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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她的緣故,所以他常常被……月秋崖皺起了秀麗的眉。 見她不愿意多說,江未眠便了然,沒有再問。 她牽月秋崖的手,道:“今天哥要到我家吃飯,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不如今天你也一起來?” 月秋崖笑容漸漸消失,將手自她掌心抽出:“……不了,改天吧?!?/br> 江未眠有些可惜:“可是……” “阿眠,”月秋崖語氣不變,溫柔而執(zhí)拗,“慕家伯父都把支票甩到我臉上了——我不會再見他?!?/br> 江未眠沒有再說話,有些委屈:“可是我爸又沒有,你還搞連坐的啊?!?/br> 見小姑娘眉眼低垂,委屈巴巴,月秋崖有些啼笑皆非:“我不是這個意思?!?/br> “而且今天我已經答應了要和阿舟一起吃晚飯了?!?/br> 說起郁宿舟,江未眠看到月秋崖臉上顯而易見的憐愛之意。 她太陽xue狠狠一跳,隨后道:“那我也要和jiejie一起去!” 月秋崖有些驚訝:“你不是和慕寒……” “不要他了?!苯疵弋敊C立斷,“我要和你們一起去?!?/br> 月秋崖被她逗笑,眼見著江未眠嚴肅著一張小臉,給慕寒發(fā)消息通知他他被鴿了。 她也不好再勸阻,畢竟她也非常想念江未眠,自從月家出事之后,她便沒有再去過江家,而江未眠常年不在學校,在醫(yī)院和家中養(yǎng)病,所以二人很久沒見了。 “就是怕你吃不慣?!痹虑镅聹\淺笑了笑。 江未眠搖搖頭,笑得甜蜜,唇邊旋起個小梨渦:“不會的?!?/br> 這時的江未眠還不知道就這句“不會”的分量。 昏黃的路燈之下,少年的發(fā)尾都綴上一層光點。 他百無聊賴地踢著一塊小石子,一雙明媚的眼睛里仿佛升騰起星星一般亮得灼人。 他生得清瘦,白襯衫扎在校服的英倫風西褲里,衣袖微微撩起到小臂。 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攻擊性極強的小野貓。 看著柔弱,面容如同天使,但是他露出的小臂上不少的小窄傷痕以及緊繃的肌rou線條無一不在展示著他并非善茬。 少年在路燈下,神色平靜而溫柔。 他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 他身上緊繃的戒備的肌rou一瞬松弛,仿佛見了主人的惡犬。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獠牙半點都沒有收回。 一只手柔和地落在他的肩頭。 郁宿舟回謀,同時,嗅到了那熟悉的水果糖的氣息。 少女漂亮且脆弱的眉眼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上去如同降臨凡塵的小天使。 她眉眼中再無半點那熟悉的暴躁之色,她只是帶著點微笑望著他:“唔?” 惡犬露出了獠牙——怔了怔。 少女微笑的面容看上去美好到虛幻:“你叫什么名字呀?” 她神色泰然自若,仿佛從來不認識他一般。 郁宿舟將目光慢吞吞從她臉頰上收了回來。 他露出個溫吞的有些彷徨的笑容,同時很快捕捉到她面容上一絲嘲弄之意。 那嘲諷的意味掠過她天生生得令人容易親近的圓而亮的眼中,極端反差又讓他難以抑制的煩躁了一瞬。 “jiejie?”少年聲音有點啞,不動聲色地拉開和她的距離。 月秋崖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心中知道,這孩子天性怕生,又總是被欺侮,怕是現(xiàn)在緊張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江未眠笑盈盈地望著她,細膩的手指已經握住了他的手——不管他愿不愿意:“你好呀,我是江未眠。” 那友善,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令人頓時心生好感——不過郁宿舟并不是因為一個笑容就能夠對人生出好感的人。 月秋崖眼神撫慰他,少年頓了頓,隨后道:“我是郁宿舟?!?/br> 郁宿舟啊……少女淺褐色的瞳孔微微一閃,唇角勾起點笑意。 她指尖擦過他的掌心,那溫亮的指腹帶著點戲弄的意味。 她沒有放手。 郁宿舟瞳孔微微一動,察覺到她的手指——似乎在寫什么? 他微微瞇了瞇眼瞳。 沒,意,思。 他霍然抬頭,望向少女一張?zhí)焓挂话愕哪橗嫛?/br> 上面都是帶著惡意的笑。 他心臟處隱秘地一動。 【陰暗潮濕的角落里滋生出細密的惡意?!?/br> 【他們都被那漂亮的白色的花朵吸引,聚集在花朵身邊?!俊救缓蟆!?/br> 【他們發(fā)現(xiàn)了彼此?!?/br> 月秋崖察覺到少年今天興致不高,有些病懨懨的。 他唇角的淤紅,眼中微微的燥意已經十分不正常了。 月秋崖不知道他為什么這樣反常。 阿舟,似乎不太喜歡眠眠?月秋崖有些困惑。 是嗎? 不可能吧。月秋崖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 她溫和的目光籠罩著江未眠。怎么會有人不喜歡眠眠呢。她的手指為江未眠理去碎發(fā),江未眠抬起頭來天真而甜蜜的一笑。 月秋崖更加確定了。 怎么會有人不喜歡眠眠。 一定是阿舟心情不好。 如果有人不喜歡眠眠,那一定是那個人有問題。月秋崖篤定想到。 “月jiejie,我想吃冰淇淋?!苯疵哒0椭劢蓿ス此滦?,軟聲撒嬌。 月秋崖心都化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