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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邪色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好?!庇幸环N愛,叫做不問緣由,只因是她的要求,便無條件答應(yīng),這是楚靖軒……對她的愛,不曾言語,卻用行為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白衣女子眸子低垂,似是不曾想過他竟會這般容易答應(yīng)。當(dāng)下也沒什么言語,更不曾道歉,轉(zhuǎn)身就走,卻被楚靖軒喊住,“等等。”急切而悲傷。

    她頓住,不曾回頭,問:“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到底怎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她?很多年了,他一直在想,她叫什么名字,只是遺憾當(dāng)年離開之時(shí),沒有向她要她的名字。

    “南宮情落?!卑滓屡拥卮?,語畢,人已經(jīng)消失在黑夜里。

    第二日,圣旨下來,說是念在南宮念仁多年在朝堂上為官,為大楚國盡心盡力,從未有過差錯(cuò),如今只是其女不孝,株連九族難以服眾,現(xiàn)如今,特赦南宮念仁一家無罪釋放,且南宮念仁依舊是大楚國的丞相。

    不過,子不孝,父之過,南宮念仁肯定還是要負(fù)責(zé)任的,罰奉三年。

    只是,令人沒有想到的卻是,翌日,南宮念仁竟進(jìn)宮辭官。整個(gè)人如瞬間老了十幾歲似的。

    南宮念仁想,出了這樣的事,皇帝之前已經(jīng)下旨株連九族,如今又改了旨意,無非是有人從中幫忙,既然如此,那么皇帝定是不大愿意的,他若不辭官,怕是皇帝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這思來想去,南宮念仁決定辭官!

    這樣一來,倒是使得皇帝眉開眼笑了。

    辭官之后,南宮念仁也沒在家修養(yǎng),反而往方寸山而去了。當(dāng)日他眼睜睜看著上邪倒下去,殷紅的血與她灼目的紅衣融為一體,最后卻被楚清朗給抱起來,逃走了。

    他不知道上邪在什么地方,但是他卻知道,他一定要去找云滄上神,因?yàn)榛蛟S他知道上邪在什么地方。南宮念仁知道也許……他去的時(shí)候,云滄留給他的,只是上邪的一具尸體,可他仍舊要去!

    因了無處可去,上邪只好進(jìn)了岸星洞去找白星,當(dāng)時(shí)就嚇得白星臉色都白了,上邪的魂魄到方寸山,那不是明目張膽地引云滄前來殺害嗎?

    上邪很無辜,“地府不收我,我沒處可去?!背闪斯禄暌肮砹?。

    “地府不敢收你,很正常。誰讓你一意孤行,削rou剔骨?”白星怒瞪著她,“重塑真身,也得九九八十一天,慢慢等吧?!表汈?,續(xù)道:“而且還要天時(shí)地利人和,那必須不能被云滄給破壞了?!?/br>
    “他沒有這個(gè)權(quán)利!”上邪的靈魂在憤怒,“你給我重塑真身,日后我便不再是他的女兒!”不屑也不想。

    白星搖搖頭,沒說話,縱使你再怎么排斥,你仍舊是他們的孩子。

    “這樣吧,我把你的靈魂浸泡在月華池,這樣云滄就不會發(fā)現(xiàn)你在這里了?!?/br>
    “楚清朗不是正在里面泡著么?難道靈魂也可以浸泡?”如果她和楚清朗泡在一起,那不是把楚清朗給看光光了?她對男人的裸~體實(shí)在是沒興趣,而且如果這樣做的話,以后還怎么面對面說話?

    這一刻的上邪完全忘記了,昔日她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咬過楚清朗的唇。

    “我說可以就可以,月光精髓可以洗滌你身上的渾濁之氣,覆蓋住你的魔性氣息,這樣云滄就不會發(fā)現(xiàn)你?!闭f完,白星差點(diǎn)沒跳起來,這樣的好辦法,他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真是可憐了這小女娃子孤苦伶仃地在外面飄蕩了這許多天。

    “可是,楚清朗也在里面啊?!背謇适前岩路o完全脫了的。

    “你又沒有心,完全不會心動,放心吧,你不會因?yàn)榭匆娝蛺凵纤缓蠓撬患薜?。”白星說著,已經(jīng)提起她的靈魂,往月華池走了……

    第042章 驚喜

    時(shí)間是漫長并且難熬的,上邪在月華池里呆了九九八十一天,當(dāng)然還要減去三天,因?yàn)樵谶M(jìn)入月華池之前,她還在外面游蕩了三天。

    涅磐重生從來都是無止盡的痛苦,就好像靈魂的撕裂與重塑,幸好,她挺過來了。其間,楚清朗的傷勢早就好了,只是天天喜歡出去閑逛,不知道逛些什么,上邪也沒有心思理會他,倒是他時(shí)常抽出時(shí)間來陪她,美其名曰,不讓她獨(dú)自承受痛苦。

    白星是用杏花碾碎成泥塑得上邪真身的,其中艱辛與困難非常人所能理解。

    此時(shí),時(shí)節(jié)已經(jīng)入冬,但是方寸山上的天氣是無法形成大雪的,因?yàn)檫@里常年都是溫暖如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要讓山上的杏花永不凋零,所以才使得這里的天氣永久溫暖如春。

    此時(shí)上邪在池子里已經(jīng)呆不住了,今天是她塑得真身的第一天,整個(gè)人都是活躍的,正要跳出水面,卻被白星制止了,“姑娘,能別這么急躁么?你還沒穿衣服?!?/br>
    上邪清脆一笑,還是原來的聲色,一點(diǎn)都沒變,“老頭兒,去給我找件衣服來唄?”

    “不用我找,已經(jīng)有人送來了?!闭f完挑挑眉,示意她往外看去。

    一襲白衣的楚清朗自煙霧繚繞外走進(jìn)來,清俊的面龐因了繚繞的煙霧看不太真切,卻可見他唇角淺淺含著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要白色的還是要紅色的?”他可還記得,她喜歡這兩種顏色,所以他紅衣和白衣都各拿了一套。

    “紅的?!边@樣比較耀眼,畢竟這是她“出山”的第一天,語畢,對上楚清朗那如星般璀璨的目光,道:“謝了?!?/br>
    楚清朗微微一愣,這倒還是第一次聽她說謝,“不客氣,快點(diǎn)穿好,有驚喜在等著你?!背謇收f完,便站起身往出走,避開了上邪穿衣服的地點(diǎn)。

    驚喜?上邪癟癟嘴,從來都是有驚無喜?!袄项^兒,你怎么不走?”她要出來穿衣服了呀。

    “哦哦,我在想拿什么給你做武器比較好?!卑仔沁@才反應(yīng)過來,簡直慢了很多拍,說完,就要往出走。

    “還給我弄武器啊,謝謝了。”上邪沖著他的背影喊道。

    青絲如瀑,身姿娉婷,俯身看著水里倒映的影子,上邪發(fā)現(xiàn),這副面孔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但是她知道,這具rou身已經(jīng)不是云滄和某個(gè)姑娘給的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獲得重生,再不是當(dāng)日的南宮上邪。

    那些欺她、辱她、要?dú)⑺娜耍囟ㄟ€之,再重生,是為了報(bào)仇,剔骨之仇。

    穿上紅色錦靴,便走了出去,如瀑的長發(fā)并沒有挽起,任其隨意地披散在腦后。

    轉(zhuǎn)過一個(gè)彎,便是洞府的大廳,上邪剛往前走一步,便聽到急切的呼喚:“四兒?”是南宮念仁。

    上邪舉目看他,多日不見,父親又滄桑了許多,上邪還記得,他執(zhí)劍向著自己的時(shí)候說,如果她死了,他定會下去陪她。

    他并非她親爹,但是卻許諾生死相依,這等父愛,是云滄所不曾給予的,她覺得慶幸,甚至十分感激。然而,千言萬語,卻只匯成一個(gè)字,“爹?”

    南宮念仁闊步上前,拉著她的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給看了一遍,才老淚眾橫地道:“你真的沒事,真的沒事……”險(xiǎn)些泣不成聲。

    “爹,我沒事!”突然就明白,為什么白星要把她塑成原來的模樣,真是苦了他了。說完,展顏一笑,“爹,難得重逢,別哭!”說著,便伸手為他拭去眼淚,此生,是否唯有爹爹一人會為她落淚?

    她想,也許真的是這樣!

    南宮念仁這才漸漸止住了眼淚,將目光移向邊上的楚清朗,撲通一聲跪下,“多謝清王爺救了小女,草民此生無以為報(bào),若王爺有何差遣,草民定當(dāng)竭力而為!”鏗鏘有力,赤誠一片!

    楚清朗彎腰將他扶起,“丞相快別這么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上邪也沒殺人。”

    “草民已經(jīng)不是丞相了,草民已經(jīng)辭官,再不是大楚的丞相了?!蹦蠈m念仁提醒他的稱呼,語句中并無惋惜之意,只因他知道,不做丞相是最好的選擇。

    上邪眸子一暗,知道此時(shí)定是因她而起,不過轉(zhuǎn)瞬,她便全然不在意了,“名名利利都是過眼云煙,辭了也好。爹爹只管在家享樂便可!”瞅大楚國皇帝那副嘴臉,整一個(gè)他從來都不會做錯(cuò)事的模樣,即使錯(cuò)了,那也是別人的錯(cuò)。這樣的人,她還不想讓自己的爹去追隨呢!

    南宮念仁笑道:“四兒說得對,名名利利都是過眼云煙?!蔽㈩D,續(xù)道:“對了,四兒,你什么時(shí)候跟爹回家?”

    上邪蹙眉,跟他回家?那不是找死嗎?且不說家里的人,估計(jì)現(xiàn)在大楚國皇帝還在通緝她呢,看來,她的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一定是……老了!

    “爹,我在外面還有事情沒完成,等忙完了再去?!庇屑覅s不能回的日子很窩囊,但是上邪知道,也許南宮府除了爹爹之外,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值得她留戀的了。而且,也因?yàn)橛械谀抢铮虐涯抢锓Q之為家!

    楚清朗眸子亦是一暗,他知道上邪的顧忌,同樣的,把上邪救走之后,他也成了大楚國的罪人,有家不能回,但是可悲的是,他沒有父親前來接他,驀地,就有些羨慕起上邪來,眼里蒙上一層灰暗。像是閃亮的星星,忽然被云層給遮住了。

    南宮念仁卻還不明白上邪的顧慮,只是真的以為她有事要做,便道:“有什么事情,爹和你一起去,然后我們再一起回家?!迸畠簭膭e人劍下得以逃生,他已經(jīng)完全陷在了她還活著的喜悅當(dāng)中,又怎會記得她還是魔女的事?想來,他現(xiàn)在只知道,她是他的女兒,而他把女兒帶回家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爹”“丞相大人”

    楚清朗與南宮上邪同時(shí)開口,兩抹聲音撞在一起,顯得很有默契,使得南宮念仁不該看向誰比較好,一個(gè)是心愛的女兒,一個(gè)是女兒的救命恩人……

    第043章 摸遍

    “你先說?!眱扇擞质钱惪谕?。彼此嘴角各自抽了一下,倒是沒有誰臉紅。

    楚清朗乖乖閉嘴了,畢竟人家是父女,有什么話讓他們自己去說吧,自己閉嘴就不會和她相撞了。

    “爹,有些事情,是需要我親自去處理的,您在的話,可能有些不太方便。”她也不想明說了皇帝想要?dú)⑺?,因?yàn)檫@樣會讓父親更加擔(dān)心。“當(dāng)然,有楚清朗陪著我,爹爹不用擔(dān)心?!闭f時(shí),臉上已經(jīng)展現(xiàn)出笑顏,若山花燦漫。

    楚清朗嘴角一抽,他什么時(shí)候說過要陪她了?不過很奇怪的是,剛才他想說,上邪的事情是與他有關(guān)的,丞相大人都不用去了。

    是否有點(diǎn)異曲同工之妙?

    南宮念仁將目光移向楚清朗,似在疑問。

    楚清朗忙頷首,“嗯,所以,丞相大人還請放心?!?/br>
    南宮念仁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似失落,又似放心。也許失落的是他沒能把上邪帶回家,放心的是有清王爺陪著她。

    “爹,你是我爹,我不會忘記你的?!鄙闲耙话殉蹲∷母觳?,小女兒嬌態(tài)十分明顯,她剛才分明是看見了父親眼底的那一絲失落。

    南宮念仁這才笑笑,拍拍她的手,表示對于她說的話,他很欣慰。

    翌日,將南宮念仁送走之后,基本就沒事可做了,上邪獨(dú)自一人躺在杏樹下的草坪上,看著藍(lán)藍(lán)的天空,雖然沒有太陽,但是天空很澄澈,氣溫也剛剛好。

    不遠(yuǎn)處,跑出來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上邪斜眼一看,是小白夜,她伸手將她抱在懷里,繼續(xù)躺著,看著藍(lán)藍(lán)的天空。

    “小白夜,我總是覺得這天空澄澈得像是要把人吸進(jìn)去似的?!苯K于找到一個(gè)說話的對象了。

    可小白夜只是不斷地蹭著她,沒有答話。

    上邪繼續(xù)自言自語,“要是現(xiàn)在天上有太陽,那景色應(yīng)該很美吧。”可惜現(xiàn)在是冬天,說不定方寸山外的世界都在下雪。

    小白夜繼續(xù)蹭著她,沒說話。上邪纖細(xì)的五指不住地?fù)崦慕q毛,“你的毛毛還是一樣好摸?!?/br>
    “南宮上邪,男女授受不親,你知道嗎?”憋了很久的小白夜終于說話了,只是語氣有些怪怪的。

    上邪不明所以,徑自回答:“知道啊?!敝啦淮碇龝旁谛纳希?yàn)樗裏o心嘛。

    “既然知道,那你是不是要對我負(fù)責(zé)?”小白夜將頭從她懷里抬起來,定定地看著她,“你都把我給摸遍了……”那神情,十分的委屈。

    “???”上邪一時(shí)沒轉(zhuǎn)過彎來,“你是我的小寵物,摸你是表示對你的疼愛?!彼黄ü勺似饋?,“需要我負(fù)什么責(zé)?難道還要娶你不成?”哎喲喂,遇到奇事了,難道動物也懂婚嫁?

    “難道你不應(yīng)該嗎?”小白夜的樣子十分認(rèn)真,“你都把我摸遍了,咱倆必須成親!”

    “……乖乖!”上邪從地上跳了起來,“你別那么認(rèn)真成不?楚清朗不是也把你給摸遍了?他也要娶你?!”讓她和一個(gè)動物成親?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其實(shí)她不是有物種歧視,她只是沒有那么重口味而已。

    “他和我一樣,都是男的?!卑滓贡梢牡爻蛄怂谎郏植粣偟卣f道。

    南宮上邪嘴角抽抽,步步后退,在白夜疑惑且不悅的眸光中,轉(zhuǎn)身就跑!惹不起,那就躲起!

    “砰!”是兩人相撞,然后摔到地上的厚重聲響。

    上邪揉揉額頭,這是撞著樹了還是撞著人了?抬眼便見到撞倒在地上的楚清朗,此時(shí),他也在揉著鼻子,上邪剛好高到他鼻子的地方……

    “你來了怎么不吱聲啊?”上邪站起身來,額頭很痛。

    “我也沒想到你會突然轉(zhuǎn)身往我身上撞來啊?!币悄芟氲?,估計(jì)他也不會被撞得那么慘,只覺鼻子都要掉了。

    上邪歪著腦袋想想,似乎是自己無禮了,走上前,向他伸手,“起來吧?!?/br>
    楚清朗瞥了她一眼,這么快就知道自己錯(cuò)了?孺子可教!但他沒有把手交給她,而是輕輕拍打了一下,自個(gè)兒站了起來,“要不要下山去看雪?”估計(jì)現(xiàn)在方寸山外的世界已經(jīng)被大雪覆蓋了。

    “你很喜歡雪嗎?”上邪問,不太明白一個(gè)男子會喜歡看雪,那不都是女子的愛好嗎?比如他們南宮家的幾個(gè)小姐就特別愛玩雪。

    楚清朗微微頷首,“未落柳絮因風(fēng)起。很美。”

    “撒鹽空中差可擬?!鄙闲耙哺胶停凹热贿@么喜歡,那便去唄?!比松y得一世,怎么瀟灑怎么活,更何況,只是簡單地下山看場雪。

    小白夜在一邊很憤怒,因?yàn)樗煌耆珶o視了。但是,當(dāng)楚清朗和南宮上邪離開的時(shí)候,它還是快速地跟了上去。南宮上邪避他遠(yuǎn)遠(yuǎn)的,倒是楚清朗彎腰把它抱起了。

    彼時(shí),小白夜還十分得地朝南宮上邪做了個(gè)鬼臉,仿佛在說:你不抱我,自然會有人抱我,哼!

    “怎么感覺你們兩鬧別扭了?”楚清朗淺笑,卻十分魅惑人心,俊朗得一塌糊涂,只可惜了上邪無心,否則魂都被他給勾走了。

    白夜冷哼,上邪撒謊,“沒有啊?!蔽㈩D,又道:“我怎么可能會和自己的小寵物鬧別扭?只是它最近變胖了,好摸得很,讓給你摸。說完,暗自偷笑。

    楚清朗嘴角抽搐,卻不動聲色,倒是白夜的臉色黑得仿佛要滴出墨來,它胖嗎?身材這么好,居然敢說它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