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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峰:“你怎么總是呆在后宮內院,也不出門?” 夏竹直耿:“我忙?!?/br> 御書房內,地龍燒得旺盛,程玄睨向她鼻尖沁出的細密汗珠:“熱不熱?” 楚長寧低聲:“有些。” 兩只大掌靈活翻飛,解開她身上大敞,楚長寧任由他捧著大敞,掛到架子上。 柔荑被一只掌心生著薄繭的粗糲大掌包裹住,被帶著來到書案,她聽程玄道:“會磨墨嗎?” 楚長寧以為他要自己磨墨,點頭:“在家中時,替阿娘爹爹磨過?!?/br> 身子被往御椅邊帶了下,然后雙肩一沉,臀面挨上御醫(yī)坐著,鬼使神差的地,她眼前仿佛閃現(xiàn)出文武百官稱臣伏低的畫面…… 心如鼓擂,胸腔突突直跳,楚長寧跟屁股著了火似的,想要起身,奈何雙肩的大掌壓制著。 她無聲看去,程玄似看出楚長寧心里的念頭,道:“朕本想先教你磨墨,既然你已學會,便也學學看折子?!?/br> 楚長寧懷疑他看出什么,想要試探自己,道:“自古后宮不得參政,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妄議朝政?!?/br> 程玄好笑:“皇后唯唯諾諾,裝什么好脾氣,再說那些離經(jīng)叛道的事兒,你從前上陣殺敵那股氣焰都哪兒去了?朕說過,只要朕有的東西,都可以同你分享,這話永遠作數(shù),此生不變,皇后可明白朕的心意?” 四目相對許久,楚長寧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緒:“既然皇上說了,那臣妾斗膽翻看,皇上可別反悔?!?/br> 程玄收回放到她肩胛處的手臂,輕攏云袖,捻起墨條畫圈:“朕替你磨墨,替皇后藍袖添香如何?” “好好好,皇上說得都好?!背L寧小意討好,隨手拿過一冊明黃奏折翻閱,是兩廣總督遞來的折子,約莫說近幾日陰雨連綿,向皇帝問安,又說有位婦人拾金不昧,末了提及派人送來一大筐子菠蘿果。 這菠蘿果,是一種青皮黃rou的果子,內里有個扁扁的核兒,這產(chǎn)于兩廣的水果,不經(jīng)叫楚長寧想到兩年前的一框子木瓜。 她隨口一問:“那木瓜,該不會也是……” 磨墨的人動作一頓,程玄的眼神大膽輕挑瞥向那玲瓏曲線的身段兒,穿著縷金撒花百蝶大紅洋緞窄襖,襯出一截兒纖細腰肢,那處山巒迭起,目光上移至她牛奶白的一截玉頸,粉耳墜著雞血紅寶石,襯得顏色燦若紅霞,不失清麗。 他也是后來遍翻書籍,方知民間傳聞……咳咳,難怪當初大長公主對他冷臉,楚長寧拿木瓜砸他…… 許久聽不見回應的楚長寧,撩起眼皮,余光掃見他耳尖兒泛著紅,意識到什么,清咳一聲,別開臉去。 那下面有一個朱紅批注,是程玄的字。 原來她取過的那摞折子是批閱過的,她抬手去取另一側,心中閃過某些熟悉。 復而將扔下的折子撿起,辨了辨那用朱筆批注的“閱”字。 單一個字,楚長寧倍覺熟悉,仔細回憶,不得果。 程玄道:“這兩廣總督總是呈一些無用奏折,朕已閱過,不必管他?!?/br> 聽起來,他對這兩廣總督還是很有意見呢! 楚長寧按下不提,將奏折放回,又重新翻閱一冊。 乖乖,這冊奏折,竟是參她。 大意是說道勸誡皇帝,莫要叫她一個婦人騎到頭上。 楚長寧明目張膽地告狀:“皇上?!?/br> 就著她的手,程玄一目十行看過:“你想騎到朕頭上,不是不可,只是天色還沒黑呢!” 第107章 盡情嬌縱 誰叫朕非你不可 楚長寧迷茫一瞬, 待聽出他話里有話,頓時臉頰生暈,垂眸低低咬牙:“無恥之徒。” “你說什么?” “沒什么, 臣妾沒有說話?!?/br> 程玄睨她:“朕全聽見了, 你說無恥,朕只是道天黑關起門來, 隨你處置, 皇后腦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余光上揚, 瞧見那風姿奇秀的俊美帝王臉上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心知他故意逗弄自己,楚長寧別開臉去, 將手中的奏折居中放置。 “生氣了?” 程玄拿過她手里的奏折,捏著她蔥段樣兒的手指細細把玩。 “別鬧, 臣妾沒有生氣?!?/br> 楚長寧抽回手, 又重新拿起一冊奏折, 一目十行看過。 御書房內陷入一陣寂靜,溫度適宜。 不知過去多久,楚長寧將把那些未看過的奏折分為兩摞, 對程玄說:“這些是邊關遞來的折子,皇上優(yōu)先處理。這些是各地官員遞來的問安折子,都是日常閑話, 可容后處置?!?/br> 程玄的眼神落到她身上, 輕“嗯”了一聲。 楚長寧從御椅上挪起:“皇祖母近幾日睡眠不佳,臣妾想去陪伴伺候著?!?/br> 程玄頷首:“理應如此?!?/br> 是夜, 忙碌到深夜的人帶著一身寒氣來到寢殿,先在炭盆前驅走寒意,輕手輕腳穿過屏風, 來到床榻前。 挑開簾子,安睡之人香嬌玉嫩,未施粉黛的臉頰細潤如暖玉泛著淺淺柔光,一縷發(fā)絲調皮地散落額前,程玄小心翼翼替她別在耳后,這才輕掀綢被一角,鉆入。 綢被下的一條長臂攀爬上那截兒細腰,把人摟在懷里,這才閉眼安睡。 燦爛幾日的晴空,到了這日,陰沉起來。 趁著周遭無人,兩個灰衣小太監(jiān)在角門夾道里躲懶,少不得閑言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