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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帝的惡毒白月光在線閱讀 - 第55頁

第55頁

    “縣主?!鄙砗蟮逆九p聲開口,面容有些許陌生,正是新入拂月閣的大丫鬟冬至。

    楚長寧側(cè)過身來,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得找不出絲毫瑕疵,仿佛是老天爺?shù)母裢馄珢邸?/br>
    美人云鬢發(fā)髻里,肩上、懷中添了些淺粉色的花瓣,配以瓊姿花貌,襯得人比花嬌。

    冬至捧著托盤,愣了愣神,即使已來拂月閣半月,見到這位主子的顏色,總是時(shí)常會(huì)為之驚艷。

    她溫聲道:“縣主剛才喊餓,奴婢便做了些家鄉(xiāng)小食點(diǎn)心,手藝粗鄙,望縣主不要嫌棄?!?/br>
    說完,冬至便把糕點(diǎn)放到長條案,非常有眼色地退出寢室。

    室內(nèi),只余下楚長寧和夏竹。

    楚長寧抖落懷中和肩上的花瓣,上前捻起一枚馬蹄糕放到嘴里,認(rèn)可點(diǎn)頭:“還不錯(cuò),夏竹,你也嘗嘗看。”

    夏竹也不客氣,咬一口,眼角瞇了瞇。

    雖未開口,楚長寧就知道夏竹肯定也喜歡。

    夏竹嘴里囫圇不清道:“縣主,春盈那個(gè)小賤婢此刻大約已經(jīng)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說實(shí)話,奴婢都有點(diǎn)同情她了?!?/br>
    楚長寧略一沉吟:“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切莫要同情她。”

    夏竹附和地點(diǎn)頭:“縣主說得對(duì)?!?/br>
    被夏竹念叨的春盈,手里握著一枚色澤老舊,看不清字跡的平安符,瘋了一般地自言自語:“不,母親不可能騙我,我是楚小蓮,不是何芝蘭,不是何芝蘭?”

    在她身邊,是一把剪刀,與一件被拆分的幼童琵琶襟上衣,上面用絲線繡制了幾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兔子。

    因著上面的刺繡與母親鄭綠珠的刺繡風(fēng)格相同,是以春盈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春盈不想承認(rèn),可是一樁樁一件件的物證,容不得她反駁。

    “我是誰,是楚小蓮,還是何芝蘭?”如果她是何芝蘭,那么她作為楚小蓮時(shí)對(duì)?;坶L公主和楚長寧的仇恨和報(bào)復(fù),又是為的什么?

    從有了記憶開始,春盈便一直被母親鄭綠珠灌輸著仇恨的思想,告訴她將來要去盛京找她們的大仇人復(fù)仇。

    為了復(fù)仇,春盈從良民自賣自身,做了賤籍女子。她小心謹(jǐn)慎的伺候仇人之女,心底壓抑著天大的仇恨,每日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遇刺那日,她鬼使神差推了楚長寧一把,結(jié)果楚長寧運(yùn)氣不錯(cuò),被程玄那個(gè)傻子救了。

    她忐忑不安了好幾天,吃不好睡不好,生怕被楚長寧問罪……

    如果不是為了報(bào)仇,春盈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如果她不是駙馬之女,她為何要千里迢迢從安陽縣來到盛京,吃了那么苦頭?

    她本該父母俱全,本該如普通良民一樣嫁與人為妻,有孩子有丈夫,日常粗食布衣也可,而不是成為四皇子身邊的一個(gè)玩物??!

    可是一切為時(shí)已晚,春盈此刻都不知道自己該去恨誰?

    恨長公主與楚長寧?

    她又不是駙馬之女,用什么身份去恨?

    恨鄭綠珠?

    她早就死了,掩埋在黃土里的尸身,怕是早已化作了白骨。

    春盈呆呆坐著,仿佛一具沒有生氣的木偶。

    第35章 還沒抽芽   盛京傳出清平縣主愛慕四皇子……

    殘陽如血, 暮色將至,公主府廊下悄然掛上了照明的燈籠。

    今兒晚飯和楚家?guī)孜皇宀粔K吃的,因不如公主府的飲□□細(xì), 楚長寧只用下小半碗。

    從楚府回來, 楚長寧便喊餓。

    冬至早有準(zhǔn)備,端來以小火煨煮一個(gè)時(shí)辰的排骨蓮藕湯, 冬至性子沉悶, 最大的愛好便是圍在灶臺(tái)打邊, 做一些地道的家鄉(xiāng)菜。

    楚長寧用湯匙攪了攪,湯汁清亮,味美鮮甜, 很是驚艷:“rou質(zhì)入口即化,蓮藕軟糯, 不錯(cuò)?!?/br>
    用完一碗藕湯, 院子外有丫鬟說是長公主在前廳見客, 叫她也過去見一見。

    此時(shí)正值四月初,春風(fēng)裹挾寒意,晚間植被葉片花瓣上凝著露珠子, 寒氣逼人。

    秋萍貼心地給楚長寧肩上加了件披風(fēng),才許她踏出暖室。

    秋萍道:“前日子,縣主高燒不退, 可把奴婢們和長公主駙馬急壞了, 你可要愛惜著身子?!?/br>
    楚長寧覺得她聒噪無比,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br>
    等系好帶子, 她便迫不及待朝外奔,夏竹跟著追了出去,秋萍立在原地, 無奈搖搖頭。

    到了前廳,見母親爹爹都在,下手邊坐的人是許郎中、許夫人,楚長寧稍稍驚訝了下。

    哦,不,許郎中現(xiàn)在被貶官,已不是禮部的五品郎中。

    似乎看出她的驚訝,許大人起身朝她執(zhí)禮:“許某誣告縣主,雖受人指使,卻也是難逃聽信jian人之罪責(zé)。得公主駙馬,還有清平縣主的寬宥,不計(jì)前嫌肯替下官向皇上求情,才免去下官的一頓板子,否則,這把老骨頭怕是也熬不住

    。”

    說到這里,許大人苦笑了笑:“明兒下官一早便帶著家眷回老家上任,臨走前,特意來叩謝公主駙馬和縣主大恩?!?/br>
    說著,便要屈膝去跪,離得最近的楚若英連忙起身,將許大人和許夫人一道扶起:“過去的事情別提了,都是做父母的。子女遭遇不測(cè),舐犢情深,我與公主都可以體諒,并未真正怪罪過許大人許夫人。”

    楚長寧這才記起昨兒去東苑賽馬,出門前,遇到駙馬爹爹。

    她想起案子已了結(jié),卻還被羈押在大理寺牢房里的許郎中,便對(duì)爹爹說:“如今案子有了定論,那許郎中,皇上打算怎么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