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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秋崖后退一步,竟感受到無邊恐懼,窺破天機之感。 她這才水一樣濕淋淋自半夜醒來,望見四周已然是正常世界,這才平穩(wěn)了呼吸。 只是方才一幕幕,光怪陸離,還在眼前,讓她心神不安。 “判官,這書頁上的故事,好像變了?” 白菩提聞言,舉目望去。 只見那月白衣裙,清冷自持的女子身形化開,濃郁墨色旋轉(zhuǎn)扭曲,成了一抹迤邐的紅。 紅色裙踞攤開,那清冷眉目也逐漸變形,成了另一張臉。 “咦?”那歡快憨厚的聲音還在繼續(xù),“判官……” “故事,改變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了,開始了。 感謝在2020092120:50:37~2020092223:02: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法外狂徒張三、星星1個;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南微生5瓶;性本愛南山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8章 這幾日山中連雨不斷,似乎是恰逢這一帶雷雨時節(jié),等了幾日,非但不見好,還逐漸有惡化的態(tài)勢。 今日有村人山上砍柴,因為突逢大雨,泥土成流,被沖下懸崖,掩埋了半邊身體。等將人抬回來時候,早已經(jīng)奄奄一息,喘息之外,再無所能。 這十里八鄉(xiāng)都仰仗著那幾個赤腳醫(yī)生,奈何山路被堵,天氣惡劣,大夫都不愿意冒著生命危險出門。月秋崖聽聞有人受傷,一大早便去了那村人家中把脈診斷。而慕寒清早與月秋崖兵分兩路,上山采藥去了。 村中草藥所剩無幾,骨折風(fēng)寒,俱不能醫(yī)治。 江未眠睜開眼,家里便又只有她和郁宿舟了。 她百無聊賴推開窗戶,又見漣漣雨幕,打個哈欠,很沒精神地坐在窗前。 她心里難得有幾分悲哀地數(shù)著自己還有幾天這樣的清閑日子——不多了,不多了。 她目光落在院中瓜架下的少年人身上,重重嘆口氣。 慕寒出門了,那么這樣看來,徐坐霞也要來了。 這平靜的日子啊,真是彌足珍貴。 她對著雨幕遙遙喊了一聲:“郁宿舟!” 少年聞言,只露出小半張側(cè)臉,線條也是冰霜般冷寒,偏偏他最近和吃錯了藥似的,待她格外溫和有禮像個陌生人。 他穿過雨幕,竟然是連傘都沒打,等到湊到江未眠面前,江未眠才發(fā)覺他濕漉漉的眉眼如同被水洗過的黑曜石一般,烈烈鮮煥,偏生帶著一眼柔軟的笑意,引人墜落陷阱般用心險惡:“怎么了,阿眠?” 他看似對她親和了許多,江未眠打量他片刻,伸手去拽他衣袖,卻被少年不動聲色躲避開。實則,在退開無數(shù)步。 他是帶著奔向新生活的愿望跟隨月秋崖走出蜀郡的。 郁宿舟不可能容忍有人能夠掌控他分毫。 雖為奴隸,但也是把吞噬主人的刀。 江未眠思忖了一陣,若有所思。 半晌后,她牽開一個笑,對著郁宿舟道:“沒什么,我餓了?!?/br> 她將下頜搭在臂彎間,有些沒精打采。 郁宿舟倒也沒有安慰她的意思,徑直去了廚房。 江未眠望著他背影遠去,忽然間對系統(tǒng)道:“我付出的代價可太大了?!?/br> 系統(tǒng)一言不發(fā)。 她今日沒精打采的原因,就是因為任務(wù)劇情線并未有太大進展,系統(tǒng)能量即將用盡,只能用她的精神支撐。 她悵然嘆口氣,眼中卻是更亮的光,帶著點面對挑戰(zhàn)對手時的興奮之意。 因為郁宿舟的黑化值卡住了。自從那一夜過去,他沒有殺了她之后,郁宿舟的黑化值就卡住了。 他對她的感情逐漸從厭憎變?yōu)槠降?/br> 她笑了笑,望著青山,漠然對系統(tǒng)道:“無論到時候我如何說,你都要把一切告訴我。” 氣若游絲的系統(tǒng)總算回話了:“宿主,不必?fù)?dān)憂,你若是陷進去了,我可以強行將你的魂魄帶走……” 江未眠斬釘截鐵:“不需要?!?/br> 她眼神清晰明亮,雖然身體虛弱,卻如同一簇鮮亮的火苗一般。 “我最愛的,永遠是我自己?!?/br> 江未眠順著路摸過去,站在門前看著郁宿舟背影,聲音慵懶:“我想吃糖糕了。” 少年下意識回復(fù)了:“不行?!?/br> 江未眠挑眉,頗感意外:“為什么?” 郁宿舟也沒想到自己脫口而出這一句。他方才聽見她說想吃糖糕,竟然想起的是,前陣子她抱怨上火難受。上火了,少吃糖糕。 少年抿唇,眼底透露出幾分茫然復(fù)雜之色。 江未眠嘆口氣:“你為什么這么不聽話?” 郁宿舟望著門前的少女晨光里的剪影,她周邊都是淡淡的光暈,看上去純?nèi)?,不似她?nèi)里那般險惡。 他只覺得可笑,甚至有幾分惱怒。 惱怒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抬起臉,柔而予取予求道:“阿眠,太晚了,集市散了?!?/br> 江未眠看著他一張昳麗如春色的面容,也沒應(yīng)聲,轉(zhuǎn)身便出門去了。 郁宿舟自然跟著她出去。 直到江未眠停下腳步,冷冷道:“別跟著我,月jiejie在村子另一頭?!?/br> 少年停下腳步,神態(tài)無辜:“阿眠,你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