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忙轉(zhuǎn)頭望去。

    身后不遠處，停著一輛紅色保時捷，估計就是剛才小陽拉她的原因。

    車上的美女戴著墨鏡，正掏出電話，笑容璀璨講著話，絲毫不把她們兩個放在眼里。

    當然，她們也不想她把她們放眼里。

    “嘖嘖，真有錢，開著這個車子居然到中心局門口來了，是不是要叫人查一下啊……”小白搖頭嘆氣。

    “你猜，她在給誰打電話？”小陽喃喃問出聲。

    “男朋友？老公？情人？”小白一一細數(shù)。

    “老爸吧……”小陽再次喃喃開口，頓時讓一邊的小白凌亂了。

    “四姐你能不能別再雷人了？”

    “我有嗎？”小陽眨著無辜的眼，轉(zhuǎn)頭望向小白，“這個車子，這個車主，一看就不像是等男朋友的人，老公……那就更不可能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情夫，所謂的情夫，當然也不會是年紀小的，有可能是大她一倍甚至是幾倍，那么大……還夠不上老爸嗎？”

    小陽說得抑揚頓挫，小白聽得一副傻愣愣，后兩眼冒著星星：“四姐，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富有想像力了？”

    小陽面無表情，再次喃喃：“有什么想像力，這不情夫出來了么？”

    小白怔了下，忙朝著她望著方向看去。

    果然，中心局的大門緩緩開啟，然后有人從里面出來，頎長瀟灑的身影，走到車邊，都沒打開車門，就蹦進車里，然后，轉(zhuǎn)頭，和車內(nèi)的人纏綿熱吻。

    小白看得呆呆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甩了甩頭，再次看向仍然在吻著的兩人，她伸手攥小陽的手：“我……是不是產(chǎn)生幻覺了？”

    “你說你做春夢倒還實際些……”小陽掐了她一把，然后甩開她的手，朝另一個方向而去。

    “唉，你去哪？”

    “口渴，買水喝……”

    “喂，四姐，那個就是楊楚塵的女朋友？你不是說很清純的嗎？為什么……為什么……”小白很不能理解，追上去一個勁問著。

    “我怎么知道？人家好這一口唄……”小陽瞪她，還真的拐進了一家超市。

    “喂……”

    “你要水么？還是飲料？”她跨入之前問道。

    “我……我要酸奶……”

    “多大的人了，還總是酸奶酸奶，找你兒子要去……”小陽嚷嚷。

    “那不就是貼合本人的本性難移，才出來的么？”小白也跟著一起擠入。

    兩人從超市出來的時候，容浩恩剛好打小白電話。于是又返回了中心局門口。

    當然，那輛紅色的車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你說……他們干嘛去了？”小白開口。

    小陽望了她眼，綻開笑：“該干嘛干嘛去……我先走了……”小陽路過容浩恩的車子時，和他打招呼，“妹夫好……”

    容浩恩微微笑：“要去哪兒？送一程吧？”

    “不用了，就溜達溜達，晚點再回去……”小陽邊說邊揮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一個人也能逛好久，從賣場到步行街，再到小吃街，又一家一家逛專賣店。

    沒買什么東西，那些昂貴的物品，她會去看，但一般都不會買，看，也只是看個心情而已。

    手機沉寂了一個下午，快要傍晚的時候，終于在包包里無休止地響起來。

    那個時候，她正一個人在電影院看電影。

    周末的傍晚場，電影票打?qū)φ?，很實惠，她有時也會一個人來看，不管什么影片，都會買一筒爆米花，帶一瓶水，坐在人群中間，一起觀看。

    她掏出手機看了下，是莫遠塵的。

    在中心局門口分手，他那么輕易就放她下了車，其實，依他的性格看來，并不像，但白汐陽不深究，不管他因為什么，就那樣吧。

    她猶豫了一下，實在因為手機鈴聲已引起了邊上人的側(cè)目，她忙按了接聽鍵。

    “在哪里？”

    “影院呢……”她壓抑著聲音輕聲道。

    電話里傳出影片中人物的對話聲，莫遠塵沉吟片刻，才道：“還有多久，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汐陽的話還沒說完，莫遠塵早已掛 了電話，只剩下汐陽呆呆拿著手機，一臉茫然。

    他生氣了？

    可是，生什么氣？

    正想把手機放回包里，卻又響了起來，看一下，仍然是他。

    忽然就有些不想接，心里煩亂的很，其實整部影片在放著什么，或許還沒有她手中的爆米花來得清楚。

    最終還是接了。

    并且是到影院外面接了。

    如果再在那里說下去，她估計四周的人會把她按倒痛扁一頓的。

    “還有多久……”他再次問了句。

    她也倔，仍然回他那一句，有本事就再次掛她電話。

    當然，他沒再掛，像是調(diào)節(jié)好了自己的怒氣，他聲音波瀾不驚：“我等在影院門口，你出來吧……”

    白汐陽正朝外走的腳步頓住，她幾乎都已經(jīng)走到大門口了，從這個位置望出去，亦能清楚看到停在外面的車輛。

    黑色的車子，和著夜色一般，靜靜停在那里。

    白汐陽站在一邊，忽然間就不想出去，門外那個男 人，如若在以前，她會很歡快的奔過去，什么都不必想，不必看，更不用理會別人的眼光，而現(xiàn)在，她才發(fā)覺，她錯的多么離譜。

    他和她之間，就像現(xiàn)在，能對望，卻永遠不知道，他們的面前，隔著這一扇透明的玻璃門，她在此端，他在彼岸，她如果不用力推，永遠都推不開這扇門，走到他的身邊。

    可是，她的力氣，早已在幾個月前，消耗怠盡了。

    可能是看到她站在里面沒有動靜，他下了車進門來，也沒有說話，接過她手里的爆米花與水還有包包，一手攬著她的肩將她往外帶。

    穿過玻璃門的時候，她還轉(zhuǎn)眼望了一下那扇門，他能輕易就推開了，他能輕易就將她摟入懷里，可是，如果他什么時候把她丟棄了，那么她……就再也推不開這扇門了。

    一路上，沉默，誰都沒有說話，小陽靠在車窗邊，望著一路繁華退后，這個城市之前如此喧囂，此刻，她眼里，只能看到荒涼一片，哪怕，滿目繁華。

    車子突然間就停了下來，小陽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剎車而向前撞到車玻璃，她有些詫異地轉(zhuǎn)頭望他，他卻只是望著前方。

    “汐陽，和我在一起……真的這么不開心嗎？”他輕聲問出，依舊沒有望向她，似乎是不敢望，也似乎是……不想望。

    白汐陽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不開心，只是……壓抑。

    沒來由的壓抑，她也弄不明白，明明……都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的，都已經(jīng)想不顧一切的，可是此刻，何來的動蕩不安的心？

    “沒有……”她轉(zhuǎn)頭望他，想要再多說點什么，卻發(fā)現(xiàn)，除了說沒有兩個字，不知道還要說什么好了。

    “如果你覺得……”他又輕聲開口，但只是說到了一半，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頭望她，幽暗燈光下，是她有些茫然的眼，望著她的目光，他突然間就失去了講下去的勇氣，他渴望這一雙目光，一直望著他，直到天長地久的，不是嗎？

    他笑了笑，伸手，攬住她的后腦勺，將她拉近自己，額頭緊貼著額頭：“沒有就好，我希望你……過得開心……和我在一起，開心……”

    她也笑，笑容酸澀。

    他將她送至公寓樓下，想要送她上樓，她拒絕了，讓他快點回去，他說明早過來接她。

    她沒再拒絕，她知道他是那種說到做到不容拒絕的男人。

    走至自己的公寓，正拿出鑰匙要開門，卻突然間覺得有人正站在身后。

    她驚了下，忙轉(zhuǎn)身看，居然是楊楚塵。

    “你……你怎么在這兒？嚇死我了……”白汐陽驚惴未定，一手拍著胸口，一手繼續(xù)掏鑰匙。

    而他，卻突然間的倒下來，靠在她的身上。

    “喂……你干什么？”她想推開他，但卻推不開。

    “我喝多了，收留我一晚吧……”他輕聲道。

    她也聞到了他身上濃重的酒味，想必是真的喝多了，但是……他那么多住處，為何要她收留？

    “唉，你隨便叫誰收留，干嘛叫我收留?。课?，楊楚塵，你那位保時捷小姐呢？讓她收留啊……”她使勁拉著他，卻仍然拉不動。

    他沒有吱聲，只是靠著她，整個重量，全都承受在她的身上。

    “開門……你好廢話……”他的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如此說話，他暖暖的氣息剛好撲在她的頸子邊，絲絲癢癢，她的心底沒來由怦怦亂跳起來。

    她忙開門，反正又推不開她，再這樣拉扯下去，讓鄰居看到也不好。

    開了門，半拖半拉著將他扶進門。

    白汐陽將他往沙發(fā)上送，一松手，想要將他推倒于沙發(fā)，卻沒想，連帶著自己也一起倒了下去，而如此的動作，剛好讓她就此趴在他的身上。

    她與他離得咫尺近，他微睜著眼，眼里滿布血絲，薄唇微啟，酒的醇味，就此縈繞在她的鼻中。

    她望著他的眼，在這一刻，仿佛也被酒熏染了，就那樣呆呆趴在他的身上，而不自知。

    而她想不到的是，在驚醒的那瞬間，他卻早已吻上她的唇。

    她想要掙扎，卻發(fā)現(xiàn)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吻得她的唇生疼生疼，卻不讓她有一點點掙脫的跡象。

    “唔……楊……”她推著他的手臂，想要和他說，她并不是他的那些女人，他認錯人了，可是，他絲毫不給她任何講話的機會，一味得，按著她的頭，吻著她的唇，舌頭卷入，與她的做著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