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林蓉懶得跟姥姥廢話:“姥姥,我馬上要結(jié)婚了,老公孩子,家里事一大堆。親戚家的閑事我沒這閑功夫管。” 姥姥說:“娘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人,有娘家人撐腰,女人才不會被夫家欺負?!?/br> 張南風不高興了:“姥姥,這什么話,我疼林蓉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欺負她。我有億萬財產(chǎn),我一只手表夠別人買幾輛車,我的車值好幾套房子,我在加拿大有成排的別墅。我要什么有什么。金錢、地位、婚姻、家庭、愛情,蓉蓉想要啥我就能給她啥。她有了我,還需要窮親戚幫忙嗎?幫忙到我家吃殘羹剩菜啊——我隨便扔個零頭就能把人砸死。”張南風抖抖手腕,碩大的鉆石戒指和黃燦燦的金表閃閃發(fā)光。 林蓉佩服的看看張南風:這小子真說得出口啊。 全家被張南風這副暴發(fā)戶的氣勢給震住,一時無語,只是彼此交換一下鄙視的目光。 坐到10點鐘,林蓉跟張南風起身告辭,家里人送到樓下,林啟明跟周麗楓問:“蓉蓉,你出國前還回來嗎?” 林蓉眼淚再次掉了下來:“我可能不回來了。爸媽,你們好好保重身體。我今后一定會來接你們的?!苯窈螅鞘裁磿r候呢?林蓉心頭一片茫然,此去上海,其實是從此孤身一人投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回家的路上,張南風把林蓉摟在胸前,林蓉一聲不吭,也不愿去想,但是眼淚卻控制不住的一直往下流,把張南風西裝都弄濕了一塊。 “對不起?!绷秩卣f。 張南風把車帕在樓下,低頭親去林蓉臉上的淚水:“林蓉,如果你想離開前再見一次你爸媽,我們可以把他們請到酒店里吃頓飯的。沒有你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在場,你也可以多跟你爸媽聊聊天。” 林蓉嘆氣:“他們會跟過來的?!?/br> 張南風笑:“那我把他們打出去?!?/br> 張南風忽然一笑:“你姨媽跟你姨妹今晚上可是一直都在用眼睛勾引我。兩個大美女,一個成熟風sao,一個年輕貌美,難怪你前面那個未婚夫這一跤跌得永世不能翻身?!?/br> 林蓉忍不住也笑了,伸手想去開車門。 張南風一把拽了回來:“林蓉,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就想看你姨媽跟姨妹勾引我這個多金帥哥勾引不到手?今晚上,你是不是很出氣啊?!?/br> “多金帥哥?”林蓉又好氣又好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帥個頭啊?!?/br> 張南風抱著林蓉不放:“今晚上我這么賣力的配合你演戲,你一點報酬都不給我嗎?” “什么報酬?今晚上不是讓你白吃了一頓年夜飯了嘛。” “一頓飯就想把我打發(fā)了,沒那么容易?!?nbsp;張南風低頭吻住了林蓉的唇。 ☆、102大結(jié)局 ... 三月初,張南風賣掉了手中囤積的最后一批房產(chǎn),中旬,資金已經(jīng)全部回籠,張凌風又將公司的辦公樓作抵押,從銀行貸了一筆資金來充實公司的流動資金。三月底,張春風在醫(yī)院去世。 葬禮在張春風去世的第三天。上午大家開追悼會,去墓園安放骨灰盒,中午在酒店吃飯,迎送各路賓客。下午,三位股東回到公司,立即辦拆股手續(xù),各奔前程。 林蓉已經(jīng)定了第二天中午去上海的機票,當天晚上將自己的行李都規(guī)整好,一共是兩個大箱,一個小登機箱,一個電腦包。 張南風默默的看她整行李,既不幫忙也不阻止:“林蓉,你行李里奢侈品太多,到上海后,住在酒店里,自己天天要跑外面,又找工作又找房子,不安全吧?!?/br> “可是我不想再回北京來拿了?!?/br> 張南風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鑰匙:“我在上海的一幢別墅,我三哥剛給我買下的,我自己還沒見過。你先幫我去看看吧。這兩個大箱子你不用帶了,太重。你就帶點這幾天要穿的衣服走。你的東西,還有別的生活用品,我另外派人送到上海去——那幢別墅里還缺很多東西?!?/br> 林蓉抬頭看看他,猶豫:“我不能老住你家,最多只是暫時落腳,找到工作后,我會在新工作地點旁邊租房子住…….” 張南風好笑:“你要從北京去上海,我都攔不住你。我還能不讓你從我房子里搬出去?” 張南風把鑰匙擱林蓉手里:“我明天中午還有重要公干,不能送你了。我派公司的車送你到機場?!薄?/br> 第二天早晨,三人照例在張南風家吃早點,徐洪森不知道林蓉要離開北京,還在問張南風今后的打算:“手里這么多現(xiàn)金,必須動起來……” 張南風點點頭:“三哥現(xiàn)在暫時將我們兩人的錢都借給了地下錢莊,掙點利息,等找到明確的方向,再放手干……他壓力也很大,兩人加起來30多億現(xiàn)金,經(jīng)營得好不好,收益差太多……” 林蓉默默的往徐洪森杯子里加了點咖啡。徐洪森眉目依然那么俊美,鼻梁依然那么挺秀,薄薄的嘴唇是彬彬有禮的傲慢冷漠……這可能是她今生最后一次見他了吧,10年的相處,兩年多的相戀——舊夢塵封休再啟,此心如水只東流。 但是當林蓉拖著登機箱,電腦包插在登機箱拉桿上,走進二號航站樓,一抬眼就看見徐洪深站在大廳正中,正在焦灼的向各個門張望,不由的一呆。 徐洪森匆匆跑到林蓉面前:“張南風在你出發(fā)后才打電話給我,幸虧我公司離機場比你近……” 徐洪森單膝跪下,再次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那枚鉆戒,“林蓉,不要走,求你別離開我,求你嫁給我。我們在一起10年了,我已經(jīng)不能沒有你,我深愛著你,這跟情欲無關。林蓉,你是我的妻子,我的親人,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我們rou體上不結(jié)合,即使你住在南風家,我只能天天跟你一起吃飯聊天,我都覺得安心。如果你離開我,我的世界就不會完整?!毙旌樯Z聲不由的哽咽。 大廳里很多旅客停住了腳步,在那里站著看,林蓉多少有點狼狽。“洪森,站起來說話好嗎?我會嫁給你,你站著我跪著,我也會。我不會嫁給,你跪著又有什么意義?”林蓉把徐洪森硬拉了起來。 徐洪森站起來,卻抓住林蓉的手,把戒指硬往她手指頭上套:“林蓉,不要拒絕我,我知道你還愛我。求你不要因為負氣、報復而離開我,不要讓我的三個月的過錯,使我們兩個人今生都失去自己最心愛的人。” 林蓉縮回手不讓,兩人爭奪。林蓉一時不知道怎么才能說清楚:“哦,洪森,我不是因為負氣,為了報復要離開你。事實是……我已經(jīng)不愛你了,走到這一步很難,但是我現(xiàn)在確實對你沒感覺了。哎,我都不知道怎么說……” 林蓉停頓了幾秒,整理思路:“洪森,這么說吧:你不是曾經(jīng)說我愛你是因為你條件好,說我是為了那20億才拼命想嫁給你嗎?雖然我一直隱隱覺得我愛你,因為你條件好你有錢,跟我只愛你的錢和條件,這兩者是不一樣的,但是我也說不清楚這兩者的區(qū)別?!?/br> “反正我確實沒法證明我愛你不是僅僅因為你條件好、因為你有20億——你的錢和條件跟你人又不能剝離。靠嘴巴說,如果你是個窮小子,我依然會愛你,來證明我愛你人不愛你錢,這種論證毫無意義。” “事實上,連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是不是真的只愛你的錢。我想,我不得不忍受你有別的女人,就是因為你有20億,如果你跟我一樣掙這么點工資,我一分鐘都不會忍受。這么一想,我覺得你說的多少有點道理,不管怎么說,你的條件和錢對我的吸引力是很大的,能讓我忍所不能忍?!?/br> “但是最近,也就是這兩三個月吧,我慢慢的發(fā)現(xiàn),我對你沒感覺了,奇怪的是,當我對你沒感覺的時候,你錢的吸引力對我也沒那么大了。比如,現(xiàn)在,你向我求婚,出于利益的考慮,我是怎么都應該接受的。不說我們曾經(jīng)有過愛情,現(xiàn)在有灰燼,灰燼還有余溫,就算我們兩一點感情都沒有,我拒絕像你這樣條件的男人的求婚,我傻么?” “但是我的理智在告訴我,我必須拒絕你,因為我傷不起了。你的億萬財產(chǎn)、你的一切優(yōu)越條件,我也得身體健康,神智健全才能去享受吧。我愛你,我會接受你的求婚:如果我根本不愛你,我也會接受你的求婚。但是因為我曾經(jīng)太愛你,我承受不了再一次的滅頂之災,所以我必須拒絕你。哎,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林蓉吸了口氣:“好了,洪森。你不是希望有一個女人即使你沒有錢也愛你嗎?我證明不了你沒有錢也愛你,因為沒人能證明一個假設。但是現(xiàn)在你還是有20億,我不愛你了,我拒絕你的求婚。我是不是可以用如此愚蠢又瘋狂的行為來證明:我過去愛的確實是你,不是那20億?嗯,如果還是證明不了,也無所謂了,討論這種時過境遷的問題一點意思都沒有……” 徐洪森目瞪口呆。 林蓉說了那么長一番話后,筋疲力盡,搖搖頭,推開徐洪森想走。 徐洪森急,攬住林蓉的腰:“等等,林蓉,我知道你依然愛我,只是害怕再遭遇我的背叛。我已經(jīng)受夠了懲罰,今生今世,再也不敢背叛你了。但是你如果真棄我而去,那豈不是失去了那些懲罰的作用。” “哎,洪森,怎么說你才能明白。我并不是要懲罰你,我只是自己在掙扎著擺脫你。我不得不離開,因為只要我還留在北京,我就不能真正的走出你的影響力。請原諒我,我是個怯懦的逃亡者,但是我的決心不會動搖。我們之間的感情和恩怨都已經(jīng)了結(jié)了,我不是對你沒感情,而是我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绷秩赜昧ν崎_徐洪森,往前走。 徐洪森忽然一把抱住林蓉:“蓉蓉?!毙旌樯窃诹肆秩卮缴?。林蓉隨便他吻,過了會,徐洪森松開了手臂。 林蓉一笑,眼神平靜:“這手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不起化學反應了。你的錢,你的rou體現(xiàn)在對我都無惑了。我想我們今后可能不會再見了,即使多年后邂逅相遇,也可能會相逢不相識?!?/br> 林蓉拖著登機箱遠去,徐洪森目送著她在自助柜員機上打出機票,通過安檢,消失在甬道之后,不由的低頭兀立,拼命掩飾眼中的淚水。 忽然一只手搭到了他肩膀上,徐洪森驚訝的回頭:“啊,你怎么在這?” 張南風微微一笑:“我一直都在那根柱子后面看著,如果你把她攔下來了,我就不會出現(xiàn)。但是你沒有,所以現(xiàn)在輪到我了?!?/br> 徐洪森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惱怒還是應該驚恐:“你什么意思?怎么,你還不死心。” “不,我不死心,相反,我現(xiàn)在很有信心?!睆埬巷L平靜的說:“三個月前,那天晚上她雖然跟我發(fā)生關系,但其實還在愛著你,我還暫時無法代替你。但是今天我看見她拒絕你,我就知道她心中已經(jīng)沒有你了,或者,越來越淡了。而且我相信,她現(xiàn)在心里有我,也許很淺,但是沒關系,我會讓它變深的。她跟你共同工作了7年,跟我2年多,我會再花5年的時間來完全取代你,也許,并不需要這么久。反正,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會通知你的?!睆埬巷L點點頭。 “雄心可嘉,可惜她已經(jīng)走了,你沒下面的5年了?!毙旌樯湫?。 張南風笑:“她去哪?不就是上海嘛,多了不起的距離啊。我告訴你吧,她去哪我就去哪,哪怕上月球炒地皮。我現(xiàn)在是帶著我的錢財,拿著我的行李,追著我的老婆而去。徐哥,等我結(jié)婚的消息吧?!?/br> 徐洪森臉色大變:“怎么,南風,你要跟她一起去上海?” “對,我跟三哥討論過了,也許我們今后不主要炒房了,轉(zhuǎn)行做實業(yè),但肯定還是做房產(chǎn)這塊。上海樓市不比北京差,換個環(huán)境,去上海發(fā)展是個好主意——比留在北京眼看著李旭走下坡路,多年辛苦的發(fā)展起來的門店一個個關門,心里好受得多?!睆埬巷L輕描淡寫的說。 徐洪森卻笑不出來:“南風,她離開我了,你也要離我而去?她拋棄我,還有我自己的過錯。我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嗎?你要這么對待我?” 張南風一呆,過了會,慢慢的說:“對不起,徐哥,但是林蓉對我更重要?!?/br> 徐洪森大怒:“你重色輕友?!?/br> 張南風心里難過,低頭不語。 徐洪森氣得抓住他胳膊搖晃:“我們在一起10年,你認識她才2年多。你居然為了她棄我而去,你難道一點不愛我嗎?你太他媽的不講義氣了。” 張南風苦笑了一下:“嗯,徐哥。男人就像一條狗,誰有本事誰牽走。我不能沒有她,她又容不得你,我只好放棄你。” 兩人呆呆的互相望了會,張南風伸手擁抱了一下徐洪森,低低的說:“我要去登機了。徐哥,多保重,后會無期。” 張南風松開徐洪森的肩膀,拉著自己的登機箱去安檢處排隊。 飛機緩緩駛?cè)肱艿?,然后停下等待起飛通知,一位空姐走了過來:“是林小姐嗎?請帶上您的隨身行李,跟我來好嗎?” 林蓉趕緊拿著自己手包站起來:“有事么?” “您已經(jīng)升艙了,請快點跟我來,飛機正要起飛。” 林蓉心頭“呯呯”亂跳的,跟著空姐走到頭等艙。 “請坐,請扣好安全帶準備起飛?!笨战銕土秩匕寻湃胄欣罴?。 林蓉只得坐下,扭頭看鄰座的張南風:“到底怎么回事?你來干嘛?” “跟我的副總一起去上海發(fā)展?!睆埬巷L微笑著說。 “你的副總?”林蓉轉(zhuǎn)頭四顧,“哪位啊?” “明知故問。 我跟三哥商量過了,我們兩各出15億,注冊一個房產(chǎn)公司,細節(jié)待定。我當ceo,他當cfo,你做常務副總,目前暫定給你派50萬年薪?!?/br> 林蓉笑:“這么高的職位和薪水,我值這個價位么?” “你值我?guī)е?5億從北京追到上海。想不想在我所有的財產(chǎn)上都摁上你的爪子?”張南風從西裝口袋里掏出tiffany的那個淺綠色盒子,“我應該跪下才對,但是現(xiàn)在飛機要起飛了,空姐肯定不會答應。你就湊合著戴上唄?!?/br> “這個,暫時還不行,請再給我點時間。”林蓉猶豫著。 “我給你一輩子的時間,我不著急。你現(xiàn)在先隨便戴著,就當是件漂亮首飾唄。等你愿意結(jié)婚時,再說yes。”張南風把戒指套在林蓉的手指頭上,滿意的嘆了口氣,“這樣多好,至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把這手指頭占著了,別的男人的戒指就沒位置了?!?/br> 林蓉在看手指頭上的戒指,簡簡單單的鉑金六爪鑲嵌,一目了然,不像徐洪深的那個cartier那么華麗漂亮,卻大小正好款式大方的戴在自己手指頭上。 空姐通過喇叭提醒著:“各位旅客,飛機即將起飛,請再次檢查安全帶有沒扣好?!?/br> 林蓉去拿安全帶,張南風手伸了過來:“我來,趁機讓我揀點便宜?!睆埬巷L幫林蓉把安全帶扣上,趁機揩油,在她大腿上摸了摸。 林蓉不由一笑:“別,讓人看見了,多不好意思?!?/br> 張南風湊到林蓉耳邊:“上海那房子,家具不齊全,只有主臥室有床,今晚上我們得擠一擠了。?” 林蓉笑著拍打了他一下:“你不會睡沙發(fā)啊?!?/br> “只有一床被子?!?/br> “那就穿著衣服睡沙發(fā)?!?/br> “什么沙發(fā)不沙發(fā)的,床不床的??次医裉焱砩喜粡娏四??!睆埬巷L把嘴湊得更近了,小聲說:“其實我對s/m也很感興趣,想嘗試一下,我沒他那么想象力豐富,但是實力不比他差,反正我們可以偶然試試,調(diào)劑一下情趣?!?/br> 林蓉小聲說:“他也不是每次都玩s/m的,10次中最多一次?!?/br> “嗯,這比例不錯,讓我們保持。怎么現(xiàn)在還不起飛?真希望飛機馬上降落,我們好馬上去體驗一番,”張南風不滿的抱怨。 林蓉忍不住笑了起來。離開北京,離開徐洪森,林蓉跟張南風忽然都感覺好輕松,過去兩人間那道無形的墻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飛機上升到預定高度后,空姐在廣播里說:“各位旅客,我們的飛機已經(jīng)進入了航道,現(xiàn)在大家可以使用電子設備了,想要上網(wǎng)的旅客,我們提供收費的wifi,我們接受現(xiàn)金,銀行卡和信用卡,請需要上網(wǎng)的旅客跟我們聯(lián)系。”(飛機上可以上網(wǎng)好像是去年年底才開始的,但是為了情節(jié)需要,讓這項技術提前到2009年年初吧。) 張南風說:“哦,可以上網(wǎng)啊,我查一下上海哪里有川菜館。” 張南風把空姐叫過來,空姐說:“頭等艙旅客上網(wǎng)是免費的?!?/br> 張南風笑:“這福利不錯?!?/br> 林蓉也把自己筆記本取出來,查email,忽然林蓉身體一僵。 張南風把頭湊過去一看,原來是徐洪森的新發(fā)的一封email,標題是:林蓉,回到我身邊來。 林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