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裙下之臣NP、穿越六十年代農(nóng)家女、騙中騙、鬼谷子的局(出書版)、帝國霸總獨(dú)寵我、誰的小阿嬌 (校園NP 雙男主)、洪荒穿越成天道絕不合道、念在心安[娛樂圈]、棄婿狂醫(yī)、律師大人,小的不閃婚!
“這個倒是,好可憐啊白姑娘,什么都沒有了,你要跟著張先生混吃混喝么?” 白敏中:“……” “行行行,我?guī)湍愦蚵牼褪橇?。不過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指不定東西都找不全了,你也得做好心理準(zhǔn)備,別期待太多了?!?/br> 白敏中略有些無奈:“只好這樣了,麻煩你了?!?/br> 蔡瓊道了聲“好嘞”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敏中站在空蕩蕩的街巷里,呼了一口氣。若她自己找,當(dāng)真是毫無頭緒辦法,所幸這當(dāng)口還能拜托蔡瓊。到底會是誰呢?她無親無故,更沒有一個年齡相仿的姑娘是她舊友。那人取走她的行李又是為的什么?難道是……那本冊子?!若這樣,便是糟透了。 白敏中徑自往東海官廠走,她料想張諫之此時應(yīng)在那邊忙著,且她眼下又不能再回蔡府住,只能去找張諫之。 因貨物忙著卸船盤點(diǎn),故而張諫之忙到天黑才離開官廠。白敏中在官廠外等著,也未驚動他。張諫之出來時見她站那兒,愣了一愣:“站了很久么?” 燈籠下她的臉凍得發(fā)紅,白敏中搓了搓手,說:“沒多久?!?/br> 張諫之隨即折身去了官廠伙房,要了些熱乎的煎餃遞給她:“先墊墊肚子?!?/br> 白敏中接過去,他隨即又道:“晚飯想吃些什么?” 白敏中搖搖頭,指了指手里包煎餃的油紙袋子說:“這些,夠了?!?/br> 張諫之系好斗篷,只淡笑了笑,似是不信她一般,說:“上車罷?!?/br> 兩人一道上了馬車,白敏中埋頭吃煎餃。過了會兒忽想起承諾燒給蔡瓊的紙元寶來,便與車夫道,若瞧見尚開著門的壽衣棺材鋪,停一停。 張諫之遂問她:“又要拜祭誰么?” 白敏中小聲回:“唔,托蔡瓊做些事?!?/br> 張諫之想起什么來:“中午時你那么匆匆忙忙去了蔡府,可是有什么麻煩?” 白敏中點(diǎn)點(diǎn)頭,吃掉最后一只煎餃,悶悶道:“原先放在蔡府的東西,被不認(rèn)識的人取走了……” 張諫之眉頭一蹙:“蔡府的人又怎能這般敷衍地對待你的個人物品?隨便來個人都能取走么?” “管事說那人很清楚我的底細(xì),且她說自己是我好友,便將東西給她了?!卑酌糁新裰^,手里握著空空油紙包,低聲道:“那冊子,也不見了……暫時可能幫不上你的忙了?!?/br> 原來是愁這個。 張諫之卻道:“沒關(guān)系的?!?/br> 恰在此時,車子忽然停了。車夫在外道:“前方有個壽衣棺材鋪還亮著燈?!?/br> 白敏中隨即起身跳下車,她匆匆忙忙跑進(jìn)店鋪里,問伙計要了一些金銀紙,結(jié)賬時下意識地一摸袖袋,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身無分文。自己果真是如蔡瓊說的那般……什么家當(dāng)都沒有的人了! 伙計瞧她這樣子,不耐煩道:“你到底有沒有錢結(jié)賬啊?” 此時張諫之已然進(jìn)了鋪?zhàn)樱瑢~板擱在柜臺上,與白敏中道:“走罷。” 白敏中拎著金銀紙上了車,張諫之取了一只錢袋給她:“突然想起來你沒有家底了?!?/br> 白敏中:“……” ——*——*——*——*—— 回去后,張諫之吩咐管事另外收拾了一間屋子,又讓準(zhǔn)備了些吃食。等飯間隙,白敏中便坐在院子里疊元寶,待疊得差不多,她忽回頭問張諫之道:“要給你母親燒一點(diǎn)么?” 張諫之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走了過來,拿過紙折了一只。 雖然已過了月半,月亮也不圓,但月色卻難得清澈。 張諫之的這間院子,因做過手腳,故而十分干凈。對于能看得見那些東西的他們二人來說,是個再清凈不過的地方。 白敏中拎起裝紙元寶的簍子出了門,在街角將那些元寶悉數(shù)化給了蔡瓊。張諫之在另一旁也燒了一只給海姬,盡管……她其實(shí)根本收不到?;绎w煙滅,就像是……在這個世上從來沒有存在過,是最不留念想的結(jié)局。 可偏偏,最揪人心。 他站了一會兒,見白敏中那邊紙元寶燒完,道:“進(jìn)去吃飯罷。” 白敏中應(yīng)聲拎著空簍子進(jìn)了屋。 接連幾日,張諫之忙東海官廠的事,而白敏中則四處打探自己的家當(dāng)?shù)降妆缓稳私o取走了。 然不論是蔡瓊那里,還是她自己這兒,都一無所獲。 約莫又過了幾日,白敏中實(shí)在閑得無聊,路過官廳時看到有新榜張出來。她上前一瞧,原是官廳招賬房。她掂掂自己手里張諫之施舍的錢,覺得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便同官廳的人做了登記。 官廳的人讓她第二日再去考試,她便先回去了。 然她剛走到半路,蔡瓊忽地殺出來,嚷嚷道:“找到了找到了!但是——白姑娘,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白敏中一激動,差點(diǎn)走路都摔個跟頭:“在哪兒在哪兒?” 蔡瓊道:“城南有個破廟你知道么?全藏在那破廟一尊佛像后頭!快!我?guī)闳ィ ?/br> 白敏中聞言一路飛奔至城南廢廟,找到那尊佛像,跑到后頭掀開那些遮蔽的稻草,果真見自己的東西都在里頭!但這不是重點(diǎn),她心急如焚地翻來翻去,將那些書冊翻了個遍,可偏偏就是未找到那本賬冊。 完蛋了! 她急得只撓頭:“確定只有這些了嗎?” “是??!全部都在這里了!”蔡瓊說得十分肯定。 白敏中咬唇道:“不可能的啊,我的書都不止這么些的。這里只有十來本……” 蔡瓊亦是裝了一張苦臉,道:“那怎么辦,我能打探到的就這么多了。興許,拿你東西的那人,就是惦記上你的那些書了罷……” “怎么會呢?都是尋常的書啊。鋪?zhàn)永锒寄苜I到的,何必費(fèi)這個心思?!卑酌糁邪偎疾坏闷浣?,且那個姑娘到底是誰,她一定要查出來才行。 蔡瓊撇撇嘴道:“既然是尋常鋪?zhàn)永锒寄苜I到的書,那你著什么急。左右張先生現(xiàn)下也養(yǎng)著你,你讓張先生給你重新買就是了?!?/br> 白敏中不方便與他解釋冊子的事,從那堆家當(dāng)里挑了些重要的,又從廟里扯了塊破布,包起來打算先帶走。 蔡瓊在后頭嚷嚷道:“白姑娘,你記得給我再多燒點(diǎn),我最近養(yǎng)一幫子弟兄,很窮的?!?/br> 白敏中匆匆忙忙地走了。 蔡瓊卻未跟上去,在原地待了一會兒,轉(zhuǎn)過身,看到了青竹。 青竹如今看起來越發(fā)淡,也不愛說話了。好久,他才緩緩開口道:“這樣當(dāng)真好么……見她著急成這樣,似乎……” “只有這個辦法了。那冊子若是在的話,只要稍稍寫一些東西,你就會消失。”蔡瓊的聲音一改以往的樣子,“可你有了自己的意識與不舍,就不僅僅只是張先生的散魄了??傆X得,就這樣消失,很可惜?!?/br> 青竹走出了門。 陽光好到不像是冬日的陽光,甚至有些刺目。 當(dāng)真好么? 這樣做,太自私了罷? 他低了頭,行走在這熱熱鬧鬧的城南街道里,沒有人看得到他。 前面的白敏中腳步飛快,已是快要消失在視線里。 他猶豫了一瞬,終是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白敏中也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她陡然間回了頭,忽見到身后的青竹,本來著急得皺眉的臉,這才慢慢笑了出來。 青竹卻若無其事地走到她身旁,瞧了一眼她拎著的包袱,聲音清冷卻又帶著一絲遺憾:“看起來很重,可我卻不能幫你提呢?!?/br> “沒事啊,還好的?!卑酌糁信乱鹋赃吢啡说淖⒁?,便小聲回了一句。然她再看看青竹,覺得似乎又有什么不同,大約是這陽光刺目的關(guān)系?他看起來真的是……越來越淡了。 ☆、41四一 白敏中沒精打采地拎著包袱回了府,青竹說他不大方便進(jìn)那院子,遂說改天再見,兀自走了。白敏中在門口站了會兒,見他的背影越行越遠(yuǎn),這才轉(zhuǎn)過身打算往里去。 這當(dāng)口,街巷里卻傳來馬車聲。白敏中探頭一望,見是張諫之的馬車,便索性不進(jìn)去了,先在外頭等著。 馬車停在門口,管事匆匆迎了出來。張諫之先下了車,車夫卻未收那腳凳。白敏中隨即見到理也下了車。少年還是戴著他的面具,不做聲地隨著張諫之進(jìn)去了。 張諫之瞥了一眼地上放著的包袱,遂問白敏中:“東西都找到了?” 白敏中搖搖頭:“有些東西找不到了。” 她雖沒當(dāng)著理的面說冊子的事,然張諫之見她這沮喪模樣,也能猜到一二。他遂道:“不用急,先吃飯罷。” 管事很識趣地幫白敏中提了包袱送回她房里,張諫之則領(lǐng)著他們進(jìn)了餐室。 白敏中因冊子的事情愁眉不展,對食物的熱情也減了半。她沒吃多少,便擱下了筷子。張諫之偏頭看她道:“吃這些便飽了么?” 白敏中點(diǎn)點(diǎn)頭,起身道:“我回房理一理東西?!?/br> 張諫之約莫是有事要與理談,遂也沒攔她。待她走了,又喚了管事過來,讓留些吃的。 管事依言去伙房吩咐,對面的理則不慌不忙地接著用餐。 張諫之等他吃完,與他囑咐了一些事,便起身往白敏中那兒去。 白敏中窩在房中埋頭收拾東西,張諫之敲門時,她正將那些衣服都收進(jìn)簍子里,打算尋個晴天洗了曬。白敏中前去開了門,張諫之站在門口與她道:“因那冊子丟了不開心么?” 白敏中悶悶回:“恩?!?/br> “改天我替你查一查,方才若沒有吃飽,伙房還有吃的?!彼f完亦不忘補(bǔ)充了一句道,“早些歇著?!?/br> 白敏中應(yīng)了一聲,見他走了,便又重新回房收拾東西。 張諫之行至院中,站在廊中的理瞧見了他,卻忽淡淡開口道:“原來你們不住一起么?” 張諫之循聲望過去,不徐不疾道:“早些歇著罷,明日還要去見霍大夫?!?/br> 理轉(zhuǎn)過身,沿著走廊往另一邊去,庭院中便只剩下了張諫之。 雖已不早,可不肖半個時辰,府里竟又來了客。 白敏中原本不知道有客。她收拾完東西,洗漱過后看了會兒書,肚子果真餓得不行,這才偷偷溜出來,去伙房找吃的。 廚工給她留了一些甜餅,她抓著那甜餅悄悄從走廊里過時,見前廳的門竟是虛掩著的,里頭點(diǎn)著燈,卻一個人也沒有。誒?這么晚了,怎會不熄燈? 白敏中低頭啃了一口甜餅,輕手輕腳地進(jìn)了門,瞧見桌子上放著一個包袱。她眼睛頓時一亮,那包袱是明安的包袱罷?她不會記錯的,這個布的顏色,太難得見了,與他身上那海青袍子一個顏色。 那和尚怎會在這時候到府上來?眼下又去哪兒了呢?去書房與張諫之談事情了? 白敏中雖好奇,但不打算惹事。她轉(zhuǎn)了身,躡手躡腳地正要出去,卻聽到屋中傳來極為低微的呼救聲:“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白敏中陡然轉(zhuǎn)過頭,竟看到那包袱在動。雖然動作幅度不大,可它分明是在動的! 她不由自主地走過去,那里頭的東西忽然大叫起來:“笨蛋!是你在外面嗎?!快放我出去!” 白敏中知道是誰了。 明安上回用布囊收了小黃,當(dāng)下那布囊估計也就放在這包袱當(dāng)中??蛇@家伙,被關(guān)在那種東西里面居然還能呼救,也當(dāng)真算是本事。 但白敏中并不是很高興。這只妖怪實(shí)在太過囂張,且張口閉口笨蛋蠢貨,實(shí)在是討人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