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郁宿舟望著廊角殘留的一抹暗紅色。他眸光一深,她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郁宿舟和她進(jìn)入了房間后,江未眠吩咐他:“脫衣服吧?!?/br> 見他許久不動,江未眠抬頭怪異問他:“愣著做什么?” “等我來幫你嗎?也不是不行……” 少年動作一頓,艱澀開口道:“我自己來就好。” 搞得跟什么貞潔烈婦一樣。 江未眠笑嘻嘻看著他。 問就是哈哈哈好爽哦,感覺人生達(dá)到了巔峰。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江未眠愉快地想。 郁宿舟看著少女的足尖在小繡墩前一晃一晃,顯然十分愉悅。 “宿主,你這樣真的不怕得罪他嗎?”系統(tǒng)終于忍不住發(fā)問了。 江未眠毫不在意地?fù)]揮手:“得了吧?,F(xiàn)在得罪就得罪?!背弥€是個四處受限制的小老虎崽子。 我們的目標(biāo),是讓小老虎崽子露出尖牙利爪。 不是企圖把小老虎崽子養(yǎng)成一只小貓咪。何況,這兩個本來就是不同的物種,小老虎崽子,永遠(yuǎn)不可能變成小貓咪。把他當(dāng)做小貓咪養(yǎng),只能有一個結(jié)果。 就是原著里,徹底完球。江未眠到死前,才看到他小貓咪皮囊下的爪牙,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而且,這會兒,郁宿舟還沒有解開這個手鐲。而江未眠打算讓他永遠(yuǎn)也沒辦法解開。 原著里,郁宿舟之所以能掙脫束縛,是因為江未眠主動解開了手鐲,因為那時候,郁宿舟已經(jīng)是她的心上人了。 傻姑娘,喜歡誰不好,喜歡個小變態(tài)。 輕巧的一聲,郁宿舟看到小姑娘從繡墩上跳下來,拍拍手,躍躍欲試。讓郁宿舟想起了小白兔。 小白兔走向了小老虎。 小白兔面對著少年血痕遍體的脊背,用聲音表達(dá)驚訝:“你傷得好重?!?/br> 郁宿舟看不到她的神情。江未眠看得出來,他很不習(xí)慣把自己的后背交給別人。 不過他很快會習(xí)慣的。江未眠想。日后還有的是機會呢。 學(xué)會信任我吧,小變態(tài)。 她下手不輕,但是少年一直悶不作聲。她看見了他胸口上,他自己劃出來的傷口。 于是她順便轉(zhuǎn)了個彎,給他胸口也上了藥。 感受到她的指尖落在了他胸口,少年垂眸望著她頭頂?shù)陌l(fā)旋。 他眼中都是遏制不住的暴戾。 脖頸很細(xì),一捏就碎。 江未眠感受到了他不平穩(wěn)的呼吸,手指頓了頓,不給他任何反應(yīng)時間,霍然抬頭:“怎么了,很痛嗎?” 痛就對了。 她戳了好幾下呢嘻嘻。 郁宿舟猝不及防地收回眼神,甚至頗有些狼狽地轉(zhuǎn)移了視線。 “那我輕點?!彼龂@口氣,笑了笑,“我給你吹吹?!?/br> 隨后又輕又暖的風(fēng)便拂過他的胸口。 郁宿舟感受到了除了痛之外的感受,很奇妙的癢。 “不用吹,”少年往后一躲,“我不疼?!?/br> “哦?!苯疵呱裆?。 不痛是吧,那我手再重一點,讓小崽子見識一下什么叫做人間險惡。 江未眠下手挺不知輕重的,但是郁宿舟也沒懷疑,她本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時興起要給他擦藥也很正常,不會擦藥也很正常。 擦完藥,江未眠心里也爽了,便放他走了。 月秋崖望見她走神,無奈地笑了笑。 眠眠還是這樣。 月秋崖的思緒飄回過往,十多年前,她家無故被妖魔盯上滅門,她曾寄住江家許久,那時,她和眠眠一同習(xí)字讀書,眠眠也總是被夫子批評不夠認(rèn)真。 因此她毫不在意江未眠的走神,甚至還覺得親切。 江未眠這廂走神,江老爺卻對月秋崖更加熱切。江未眠年幼喪母,江老爺把她當(dāng)眼珠子來寵,如今故人之女成為了女兒的救命恩人,江老爺只能不住邀約月秋崖多住幾日。 江未眠總算回過神來,看見了月秋崖在用慈祥的眼光看著她,心里總算明白了險惡路途中,原主為什么還能保持拖油瓶屬性,什么都不學(xué)。 唉,原主最大的敵人,不是妖魔鬼怪,而是月秋崖啊。 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呸,慈母多敗兒。 月秋崖一身月白色衣裙,清冷的眉目不染人間煙火氣——除了用慈祥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 堂內(nèi)還有一個人,是個身著白衣的翩翩公子。他生得清雋非凡,一副主角相。想必就是男主慕寒了。 月秋崖見江未眠在打量慕寒,那冰山般的面龐上便露出一絲笑意:“眠眠,這是慕寒,我的同伴?!?/br> 這會兒,慕寒和月秋崖還沒確定關(guān)系。江未眠對著月秋崖點點頭,便笑得甜甜:“慕寒哥哥,我是江未眠。” 月秋崖滿眼都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和欣慰。慕寒對誰都是清風(fēng)明月的溫和,看不出喜惡。 而郁宿舟看著她的笑顏,只覺得刺眼。 今日的小姑娘還是穿了一身鮮亮的石榴紅齊胸襦裙,襯得黑發(fā)黑眸越發(fā)鮮亮,但為了見客,她梳了個百合髻,看上去像是兩只兔耳朵,充滿了人為的認(rèn)真。 她坐著,他站在她旁邊,就看見那兩只兔耳朵在他眼前一直跳。 跳得和打了雞血似的。 月秋崖問她:“眠眠,你可愿跟隨我們一起游歷?我們可以帶著你去治療丹田,日后,jiejie還可以帶著你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