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阿淺,我喜歡你
“死到臨頭,還問這些做什么?” 蟄伏在暗處的陰邪女人顯然不愿吐露實情,冷聲反問著玄風(fēng)淺。 “自然是想要死個明白?!?/br> 玄風(fēng)淺眸色一沉,話音未落,便朝著玄典臺東南偏南的方位猛地投擲去手中利劍。 她犀銳的眼眸緊盯著東南方位碩大鐘鼓旁那一道玄色身影,寄希望于眼前氣場森冷如蛇蝎般可怖的女人聽她這般言說之后,得以放松警惕。 如此,那女人若想要避開她手中的利劍,就難了... 果不其然! 那陰邪女人稍稍放松了警惕,正欲開口,卻被直面而來的利劍直愣愣地貫穿了喉頭。 哧—— 下一瞬,溫?zé)岬难鹤运眍^處的窟窿里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絢爛似煙花般的緋紅流光盡數(shù)寂滅。 而玄典臺上的琉璃燈火“歘歘”幾聲再度躍然于燈臺之上。 玄風(fēng)淺徐徐抬手,輕拭去飛濺至她頰面上的血跡,闊步往玄典臺東南偏南的方位走去。 “站著別動!” 正當(dāng)此時,冷夜似一陣無影的風(fēng),裹挾著一身酒氣,不偏不倚地?fù)踉诹诵L(fēng)淺跟前。 “你怎么在這?” 玄風(fēng)淺微瞇起狹長的桃花眼,略顯詫異地詢問著他。 冷夜面容冷肅,長臂往她腰上一攬,猛地將她拋下了玄典臺。 砰—— 玄風(fēng)淺毫無預(yù)兆地摔了個四腳朝天,渾身猶如散架了般,說不上哪里疼,但就是直不起腰桿。 “冷夜,你做什么?” 她郁猝不已,剛站起身,就見玄典臺西北方位突然躥出一只面目猙獰身形巨碩的兇狠猛獸。 那猛獸引頸長嘯,氣勢洶洶地朝著冷夜撲去。 “小心身后!” 玄風(fēng)淺失聲驚呼,這才意識到冷夜并不是有意摔她,而是因為事出緊急,這才將她扔下了玄典臺。 冷夜斜勾起唇角,漫不經(jīng)心地道:“你以為,本尊會像你那樣沒用?” 話音未落,他手中嗡嗡作響的軒轅魔劍已然斬落了巨獸的頭顱。 巨獸碩大的頭顱似滾石般重重地砸在地上,發(fā)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修煉了數(shù)千年,就這么點本事?” 冷夜將巨獸的頭顱往東南方位踢去,冷聲奚落著潛藏于玄典臺東南方位鐘鼓之后的陰邪女人。 “可別得意的太早!你們的死期,近了!” 那陰邪女人被玄風(fēng)淺的利刃貫穿了喉頭,音色變得尤為沙啞。 “本尊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先死。” 冷夜話音一落,數(shù)道青光偕同著凌厲的劍氣凌空而出,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勢,“轟”得一聲砸在了高約半丈的鐘鼓之聲。 嗡—— 只聽得一聲乍響,鐘鼓如同開花了般,被凌厲劍氣徹底擊穿。 而藏于鐘鼓之后的女人,已化作了一縷黑煙,遁逃而去。 冷夜深深地凝望著那一縷往東南方位散去的黑煙,卻并未打算追上前去。 “那人是誰?” 玄風(fēng)淺焦急地跑上了玄典臺,沉聲詢問著冷夜。 “你一個人來這里做什么?” 冷夜單手緊捂著胸口,隱忍地輕咳了兩聲。 玄風(fēng)淺只含糊其辭地道:“睡不著,出來轉(zhuǎn)轉(zhuǎn)?!?/br>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敢私闖玄典臺?”冷夜越想越生氣,他若是晚來一步,她極有可能就被那女人的坐騎給碾成了rou泥。 玄風(fēng)淺有些不服氣,正欲開口辯駁,卻覺自己的仙力確實是弱到了極點。 今夜若不是冷夜出手相救,她還不知是怎么死的。 思及此,她心情更顯低落,悶悶地道了一句,“多謝。” “說你兩句,還不開心了?” 冷夜輕嗤出聲,隨手替她挽起了披散在肩頭上的如瀑墨發(fā)。 玄風(fēng)淺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冷夜卻一把將她摟入了懷中,在她耳邊輕語著,“不過是跟你開了個玩笑,你做的已經(jīng)足夠好。藏于鐘鼓之后的女人于數(shù)千年前就成了墮魔,極不好對付。本尊即便在巔峰狀態(tài),也未必能戰(zhàn)勝她?!?/br> “她竟這么厲害?” “你更厲害,在仙法無法施展的情況下,竟還能出手中傷她?!?/br> 冷夜輕聲細(xì)語地哄著她,趁她不察,不動聲色地將手中的發(fā)簪輕輕地插入她的發(fā)髻之中。 今兒個一早,他見帝俊一出手就將定風(fēng)簪贈予了她。 他自然也不愿屈居人后,回了九幽之后,便親手打磨了一根發(fā)簪。 “玄風(fēng)淺,本尊最后跟你解釋一遍,那話本真不是本尊的?!彼睦飳嵲谖木o,遂借著酒興,重提舊事。 “嗯,我知道了?!毙L(fēng)淺輕輕頷首。 “這么冷淡?玄風(fēng)淺,本尊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不能給個笑臉?”冷夜勒著她的腰線,定定地看著她。 玄風(fēng)淺被他身上濃重的酒氣熏得頭暈?zāi)垦?,卯足了勁兒將他推至一旁?/br> 冷夜不悅地蹙起了眉,正打算讓她陪他一夜,以償清他的救命之恩。 可話到嘴邊,他又給咽了回去。 不用說他也猜得到,她肯定不愿意。 強壓下心中噴薄欲出的欲望之后,冷夜的理智這才漸漸回攏,“你私自擅闖兜率宮,莫不是為了查清那十起命案?” “就是覺得有些蹊蹺,特來看看?!?/br> 聞言,冷夜心下驟然生出一絲欣喜。 他怎么也沒想到,玄風(fēng)淺竟愿意相信他。 可欣喜之余,他又有些生氣。 “玄風(fēng)淺,你明知本尊是清白的,為何還伙同外人冤枉本尊?”冷夜捧著她巴掌大的臉,強忍著吻上去的沖動,只深深地看著她。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熏死了?!?/br> 玄風(fēng)淺被他的酒氣熏得喘不上氣兒,不動聲色地撇過了頭。 “阿淺,你能不能對本尊溫柔一些?本尊好喜歡你?!崩湟顾餍匝b醉,他輕靠在玄風(fēng)淺肩上,低聲訴著衷腸。 “……” 玄風(fēng)淺腦海里一片空白。 她能想到的他們之間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可眼下,他竟說他喜歡她。 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 方才,他確實是救了她的命。 可一碼歸一碼,他給她造成的傷痛與困擾并不會因為今夜的事,而一筆勾銷。 只要記憶還在,她就絕不可能喜歡上他。 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