’,那他是不是就會放棄了?” “所以?”衛(wèi)逸感覺到了十分不好的感覺。 “所以我就想著如果能散播出去‘夜無雙已經(jīng)將東西先偷走了’的消息的話,就應(yīng)該沒問題了!畢竟,那天下第一的神偷,‘夜無雙’的名號,想必那‘大盜鬼狐’也肯定得給上三分薄面的吧!” “呵呵……所以就想把‘廷尉府’給卷進來,以坐實此事。對吧?” “唉!官爺果然聰敏過人!” 聽著李老爺,說著這些奇怪的事,衛(wèi)逸只覺得十分尷尬。當(dāng)然,其實不只是衛(wèi)逸,就連在場的所有都覺得十足的尷尬。然,就當(dāng)所有人以為此事已經(jīng)完結(jié)之時。不料,就聽外面管家在不停呼喊: “壞了!壞了!老爺,壞了!那蟠龍玉佩真的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