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陰差陽錯
郎阿里又縮回布袋,將自己牢牢藏好,這才徹底埋進干草里將自己掩上,這下了卻了好大一樁心事,也不用什么昏睡蠱了,竟然舒舒服服步入夢鄉(xiāng),做起了美夢。 待他一覺醒來,早已是一個時辰后了,天色已經(jīng)黑了,但顯然眼前的男子臉色比夜色還黑。 只見一個黑衫清俊男子,劍眉長豎,薄唇緊抿,手執(zhí)長劍,早已將他身上的黑布袋和手腳束縛劃破,郎阿里剛綻開個大大的微笑,想要道謝,卻被劍尖直直抵住了喉嚨。 “說,這里原來的人呢?”岳小川問出話來,臉色又冷了叁分。 郎阿里一愣,囁嚅道,“哦……原來這里還有別人么?我怎么不知道的?” 岳小川劍尖一送,已經(jīng)劃破他的咽喉,帶出一股血絲,“你給我老實點!若是再不肯說實話,我現(xiàn)在就要了你的命!” 郎阿里勾唇一笑,安撫道,“別著急,我慢慢想想就是了……”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道,“若是我沒猜錯,八成是我的族人把我和你要找的人搞錯了,所以……所以……就把他帶去芙蕖圣殿了!” 岳小川微微皺眉,劍尖微偏,“那你為什么在這里?” 郎阿里拖延道,“啊……這個?。课宜讼矚g到處滾,可能就滾到這里來了,真不巧,”他說著開始東拉西扯,“這個呀,其實你也別慌,你劫持的那人多半是你仇人吧?你放心,芙蕖門那個妖女厲害著那,若是發(fā)現(xiàn)被掉了包,沒準就替你解決了!” 他說著,見岳小川臉色泛青,怒意聚斂,趕緊住嘴,可是對方已經(jīng)一劍招呼上來,他情急之下,抓起一把干草撲面一扔,避開劍尖,一腳斜斜踢去,睜開眼,只見岳小川已經(jīng)捂著肋骨軟倒了下去。 “嘖嘖嘖……”郎阿里拍拍手走了近來,“我的功夫本來就不怎樣,可見你也不怎么樣嘛?” 岳小川捂著胸口,誘發(fā)方才的舊傷,嘴角沁出一股血絲,眼神依然鷹隼般緊盯他。 郎阿里隨手玩著一股小辮子,邪邪笑道,“而且,你還受了傷哦!受了這么重的內(nèi)傷還敢這么兇?”他在岳小川身旁輕輕蹲下,“小爺我這就走了,你就慢慢找你的人吧!” 話未說完,已經(jīng)冷不防被岳小川強聚內(nèi)力點中肩井。 “我自然是不怎么樣,可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余?!?/br> 郎阿里額頭不由滴下一滴冷汗,被岳小川那強弩之末突然涌現(xiàn)的戾氣震得不能動彈,緩緩道,“別呀,大俠,是那伙人劫走你的人,可不是我!你……你去找他們!” 岳小川冷笑道,“那伙人是誰?” 郎阿里道,“是郎氏一族的大長老,你再不去,人可就貢上去了!”他可不怕給郎隆吉帶來麻煩,那老東西,他巴不得他吃點苦頭,至于身家命,他倒還有些自信,他的族人可沒那么容易被人捏死。 岳小川瞥了一眼他的衣著,這詭異少年一身從簡的黑衫,偏偏一張臉格外亮堂的嫵媚妖冶,不過,襯里領(lǐng)子還是露出了一些致繁復(fù)的花紋,用五色絲織就而成,絕對是精工慢活。 他揪住領(lǐng)子把他帶到近前,扼住他的喉嚨,已經(jīng)從襟中出一顆丸藥拍入郎阿里口中,迫他咽了下去。 “你給我吃的什么?”郎阿里一臉驚恐,狼狽的站穩(wěn)身子。 岳小川冷冷道,“你害得我的女人同我失散,這正是你應(yīng)得的?,F(xiàn)在你乖乖去芙蕖圣殿,把她換出來,我要看到她平平安安的同我會合,否則,我這顆腸穿肚爛丸即便要不了你的命,我也會親手追殺你?!?/br> 郎阿里拱手連聲道,“別……別……我這就去!”說罷就著他的拉扯隨他一路去了芙蕖門,兩人守在圍墻外停駐不前。 岳小川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還不進去?” 郎阿里突然問道,“你的女人,你怎么不進去?”他眼珠子咕嚕嚕一轉(zhuǎn),側(cè)過臉來,“莫不是你害怕那個妖女或者那個老妖婆……” 岳小川一把揪住他衣領(lǐng)往墻上一甩,郎阿里已經(jīng)掛在了墻上,疼的齜牙咧嘴,“你……你這個混蛋!”他揉了揉腰身又整了整衣領(lǐng),“你若是再揪我的領(lǐng)子,我就……”他看了看岳小川漠然的眼睛,竟然覺得那威壓迫的他說不出口,只得恨恨的看了一眼,翻下圍墻,往內(nèi)殿走去。 走到暗處,郎阿里躲在角落里冷哼道,真是個莽夫,以為一顆清心丸就能冒充什么毒藥,還起那么個惡俗的名字?腸穿肚爛丸?真是笑死人了!武林盡出這號人物么? 郎阿里是什么人?自然是郎氏的小族長,乃是如今族中巫蠱術(shù)最有天分的人,怎會對用毒沒有嗅覺呢? 不過他也就是胡亂罵幾句逞逞口舌之快,才好忘卻剛才的狼狽,想起岳小川那冷漠如冰的眼神,他倒真是心有畏懼。 想起岳小川剛才對他的禮遇,他自然不想按他說的做,不過他的好奇心倒是占了上風(fēng),那莽夫的老婆,該是個什么樣的無趣呢?又為何是被他脅迫著上路?難道說……是那莽夫搶來的老婆? 想到這他眉眼一挑,來了興致,這倒要去看一看了。他倒絲毫沒覺得自己先前的做法不地道,只是若是那樣的話,他就拐了他的漂亮老婆,氣死那個呆瓜,還救了美人,自己順帶了卻一樁心事,怎么聽起來都是不錯的。 郎阿里想著,這便悄悄隱匿進了殿中的影,向那內(nèi)殿中隱隱有燈火和聲音的地方躡手躡腳走去。 一路循過去,一股奇異的香從里面幽幽傳來,令人恍惚。 郎阿里方將身形沒入一簾輕紗,只見正對著的內(nèi)殿里那粉色紗衣的美人,艷麗的不可方物,面如滿月,眸如春水,光是那臉上舒展的柔笑,已經(jīng)叫人心肝酥了幾分。 郎阿里只愣了片刻,卻心里微嗤,他只消看到她衣炔的繡花便知道,這便是那位行為孟浪的圣女殿下了,他心中不由圈圈點點:長得也還尚可,要說跟她那什么還真是不吃虧,不過饒是如此,他也沒興趣搞什么聯(lián)姻,其實族風(fēng)并不封閉,族里的姑娘也挺火辣,只不過,他就是不喜歡過于外露和聰明的女人。 要說他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其實他也不知道,但他想,必定是溫柔如水,一笑便醉了一池蓮花的女子。而且,至少要把他的容貌比下去才行。這樣兩人走在一起出行,便不會再有人對他過于煩惱的美貌大驚小怪了。 他這廂走神了片刻,那邊逐波掌著一只燈燭已經(jīng)走近了床榻,隨手揭開床上人身上的黑色披風(fēng),失聲道,“久聞郎氏小族長美貌令天下女子都羞愧,想不到竟是這樣的天香國色!” 逐波喃喃的自言自語,酥手已經(jīng)撫上甘草的側(cè)臉,竟是看得癡了。 這下本來郎阿里還待猶豫來去的,一時更是好奇,那莽夫的女人該是怎樣?他探頭一看,心臟如擂鼓狂跳,那女人沒有一處不完美,容顏皎潔,肌膚瓷白,就像是月的仙女不可冒犯,用美人來稱呼她,都成了下等的冒犯了。 這樣的仙子jiejie,怎會是那呆瓜的女人?絕不會!瞧她昏迷不醒還被強擄的模樣,一定是那個莽夫搶來的,對!一定是這樣!待他救了仙子jiejie,問個明白,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