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危在旦夕
夏鶯雪剛一回頭,便被那明晃晃的匕首嚇到了。 這些狂熱的粉絲,思想太激進了,一看就是剛走上社會心智尚未成熟的小混混,很有可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夏鶯雪不由得一陣膽寒。 人命關(guān)天,來不及多想,她緊緊把夏詩詩護在胸前,奮力往前面跑去。 可是后面的人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夏鶯雪母女跑的越快,他們就追的越急,還不時發(fā)出“哈哈哈”的狂笑聲。 “看把他們嚇得,笑死小爺了!” “快把這一幕拍下來傳到網(wǎng)上,肯定會火!” “要是蘇jiejie知道了,不定會多么開心呢!” “還是快拍下來,回去邀功行賞吧!” …… 聽著身后惡作劇般的浪笑聲,夏鶯雪氣的腦門充血,這些不諳世事的孩子們,果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本來想停下來,和他們理論理論,可是一想到那把寒光琳琳的匕首,夏鶯雪還是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媽咪,哥哥jiejie們?yōu)槭裁匆肺覀儼。俊毕脑娫姎獯跤醯膯枴?/br>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覺得好玩吧!”夏鶯雪一邊跑,一邊努力讓自己的思維冷靜下來。 “?。繛榱撕猛??就這么追我們嗎?……哎喲,啊……” 在經(jīng)過一排臺階的時候,夏詩詩一個不注意,腳底下一個趔趄,忽然摔了下去。 那么高的臺階,夏鶯雪就這樣看著女兒,一階一階地滾下去,直到腦袋重重磕在臺階的棱角上。 甚至沒有機會發(fā)出一聲慘叫,夏詩詩就像一只翻轉(zhuǎn)的蝴蝶一般,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 “詩詩——”夏鶯雪瞪著驚恐的眼睛,卻無能為力。 她看見,殷紅的獻血從夏詩詩的腦袋上流下來,一直流到地上。 出門時還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就在剛剛還拉著她的手韓媽咪的夏詩詩,就這樣躺在了血泊中。 大腦一片空白,夏鶯雪幾乎是連跌帶撞的,從臺階上下來,第一時間沖刺到了夏詩詩的身邊。 “詩詩,你醒醒啊!”剛一觸碰到夏詩詩,夏鶯雪的手便抽了回來。 那只剛觸到女兒的手上,已經(jīng)沾滿了鮮血,并且還是在腦袋這個關(guān)鍵部位。 手上那一抹鮮紅,深深刺激到了夏鶯雪,她顫抖著手從暴力拿出手機,慌亂的喊著,“喂,是120嗎?我女兒受傷了,傷的非常嚴重……我們的位置在……好好,我不動,我知道的……求求你們,快一點兒吧,我女兒才五歲……” 夏鶯雪再也說不下去了,嗚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此時,那幾個狂熱的惡作劇粉絲已經(jīng)追到了他的面前,臉上同樣驚恐不已。 “這這這……怎么會搞成這樣?我只不過嚇嚇他們而已?!?/br> “不好,我剛才不小心手一抖,把照片和視頻都發(fā)到了網(wǎng)上了。”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跑?難道真要等那個女人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抓我們嗎?” …… 經(jīng)過互相一提醒,那幾個小混混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而沉浸于悲傷中的夏鶯雪,已經(jīng)自顧不暇了,哪里還會想起來去報警,還是周圍的熱心群眾,幫夏鶯雪撥通了110電話。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救護車終于在夏鶯雪的翹首以盼中到來了,這一刻,她仿佛等了一個世紀那么久。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從車上下來,還帶著一些急救工具,他們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夏詩詩小心翼翼的抬到了擔架上,并為她做起了心肺復蘇。 “醫(yī)生,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她實在太可憐了,我給你們跪下了……”夏鶯雪撕心裂肺的大喊著,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夏詩詩花骨朵一般的小生命就這樣從她面前消失。 一位美女護士抓住她的手,輕聲細語安慰著,“別怕,你女兒還有呼吸,還有你不要這樣,我們醫(yī)生一定會全力以赴救治你女兒的?!?/br> 在夏鶯雪的哀求聲中,醫(yī)生和護士把夏詩詩翻蓋了救護車上。 “家屬快上車,病人情況十分緊急,一分鐘也耽誤不得……”醫(yī)生的話讓夏鶯雪十分害怕,她真的害怕詩詩就這樣離他而去。 在救護車刺耳的呼嘯聲中,向著平城中心醫(yī)院疾馳而去。 夏鶯雪滿腦子都是詩詩有沒有被摔壞?會不會醒過來?詩詩以后還會不會和我打鬧?會不會和干媽柳晨悅斗嘴?會不會親親熱熱的喊他一聲“媽咪”?會不會時時刻刻陪伴著她…… “唉,你們大人的事真讓人cao心!” “我的媽咪呀!你會不會照顧自己哦?” “媽咪,帶我出去玩,帶我出去玩……” …… 而現(xiàn)在的夏詩詩,靜靜的躺在擔架上,安靜的閉著眼睛,小臉參拜如雪,像一個恬然入睡的小天使一般。 夏鶯雪甚至告訴自己,要是詩詩能醒過來,她愿意陪她去做每一個手工,給她講很多很多的故事,帶她去所有她想去的地方玩兒…… 很快,救護車便一路疾馳到了市中心醫(yī)院,夏鶯雪緊緊跟在醫(yī)護人員身后,唯恐錯過每一個需要她的時刻。 “把患者頭發(fā)剃掉,衣服剪開,馬上進手術(shù)室!” 隨著醫(yī)生嚴肅的表情,夏鶯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一分、兩分、十分鐘……轉(zhuǎn)眼間夏詩詩已經(jīng)進去一個小時了。 她什么也不記得了,她只知道,自己在手術(shù)同意書上簽了字,卻根本沒有看清上面的白紙黑字寫了些什么。 只知道,醫(yī)生讓簽,她就簽,這些字是要救女兒的命的。 護士出來又進去,每一次都行色匆匆,她只能從護士的眼神里判斷出來,詩詩的情況不容樂觀。 千萬不能有事兒,千萬不能有事兒啊,詩詩才五歲,她還沒有見過這個師姐的五彩斑斕,更為重要的是,她都還沒有喊過一聲爸爸…… 當這個想法從腦袋里蹦出來的時候,夏鶯雪自己都嚇了一跳,怎么會有這種想法? “家屬,你是什么血型?”問這句話的時候,護士是從手術(shù)室跑出來的。 “a型!”夏鶯雪不假思索,唯恐說滿了一個字,就錯過了搶救的時間。 “患者失血過多,急需輸血,可是你女兒是rh陰型血,醫(yī)院血庫根本沒有你女兒這種血型……” 夏鶯雪懵了,她這輩子到底做錯了什么?老天爺真要這么懲罰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