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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言“哦”了一聲,她畢竟不是原主,對這些幼時的事雖然有點了解,卻沒有情感上的波動。 山楂那頭仍然興致很高,她湊到蘇言面前,“小姐,你昨晚和謝公子,是睡的一張床嗎?” 蘇言笑著否認(rèn),昨晚山楂說茶水打濕了被褥,可茶幾離床足足三尺遠(yuǎn),再加上現(xiàn)在他這一臉興奮的樣子,蘇言哪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恐怕連山楂都察覺出她和謝明允之間的氣氛異樣,尋個機(jī)會讓她們共處一室。 山楂“哦”了一聲,頗有點失落。 合著自己居然被一個小孩兒cao心婚姻家事,蘇言失笑,卻也沒和他計較,畢竟也是好心,而且……昨晚也并非毫無收獲。 進(jìn)度嗖嗖地漲到了百分之五十,想來謝明允聽了她那一番剖明心跡,也有所感動,雖然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什么也不說,但數(shù)據(jù)足以讓蘇言欣喜。 而且今早起來,謝明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起來似乎對她挺內(nèi)疚的,蘇言得到了反饋,也懶得在意他到底想說什么。 “對了!小姐,”山楂嘀咕道,“莊子里的溫泉也通了,只是還得濾一兩天,以后小姐要是想沐浴可以去那里,泡著可舒服了?!?/br> 山藥忍不住數(shù)落他:“你怎么就知道舒服了?!?/br> “哎,我就猜猜嘛,泡不了還不讓我想象一下嗎,這大冷天的要是能泡溫泉,肯定舒服死了?!彼荒樍w慕,手上的活兒都放下了。 蘇言忍俊不禁,感覺像是自己家里多了個未成年弟弟,她幾乎沒怎么猶豫:“要不你也去洗就是了,還有……山藥你也是?!?/br>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蘇言眼里沒有什么所謂的主仆分明,想到什么她又補充,“可能只能在那個小湯泡……” 山楂聞言幾乎高興得要蹦起來,根本不在意是哪個湯池:“好!” 倒是蘇言話說了個半截,主湯池謝明允估計要用,畢竟他愛干凈,就算是冬天雨雪也是隔日沐浴,說起來精致得很,她沒注意到自己臉上染上幾分笑意,連帶著手上的豆沙卷饃都吃得更香。 山楂只顧著樂,倒是一旁的山藥疑惑的偷瞧自家主子,總覺得小姐這笑容,和平日逗山楂的笑不太一樣,可又說不上為什么。 直到晚上,山藥去灶房端菜,看見年逾六十的劉爺爺和李奶奶妻夫二人,正依偎在火灶口烤火,時不時講講笑話回憶往事,李奶奶臉上掛著笑,眼睛只看著劉爺爺,山藥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 小姐那般笑容,可不正是尋常人家妻主對夫郎寵溺的樣子嗎。 此刻,她才放下一口氣,深覺昨日山楂做得對。 …… 下午,蘇言再一次邁進(jìn)了書房。 總不能因為在這里有過什么不好的回憶,就不愿踏足,更何況她有要事——練字讀書,上輩子的功底還在,但難就難在學(xué)習(xí)知識的體系不同,她所學(xué)理科,重理性思維,而這里的科考,更多的是對時事見解,新政策的討論等等,看似開放,實則少不了通貫史實,能引經(jīng)據(jù)典,還是踏在前人的肩膀上。 原著中對這些背景知識只是一筆帶過,蘇言自然無法知曉,只能把這些書讀遍吃透,才能和其它考生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蘇言有些急切地碼過一摞書本,是她先前買的要點總結(jié)——以她前世的經(jīng)驗,學(xué)這種梗概式要點,往往比直接生啃書本更有效率,時間緊急,她選擇研讀精要,若是有不詳細(xì)之處,再行查找資料也不遲。 然而抽出其中一本之后,蘇言愣住了。 她這些日子并非一無所為,好歹也算是學(xué)會了這個世界的文字——所幸這里的字體和現(xiàn)代相比,像是繁體和簡體的區(qū)別,仔細(xì)辨認(rèn)并且加以學(xué)習(xí),蘇言很快掌握,基本隨意翻一本書都能看得懂。 可手上這一本,是怎么回事。 蘇言從右到左看了一遍,卻只能辨認(rèn)出其中的部分字體。 這也太…… 莫非她正好買錯了,買成了另一種字體的,可偏偏她學(xué)的不是這一遭啊,這可太悲劇了吧。 抽出其他書翻了翻,不出意料,也是一樣的,蘇言垂著頭,只能找找那兩本練字臨摹的帖子。 ? 結(jié)果沒找到。 奇了怪了,她翻了半天,也沒看見字帖啊,好好的字帖,還能離奇失蹤不成,她就不信這個邪。 直到蘇言蹲下,幾乎不抱希望地扯出最底下的抽屜。 抽屜里,赫然躺著她那本字帖。 靠,誰這么缺德,胡亂收拾,害自己這一頓好找,蘇言心底抱怨著,抽出了那本字帖。 卻猝不及防帶著飄落的紙頁。 字帖底下,竟然壓著一摞信紙,捏在手上的紙張很薄??莎B起來卻有一寸高。 但蘇言震驚的原因卻不在此,而是這字跡 是謝明允的。 而這紙上的內(nèi)容,蘇言剛剛還看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正是她冊子上的內(nèi)容。 所以說,這些,這厚厚的一摞全都是謝明允寫的? 那么,之前她在此處撞見謝明允,他神情毫不尷尬,是因為并非她所想的那般,他是在與皇太女。 居然是自己誤會了! 蘇言捏著這份手稿,幾乎有點喘不上氣。 這成百上千張,都是他寫的,還能是為了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