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3章 特殊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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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還很早,管家和傭人都已起床,管家告訴他,遲仲伯在后花園晨練,他知道爺爺一向早起,也有清晨鍛煉的習慣,幾十年來,一直都這樣。 遲仲伯其實還很健朗,但遲敏是讀醫(yī),對于遲仲伯的身體就格外的關(guān)心,特別是他上了歲數(shù)后,她給他擬了一天的計劃表,早上要做什么,工作時間最多不超過多久,晚上吃完飯要做什么等等。 遲敏從小就古靈精怪,遲仲伯很疼愛她,于是但也很聽從遲敏的按排。 遲御站在花園入口處,望著正在那里做著太極的遲仲伯,沒有移動腳步。 傭人看到站在門口的遲御,忙恭敬地低頭叫道:“少爺……” 遲仲伯卻依然沒有停下動作,仍舊做著他的太極。 遲御對著傭人點了下頭,走向遲仲伯,站在他邊上也跟著他一起做起來:“爺爺,您這太極已經(jīng)練得爐火純青了……”他戲謔得笑著,也跟著遲仲伯一板一眼的做。 遲仲伯并沒有理會他,慢條斯理地做到最后一個動作,接過一邊傭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下。 “今天什么日子,你回來得這樣早?”遲仲伯仍然沒有看向遲御,只是淡淡問道。 “那不是想您老人家了嗎?”他嘻嘻笑著,依然沒個正經(jīng)。 “想我?哼……你有時間來想我嗎?”遲仲伯不買他的帳,冷哼出聲。傭人接過他的毛巾,然后替他披上外套。 “爺爺您傷我的心了,雖然我不是?;貋砜茨?,可是您知道我是一直都記掛您的……” “行了,少貧嘴了,來書房……”遲仲伯瞪了他眼,轉(zhuǎn)身就朝別墅走去,轉(zhuǎn)身時嘴里又哼出句,“沒事搞個大花臉,你還真是閑!” 遲御站在那里,臉上仍然帶著笑,伸手摸了下自己臉上的傷,只是沒有很快就跟上步伐,他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 書房里,管家替遲仲伯熱好了牛奶,原本每天做完晨練后,遲仲伯就會去餐廳用餐,只是今天,少爺回來的早,似乎是有事要談,于是就熱好牛奶拿入書房。 遲御隨后走入,大喇喇地坐入沙發(fā)。 “遲御,你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嗎?”遲仲伯抬眼望向坐在那里的孫子,凌厲的眼眸透著一股威嚴,聲音更是異常的冷冽。 “爺爺……您指哪方面?”他裝糊涂,嘻嘻笑著。 遲仲伯忽地一揚手,一沓的照片一下子紛紛落下來,灑得整個書房都是。 遲御只是瞟了下這些照片,爺爺有哪些本事,他還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他所做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有些事他可能自己還不知道,可是遲仲伯卻已經(jīng)知道了。 “我說過……只是玩玩嘛……”他輕描淡寫的說道,沒有一點點心虛的表現(xiàn)。 遲仲伯盯著他,冷硬的聲音也響起:“我也說過,她并不是你玩的對象……你在外怎么玩,和誰玩,我都不會管,但是她不行……” 遲仲伯的話明顯帶著威脅,絲毫沒有退讓。 遲御只是挑眉看了下他:“爺爺,您就不能認為……我是在幫你嗎?” 遲仲伯聽到他話,倒真的十分驚訝,他所做的一切,他自認為做得很隱密,可是卻不知道何時,成天在他面前嘻嘻哈哈沒個正經(jīng)樣的孫子,居然也變得如此深沉了? “幫我?幫我什么?御兒,你只要管好公司就行……”遲仲伯的口氣忽然軟了下來,垂眼不去看遲御。 “公司的運行,爺爺不滿意嗎?”遲御很是坦然的望著他。 遲仲伯知道現(xiàn)在的東承,在全球也算是數(shù)一數(shù)二,遲御玩世不恭的外表之下,卻有著一顆機敏的頭腦,總是能抓住第一步的商業(yè)信息,從而將東承打向國際。 他不能不說,東承發(fā)展的如此迅速,是他也料不到的。 “御兒,你只要管好公司,別的什么……你都不要管……”遲仲伯嘆了口氣,口氣里充滿著無奈。 “爺爺你就不能……放下嗎?” “放下?”遲御的話像是一下子刺中了遲仲伯,他雙目圓瞪,盯著面前的人,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所有的人都可以跟他說這句話,可是他是他的孫子,他怎么能這樣說。 “遲御,難道你忘了你母親這五年是怎么過來的?難道你忘了你以前那些快樂的日子?是誰害得我們家破人亡?難得你都忘了嗎?”遲仲伯朝著他大吼,過于激動的表情讓他一下子咳嗽起來。 書房的門一下子開了,遲敏探進了腦袋,也在看到遲仲伯咳嗽時,慌忙奔向他:“爺爺?您怎么了?您沒事吧?” 遲敏一邊幫遲仲伯拍著背,一邊望向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遲御:“遲御你怎么回事???你又惹什么事了?讓爺爺這么生氣?”看到他的臉上的傷,她怔了下,隨即又看到扔在地上的照片,她又瞪大眼,“遲御你現(xiàn)在變壞了啊,不僅沾花惹草,又跟人打架?你優(yōu)雅的形象去哪了?” 遲敏對著遲御發(fā)飆著,后者只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岑憶嶺也可能聽到了書房里的動靜,走了進來:“怎么了?”她望向坐在大班椅內(nèi)的遲仲伯,又發(fā)覺坐在門邊沙發(fā)上的遲御,然后也看到了那些地上散亂的照片。 只是怔了下,隨即笑著對遲仲伯說道:“該吃早餐了,敏敏,扶爺爺下來……” “爺爺走,我們吃早餐去……”遲敏扶著遲仲伯下去,遲仲伯在走到門邊上時,瞟了眼仍然坐在那里的遲御。 “下次,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說完,他轉(zhuǎn)身出去。 書房里只剩下岑憶嶺和遲御,她走向他,站在他面前。 遲御臉上綻開笑,抬頭望她:“媽……” 岑憶嶺望了眼遲御臉上的傷,伸手輕輕撫上:“干嘛要跟人家打架?” 遲御笑著,抓住她的手,然后輕輕抱住她,感覺到自母親身上傳來的溫暖,他的心也霎時暖烘烘的。 他又怎么會不知道這五年來母親是怎么過來的,正因為他很清楚,所以他會越來越少回家。以前有遲敏在,他覺得他還有個依靠,至少他不會一個人看著母親那么無助悲傷,可是敏敏走了后,他就害怕回來。 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居然也會有害怕的一天,作為帝集團的一份子,他們都應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連生死都不怕,他還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每每半夜聽到母親的低泣聲,他的心就像是用刀在剮著,而那也會時刻提醒著,他該要做的事。 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已經(jīng)夠讓他厭煩,他不想他的生活,也活在這種勾心斗角,仇恨不滿中。 于是他選擇了逃避,他經(jīng)常告訴下屬,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勇敢去面對,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在逃避。 “好了好了,快去吃飯吧,肚子還不餓嗎?”岑憶嶺撫摸著遲御的頭,動作溫柔,寵愛有加。 “媽……讓我再抱一會……”他在她胸前呢喃出聲,岑憶嶺輕笑。 “都大男人了,還粘著母親,要是讓你那些女伴們看到,非笑掉大牙不可……” 她拍拍他,輕推開:“快下來吃飯……”臨走時,她又忘了那些照片一眼,卻沒有說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元旦休息了三天,又開始正常上下班。 蘇婧原本很擔心那天在宴會上的事會被蘇末蘭知道,可是過了三天,她也沒有向她提起過什么。 蘇末蘭每天都很忙,比年前似乎更忙,每天都很早出去,又很晚回來。和她碰面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 看到她如此的辛苦,有時候蘇婧真想幫她忙,可是自己的專業(yè)和商業(yè)一點都搭不上邊,她也只有束手無策。 而那個人,那天離開之時,說過,他會聯(lián)系她,可是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過了三天,卻沒有只字片語。 有時候她不禁會想,他所有說過的話里,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對她說過太多話,她亦理不清。想到最后,只會讓自己的心更糾緊。 年底的有些事還沒有忙完,電臺里還是一片混亂,各個辦公桌上的電話響個不停,感覺倒像是報社警察廳了。 蘇婧整理著一些的報導,桌子上的電話也驟然響起,一個上午已經(jīng)接過好幾通電話,她也沒有太驚異。 “喂你好……”她還沒說完后半句,那端就截斷了她。 “我不好……” 她怔了下,拿著話筒的手一下子僵硬住了。喉嚨口似哽了什么東西般,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怎么了?太驚訝?太興奮?不會暈過去了吧?”他的聲音帶著輕微的笑意,蘇婧卻還是能想像到他此刻臉上的笑容,如陽光般璀璨。 “有什么好暈的?”蘇婧深吸了口氣,終于找到了聲音,說出口時太過于鎮(zhèn)靜,讓她自己都訝異。 “那就好,晚上一塊兒吃飯……”他說完就掛了電話,蘇婧看了電話上顯示的時間,四十七秒。 晚上吃飯,在圣帝皇軒,很雅致的包廂內(nèi),早已坐了一對璧人。 蘇婧是自己去的,她想不到他不是一個人,而另一個人,是她更想不到的,居然是遲敏。 遲敏倒很大方,看到她忙笑著相迎:“我們見過面,你該認識我吧?” 蘇婧有點拘束,望了坐在那里的遲御一眼,對著遲敏微微笑笑:“你好。” 她覺得自己的笑容好僵硬,她不知道遲敏來這里是什么目的,她還依稀記得那天,在東承休息室內(nèi),遲御讓遲仲伯回去時說的話,說是敏敏回來了。那么這遲敏,想必在遲家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能夠讓遲仲伯放棄和她談判的事而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