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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生得的確貌美,如嬌花似清月,烏發(fā)雪膚,唇紅齒白,她不知道在此等了多久,頭發(fā)被風吹得微微散亂,瘦弱的肩微微地抖著,眸子如小鹿一般,瞧著讓人心軟。 他面色冰冷地與她擦身而過,卻不知道惹上了麻煩。 她以為他不生氣,打那晚開始,便次次都等在那里。 “世子,您回來了?” “世子,您可用過晚膳了?我親手煮了些烏雞湯……” “世子,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您要不要嘗嘗?” “世子,晚上風大,這披風您試試合不合適?” 即便他不說話,或者是冷淡地說:“無需再麻煩。” 她都不曾放棄,一次一次地等在那里,仿佛只需要看上他一眼,她便滿足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直至后來,她咬著唇眸中盛著盈盈淚意,牽著他衣擺:“世子若是不喜歡我,便休了我吧……” 那句話不知道如何就戳中了他的逆鱗,他捏著她的下巴:“休了你?” 若是他有那個本事休了她,當初便不會娶她。 女孩兒瑩白的臉上都是失望和傷心,豆大的淚從臉頰上爬下來,她抽泣著說:“自婚后,世子一次未曾踏入我房中,是嫌棄我生得不夠好,還是為何?世子若是不喜歡,我可以改……” 他心中復雜,一邊痛恨她,更痛恨她身后那些人,一邊又覺得她那眼淚都是因他而起。 無論如何,她的的確確是他的世子妃。 陸靖言打橫把她抱起來,那一晚幸了她。 女孩兒才十七,嬌嫩得如桃花瓣,他終究是生出了幾分憐惜,也不敢使勁兒,匆匆地結束了,清醒之后又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中了美人計。 他又晾了她一個月,她依舊日日站在廊下等著他,直到他無可奈何地告訴她,不必在那廊下等,他三日會去一次。 就當,解決他的個人需求罷了,他是個男人,有需求不是很正常嗎? 他冷淡地待她,她卻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世子妃,事事周到細致地伺候著他。 思及此處,陸靖言微微閉眼,而后睜開,他發(fā)現(xiàn)似乎是哪里變了。 安插在她院中的丫鬟銀杏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世子,急匆匆走過來:“世子。” 陸靖言背著手,站得筆直:“她在做什么?” 若是往常,定然是在癡癡地等他吧。 銀杏遲疑了下,低聲說:“世子,世子妃自打大病一場之后似乎與從前有些不同了。她這幾日未曾問過一句您的事,每一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清醒的時候也只是獨自看看書罷了。” “身子好了?” 銀杏頓了下,答:“大約是好了,比先前精神好了許多?!?/br> 陸靖言心中輕輕一嘆,雖他沒有來,卻是知道她所有的情況的,知道齊家未曾有人來看過一次,但她既然活下來了,想必也沒有大礙了吧。 他抬腳走過去,推開門,翠鶯聽到響動立即走過去,行禮說道:“世子,世子妃已經睡下了?!?/br> 陸靖言便道:“嗯?!?/br> 他依舊往前走,翠鶯面上有些糾結,但斷然不敢攔住他的。 雪音睡得不沉,一聽腳步聲就睜開了眼,她頭發(fā)散開,靠在枕上,眼神有些迷蒙,面龐白皙如月,小臉在海棠紅的被子襯托下,更是精妙可人。 她瞧見那思念了許多日夜的男人一邊進來一邊解下了身上的披風,他身材高大,俊逸無雙,眉目清冷,如枝上明月一般。 一別數日,他卻似只去了半日似的,隨手把披風放下,淡淡看她:“可好些了?” 男人聲音低沉,這語氣里沒有絲毫心疼的情緒,雪音縮在被子里的手卻也蜷縮了起來。 她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會有些難受,只是,終究能夠克制了。 “好多了,謝世子關懷。” 陸靖言坐在床畔的凳子上,凝神望著她,原本就瘦,如今更瘦許多,那些好東西也不知道吃下去都長到了哪里。 再想到她那身上的rou,陸靖言又莫名覺得口干,她這人也是奇怪,有的地方瘦,有的地方又生得那般豐盈,他出門在外竟然還夢見過一回。 但如今她病著,那事兒肯定不行了。 他從被子里拿出來她素白的小手,握在手里放在唇邊閉眼聞了聞:“多仔細養(yǎng)著些,我等你?!?/br> 等她養(yǎng)好了,他勢必要她知道,一盞茶時間那是他心疼她,若是按照他原本的意愿,至少要一個時辰方能解渴。 陸靖言剛說完,雪音就抽回了手繼續(xù)塞到被子里,她微微一笑:“還請世子見諒,這一回生病差點沒挨過來,身子骨徹底壞了,只怕往后都不能伺候世子了。但夫人已經為世子安排了納妾一事,此外又從外頭帶了兩個通房進來,定能伺候好世子的?!?/br> 她語氣緩慢柔婉,陸靖言定定地看著她,好一會站起來,淡淡說道:“知道了?!?/br> 他沒再說什么,轉身出了門,外頭門吱呀一聲被關上,良久,再沒有任何動靜。 齊雪音閉上眼,卻始終睡不著。 她就知道,陸靖言從未對她有過一絲動心,這一年他不過是拿她當泄欲的工具。 而今這工具換做旁人,他自然也無所謂。 陸靖言回到書房,心里有些隱約的煩躁。 他曾經懷疑過,以為那女人并非是什么旁人安插的棋子,而是真心喜歡他,可今日瞧見她說那些話時平淡的表情,才知道她對自己也并沒有什么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