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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她道,看向蘇言的目光深而遠(yuǎn),恍若一聲不可聞的嘆息:“你會一世無憂?!?/br> 蘇言:“……” 這怕不是盲目自信吧? …… 有些事情,只有蘇言自己知道。 譬如她身為丞相嫡女,表面上看來風(fēng)光無比,頂著這個頭銜似乎能在京城橫著走,但實(shí)際上,蘇母的人脈也好,蘇府家財也好,都和她半點(diǎn)也不沾邊。 ——在今日蘇母這番話之前,她是這般以為的。 但這幾日,蘇母似乎從她的話中,終于意識到自己女兒的“野心”,當(dāng)即就派給蘇言人馬,也就是暗探,供她驅(qū)使。 蘇言看著身前半跪著的影衛(wèi)頭頭:“……” 弄得和諜戰(zhàn)戲似的。 “行了,你先起來吧,”蘇言無奈扶額,“母親派給我的,一共有多少人?” 影衛(wèi)名為十三,她面無表情道:“一共一十二人。” 蘇言:“十二人,那你為何你叫十三?” 十三語氣冰冷,果真如傳聞中影衛(wèi)般冷酷無情,“十三乃名,非代號?!?/br> 蘇言“哦”了一聲。 這名字起得,真沒水平。 她敲著桌子,想起謝明允被跟蹤一事,臉色一沉:“你去查查,近來是不是有人暗地跟蹤我和明允,尤其查探一番皇太女那邊的動向?!?/br> 十三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明允”是側(cè)郎的名,她點(diǎn)頭:“是?!?/br> “對了,”蘇言想起來:“還有一事,你讓手底下的人去就行,要這幾個人在朝堂中的背景。” 她報了幾個人名,便讓十三下去了。 良久,蘇言癱在小榻上,重重的舒了口氣,目光幾乎渙散,一副發(fā)愣的樣子。 謝明允怎么還沒回來…… 錢莊的事情就那么多嗎,非得他事事親歷親為? 還是說他更喜歡出府,看一看外面的景色。 蘇言心里頓時有點(diǎn)不是滋味,這蘇府諾大,卻好似對他來說只是禁錮,那繁雜的商業(yè)、曠遠(yuǎn)的世界,仿佛才能讓他伸展雙翅,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心心念念。 或許……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她們可以出京城,到遠(yuǎn)處游玩一翻,或許是江南,也可以是塞外。 還有點(diǎn)期待呢! “在想什么?”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言一驚,隨即臉上綻開一絲笑意:“你回來了!” 謝明允伸手取下披著的狐裘,背對著她,毛絨的領(lǐng)邊擦過他白皙的臉頰,隨即被放到紅木架子上,他垂了眼,在蘇言看不見的地方輕聲笑了笑。 家里有人等候的感覺……于他而言著實(shí)新奇,卻也溫暖。 他淡淡道:“嗯。” 蘇言將他牽過來,坐到自己身旁,下意識地捂著他微涼的手,也懶得再說他又不帶手爐了,反正說了也是耳旁風(fēng),就一狐裘大衣還是她早上好說歹說他才肯披上的。 她簡單幾句,將自己的計劃對謝明允講完,看了看他神色好像并不驚奇,不由得夸道:“真淡定!” 不愧是她夫郎! 謝明允露出笑意:“你母親自然是幫著你這邊的,不難想到,至于皇太女那邊……謝謝你cao心了?!?/br> 蘇言毫不在意地一揮手:“這有什么,她對付我們二人,我們總不能隱忍不吭聲任由她亂來,上回弄錢莊,這回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漁莊鹽莊,這堂堂一國太女,也未免太肆意妄為了?!?/br> 謝明允壓下心緒:“是有些……不對勁,大約皇帝疏于管教?!?/br> 蘇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皇帝女兒太少了,也是沒辦法的事,不過,若是以后二皇女登基……不對,也不一定,我們只是做點(diǎn)能做的,之后就看命了。” 謝明允沒作聲了,只看著蘇言,眉眼微彎,唇角撩起微小的弧度,若不是蘇言對這人簡直熟悉至極,恐怕還得看漏了去。 她湊過去親了親謝明允的唇角,如愿以償?shù)孛剿w瘦的腰身,又輕輕咬了一下微薄的唇,聲音帶著一點(diǎn)?。骸懊髟省?/br> 懷里的人輕聲道:“嗯……” 只有謝明允自己清楚,這明明淺嘗輒止的吻,卻令他頭皮發(fā)麻,腰上的手明明力道那么輕,卻好像不可掙脫的繩索桎梏。 他下巴微抬,毫不示弱般往前湊,同樣回了一個吻,蘇言輕笑,只覺得眼前人動作青澀而難耐。 謝明允手指在親密唇語間撫上蘇言束得齊整的發(fā),又悄無聲息探上那發(fā)冠。 突然,門外一聲叩門,隨即是女人沉穩(wěn)冰冷的聲音。 十三站在門外道:“小姐,書院出事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7.1823:31更新。 偶爾捉蟲。 第71章 來了 蘇言趕過去的途中,聽十三講了一會兒具體發(fā)生的事情。 她默不作聲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吟片刻后道:“其他人呢。” 這問的是十三那些“同伴”,暗地里打探消息給主人賣命的人,盡管蘇母調(diào)了十來人給蘇言,但她清楚的很,蘇母手底下這只是一股很小的力量,不足為道,但對此刻的蘇言來說,卻正好能派上用場。 不得不說,有些時候,“丞相”二字就代表了許多東西,譬如責(zé)任,又比如底氣。 十三在旁邊回應(yīng)蘇言,匯報她們幾人的行蹤,有的在陳學(xué)士書院外隱蔽處候著,有的去守在那些孩子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