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山上有什么？

    前世今生？

    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說實(shí)話，秦建國并不相信。

    可他相信事實(shí)，即使是一些他無法解釋的事實(shí)。

    “是前世今生，還是故弄玄虛，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沒有資格破壞我們的生活，我也不會讓她有這個機(jī)會。”

    “就算……真的存在，也跟我們沒關(guān)系。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雙眼，只能裝下這輩子，只能看到眼前人?！?/br>
    黑暗中，秦建國低沉平穩(wěn)的聲音清晰入耳。

    一個人，只有一顆心、一雙眼，只能裝下這輩子，只能看到眼前人……

    陸悠怔忡了一瞬，心底涌上一股酸酸甜甜的滋味，讓她有種想要流淚的沖動。

    她知道，她明白，秦建國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也許，他并不知道，她的身上究竟發(fā)生過什么。每個人都有秘密，他無心窺探別人的秘密。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枕邊人，又擁有敏銳的直覺，他或許察覺到了什么，卻仍舊履行他的諾言。

    他曾經(jīng)說過，東方艦隊的海軍同志，對待愛人，就像對待他們的艦旗一樣，給予對方最大的尊重，以及絕對的信任。

    他謹(jǐn)遵諾言，甚至做得更好。

    靜謐的夜里，處處透著安寧與祥和的氣息。

    晚風(fēng)穿透木質(zhì)窗戶，吹進(jìn)了房間，落進(jìn)了心里。

    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動著床上的蚊帳，睡著的兩個人就像連體嬰，緊緊挨在一起。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夏收已經(jīng)接近尾聲。

    舉目望去，一塊又一塊稻田比收割，只剩下草樁子。大路上，路旁，田埂間，一個接著一個的稻草人立了起來，等待著太陽老爺?shù)拇箲z。

    在農(nóng)村，曬干的稻草也是集體財產(chǎn)，不僅可以用來燒火，還可以蓋房子、編織農(nóng)具、編織草鞋等，用處特別多。

    清泉大隊有不少人家都住著茅草房，說是茅草房，其實(shí)并不準(zhǔn)確，應(yīng)該叫稻草房。

    將稻草編織成一塊密不透風(fēng)的毯子，蓋在屋頂，既遮風(fēng)又擋雨，造價很低，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稻草蓋的屋子。

    秦家也有稻草房，比如雜物間、灶間、豬圈、廁所間都是土墻草頂。只有堂屋和睡房蓋了瓦。

    放眼整個大隊，一水兒的土墻草房，瓦房寥寥可數(shù)，青磚瓦房就更少了。

    現(xiàn)在這年頭，要是哪個大隊有人蓋了樓房，那絕對是特大新聞，整個大隊的人都能跟著長臉。

    清泉大隊和清水大隊靠山，位置比較偏僻，至今沒有一戶住兩層樓的“有錢人”。

    當(dāng)然，前些年是沒人敢有錢，現(xiàn)在可就說不定了。

    她敢肯定，只要清泉大隊有人開始建房子，對門的王奶奶立馬就要建樓房。

    能在華僑商店買得起羊奶粉的老人，會沒有錢修樓房嗎？

    陸悠下定決心，等她掙到錢了，也給家里修房子。不一定要建樓房，但好歹要弄個磚瓦房，水泥地。

    土墻土地，一到夏天就很潮。

    秦江河和張鳳霞的風(fēng)濕病很嚴(yán)重，一到陰雨天氣就難受。其實(shí)，整個大隊就找不出幾個沒有風(fēng)濕病的人。

    陸悠自己就是水系異能者，因體質(zhì)原因，并沒有風(fēng)濕病的困擾。但她還是希望，自己能為家里人做點(diǎn)什么。

    今天是夏收的最后一天，割稻組的任務(wù)基本上已經(jīng)完成了，剩下就是打稻組和擔(dān)稻組的任務(wù)，陸悠不打算再去幫忙，她準(zhǔn)備回趟娘家，

    割了三天稻子，大家都累得跟狗一樣，只有陸悠輕輕松松，干活就跟玩兒似的。把王麗琴分配給她的任務(wù)做完后，后面兩天，她就幫著張鳳霞干。

    現(xiàn)在是集體勞動時期，按理說，陸悠就算再能干，也不能搞特殊。但沒人發(fā)表不同的意見，畢竟陸悠一天干的活，頂別人五天。

    算下來，還是陸悠吃了虧。要是讓她天天干，那就得跟陸奶奶一樣，領(lǐng)至少三個滿工分。

    陸悠多領(lǐng)一個工分，大隊其他社員就要少領(lǐng)一個工分。比起人家少領(lǐng)的幾十個工分，那點(diǎn)特殊算個啥？

    有人提出異議，王麗琴當(dāng)場就給懟回去：“行啊，我立馬就把建國媳婦叫回來干活。你們誰想回去休息的，現(xiàn)在就回去，反正建國媳婦一個人就能干完你們幾個人的活。正好把你們的工分，給建國媳婦算上，她肯定樂意?！?/br>
    這回徹底沒人說話了。

    其實(shí)于迎娣很想發(fā)表不同意見，憑什么陸悠可以搞特殊，這不是搞個人主義是什么？

    而她呢，她只不過是來幫忙的，這些人卻把她當(dāng)牛使喚，完全不懂待客之道！

    這三天下來，她從一個白白嫩嫩的姑娘，變成了東南亞人！那皮膚曬得又黑又紅，還蛻了皮！

    這幾天她都不敢照鏡子，就怕看到自己蒼老了十歲的面孔。

    她的皮膚特別敏感，說好聽點(diǎn)就是嬌嫩，說難聽點(diǎn)就是氣！

    氣到啥程度呢？一曬就黑，一碰就紅，一傷難愈，又很難恢復(fù)過來。

    上輩子，她一直在室內(nèi)工作，基本上不曬太陽。即使這樣，她的皮膚也經(jīng)常過敏，換季了過敏，吃錯東西過敏，換護(hù)膚品過敏，他媽的就連下個雨也要過敏！

    這么氣的皮膚，在大太陽底下干了三天的農(nóng)活，還頻繁接觸稻穗，不過敏才怪！

    “于啊，你這臉，要不要去衛(wèi)生所看看？”王麗琴瞅著于迎娣那張滿是紅疙瘩的臉，心里有點(diǎn)過意不去。

    別管于迎娣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心思，也別說人家干活不像樣，但到底割了三天稻子，總歸幫了點(diǎn)忙。

    王麗琴關(guān)切地說：“走，我陪你去衛(wèi)生所拿點(diǎn)藥膏。你還年輕，這張臉可得保護(hù)好了，不能拖著！”

    她又說起本大隊的一個女知青，剛來的時候長了滿臉紅疙瘩，又紅又腫，看著特別嚇人。那時候缺醫(yī)少藥，這女知青呢，也沒引起重視，就直接用針挑破了，抹了點(diǎn)紅霉素軟膏完事。

    結(jié)果呢，傷口僥幸沒感染，就是留了滿臉的疤，坑坑洼洼跟癩蛤蟆皮似的，那張臉是徹底毀了。

    原本漂漂亮亮的姑娘，就因?yàn)槟樕系募t疙瘩，毀了容，也毀了一生。

    王麗琴說起這事，不免唏噓。

    她本是好意，可聽到于迎娣耳朵里就變了味。

    她這張臉是為什么過敏，難道王麗琴不知道？

    要不是她硬逼著自己去割稻子，自己能曬成這副德性，臉還過敏了嗎？

    現(xiàn)在活兒也干完了，她才站出來假惺惺地說著好話，早干啥去了？

    “不用了，過幾天它自己就會好?！奔词剐闹胁环?，于迎娣面上卻不敢表現(xiàn)出來，她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我這皮膚就是氣，不能曬太陽，也不能接觸粉末塵埃。稻子已經(jīng)割完了，現(xiàn)在又不用下田，在家緩幾天就好了?！?/br>
    “只不過，我頂著這張臉倒是不敢回家了，要多在嬸嬸家待幾天，給你添麻煩了?！?/br>
    過敏也有過敏的好處，丁東方明天就要離開，而她，正好借著臉過敏這件事，繼續(xù)留在清泉大隊。

    “這是應(yīng)該的，就算沒這回事，也要留你多住幾天！”王麗琴眼神微閃，笑呵呵地說，“不過住歸住，你這臉還是得去看看，這樣我才放心?！?/br>
    看什么看？就這破地方的衛(wèi)生所，能有啥好藥？

    好歹是見過世面的女人，于迎娣當(dāng)然不敢隨便亂用藥物，尤其是在臉上用藥。萬一跟那個倒霉催的女知青一樣，毀了容怎么辦？

    “我的臉我知道，自己就會好，不需要用什么藥?！庇谟氛f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

    見她不聽勸，王麗琴也沒有辦法。

    不愿意就算了，反正又不是她的臉。王麗琴扭頭就進(jìn)了灶間，自家男人快回來了，她得趕緊準(zhǔn)備午飯。

    張鳳霞也在做飯，兒媳婦有事回了娘家，說好中午不回來吃飯。

    她把早上取下來的臘rou又掛了回去，準(zhǔn)備晚上再做。又拿出四個雞蛋，兩個做成蛋羹，兩個打了蛋湯。

    和張鳳霞的做法不同的是，看到閨女回家的杜秀蘭，興高采烈地拿出早上才去大隊割的肥rou。

    清水大隊最近也在收稻子，中午熱得心慌，干活的人都沒什么胃口。杜秀本打算晚上再燒rou，既然閨女回了家，那就中午做吧！

    “最近是該買點(diǎn)好的補(bǔ)一補(bǔ)，收稻子特別累人，我公婆，還有建國，這么幾天下來都累瘦了?！标懹七呎f邊掏出一疊塊塊錢，兩指厚，目測能有好幾十塊錢。

    她將錢塞進(jìn)杜秀蘭的圍裙口袋里，說：“媽，別節(jié)約錢，該吃就吃，該買就買?！?/br>
    “對了，奶奶啥時候回來啊？”不等杜秀蘭說出拒絕的話，她趕緊轉(zhuǎn)移話題，“我今天過來是有正事，找奶奶商量商量。”

    “應(yīng)該快回來了，稻子剩得不多了，今天上午肯定能收完?！倍判闾m看了看天，又摸了摸兜里的錢，面帶憂色，苦口婆心地說，“之前不是給你奶奶錢了嗎，這才多久，你又給我？”

    “悠悠，家里日子能過，不需要你補(bǔ)貼。你手上有錢，就自個兒存著，萬一有個急用，也不用伸手問別人要錢?！倍判闾m看著陸悠，目光溫柔似水，“偶爾給一次錢，那是對娘家長輩的孝順，但經(jīng)常給，就成了用婆家的錢貼補(bǔ)娘家，長此以往，容易壞了你跟建國之間的情分。”

    杜秀蘭的想法并沒有錯，在她的認(rèn)知里，秦家的經(jīng)濟(jì)條件，比陸家好不了太多。

    陸悠跟她一樣沒干過農(nóng)活，掙不了工分，手里的錢都是秦建國掙的。她分得很清楚，女婿的錢就是閨女的錢，但閨女的錢，卻不屬于陸家。

    陸悠孝順?biāo)睦镫y道不高興嗎？

    她恨不得喜極而泣！

    可她不能只為了自己高興，卻讓自家閨女難做人。

    她也是一個妻子，一個兒媳婦，她太明白夫妻之間、婆媳之間的相處之道。

    張鳳霞是個厚道人，只要陸悠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她肯定不會磋磨自家閨女。

    秦建國這人責(zé)任心很強(qiáng)，只要陸悠好好跟他過日子，他絕對不會背叛她。

    至于更深一點(diǎn)的感情，需要更多的時間相處，磨合，這個只能靠陸悠自己去體會，去努力。

    杜秀蘭的考量，陸悠一清二楚，她湊過去挨著她媽坐著，也不嫌熱。

    “媽，我給你錢，你就放心地花吧！”陸悠抱抱杜秀蘭的肩膀，笑瞇瞇地說，“你剛說的話，我覺得很對！我會聽你的話，跟建國好好過日子，也會把他爸媽當(dāng)成我親爸媽一樣對待?！?/br>
    “至于這錢……要不是建國讓我給你，我也沒錢給??！”陸悠不敢說這錢是她賣魚掙來的，只把功勞推給秦建國。

    反正她也沒說錯，秦建國確實(shí)把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都交給了她，并讓她每月按時孝敬娘家長輩。

    “那就好，那就好。”聽說這錢是女婿給的，杜秀蘭頓時笑了。

    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她現(xiàn)在看秦建國，還真就越來越滿意。

    娘倆個邊聊天邊做飯，等一家子干完活回來時，飯已經(jīng)擺在堂屋的桌上了。

    陸奶奶也是割稻組成員，她畢竟年紀(jì)大了，就算身體硬朗，比年輕人還能干，蔣忠德也不敢安排她去干太重的活兒。

    下田割稻子這事，對陸奶奶來說，就跟孩兒玩泥巴似的，輕松！

    倒是她兒子和三個孫子，分別在打稻組和擔(dān)稻組，累得不成人樣。

    “你們也就這點(diǎn)出息！”陸奶奶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四個大男人，她一身優(yōu)點(diǎn)，咋就沒人遺傳到呢？

    等回到家，看到氣質(zhì)跟她越來越接近的孫女，陸奶奶這顆望子成龍的心，總算得到點(diǎn)安慰。

    吃完飯，聽清孫女過來找她的目的時，陸奶奶雙眼直冒精光?！白撸〉葧妥?！我先去收拾點(diǎn)東西，刀具籮筐背簍，都得準(zhǔn)備齊全?！标懩棠坍?dāng)機(jī)立斷，十分干脆，“等天黑了，正好把rou運(yùn)下山！”

    要是能獵到一頭野豬，抬著野豬不好下山。要是在山上把豬殺了，把rou解了，也就方便多了！

    至于陸悠說的消息準(zhǔn)不準(zhǔn)確，而她又是如何找到野豬出沒的地方，陸奶奶既不擔(dān)心，也不好奇。

    本身就是個奇女子，又天天跟著一點(diǎn)不稀奇的子孫朝夕相處，陸奶奶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整天瞅著榆木疙瘩一樣的兒子和孫子，陸奶奶的心也很累。

    現(xiàn)在，孫女好不容易開了竅，她老懷甚慰！

    陸奶奶對陸悠的變化一點(diǎn)都不懷疑，因?yàn)橥瑯拥氖?，她自己也?jīng)歷過。

    所有人都知道她力氣大，但她的力氣也不是天生就大。她時候，身體就比同齡人好，但也沒有好到離譜的程度。直到她嫁了人……

    后來，她的身體素質(zhì)變得更好了，好到什么程度呢？自從嫁了人，她再也沒有生過病。

    為了掩人耳目，這些年來，她每年都要裝一兩回病，都是病痛。既符合她老年人的身份，又符合她身體好的人設(shè)。

    祖孫兩個為了野豬rou而忙碌，杜秀蘭不知內(nèi)情，也幫著打下手。

    等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陸奶奶跟陸悠前后腳出了門。兩人沒走大路，直接走了山路，連續(xù)翻過兩座山，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奶奶，這個地方很安全，您先在這休息會兒，我回去叫建國?！标懹普伊藗€穩(wěn)妥的地方，將陸奶奶安頓好，這才下了山。

    精神力升級后，陸悠閉著眼睛都能找到下山的路。她在山間奔跑疾行，如履平地。

    “隊長，你們這邊的山真高，跟我家那邊完全不一樣！”丁東方坐在一根扁擔(dān)上，指著不遠(yuǎn)處的高山說道，“這么高的山，里面有野獸吧？沒事的時候上山挖個陷阱，指不定能弄到野味，好歹解解饞?！?/br>
    割稻組的活干完了，丁東方又幫著挑擔(dān)子?，F(xiàn)在稻子全部打出來，晾在曬谷場。大家挑完擔(dān)子，直接坐在曬谷場休息。

    “隊長，這次真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原本打算來幫忙的，沒想到……”丁東方撓撓頭，他指的是于迎娣的事，“幸好稻子也收完了，我們明天就回去?！?/br>
    他跟于迎娣的計劃很好，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快。有了陸悠這么個收割戰(zhàn)斗機(jī)的存在，于迎娣再能干也干不過。更何況，她那動靜跟能干一點(diǎn)不沾邊。

    現(xiàn)在呢，又因?yàn)闀裉柕脑?，把臉給搞壞了。既沒有才又沒有貌，她還能靠啥取勝？

    如今還剩下最后一條路，也是他最滿意的那條路可走。

    丁東方看著遠(yuǎn)處的高山，眼里劃過一抹興奮。

    看吧，就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秦建國看了丁東方一眼，眼里神色莫名。

    他語氣淡淡，不急不緩地說：“說這些做什么，你自愿幫農(nóng)，給領(lǐng)導(dǎo)解決了問題，這是好事。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我會在你的任務(wù)報告中提到這點(diǎn)。”

    丁東方頓時一噎，他跑到這山旮旯里幫農(nóng)，難道只是為了讓他的任務(wù)報告好看一點(diǎn)？

    他目光一閃，干笑兩聲，說：“謝謝隊長，你真是大公無私?！?/br>
    秦建國笑了笑沒說話，心想：“你知道就好。”

    “隊長，現(xiàn)在時間還早，要不你帶上去山上轉(zhuǎn)轉(zhuǎn)唄！”丁東方看著青山的方向，面露憧憬，“要是運(yùn)氣好，保不準(zhǔn)能捉到一兩只野雞野兔呢，哈哈！”

    “你想去，那就走吧！”秦建國深深地看了丁東方一眼，他能感覺出，丁東方急切想要引他去山上。

    他原本不想搭理，但就在前一刻，他看到陸悠在山上沖他揮手，那意思是讓他趕緊過去。

    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丁東方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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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啥，今天的更新晚了點(diǎn)，本來早上更新好的，結(jié)果涉那啥了，被屏蔽～天吶，純潔如我，居然涉那啥了～想哭～求抱求安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