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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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太后笑容愈濃:“行了,坐吧?!?/br> 我坐回去,她笑看著我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我便開始手里絞著腰帶東張西望。她疑道:“你有事?” “沒有……”我低下頭,喃喃道,“不過這會兒是晨省的時間。” “哀家差人和長秋宮說過了。你在皇后那兒禮數向來周全……”她緩緩笑著,“怎的總跟陛下爭執(zhí)?” 我一驚。 “太后……臣妾……” 又沒得解釋。 “行了,昨晚的事,哀家都聽說了?!睂m人奉了茶來,帝太后接過抿了一口,“哀家在宮里這么多年,頭一回見你這樣敢明明白白嫉妒的。” 是,嬪妃善妒是大罪,我昨晚那番話卻說得大大方方毫不拐彎抹角。 見我靜坐不吭氣,她又笑道:“你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 “若要治罪,陛下昨兒個在簌淵宮就治了……”我偷眼瞧著她,囁嚅道,“既然稟了太后,就是沒打算治臣妾的罪?!?/br> “是,這話不錯?!彼龜R下茶盞,“那哀家若告訴你并非皇帝告訴哀家的呢?” “什么?”我心里咯噔一聲。 “哀家還以為你比誰都懂宮里的隔墻有耳?!彼男σ饴_,“可長個記□,若有下回,哀家可不一定偏著誰。” “……諾?!蔽矣X得面上窘迫得發(fā)燙。宮里這些個事,多是不能讓旁人知道的,被如此戳穿又加以一番教導實在感覺頗是怪異。俯身一叩首,“多謝太后……” “嗯,還有……”帝太后睇一睇我,“嬈姬的孩子……” 我垂眸不言,她既知道了昨晚的事,必定每一句話都了然于心,我不必主動再解釋什么。 “哀家知道你不會動那孩子?!彼烈秽埃瑤饚追謪柹?,“但哀家也不希望,你去動皇子帝姬的母親?!?/br> “太后……”我怔怔地不知該說什么。帝太后淡泊道:“哀家是過來人,哀家明白你的心思。是,你待元沂不錯,但這不意味著你可以奪走別的孩子母親?!?/br> 她頓了一頓,神色更顯冷意:“你與皇帝坦誠說了,哀家今日才會叫你來跟你說這些。孩子你動不得,孩子的母親你同樣動不得。就算皇帝容得下,哀家也容不下?!?/br> “臣妾不會動嬈姬的。”我的聲音冷然而堅決有力,“陛下許是不會想到這些,但太后您該是明白……臣妾那樣說,是不想陛下寵嬈姬太多。只要陛下不那般寵她、不讓嬈姬欺到臣妾頭上來,臣妾不會的。” 她淡然一笑,厲色不減:“哀家的意思是,陛下寵她與否,你不能動她。” “太后您就這么想護著她么?”我低眉恭謹道,“您明知方家姐妹進宮是為何。您保了她,就給皇長子添了麻煩。” “不,讓她有了自己的孩子,皇長子就沒了麻煩?!钡厶筝p抬了一抬眼簾,“皇長子在她眼里不會比她自己的孩子還重的,她不會再為了皇長子去犯險,方家也不能去逼她。所以,她要奪子不是你去動她的理由。” 我漠然。帝太后素來是待我不錯的,大大小小的事都多有偏袒。岳凌夏的事,她還為我做了場戲??烧f到底,我在她眼里也只是個嬪妃,嬈姬腹中是她的孫兒孫女,我比不得。 我淡淡漠漠地應下她的要求,而后告了退,沒有太多不情不愿。因為我知道,盡管她為了孫兒孫女著想不會愿意有人除掉孩子的母親,但如是孩子最終到了莊聆手里,她還是會高興的。 何況,也未必是我動手,即便是我動手也未必會讓她知道。 宮里想出掉一個人方法太多、太容易,難產就是個不錯的法子。 我望著初春猶帶寒涼的天色悵然一嘆,罷了,何必執(zhí)著于這些,本也知道帝太后待我好不過是看在宏晅的份上,再無其他。就是尋常的人家,做婆婆的也不會把妾室看得比子嗣重,何況是這三年一選宮嬪的皇家。 作者有話要說:基友甄栗子開新坑啦?。?!求包養(yǎng)求收藏!??! 文案: 前有江南風韻的淑妃,左有桃花灼灼的的錦昭容;右有清秀通雅的寧小儀,后面還要來一朵闖禍愛哭的小白蓮。想當寵妃,卻發(fā)現皇宮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女主角。 上帝,你玩兒我呢吧? 上帝:我的孩子,你走錯頻道了。 佛祖拈花一笑:莫急,莫急,做不了寵妃,便做“寵”妃罷。 皇帝的愛寵喵~>▽<了一聲,睜大濕漉漉地眼睛,甩尾巴:快來學我呀~ 【溫馨說明】:本文并非配角逆襲文,而是簡單穿越輕宮斗爽文口牙。 正文143 莊聆沒有再同我說過嬈姬的事,我想她大概自由安排。她不說,我也就不主動問,這些個事,不摻和也好。不是貪生怕死,實在是血債背多了,會對自己厭惡不已。 過了月余,宏晅終是下旨,晉方采女正八品婉華,服侍嬈姬安胎。 嬈姬請旨的時候我在成舒殿,宏晅下旨的時候我也沒有回避,在鄭褚離開宣旨后,我向嬈姬道:“代本宮向婉華道一聲恭喜?!?/br> “臣妾有著身孕不宜多走動,娘娘要道賀,還是自己去吧?!彼χ?,娉婷而立淡看著我,分明就是要我離開的意思。 竟讓個新宮嬪對我下逐客令了。我輕輕一笑,沒心思與她多爭執(zhí),起身向宏晅福道:“臣妾告退。” 她懷著他的孩子,讓他留一個人在殿里,自然是她。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何必強留下自討難堪。 去干什么呢?向方婉華道賀就算了,我還犯不著那樣上趕著巴結她去。 一路無聲地閑散逛著,走到御花園,走到湖邊。入春很久了,冬日里湖中結出的厚厚寒冰已盡數消融,一池春水與岸邊碧綠垂柳枝相映襯,堪堪映出暖意。 我在湖邊環(huán)膝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尚有些發(fā)涼。 快到上巳節(jié)了,女兒節(jié),少女及笄的好時候。我聽婉然說,今年的上巳與清明碰上了同一天,又是個適合踏青、放風箏的日子。 放風箏…… 上一次放風箏,還是在避子湯那事之后,也是在湖邊,還偏偏擾了他。 我啞然一笑,從什么時候開始,一點一滴的記憶里都是他了? 身后草聲窸窣,我只道是宮人經過便懶得回頭。直到一人自顧自地在我身邊坐下,我才側過頭是,一愣:“陛下?” 要起身見禮,他卻握住我的手全然沒有讓我起來的意思。我縮了一縮:“陛下怎么來了?” 他看著前面含笑說:“跟了你一路了?!?/br> 一路?我怔了怔:“那嬈姬呢?” “在成舒殿?!?/br> 我蹙起眉頭:“陛下把她一個人留在成舒殿了?” “不然呢?”他反問我,“她自己說她有孕不宜多走動?!?/br> 我不言不語,出神看著眼前風景,他伸手攬住我的肩膀,靜靜道:“心里不痛快又自己悶著,你還不如跟朕發(fā)一通火。” “臣妾怎么敢啊?!蔽依淙?,話一出口即覺出自己的陰陽怪氣,馬上噤了聲。 他笑了一聲,安靜了一陣子。我始終坐得很正,不肯往他身上靠。他也不在意,仍是攬著我:“朕聽說母后前些日子跟你說了些話?!?/br> “嗯?!?/br> “母后告訴朕了?!?/br> 我不耐煩地偏過頭:“陛下又想說什么?還擔心臣妾害嬈姬么?帝太后把話說到了那份兒上,臣妾哪里還有膽子?!?/br> “嗯……不是?!彼纯次?,“不過……” “什么?” “你若當真忍不住想動嬈姬,提前告訴朕一聲?!彼σ馍钌畹卣f,“朕怕你收不了場。” “嗤?!蔽也恍嫉匦Φ?,“陛下想護她直說就是,干什么拐彎抹角。” 他從我身后抽出手來在我額上一拍:“你哪兒來的這么大氣!朕不是跟你說笑,知道你不是沒有容人之量,你若動嬈姬,必是逼不得已,朕心里有數。” 我默了默,喃喃道:“陛下,您知道帝太后那日叮囑臣妾不許動嬈姬……” “嗯。” “那您也應該明白,在帝太后眼里,嬈姬和臣妾都是一樣的,都是陛下的嬪妃?!蔽掖瓜卵酆?,“實情也是如此。所以,陛下還是不要太偏袒著誰了。” 他看著我,我亦回看著他,口氣涼薄地道出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心思:“臣妾知道皇裔的重要,也知道陛下您是大燕的帝王,很多事情您不得不為。但陛下您也要知道,臣妾的心只有一顆,容不得被旁人一次又一次地去傷。陛下您寵臣妾,臣妾就是眾矢之的?,庡?、和貴嬪、岳凌夏、嬈姬……一個個都可以尋到各種理由來給臣妾找不痛快,臣妾受不起?!?/br> “晏然……”他緩然一嘆,笑意不明,“朕大抵知道你想要怎樣的日子,也想給你,但是……就像你說的,朕是大燕的帝王,很多事情,朕不得不為?;室?,那是大燕延綿的根本,朕不能不要?!?/br> “是啊,臣妾是明白的。從成為嬪妃那一日起就是明白的?!蔽倚σ馓N起,清清淡淡,“不用陛下提醒臣妾也能做得很好,陛下不用多費口舌了。” 我最近似乎很是懶得同他多說話,一句也不肯。他丟下嬈姬跟著我出來,特意與我說這些,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他想讓我明白,在他的心里我到底是比嬈姬重??墒恰倚闹械牟豢煸鯐绱溯p易的消去,一個與我同樣是他妾室的女人有孕了,且還是我所厭惡的人。 所以我說,那些個道理我都是明白的,不用他說我也能做得很好。宮中的手段我同樣也是明白的,從稱為嬪妃的那一日起就明白,也能做得很好。 春天總是短暫的,稍縱即逝,很快就臨近了夏日。眼瞧著今年夏季暑氣輕不了,到行宮避暑是必然的了。 莊聆在旨意剛下來時就去拜見了皇后,然后徑直來了簌淵宮。 “jiejie定是去叮囑皇后在路途中多加照顧嬈姬了,免得遭人暗算。”我了然而笑,莊聆淺笑頜首:“是,她這孩子,必須平平安安生下來才好?!?/br> 我忽然覺得,我們與從前的皇太后無二了。她也是一點點算計著,弄死了愉妃,險些奪了她的孩子。我因為家中從前的種種那么恨她,如今竟會變得與她一般。 一瞬的失神。莊聆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一晃:“怎么了?” 我拉回過神思,搖頭笑道:“沒什么。我是覺得jiejie太過謹慎,本已是胸有成竹的事,這孩子日后定是jiejie的了?!?/br> 我仍是沒有過問她具體有怎樣的打算。 屈指數算,嬈姬的孩子大約會在中秋前后出生,太醫(yī)說大約會是個男孩兒。帝太后重視、宏晅重視,宮人們甚至開始起了傳言:若真是個皇子,四妃大概又要添上個人了。 嬈妃?呵,她也得有命活著坐這個位子。 去梧洵行宮的前一晚,莊聆差人請我去。已經很晚了,她從不會這么晚叫我去,這于禮數也不合。但她是靜妃,在她上面只有皇后和琳儀夫人,說是她召見,宮中巡視的守衛(wèi)也不敢說什么。 “jiejie何事?”我一壁踏入漣儀殿一壁道,抬頭一看,不由一怔。 方婉華? “婕妤娘娘萬福?!彼蛟诘厣弦贿凳?。如此恭謹的態(tài)度,讓我立時明白了些事,看向莊聆,不語。 “明兒個就要去行宮避暑了,本宮今年要在宮中服侍帝太后,就不同去了?!彼戳丝次遥皩庢兼ツ阋彩煜?,此行有什么事,找她便是?!?/br> 方婉華叩首:“諾……” 她退下,我直看著莊聆驚詫不已:“jiejie竟和她聯手?” “有什么不行?”莊聆淡笑,我蹙眉說:“jiejie怎能信得過她?她最恨的人就是jiejie。” “但她最嫉妒的人是和她出自一族又同日入宮的嬈姬。”莊聆的視線飄向殿外,似乎猶能看到方婉華的背影,“本宮給她一個騎到嬈姬頭上去的機會,她自然會接受。日后要再翻臉也是后話了。” 我便明白了,莊聆不會給她日后翻臉的機會的。此次她自能找到機會讓方婉華將罪責都頂下來,賜她一死。 所以她要留在宮里,事發(fā)之后,她可以盡快地請到帝太后的旨意。 馬車緩緩駛出皇宮大門,我邀了芷寒與我同坐一車,路上將此事與她說了,又同她講了之前皇后與瑤妃的種種不合,繼而托著腮苦笑道:“她們日日相見,還不敵你我十余年未見?!?/br> 芷寒側著頭,認真思索道:“不一樣的,長姐,你我這般是因晏家倒了,除卻姐妹之情我們再無可爭。她們都是高門貴女,要爭家中的榮辱、爭自己的榮辱,誰也不肯輸給誰,自然會斗個不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