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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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什么心思,想著晏充容呢唄?!膘o妃冷然一笑,“也好,他想著晏充容,這事才有得拖,不然琳儀夫人勝算可是比本宮大。” . 長寧宮。 帝太后的手一顆顆捻著佛珠,默念著佛經(jīng)為自己剛?cè)ゲ痪玫膬合弊6\。 微睜了眼一嘆,邱尚宮上前了半步。帝太后沉吟片刻:“前朝后宮,都議論著新皇后的事,皇帝什么意思?” 邱尚宮略作思索,回道:“奴婢瞧著,陛下他……好像并不急此事?!?/br> 帝太后又是一嘆,卻是點(diǎn)頭:“也好。立后急不得,總要挑個才德兼?zhèn)涞某鰜??!?/br> 才德兼?zhèn)洹G裆袑m躊躇著,打量著太后的神色又道:“立后自是要挑個才德兼?zhèn)涞摹膳韭犝f,晏充容最近對皇長子上心得很,您看會不會……” 太后神色微厲,掃了她一眼:“你是覺得晏充容想借此上位,還是陛下授意晏充容如此?” “這個……”邱尚宮垂首,“奴婢說不好?!?/br> “靜妃昨日也同哀家說起這事。”帝太后淺鎖了眉頭,頗有幾分不悅之意,“你們也不要太草木皆兵,晏充容從前是犯過錯,但她對孩子從來都好,如今對皇長子上心,也未必就是安了什么別的心思?!?/br> “可是太后……”帝太后的態(tài)度讓邱尚宮有些訝異,自從兩年前皇帝說了那話之后……帝太后就是不喜晏充容的。邱尚宮思量一番,又道,“可陛下本就對晏充容……若皇長子當(dāng)真交給了她……” “那哀家絕不會應(yīng)允的?!钡厶髷蒯斀罔F道,“哀家只是不希望后宮對她偏見太多,引起不必要的爭端,也對齊眉帝姬不利。但立后的事……”太后面色一沉,“哀家斷不會容她作哀家的兒媳。” 怨不得帝太后方才會為晏充容說兩句話。她要維持后宮和睦是一回事;自己不喜她又是另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妍子一臉兩天扔的地雷!最近晉江大抽,抽得阿簫心思煩亂……收到地雷太治愈了…… 以及恭喜你在阿簫的霸王票排行上超過阿笙哈哈哈哈哈哈哈來阿簫替你得瑟一下…… 183 三個月的喪期,宮里一直很有些死氣沉沉的。突然沒了晨省昏定的去處,我們都有些不大適應(yīng)。 琳儀夫人和靜妃一時成了后宮里主事的嬪妃,但若說晨省昏定,去找她們誰也不合適。有急于巴結(jié)的嬪妃按著晨省的規(guī)矩急著去拜見二人,都被攔在了外面。 這些日子,我時常去看望皇長子元汲,自是有自己的盤算,也希望他莫要傷心過度。 皇后待我不錯,我也想她兒子過得好。 宏晅對于新后的人選一時沒有表態(tài),由誰撫養(yǎng)皇長子也懸而未決。目下只是讓自小照顧他的乳母帶著,帝太后的傳召也勤了些。 . 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冰雪也慢慢消融了。我就時常帶著阿眉去御花園走走,想以春日里和暖的陽光驅(qū)走這些日子心內(nèi)的壓抑。 阿眉總喜歡去找永定帝姬玩,她和元沂小時候一樣,格外依賴這個大jiejie。順充華見此也高興,就時常同我一起出來,一并在御花園里散著步,自也少不得說說近來的事情。 “立后的事,陛下似是不愿多提?!庇蓝ǖ奂恐⒚嫉氖衷谇懊孀咧?,順充華低低同我說著,“近些日子meimei當(dāng)心著些,有傳言說陛下一時不肯立新后是因為心里念著你,這流言該是哪一出傳出來的你也知道。” 靜妃,只能是她。 “jiejie是怕帝太后容不得我?!蔽覝\淺一笑,“實(shí)話跟jiejie說吧,帝太后若是容不得我,有沒有這件事都已是容不得。至于后位……我沒想去爭,即便我爭也爭不來,她是過來人,她自然清楚?!?/br> 順充華頜首:“是,這些帝太后是清楚的。但我是怕,如此局勢不明的時候,靜妃會急著下手先除你為快。” 我腳下一頓:“jiejie說的‘局勢不明’是指什么?” 順充華輕輕一笑:“我此前一直覺得,皇后娘娘去了,帝太后必是會讓靜妃坐上后位的……那天旁敲側(cè)擊了幾句,她竟是更中意琳儀夫人?!表槼淙A垂下羽睫,面上帶著如霜的冷意,“要坐后位,帝太后是靜妃最大的保障。如今這道保障給了旁人,難保靜妃不會先掃清旁的障礙,再慢慢跟琳儀夫人爭?!?/br> 我輕一喟:“帝太后是個明白人。” 不論她如今待我怎樣,大是大非上她還是個明白人。讓靜妃作了皇后,趙家必定風(fēng)生水起,很快就會是首屈一指的大世家。就如同當(dāng)年的姜家,那樣威脅著帝位,勢必又是一爭。 最后,也很有可能如姜家那樣一夜輕覆。 于大燕也好、于趙家也罷,她不愿讓靜妃作這個皇后,都是對的。 順充華又說:“你也別太避著帝太后。改日還是帶阿眉去見見她,昨天我?guī)в蓝ㄈ柊矔r她提了一句?!?/br> “她又不喜歡阿眉?!蔽译y免有些心結(jié)。不愿帶阿眉去見她倒非因為這些心結(jié),只是覺得阿眉向來那么敏感……帝太后對她和對別的皇子帝姬不一樣,她會察覺出來。 “總會喜歡的?!表槼淙A凝視著阿眉的背影,淺笑著說得堅定,“多好的孩子,當(dāng)奶奶的哪兒有不喜歡的?你盡管帶著去見,帝太后愛屋及烏,也不會對你太差。” 我不言點(diǎn)頭。寧可不要這個“愛屋及烏”,也不想阿眉察覺出半點(diǎn)不對、心里有半分委屈。 . 阿眉和永定繞著假山玩得開心,永定藏來藏去地讓她去找,笑聲不斷傳出來。我怕阿眉摔了碰了總要去看看,永定笑著向我道:“晏母妃別擔(dān)心,我小心著呢,肯定不讓meimei出事。” 猶是讓兩個宮女在附近小心地盯著,眼瞧著天色晚了,阿眉還沒玩夠,我便叫璃蕊回去取幾件衣服來,免得晚上受涼。 璃蕊應(yīng)聲去了,過了兩刻的工夫回來,將兩件褙子為我和順充華披上,給阿眉拿的一件上襦交給了梨娘,又把一件褙子交給順充華身邊的宮女。那件褙子顯是永定的尺寸,璃蕊福身笑道:“奴婢瞧著簌淵宮里沒有永定帝姬合適的衣服,就往綺黎宮走了一趟?!?/br> 順充華莞爾頜首:“虧得你心細(xì),多謝?!?/br> 璃蕊一笑,剛要答一句,卻被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一聲斥罵弄得一怔,好奇地轉(zhuǎn)過頭去。 我們也望過去,凝神聽著,是個宦官的聲音。隔得遠(yuǎn)聽不大清是在說什么,聽口氣卻知道斥得極狠。我蹙了蹙眉頭,璃蕊問我:“奴婢去看看?” 見我點(diǎn)頭,她便快步去了。順充華一笑:“聽說原是尚食局的丫頭?倒機(jī)靈得很?!?/br> 我抿唇而笑:“是,我在尚食局那些日子,也多虧有她?!?/br> 順充華凝神思量片刻,又道:“這就是緣分,日后指不定能幫上meimei什么大忙呢,meimei別虧待她就是。” 我點(diǎn)一點(diǎn)頭:“自然。”就算她幫不上什么大忙,我也是不會虧待她的。在尚食局的那些時日,我懷著必死的心,是她時時陪著,我才偶爾能笑上一笑。 原以為璃蕊就是去問問,或是讓他們到別處去別擾了我們。孰料片刻之后,她竟是帶了二人到我們面前,頗有些氣勢洶洶地道:“擾了兩位娘娘清凈,還不謝罪!” “娘娘恕罪……”那宮女當(dāng)即跪下,頭埋得極低,不住地抽噎著。旁的宦官卻只是一揖,向我們道:“娘娘恕罪?!?/br> 我看他眼熟,略一思忖,不禁輕挑了眉頭:“你是荷蒔宮的?” 他沉然應(yīng)道:“是?!?/br> 我一笑,淡淡問道:“出了什么事,竟在御花園里如此喧嘩?” 他又一揖,猶是道了一聲“娘娘恕罪”,才指著那宮女說:“這丫頭太沒規(guī)矩,臣一時急了,才在御花園里說了她?!?/br> “大人那是‘說’么?打得那樣狠!”璃蕊在旁脆脆地駁道,怪不得她會這么帶著二人來見我,是琢磨好了讓我替這宮女說話。她說著俯□去拉那宮女的手,擼起袖子給我們看,“娘娘您看,犯了怎樣的錯要動私刑打成這樣?還是在御花園這樣人來人往的地方,傳了出去,人家還要當(dāng)靜妃娘娘苛待宮人?!?/br> 她說得既不留情又像是向著靜妃,我不覺暗嗔了她一眼,淡看向那宮女,胳膊上確是一道道血痕極是可怖。有新的也有舊的,像是時常受罰似的。 天色本來就暗了,她又始終低著頭,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淡問她:“到底犯了什么錯?瞧這樣子,你必是惹得靜妃娘娘不快了,才會讓這位大人發(fā)這么大的火。” “娘娘……奴婢沒有……”她壓抑著不敢哭,低低道,“奴婢怎么敢開罪靜妃娘娘……” 忽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想了一想又不知是誰,便看向那宦官:“是怎么一回事,大人還是說個清楚為好。若不然就如璃蕊方才說的,傳出去丟了靜妃娘娘的臉?!?/br> 那宦官頗有些無奈之色,重重一嘆,道:“充容娘娘,您見過在御花園里頭給人燒紙錢的么……這得是多大的膽子!” “……”我一怔,這確實(shí)是膽子太大了。她還絕不是為淑元皇后燒的,若是為了淑元皇后,理直氣壯地到長秋宮去,任誰也不會攔她。 那宮女卻抽噎著解釋道:“不是……娘娘,奴婢是怕在荷蒔宮……靜妃娘娘見了不高興……” “必是不高興!”那宦官立刻斥道,“你這是尋什么晦氣!還懂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 她不敢再說話,身子向后縮了一縮。那宦官又向我們揖道:“臣先帶她回去為好……不擾兩位娘娘?!?/br> 我緩一點(diǎn)頭:“大人日后行事也當(dāng)心,別因為要管別人自己出了錯。” 宦官一笑:“諾,謝娘娘不計較?!鞭D(zhuǎn)而又向那宮女喝道,“還不快謝恩告退,等什么呢?” “謝娘娘……”她忙不迭地一叩首。我在她站起身的瞬間神色滯住,木了一瞬才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端詳她半晌:“你……你是紅藥?” 居然是她?我早知她在荷蒔宮里做事,卻沒想到再見她竟是這副樣子。 怨不得看著這身形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她比兩年前瘦了那么多。 “娘娘……”她眼睛一紅,迅速地怯怯地掃了那宦官一眼,即向我一福,“奴婢告退?!?/br> “慢著?!蔽覕r住她,思慮一瞬,向那宦官道,“看她的樣子,在荷蒔宮做的也不是什么得臉的事吧?” 宦官回道:“是,不過是院子灑掃的事罷了?!?/br> “哦?!蔽姨N(yùn)起笑容,走近他兩步,順勢褪了腕上的鐲子給他,平靜道,“她從前是本宮身邊的人,大人不妨就讓本宮帶回去,也省得給靜妃娘娘添堵了。靜妃娘娘那兒,本宮改日給她送個守規(guī)矩的回去。” “這……”那宦官遲疑了一瞬,看了看手里的鐲子,遂退了一步,躬身道,“聽娘娘吩咐?!?/br> 我欣然一笑:“多謝大人。” 他再度行了禮告退,紅藥望著我怔了半晌未語。我抿唇微笑,嗔道:“干什么這個樣子?難不成是被打傻了?簌淵宮里可不留傻子?!?/br> 她仍是愣了片刻,才忽地笑了起來,用手背擦著眼淚道:“多謝娘娘……” . 我離宮前禁足的時候,紅藥和云溪、詩染她們同樣為我擔(dān)憂,但她卻并沒有我與云溪、詩染她們當(dāng)年在御前結(jié)下的情分。所以她這份擔(dān)憂來得更不易,我也一直記著。 回宮的路上,我問起她是為誰燒紙,她喃喃答說:“兄長去世了?!?/br> 沈立……她的兄長,當(dāng)初為了讓我善待她不惜開罪瑤妃的人。 我沒有過問太多,不想去揭她的傷心事。亦沒有什么可多安慰的,我體會不到她心里的那份痛,就沒有資格去安慰她。 回了簌淵宮,云溪和詩染見我?guī)Я怂貋矶际且汇?,忙問是怎么回事。我笑嘆道:“剛和順充華說起緣分的事,就碰上她了。也不知是在荷蒔宮受了多少委屈?!?/br> 云溪帶著她去沐浴更衣,須臾回來悄聲道:“奴婢瞧了一眼,一身的傷……”說著便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靜妃太狠了?!?/br> 紅藥從前在簌淵宮時,品秩已不低了??梢娙チ撕缮P宮后不僅沒晉反倒遭了貶,什么得臉的事也干不得。這自是靜妃的意思,原因也不難想,誰讓她從前是我跟前的人。 . 不管紅藥是不是知道靜妃些事情,我一時什么也沒有問她,這兩年她過得苦、兄長又剛辭世,我急著去問她那些總是不合適的。 我離宮的時候她已經(jīng)從六品的典侍女官,在荷蒔宮兩年,一路貶回了正九品中使,可見靜妃刻薄得可以。 不僅我瞧出這兩年她變化頗大,云溪也大是感慨,在她不在殿中時蹙著眉頭道:“當(dāng)初剛到娘娘身邊的時候,十二歲的小姑娘,什么心思也沒有,我們幾個人里頭數(shù)她最是無憂無慮……現(xiàn)在謹(jǐn)慎小心成這樣,出一點(diǎn)小錯就怕得不行,那神情奴婢看著都不忍心,真不知這兩年在荷蒔宮過得什么日子?!?/br> 正說著話,紅藥端著茶水回來,我與云溪相視一望各自噤了聲,她將茶水?dāng)R在我手邊,福了一福就要退出去。 “紅藥?!痹葡焓忠粨跛汇?,神色間已有些懼意。云溪瞟了我一眼,執(zhí)起她的手,翻開袖口一看皺眉問她,“醫(yī)女沒給你藥么?” “……給了?!奔t藥放下手往后退了半步,垂首不言。云溪又問:“怎么不用?” 紅藥不開口,我凝視著她淡然一笑:“若是怕做事不方便,就把傷養(yǎng)好了再做。輕重緩急你要分清楚,別弄得跟本宮委屈了你似的。” “充容娘娘……”她怔了片刻忽地眼眶一紅,弄得我和云溪都是一怔,云溪想了一想上前笑勸:“哭什么哭?娘娘也沒說你什么,左不過勸你好好養(yǎng)傷罷了,怎么還分不清好賴話了?” 紅藥只是咬著嘴唇搖頭,流著眼淚說不出話來。我向云溪遞了個眼色,讓她下去勸她去,云溪會意,扶著紅藥走了。 璃蕊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沒規(guī)沒矩地兀自在我旁邊跪坐下來,笑道:“可真不怪紅藥jiejie會哭,娘娘您和靜妃娘娘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我輕挑了眉頭:“倒還是本宮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