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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南溪被他的話弄得有些懵。 心里原本泛起的那點感觸,也拋至腦后重新壓了下去。 “這些花,”林序低頭看了眼花,又看向她,“不是你特意跑上去拿來送給我的嗎?” “……”南溪想起他剛剛問的話,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人咬文嚼字能力見長。 此時最好的回應(yīng)就是不理他,這人吶你越是理他就越是得寸進尺,但是南溪撇了下嘴,出聲反駁:“這花本來就是你的,我是還給你,不是送給你?!?/br> “這花送給你,就是你的了?!绷中蚩雌饋泶藭r心情頗好,眼底含了幾分笑意,“隨你怎么處置,那你又給我了,就是送給我了啊。” 南溪:“……” 她說不過他。 南溪也破罐子破摔,隨他怎么想怎么說了。 她狠狠心,說:“反正花給你了,你之后也不要再送過來了。” 林序沉默兩秒,懇切地說道:“那我一周送一次好不好?你不是說每天送太多了嗎,那一周一束,好不好?” 他聲音壓得很輕很輕,語氣小心翼翼,似乎還帶著點卑微與討好的意味。 南溪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那顆心又開始動搖了。 如果是其他異性向她示好或者送花,她都是直接堅定地拒絕,但如果這人是林序,她原有的那點堅持,在他面前支撐不了幾秒就塌了。 幸好,林序手機忽然響了。 他空不出手拿手機,只得把一束花又遞給南溪,說:“幫我拿一下?!?/br> 南溪默聲拿過。 林序看了眼來電人,是mama。 他沒有走開,就直接在原地接通。 “媽?!?/br> 南溪愣了下,在意識到林序是在和誰通話后,四肢瞬時僵硬住,連懷里的花香也仿佛聞不到了。 林序口中的“媽”,自然只有一人,林雅風(fēng)女士。 “嗯我剛回來,最近是忙?!?/br> “回家吃飯?陪您?上次您也是說陪您吃飯,結(jié)果多了不相干的人……” 南溪深呼吸兩下,努力讓自己思緒恢復(fù)清明。 她聽到了那句“不相干的人”,忽然就想到了許淼朋友圈里那張圖。 圖里的確是林序的手,但是在哪種場合拍的,是在什么時候拍的,這些可都不一定是她配的字那般。 “……行,我知道,會回來的?!?/br> 南溪在想事時,對面已經(jīng)掛了電話。 林序叫了聲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帶笑:“周末什么時候回家?” 他的意思,自然是不讓她坐地鐵,而是要送她回去。 不過南溪搖搖頭:“這周不回去?!?/br> 得到她的這個答案,林序反倒笑了:“好?!?/br> 南溪覺得莫名其妙。 他又開口問:“那我可以請你共度晚餐嗎?” 南溪越來越覺得這人奇怪了,怎么忽然文藝起來。 “我室友在。”所以她會和室友一起吃。 這是拒絕的意思。 林序點了點頭,“那你快上去吧。” 南溪哦了聲,很聽話地轉(zhuǎn)身,等走了兩步忽然想起懷里的花,連忙又轉(zhuǎn)回身。 “太多了,我抱不過來?!绷中蛳袷侵浪堰€回來,先一步開口,“你拿回去好不好?這花這么好看。” 又是這樣小心翼翼又懇求似的語氣。 南溪遲疑了兩秒。 而林序就趁著這空檔,一邊看著她一邊往后退,臉上揚起笑,懷里還抱著大捧的粉薔薇。 他是生怕她反悔,現(xiàn)在也不要形象了,若是要他抱著花跑他怕是也會這樣做。 南溪輕嘆了下,還是轉(zhuǎn)身,把花拿了回去。 電梯途中,她低頭看了看花,心想,抱回去就當是點綴一下公寓吧。 倒是室友對于南溪把花拿下去結(jié)果又抱著花回來的行為表示疑惑。 但她沒多問,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說。 “我準備回家那邊去找工作了?!?/br> 南溪一愣,下意識問:“是不打算留在這了嗎?” 室友點頭,言下之意便是不租這房子了。 她說:“但我也沒那么快走,合同也剛好還有一個月,不過你可以提前開始找室友。” “行。”南溪點點頭,雖然一時半會兒對她要回老家這事很驚訝。 其實當初是室友先租了這個公寓,她是后來在朋友介紹下搬過來的,合租的人知根知底顯然更合適安全。 “準備做飯吧?!?/br> “好。” 南溪先回臥室去換家居服,等出來時,手機上有個陌生來電,是本市號碼。 倒沒有自動標注是詐騙推銷號碼。 她盯著界面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接起。 “是我。” 對方先開口,熟悉的聲音順著電流傳過來。 是林序。 南溪倒沒有多少驚訝,剛剛會接起這通電話,也是因為下意識就覺得可能會是他。 他聲音放軟,哄著人:“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好不好?” 南溪也才想起,自己前不久把他電話微信都拉進了黑名單,哦對,他剛剛在樓下也和自己小小抱怨過這事。 不過,她沒先應(yīng)下,反而是問:“那這電話是?” “助理的。” 南溪像是意識到了什么,沉默片刻,然后試探著開口:“那剛剛…他也在這?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