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毫不掩飾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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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里“游覽”過之后,明月才覺得安翊把此處稱作秘密基地完全不夸張。 這是一幢三層高的白色建筑,它隱匿在叢林之間,方圓一公里內(nèi)不見人煙,在它的不遠(yuǎn)處還有一條天然形成的小溪,溪水清澈見底,可以看到魚兒快樂游過。 令明月更為驚奇的是別墅內(nèi)部。 據(jù)安翊介紹,此處有很先進的防盜系統(tǒng),所有窗戶都使用的防爆玻璃,他很少到這邊來,不過通過手機關(guān)聯(lián)了攝像頭,這里的狀況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在三樓近一半的空間是醫(yī)療室,有在醫(yī)院常見的檢測設(shè)備,安翊說這樣一來不喜歡光顧醫(yī)院的明月就可以安心體檢了。 明月只能呵呵了,一擲千金為紅顏也不過如此了吧! 每天為他們做身體檢查的還是明月那天見過的醫(yī)生,他是安翊“傳說中”的朋友方翔找來的,對二人受傷的原因,醫(yī)生從未問過,明月同他除了“今天的情況怎么樣?”、“很好”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交流。 必須承認(rèn)安翊考慮事情足夠周到,他答應(yīng)不會泄露明月、或者說是司徒沐軒的秘密,就真的想辦法做到了! 留在別墅養(yǎng)傷的這些天,明月感覺已經(jīng)忘記了時間,她想,回去以后會不會有“山中當(dāng)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慨? 其實她傷得遠(yuǎn)不及安翊形容得那么重,但安翊傷好之前回不了家,明月只能請她幫自己也請一段時間的假。 明月不清楚也不關(guān)心安翊找的何種理由,反正學(xué)校沒聯(lián)絡(luò)她就是了。 之所以沒通過尹汝楓的姑姑請假,是為了防止她和金震林編造的那套謊話穿幫! 在醒來的第二天,明月給爺爺打了電話,把醞釀、整理了一晚上的說辭一字不漏背誦下來,她連該有的羞澀語氣都拿捏得足夠到位,后來安翊調(diào)侃她有表演天賦,相信即使她爺爺站在面前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估計只有測慌儀才有可能拆穿她。 “我臉紅可不是裝的!”明月輕哼,她犧牲如此大,安翊還說風(fēng)涼話! 明月所謂的謊言,無非是她和安翊一起到外地散心等等等等…… 她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說謊完全倚仗爺爺?shù)膶櫮绮庞惺褵o恐,對于明月進入m大以來玩票一般的狀態(tài),金震林甚至都沒過問! 不過,他對孫女的疼愛可并非盲目溺愛,若不是了解明月的能力,金震林絕無可能如此縱容她! 而明月對打來電話追問她行蹤的冉然也說了相同的理由。 冉然想當(dāng)然地以為這是兩人重歸于好的節(jié)奏,立即拍胸脯保證“你放心,我會告訴曉婷晶晶保守秘密,絕不泄露你們這次預(yù)演的蜜月旅行!” 聽了這話,明月忍不住扶額,任何秘密告訴了冉然,就等于大白于天下了! 其實真正令明月感到為難的是告訴司徒沐軒實情的那通電話! 接連幾天的通話,她都對絕口不說自己遇險的事情,如果可以,明月永遠(yuǎn)不要提起…… 可紙包不住火,當(dāng)有朝一日司徒沐軒通過其他渠道得知此事,哪怕明月的隱瞞是出于好意,估計他也會感覺受到了欺騙。 她更不想說安翊也介入到其中,且受傷不輕。 可轉(zhuǎn)念一想,明月編不出絕對贊美的“虎口脫險”的過程,何況以satan對司徒沐軒的仇恨,即使他們老死不相往來,明月相信satan有一萬種方法把那次綁架傳到沐軒的耳朵里,為的就是不讓他好過,并因為致使無辜的人受到牽連而深深自責(zé)。 思前想后,明月打算如實敘述,只是某些“敏感部分”必須省略,比如,自己親口將一切告訴了安翊。 每當(dāng)想到這里,她都會心生一種自厭的情緒,自己曾信誓旦旦的許下的承諾一個都沒兌現(xiàn),她真的很差勁吧? 想好措辭后,她終于再次撥通了司徒沐軒的電話,嘟嘟響了兩聲,“我們好像剛掛電話不到半小時吧?這么快就又想我了?”此時距離明月受傷已過去了快半個月。 他的聲音帶著許久未聞的輕松,先前司徒沐軒就說或許歸期已不會太遙遠(yuǎn),經(jīng)過多位專家的多次會診、反復(fù)研究手術(shù)中可能出現(xiàn)的種種風(fēng)險……終于制訂了的手術(shù)方案,只等最后的確定! 不會參與手術(shù)過程的司徒沐軒似乎也沒有必須留在那里的必要,但明月知道他急于回來的真實原因! “我是想說你不必為了我急著回來……” 司徒沐軒笑著打斷明月:“沒差啊,反正我也不可能再拿手術(shù)刀,留下也沒意義不是嗎?” 自從霏雪去世之后,他再也沒有參與過任何一次手術(shù),恐怕以后也不能做一名優(yōu)秀的主刀醫(yī)生了。 明月望著波光瀲滟的池水,停下了腳步,輕柔地說:“但是你也希望等到她平安的消息吧?而且我已經(jīng)見過satan了,事情也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這個混蛋!” 隔著電話明月想象得到司徒沐軒震怒的樣子,她把手機拿離耳朵,對準(zhǔn)話筒說:“我現(xiàn)在安然無恙,事情得到圓滿的解決,一勞永逸值得開心才對吧?” 回應(yīng)她的只有淺淺又急促的呼吸,明月才把手機放回耳畔,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了半天。 良久,司徒沐軒沉聲問:“你……傷勢如何,又是怎么說服他的?”深知明月不可能毫發(fā)無傷,只希望她不要傷太重。 要知道,在司徒沐軒的想法里,一旦明月落入satan手中,活著的可能性就是微乎其微! “輕傷而已……” 明月簡略地講了她和satan“談判”的過程,最后才說:“中途安翊及時出現(xiàn),幫我爭取了時間。他一直在暗中跟蹤我,目的當(dāng)然是想知道我和誰有過接觸。不過事后我對他說,那些人是爺爺生意上的競爭對手……” 迫不得已,明月只能欺騙司徒沐軒,她的眸光有些黯然,深深的歉意寫在臉上。 沉默了一瞬,司徒沐軒說:“難為你了!” “這都不算事兒,早說過本女俠絕對應(yīng)付得來此等小問題,就你不信我的實力……” 不遠(yuǎn)處,安翊雙手插在口袋,靜靜看著明月的背影。 直到她掛斷電話緩緩蹲下,安翊才走過去。 明月抱著肩膀,望著水流怔怔出神,絲毫未察覺有腳步聲在接近。 安翊走到明月身邊蹲下,問:“講完電話了?他不相信你的話?”不然她怎么悶悶不樂? “他對我的謊言深信不疑!” 明月望向安翊,嘲弄地勾起嘴角,“我可我非但沒有如釋重負(fù)的感覺,反而有深深地罪惡感,因為我懂得,善意的謊言仍是謊言?!?/br> 同樣在微笑,安翊的笑容寬容又美好,“其實你沒必要太介意這件事,如果司徒沐軒真的想把往事徹底塵封,無論如何他都不該主動告訴任何人。我想他也是壓抑了太久需要找人傾訴吧!只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有第二個人知道的事情就已不再是秘密,他總會想通這一點。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深的執(zhí)念都會變淡,再多彩的曾經(jīng)也終將退色?!?/br> 他的話隱隱觸動了明月的心弦,她也明白沒什么會一成不變,只不過…… “你真是能言善辯耶,說得我的罪惡感都快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泵髟禄埙镆恍?,“拉我起來,回去給你做好吃的聊表謝意?!?/br> “我能不能換個要求?” 回去的路上,安翊可憐巴巴地說。 “不能!” “那我有表達(dá)意愿的權(quán)力,以便你以后參考。” “沒必要!” “退而求其次給個親親也不行?” “安翊我警告你啊,再說些亂七八糟的話晚飯沒得吃……”明月的聲音有淺淺的笑意。 “沒關(guān)系啊,你這么秀色可餐,幾天不吃我都不會餓!” …… 碧綠的草地上,兩個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在橙黃色的夕陽下,漸漸遠(yuǎn)去。 嬉鬧歸嬉鬧,當(dāng)天的晚餐還是安翊來做,他可不希望心愛的女人受到油煙的摧殘! 摘菜、洗菜、切菜,安翊的動作麻利又熟練。 又從冰箱取出雞蛋,他打蛋的力度著實不輕,金黃的蛋液在透明的容器里翻涌。 在廚房門口的明月凝望他忙碌的身影,眼神落在他手臂結(jié)痂的傷口上! 按明月和安翊的約定,是由她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起初幾天也確實是明月在料理二人的一日三餐。 和安翊在市區(qū)的別墅的熱鬧不同,這里安靜得近乎冷清,除了每天按時來給他們檢查的醫(yī)生外,偌大的房子里再沒有第三個人的聲音。 隨著他們傷勢的好轉(zhuǎn),那位醫(yī)生及其助手兩天前就沒再出現(xiàn)。 遠(yuǎn)離城市的喧囂,擁有難得的靜謐固然不錯,可若在此長時間居住,就不如市里便利了。 就連每日的食材都是安翊通過電話預(yù)定,由超市送貨上門,對他這位金卡會員,超市豈能怠慢? 估計沒人能理解安翊為何會對這種除了空氣質(zhì)量達(dá)標(biāo)之外再無優(yōu)點的地方情有獨鐘。 明月廚藝雖然不算精湛,但滿足填飽肚子的要求她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誰料安翊對她格外挑剔,不是菜做得淡而無味就是刀功不夠完美,甚至擺盤的小小瑕疵也被他夸大說影響食欲等等…… 他那點兒小心思明月還不了解嗎? 終于在第六天,安翊以“醫(yī)生說了,適當(dāng)?shù)倪\動有助于身體恢復(fù)”的理由喜滋滋把明月趕出了廚房。 這幾天可把他心疼壞了,特別是看到明月剛?cè)∠录啿嫉氖直挥惋w濺到以后,他不禁深深自責(zé)。 明月樂得清閑,況且安翊做“煮夫”時的英姿也還算賞心悅目嘛! 誰都知道以他們兩個的傷勢,沒人照顧簡直是天方夜譚,醫(yī)生不只一次提醒過安翊,可人家就好像聽不懂似的,依舊我行我素。 可能只有安翊最清楚,他是多么貪心地想把二人世界的幸福拉到永恒那么長! 可能明月對他的患得患失也是了然的,她似乎從來沒給過安翊真正的安全感吧? 他在洗菜池邊忙碌著,明月靜悄悄地走開,正如她悄無聲息地到來…… 傍晚的風(fēng)帶著溫?zé)岬奈兜溃p輕吹動明月的裙角,她站在落地窗前仰望天空,眼底有一抹淡淡的憂傷,但更多的是義無反顧的堅定! 與安翊相逢以來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交替閃現(xiàn),她這才驚覺原來已走過這么長時間。 從她的出現(xiàn)到他愛上她,再到她的初心被動搖,已數(shù)不清期間經(jīng)歷過多少次誤會和爭吵…… 當(dāng)明月決定離開的時候,安翊卻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的愛,也拖住了她遠(yuǎn)去的腳步。 還記得她在事后問安翊,為什么出事那天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到來。 也永遠(yuǎn)忘不掉他當(dāng)時的苦澀一笑,安翊說,起初他擔(dān)心被明月察覺才和出租車保持一百米以上的車距。 可那輛車剛駛?cè)氤墙急愠掷m(xù)加速,安翊由心生警覺,他通過導(dǎo)航查到那條路的終點是一間早在幾年前就被廢棄的工廠,明月不可能打車到如此偏遠(yuǎn)的地方,安翊推測他最不想看到的事終于發(fā)生了! 他一邊打電話聯(lián)絡(luò)幫手,一邊克制著內(nèi)心的急躁減慢車速,如果此時追上去必然會打草驚蛇! 所幸那條路沿途沒有岔路口,安翊在距離工廠一公里遠(yuǎn)的地方下車,一路狂奔到目的地,理由很簡單,汽車的引擎聲必然會驚動那些人…… 安翊躡手躡腳走上樓梯,聽到明月說“因為你不懂愛”,她的聲音微弱,像是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來一般! 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 安翊說,如果明月的咳嗽聲再晚一秒鐘,他立刻就會出去和他們拼命!哪怕等不及到最關(guān)鍵的時刻才站出來拖延時間,甚至無暇思考憑他一人之力根本沒可能保證明月安全離開,到頭來只是白白犧牲而已! 只是本能地?zé)o法忍受有人威脅明月的生命,當(dāng)時的安翊身體里恐怕住著一只猛獸,對愛人的捍衛(wèi)大于一切,包括生命在內(nèi)…… 原來在她絞盡腦汁同satan周旋的分分秒秒里,有一個人受到的煎熬并不比她少。 他為她殫精竭慮,也肯為她放棄生命,遇到安翊究竟是幸運或是不幸,明月已不想再去探究,她會盡全力去彌補自己的過失,為這場邂逅寫下美好的結(jié)局。 明月看著玻璃上映著的臉龐,曾經(jīng)難以掩飾的悲傷凄涼,悄悄變成了神采飛揚,嘴角上揚的弧度,仿佛人生美好如初。 依然記得初到m大的那段時間,再美的風(fēng)景再愉悅的笑聲也趕不走內(nèi)心的無限凄楚,即使有好朋友的終日陪伴,生離死別帶來的錐心刺骨之痛她也沒有一刻忘記過。 如今,那些記憶仍舊深刻,冷冰冰的醫(yī)院也還是她的夢魘,但不再分分秒秒地糾纏,讓呼吸也變得凌亂! 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安翊! 明月對著天際微笑,浩熙,對不起,終究要辜負(fù)你對我至死不渝的感情了。盡管可能被怨恨,也可能萬劫不復(fù),但現(xiàn)在我想抓住垂手可得的幸福!我不敢希翼得到你的祝愿,也不敢請求你的原諒,但請你相信,在我的心底,你的的地位永遠(yuǎn)無人可以取代…… 動作輕盈地摘下項鏈,明月看著它在掌心熠熠生輝,悄然滴落的眼淚,飽含內(nèi)疚與傷悲! 而我也相信你沒有說謊,在某個地方,在我看不到的空間,你在關(guān)注著我!總有一天,我們會在那里相見,到那時,再親口對你說抱歉!如果你還愿意出現(xiàn)的話…… “準(zhǔn)備開飯嘍!” 二十分鐘后,安翊的聲音從廚房傳出。 明月吸了吸鼻子,回頭喊道:“就來。” 依依不舍地看一眼藍(lán)色的墜子,她的手緊握成拳,隱去那耀眼的光芒。掌心微微的刺痛像是浩熙在無聲抱怨,明月愣住,實在想象不出,他委屈時的模樣。 是啊,在她的記憶中浩熙總是笑容暖暖的樣子,直到他消失不見明月才意識到他也會難過、會脆弱、會痛,可這些情緒她都不曾親眼見過…… 縱使他身體冰冷地躺在手術(shù)臺上,浩熙的神態(tài)依舊安詳,仿佛生命的最后一刻沒有別人想得那么痛苦…… 盡管醫(yī)生離開的時候手術(shù)服上染著他鮮血…… 所以這痛,才不會是你給我的暗示,對吧?因為你舍不得我痛,即使怨我,你也依然舍不得! “快去洗手,再晚我就把東西都吃光啦!”把菜一一端上桌,安翊壞壞地威脅仍站在窗前的明月,“你不想餓著肚子熬過漫漫長夜吧!” 明月睥睨地瞅他一眼,“即使你不說我也清楚你有做大胃王的理想!” 然后,她不緊不慢,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去了洗手間,留下安翊獨自凌亂,還不如直接說他是豬呢! ********** 無星無月的夜晚。 明月站在二樓起居室的陽臺望著漆黑如墨的夜空。 夜風(fēng)拂面,帶著絲絲涼意。 空氣中不知名的花香,淡淡地沁入心脾…… “叩叩”—— 安翊禮貌性地敲門。 “請進?!?/br> 明月并未回頭,仍聚精會神望著蒼穹。 安翊將溫?zé)岬呐D谭诺阶郎?,走向陽臺。 “在看什么?”他將明月圈進懷里,隔著衣服感覺到她手臂的冰涼,安翊把她抱得更緊,“感冒了我會心疼的!” 明月笑笑,挫敗地放棄,“找星星啊,白天天氣那么好,竟然一顆都看不到?!?/br> “你這就叫舍近求遠(yuǎn),”安翊扳過明了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頗為自戀說:“難道我不比星星璀璨多了?” “璀璨與否我說不好,只知道你再弄個蘭花指對我來說絕對是摧殘!” 很奇怪,安翊竟然沒反駁明月,一雙困惑的眼睛細(xì)細(xì)打量她。 “你……”他松開明月,后退了一步,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些。 總覺得有什么不對頭,一時間安翊也說不出到底哪里出了問題。 迎著安翊迷茫的眼神,明月露出狡黠的笑,極其配合地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夜幕下,她身姿綽約如精靈,那笑容卻美艷又妖嬈。 黃色的光芒閃過,然后久久停留在安翊的眼底…… 明月在他面前站定,嫵媚地眨了眨眼。 安翊難以置信地?fù)u頭,無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他伸出手,小心翼翼觸碰明月的脖頸,像是怕驚醒美好的夢境! 最后停留在那美麗的、空無一物的鎖骨之上! “是我眼花了嗎?還是你自己沒留意到……”沒留意到你最寶貝的飾物突然不見了! 晚風(fēng)從他和她之間吹過。 明月柔軟的長發(fā)拂過他的手腕,那橙黃色的光華若隱若現(xiàn)。 “是你一直沒留意吧?果然是大胃王,一看到吃的眼睛里就沒別的了!” 安翊垂下手,怔怔地問:“可是為什么你會這么做?” 望著他臉上的遲疑,明月斂起笑容,一本正經(jīng)地說:“聽從自己的心,所以就這么做了?!?/br> 她的糾結(jié)他不需要知道,正如之前安翊從未標(biāo)榜過“愛你如命”,卻用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這一刻,恍若有絢爛的煙火綻放在夜空…… 柔軟的大床上,安翊近乎虔誠地親吻明月,動作輕似羽毛。 明月淺淺而笑,她知道即將發(fā)生什么,心臟柔軟得一塌糊涂。 安翊目光灼熱,他抬頭,輕聲問:“可以嗎?” 他的呼吸短促,他的聲音沙啞而魅惑,他的額頭沁出點點汗珠…… “你的身體ok嗎?”眼波流轉(zhuǎn),明月咬唇看著安翊。 “試試不就知道了!” 桌上的牛奶升起裊裊熱氣。 房間里的畫面溫柔旖旎…… 直到夜雨無聲飄下,牛奶冷卻徹底…… 第二天上午,窗外一片陰霾。 明月幽幽醒來,她睡眼朦朧地摸了摸床的另一邊,發(fā)現(xiàn)安翊已經(jīng)不在。 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她不情愿地起來洗漱。 “早安。” 明月走下樓梯,含糊不清地對正坐在沙發(fā)上喝咖啡的安翊說。 裝模作樣地看了眼時間,安翊促狹地說:“再過一個多小時該說午安了?!?/br> 呃,是說她懶?她起這么晚要怪誰呀! 像是讀懂明月心思似的,安翊笑得特別欠扁,“對不起啊,你一定累壞了吧!” “閉嘴你!”明月惱羞成怒瞪他,不能動手只能使用“眼神殺”了! “不說就不說嘛,過來坐。” 明月剛坐下他就湊了過來,在她臉上輕輕一吻。 一番少兒不宜的耳鬢廝磨過后,安翊趴在明月的身上,惡狠狠地指控:“你在報復(fù)我!” “哪有?” “穿我的襯衫,還解開兩顆扣子,你敢說不是故意的?哪個男人受得了這個!” “扣子是你的杰作,還敢惡人先告狀?” 安翊輕哼一聲,“反正你誘惑我在先,你得補償我?!?/br> “一邊去!” 明月一把推開安翊,急急忙忙起身離開,換衣服去也! 她到現(xiàn)在還腰酸背痛的呢,真的很怕安翊再……像昨晚一樣! 本來想填飽肚子再回去換衣服,被安翊這么一嚇哪還有心思吃飯??! “我等你喔,寶貝!” 明月大步跨上樓梯,把他惡心吧啦的魔音遙遙拋在后面! 如此不問世事地相處了幾天以后,終究被世事所打擾。 五天后安翊正在準(zhǔn)備早餐的時候,他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響了。 明月甚至沒看來電顯示,趕忙給他送去,當(dāng)時安翊騰不出手,她按下通話,然后舉到他耳邊。 “喂,方翔……” 方翔? 明月記得這個名字,那天暈倒前聽那個風(fēng)衣人提起過他,似乎深得安翊的信任,為他們診治的醫(yī)生都是他找來的吧! 只是她蘇醒的時候,那個方翔已經(jīng)離開了。 一通接近十分鐘的電話結(jié)束后,明月手臂發(fā)酸,她上下打量安翊,瞇眼說道:“你們很要好?。≡摬粫?/br> “我沒說過從未帶男人回家過夜?!?/br> 安翊賊兮兮地說完,一臉壞笑地離開。 他是說? 大腦急速運轉(zhuǎn),想通他的意思后,明月的胃里一陣不適,自作孽??!真心接受不了這么……大尺度的玩笑。 “明天方翔過來,說有消息要告訴我……” 安翊享用著早餐,對明月說:“你還沒見過他吧?一定要他驚艷才行……” 戳著盤子里的煎蛋,明月又在可恥地浪費食物,“干嘛在意他的看法?” “因為那家伙閱女無數(shù),我必須讓他知道,他見過的美女都不叫美女……”安翊喜悅的聲音戛然而止,“不行,那小子對付女人很有一套,萬一他看上你了,豈不得不償失!” 明月下巴抵在桌子上,很不感興趣的樣子,為什么對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完全沒有好奇呢? 如果可以,她明天都不想露面…… 但那僅僅是如果而已! 第二天下午,當(dāng)安翊為他們彼此介紹完,那個穿著紫色襯衫的男人握住她的手的時候,明月笑容得體,友好地說:“很高興見到你?!?/br> “我也很高興見到你,”方翔的笑意停留在臉上,卻沒有到達(dá)眼底,“對你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貫耳??!” 明月微愣,這個人的笑容帶著攻略性,她清楚看到他眼睛里稍縱即逝的陰冷,也感覺到他手上力道有一秒地加重! 那似乎是一種敵意! 在明月還未回過神,他已經(jīng)放開手和安翊說話去了。 一時間,她的存在感全無,明月審視地看著那個男人,他根本不像安翊說得那樣對美女表現(xiàn)特別友好,至少她沒有感覺到。 坐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明月不動聲色地看著方翔。 “……你故作神秘說的消息就是我爸媽要回來了?”安翊怪叫,“這事兒需要當(dāng)面說嗎?” 方翔慢悠悠喝了一口白蘭地,搖晃著手里的酒杯,“董事長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我好心通風(fēng)報信被你說的好像很多余似的?!?/br> 安翊的爸媽要回來了嗎? 明月突然有些透不過氣,聽說他們在安翊的建議下來了一次環(huán)球旅行,想不到這么快就回來了??! 抱有同樣想法的還有安翊,他倒在沙發(fā)上低嚎:“他們是想回來多陪陪我是吧?”不待方翔回答,又說道:“我要和自由揮揮手說再見了嗎?” “誰家自由像你一樣?你這分明叫脫了韁的野馬?!?/br> “你來就是為了看我失望的樣子嗎?” 方翔不屑地輕哼,“那是你的惡趣味。我是來看你的臉能不能見人。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名正言順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這樣才能盡早看到你的寶貝啊。” 看了一眼明月來不及掩飾的審視目光,方翔勾了勾唇角。 明月卻莫名驚出一身冷汗來! 方翔根本就是察覺到自己在看他! 他說也算為她而來,可明月絲毫沒有這樣的體會,也未曾感覺到方翔對安翊這個死黨的女朋友的一絲絲友好,反而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一直到方翔離開,明月整個人都還是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她不記得和方翔有過任何交集,可他的敵意那么明顯,她想安慰自己只是錯覺都絕無可能。 “在想什么?從剛才就看你魂不守舍的?” 送走方翔,安翊終于有空關(guān)心他的“寶貝了”。 他摟著她,躺在寬得不像話的沙發(fā)上。 “沒有……”明月知道敷衍不過去,又打趣道:“看你們太要好,所以吃醋了?!?/br> 看她那么認(rèn)真的表情,安翊配合著嘆息,“你沒把郎晴兒放在眼里,卻因為一個男人產(chǎn)生危機感,不知道郎系花心里是什么滋味?” 明月狠狠瞪他,“怎么,你心疼她了?”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是不是找打! “我是心疼你好不好,是聽說我父母回來感覺有壓力嗎?”不待明月回答,安翊已將她摟如懷抱,“如果你沒準(zhǔn)備好,我可以先不公布我們的關(guān)系。” 呼吸間充斥著她頭發(fā)的淡雅清香,安翊陶醉地閉上眼睛。 緊貼他堅實的胸膛,明月感受著那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 他很聰明,卻也只猜中她一點點心思而已。 “你不會忘了吧?我曾去探望過你,你家上下幾十只眼睛都見過我,他們能保守秘密?”明月笑他太疏忽,聲音卻是越來越低:“況且吳媽恐怕早就通風(fēng)報信了吧?長輩們對這種事總是格外熱衷,難道這就是他們八卦的一種體現(xiàn)?” “那……怎么辦?” 在他溫暖的懷抱里,明月閉著眼睛快要睡著,幾不可聞地說了句:“既來之則安之……” 安翊動了動身體讓她睡得更安穩(wěn)些。 凝望著明月天使般的睡顏,他的心底無比滿足! 有你相伴,夫復(fù)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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