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第023章 感情第三者 三人同時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竟是一襲白衣的顧思銘,他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走過來,手中還牽著一名紫衣女子,而那名紫衣女子便是上邪的大姐的北漠。 上邪掙扎著從楚清朗的懷中下來,看向北漠的時候,她并沒有看向她,而且她的眼神中還泄露出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她……根本不認(rèn)識上邪。 顧思銘像是沒有看到上邪似的,一拳砸在楚清朗的胸口上,“你以為舒舒幫你守了三百年的王位她容易么?你可是她的男人,怎么好意思把所有的重?fù)?dān)都推給她?” 顧思銘剛剛說完,上邪就抿了一下唇瓣,臉上有些不好,但是她卻沒有開口說話。其實剛才她就知道這三百年來是常舒舒在打理雪族,像顧思銘這樣的男子是根本不會把心思放在這件事情上的! 她知道楚清朗也必然知道,但是他都不說話,她能夠說什么?常舒舒對楚清朗的情誼,是個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 她能做的便是瞪著楚清朗表態(tài),若是楚清朗不表態(tài),她自然也是不會表態(tài)的! 緊接著,顧思銘再次不顧忌旁邊的上邪的感受,繼續(xù)道:“這三百年來,有多少人想要重新推選新王,就知道舒舒堅持說你還活著,你一定會回來的,如今你小子倒是回來了,卻是說不要這王位了,你還有良心嗎?” 曾經(jīng)很沒有良心的顧思銘在此刻當(dāng)真是很有良心,也許是經(jīng)歷得多了,他漸漸地懂得了珍惜,更重要的一點是,常舒舒是楚清朗的表妹,自然也是他顧思銘的親戚,他能不站在自家親戚這邊么? 楚清朗看看常舒舒,又看看上邪,唯一不可否認(rèn)的是常舒舒當(dāng)真如顧思銘所說是他名義上的女人啊。雖然三百年前他答應(yīng)了上邪要將常舒舒休棄,但是那個時候還沒來得及休棄,很多事情便接踵而至了。 如今,她居然等了他三百年!不得不說,楚清朗的心是被觸動的。 上邪和常舒舒一樣,都沉默著不說話。 沉默半晌,常舒舒道:“王,沒關(guān)系,是我心甘情愿的。王可以娶上邪姑娘為后,即使做小我也不愿意?!痹?jīng),她和楚清朗的婚姻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對楚清朗根本沒有愛情,但是那畢竟是曾經(jīng),在后來的相處中,她竟然真的愛上了這個名義上的夫君,而且……愛得如此深沉,如此措手不及,以至于他消失的三百年中她每天都是黯然度過。 與常舒舒的深明大義相比,上邪的話語倒是顯得有些自私了,她眉梢一挑,便道:“我只原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夫君的!”這是她的態(tài)度,曾經(jīng)的,現(xiàn)在的,以及以后的,永遠(yuǎn)都不會改變。 若是楚清朗選擇常舒舒,那她就退出。 常舒舒聞言,面色一白,卻是將目光投向了楚清朗的身上。 楚清朗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道:“舒舒,對不起。我只想和上邪在一起,我不想要王位,現(xiàn)在這個位子已經(jīng)不適合我,我唯一想要的就是和上邪在一起,她不高興我也會跟著不高興,她開心我也會跟著開心,我的人生中已經(jīng)不能沒有她!”他的眉頭皺起來,聲色低沉無比,足可見他的堅定的決心。 上邪也并沒有因為這樣而感到得意,畢竟傷害別人不是她的本意,而她只想堅持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若非深愛,又怎會想要獨占他? 常舒舒一張臉蒼白如紙,似乎連話都不會說了。顧思銘的目光定定地打在她的臉上,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她,像是希望她能夠爭取屬于自己的利益。 但是等了半晌,他卻等來她輕描淡寫的一句,“沒關(guān)系……” 話音未完全落下,顧思銘便打斷道:“沒關(guān)系什么?他說一句對不起你就說沒關(guān)系,你到底懂不懂得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都需要自己爭取的!” 常舒舒看了他一眼,弱弱地說道:“但是,王已經(jīng)和上邪姑娘在一起了,我……怎么能夠在他們之間摻上一腳,我……我希望他們可以幸……福?!?/br> “放屁!”顧思銘暴跳如雷,常舒舒的福字還沒有說出來,他便喝道:“摻上一腳的人是南宮上邪好么,是你先嫁給楚清朗,總之我是楚清朗的舅舅,由我做主他不能不要你!” 常舒舒的雙眼忽然漲得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滾來滾去,卻始終不掉下來,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哀傷地看著楚清朗,但是楚清朗卻沒有什么表示,她終于捂唇轉(zhuǎn)身跑開了。 站在顧思銘旁邊的紫衣女子道:“我去看看她!” 顧思銘點點頭,那紫衣女子便跟著跑遠(yuǎn)了。 顧思銘一把揪住楚清朗的衣襟,“我告訴你,這王位你是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我不管你如何喜歡南宮上邪,但是你不能辜負(fù)舒舒!她為你付出的或許你都看不到,但是我卻看到了,所以我命令你不能辜負(fù)她!” “當(dāng)初我三姐也如此愛你,但是你不是一樣地辜負(fù)她了嗎?”上邪說道:“楚清朗根本不愛常舒舒,何談不辜負(fù)?顧思銘你太獨斷了!” “這是我家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況且南宮惜城那樣叫愛嗎?她不過是自私地想要占有我而已!”顧思銘瞇起眼睛,鄙視地看著上邪,繼續(xù)說道:“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只想自私地霸占著楚清朗!但是你別忘記了,他是我外甥,我不允許他這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你接受不了,可以離開!” 上邪磨了下牙齒,敢情她在這場感情里成了人人唾棄的第三者?她強忍住內(nèi)心的怒氣,前塵往事敘說出來,又是誰的錯?不過是陰差陽錯罷了,怪得了誰呢! 楚清朗卻皺起眉頭,“你不能這樣和她說話!” “這樣就心疼了?”顧思銘挑眉道:“那你可知這三百年來有多少人對舒舒說過比這惡毒千百倍的話語?” 第024章 大秀恩愛 “你有什么話可以直接跟我說就可以了,你別吼她!”楚清朗皺眉道,他都舍不得吼的人,如何能夠容忍他人吼她? 顧思銘怒極反笑,“那好,我這就好好和你說!”他松開了揪住楚清朗衣襟的手,“王位還是你的,光大雪族是你的責(zé)任,你怎可推卸?況且就算是尋找繼承人那也是你的事情,你憑什么將這件事推給舒舒去做?” 顧思銘的話語在情在理,上邪沒有幫助楚清朗去反駁,她鏗鏘有力道:“那楚清朗你就接下這個王位?!?/br> 楚清朗看著她,卻見她目光堅定,“你知不知道接下這個王位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會有許多女人,而且這還只是其中一條。就算他不想有其他女人,也會有人不斷地送女人到他身邊,好比曾經(jīng)的常舒舒就是這樣被送來的。 為帝王者,從來都沒有那么容易,他人看到的只不過是他們光鮮的表面,實際上他們比誰都可憐。 也許人生便是這樣,當(dāng)你擁有這樣的美好,便也要容納與之相對應(yīng)的不堪。 上邪顯然沒有想到這些,她揚眉道:“咱們先把王位的問題解決完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彼龍?zhí)起楚清朗的手,“我相信你愛我,正如我愛你一樣,所以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害怕,因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即使天說休,我也絕對不休!” 楚清朗反握住她的手,“謝謝你!”不管做什么,他最關(guān)心的都是她開不開心。 雪族之王已經(jīng)消失三百年了,每每肱股之臣說要另選王者之時,皆被常舒舒給拒絕了,她以楚清朗一定會回來為由,為他抵擋了三百年的雪族王朝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如今楚清朗得以歸來,顧思銘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下人去通知全雪族的人。 當(dāng)晚,楚清朗、上邪便與顧思銘等人坐在一起吃飯,席間并無外人,因為楚清朗回來得太突然,他們并沒有什么準(zhǔn)備,按照顧思銘的說法就是要將楚清朗回來的事情詔告雪族,然后再擇吉日歡慶楚清朗的回歸。 上邪坐在楚清朗的右手邊,而楚清朗的左手邊則坐著常舒舒,顧思銘坐在常舒舒的左手邊,于是上邪和那紫衣女子并排著坐。這名女子明明就是北漠的臉,但是看她的神情卻像完全不認(rèn)識上邪。 飯菜還沒有全部上上來的時候,上邪先忍不住了,問道:“顧思銘,可以解釋一下我大姐的去處嗎?”如果坐在她身邊的女子不是大姐,那又會是誰?是否顧思銘動用了什么歪招,將大姐給怎么樣了。 從發(fā)現(xiàn)北漠不認(rèn)識她之后,她便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顧思銘柔柔地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紫衣女子,忽而悲愴道:“你的大姐早在三百年前抑郁成疾死去了,好在她轉(zhuǎn)世投胎得快,所以現(xiàn)在坐在你旁邊的思思便是曾經(jīng)的北漠,她已經(jīng)完全不記得曾經(jīng)的我們了?!鳖櫵笺懩聪蛏闲?,續(xù)道:“我花了上百年的時間才找到的她,好在我遇見她早,所以……我們現(xiàn)在在一起了?!彼プ钏妓嫉氖郑劾锸M了柔情蜜意。 顧思銘又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他看向上邪,續(xù)道:“南宮上邪你且記住了,她現(xiàn)在不是你的大姐了!” 上邪瞇起眸子看著顧思銘,他無非就是告訴她,不要以為他會看在楊思思的面子上會忍讓她!上邪真想罵他一聲惡心,但是想著他是楚清朗的舅舅,便忍住了。 似乎能夠感受到上邪低落的心情,楚清朗伸手?jǐn)堊∷募绨颍皖^附到她的耳邊說道:“上邪別難過,有我在,你得到的疼愛會比任何人都多,沒有jiejie不要緊,你還有我,我會一直一直在?!睗駸岬臍庀@進她的耳朵里,癢癢的,卻也暖暖的。 如果不是周圍有人看著,她必定像個小孩子似的要求楚清朗抱她了。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將他的胳膊抱在懷里,仿佛這樣比較有安全感。 顧思銘臉色不太好地看了他們一眼,卻是什么都沒說。 常舒舒自然也看見了他們之間的親密動作,但是楚清朗喜歡上邪的事情她三百年前已經(jīng)知道了,而且她十分清楚地知道,就算楚清朗回來,第一件事也是去找上邪。 于是,三百年的時間,她堅強地接受了這一切。 曾經(jīng)不知道自己深愛楚清朗的她,是如何驕傲啊,但是現(xiàn)在她的驕傲卻被長久的思念給徹底碾碎了。 但是她卻還是道:“快吃飯吧,等會兒菜都要涼了?!辈还茉趺凑f,現(xiàn)在的她的心情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般難熬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只要楚清朗延遲一刻鐘不回來,那么回不來的幾率便會提高許多倍。 如今見他安好,她一顆心也可完全放下了。 像是為了和顧思銘作對,也像是為了表明自己堅定的決心,在上邪沒動筷子的時候,楚清朗為她夾了滿滿的一碗菜,“都是你愛吃的!”夾好了之后,他并沒有讓上邪動手,而是將菜夾到她的嘴里。 上邪甜甜地笑著吃下了。 常舒舒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酸澀得不行,但是她卻只能埋著頭默默地吃著飯,淚水什么時候掉到碗里的她都不知道。 楚清朗也無意傷害她,但是感情這種事,如果他優(yōu)柔寡斷,對常舒舒有的只會是更多的傷害。他要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他的心里只有南宮上邪,不管是什么樣的情況下,他都不可能再碰除了上邪之外的女子。 從楚清朗為上邪夾菜開始,上邪就側(cè)過身子來面對著楚清朗坐著,索性誰也看不見,所以此時此刻她的視線中只有楚清朗一個人。 顧思銘終于忍無可忍,幾欲爆發(fā),卻被楊思思給攔了下來。 楚清朗和上邪假裝什么都不知道。 常舒舒忽然放了碗,站起身來,“我吃飽了,先下去為王和上邪姑娘整理一下晚上所住的房間,各位慢用!”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第025章 我離不開你 “楚清朗,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顧思銘拍桌而起,怒指楚清朗厲聲問道。 楚清朗和上邪同時扭頭仰臉望著他,一臉的無辜,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錯了。 半晌,上邪道:“你不是要擁立楚清朗為王嗎?這便是你對待王的態(tài)度?”這個男人還真是的,他自己不是也有喜歡的人嘛,為什么他在放縱自己的時候卻對他人進行苛刻的要求? 上邪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她定定地看著顧思銘的臉色由青變白,又由白變青。 楊思思也跟著站了起來,站到顧思銘身邊,像是在宣布自己的立場,她和顧思銘是一派的。 上邪看著那張熟悉到極致的臉,又想起顧思銘剛才所說的話,自己的大姐是抑郁成疾而死的,心下便止不住酸楚起來,想必是那日惜城死后,再感受到自己的冷漠嗜血,大姐便一蹶不振了。再加上她雙目失明,整個人本來就脆弱不堪…… 楊思思被她哀痛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抓住顧思銘的手略顯膽怯地道:“相公,我們走吧!” 相公?上邪嘲諷地笑了。像顧思銘這樣的男人,若是他愿意,成打的姑娘便會向他走來,也許這個所謂的楊思思就是慘遭他的毒手,被他騙來的吧? 顧思銘自然也感受到了上邪鄙夷的眼神,也知道她在鄙夷什么,他知道從一開始上邪就不喜歡他,對他完全不信任,虧他以前還覺得她很好玩,而且還因為北漠而給她做過菜,沒想到她竟是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心中雖然憤懣,但是為了不嚇到楊思思,他還是冷哼一聲拉著楊思思的手走了,寬大的餐桌上,頓時只剩下楚清朗和上邪兩個人。 “若是知道此次回來會讓你如此委屈,我便不該帶你回來的!”楚清朗撫摸著她的臉,心疼地說道。 “委屈什么,你才委屈!”上邪反駁回去,“你餓不餓?如果餓的話就繼續(xù)吃,不餓的話我們走吧!” “你呀!”楚清朗捏了一下她的臉蛋,都到這種時候了,她居然一點都不憂慮,還在這里輕松地問他餓不餓。但是這不問還好,一問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忙著喂她,肚子的確有些餓了。 接下來的時間,便是上邪雙手支著下巴,靜靜地看著楚清朗吃飯。不多時,她感嘆道:“楚清朗,為什么你吃飯的樣子這么好看?” 楚清朗差點被嗆到,恢復(fù)過來之后他也調(diào)笑道:“我哪里不好看?” “臭美!”上邪說完,便伸長了脖子湊到楚清朗的面前,張開嘴巴,“啊——”這是要讓楚清朗喂她吃飯的動作。 楚清朗夾起一塊rou遞到她的嘴巴里,寵溺地笑了。 眼角余光卻瞥見有人走了進來,楚清朗扭頭去看,是常舒舒。 她愣了一下,道:“房間我已經(jīng)命人整理好了,王用過晚膳之后便可以去休息了,上邪姑娘的房間在……” 未待常舒舒說完,楚清朗已經(jīng)打斷了她道:“上邪的房間不用另外準(zhǔn)備了,她和我一起睡,舒舒莫不是忘記了,三百年前我已經(jīng)和她拜過堂了,她是我的妻!” 常舒舒咬了下嘴唇,卻兀自笑答:“好!” 是夜。 楚清朗和上邪都已經(jīng)洗簌完畢,躺在床上正要睡了,卻有侍女來報:“王,舒妃說有事情稟報!” 楚清朗擰了一下眉頭,正打算說不去了之時,上邪卻搶先一步道:“我在這里等你,快去吧!” 楚清朗訝然,“你生氣了?” “生什么氣?讓你快去就快去!”上邪伸出柔軟的小手,可勁兒地推他,臉上是一派笑容,完全看不出生氣的痕跡。 這不像上邪??! 楚清朗險些被她從床上推下來,待到站穩(wěn)腳跟了,他才又爬上來,雙手撐在上邪的雙肩兩側(cè),凝視著她,“你確定要讓我去?” 上邪用力地點了點頭。 楚清朗心中明了,上邪之所以讓他去是因為信任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希望自己借這個機會和常舒舒聊一聊,在解開常舒舒心結(jié)的同時,也讓常舒舒永遠(yuǎn)地遠(yuǎn)離自己,不要再對自己抱有幻想。 有那么一段時間,楚清朗只是看著她,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