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養(yǎng)老人生[快穿]、不知她意(短篇合集)、抗日之鐵血戰(zhàn)魂、女主靠金手指橫行七零[穿書]、最強敗家抽獎系統(tǒng)、病美人又在釣魚、穿成七零女主親meimei[穿書]、Boss兇猛:老公,喂不飽、誤入浮華、擁有白蓮繼妹后[娛樂圈]
宮嬪頭回侍寢后是要再晉一級的,不能不賀。 我第一次在晨省時到得這樣晚,只覺得晚見到岳氏一刻都是好的。昨日的初見已讓我覺出那樣的挫敗,今日又會給我怎樣的驚意?越級晉封?破例賜號?都有可能。 “皇后娘娘萬安?!蔽医吡酥浦?,才使自己入殿時沒有四下去看,徑直向皇后見禮。皇后笑命了免禮,我抬起頭,才注意到她身側施施然而立的女子,那樣姣好的面容,溫婉的笑意,就像是初嫁的新婦子。 “寧貴姬娘娘萬福?!彼蛭乙桓I?,清亮動聽的聲音敲醒了我,我微微含笑欠身:“岳m(xù)eimei?!?/br> 皇后側首向她淺笑道:“回去坐吧,有什么話晚些時候再說?!?/br> “諾?!痹朗嫌质且桓?,退回自己位子上。 皇后的兄長親自送進宮的人,我甚至不能夠像對付蕭修容那樣要求皇后護我。 皇后看上去心情甚佳,面帶緩和的微笑朗朗向眾嬪妃道:“這位岳寶林,想來各位meimei也聽說了,昨日中午剛入的宮,就住在疏珊閣。無事的時候,各宮時常多走動走動,不要生分了?!?/br> 只是寶林。我略覺寬慰,淺吁出一口氣,抬眸去瞧蕭修容的神色。蕭修容淡淡地瞧不出什么,花紋繁復的護甲撥弄著藍云香云紗褙子上的花紋,似乎全未在聽。 眾人安靜了一瞬,蕭修容微蹙起眉抬眸道:“兄長也真是的,送岳m(xù)eimei入宮時也不知叮囑陛下一聲,讓咱們姊妹多照顧著。長姐的長秋宮住不得旁人,meimei的映瑤宮又不是沒有地方住,干什么安排去鷺夕宮?” 語中全是不滿岳寶林住去了旁人處,聽不出有別的嫉妒,又刻意地分明了與其他嬪妃的親疏。 皇后哂笑一聲,嗔道:“倒未必是兄長忘了叮囑,只怕是陛下怕岳m(xù)eimei擾你清凈?!彼Z中微頓,續(xù)說,“反正你和馨貴嬪也是相熟的,平日里兩宮的走動也不少,岳m(xù)eimei交由馨貴嬪照顧也是一樣的?!?/br> 蕭修容慵慵懶懶地支著額頭,眸子轉向岳寶林,溫和地淺笑道:“岳m(xù)eimei日后時常來見見皇后娘娘和本宮,也不必去拘那些禮數(shù)。既是兄長做主送你進宮的,和我們就算是本家,宮中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便是。” 岳寶林離座欠了欠身:“諾,謝娘娘?!?/br> 皇后與蕭修容都對岳寶林表示出了格外的照顧,話語間猶是暗自較著勁,在座嬪妃沒有聽不出來的,卻沒有心思去理。人人都是淡然沉默的神色,尋不到什么不快??蛇@樣一位有傾城之色的嬪妃出現(xiàn),連我這個得寵有子的都心意難平,旁人又怎會不擔心呢? 六宮等級分明,每有人比你高上一階,你就要多向一個人見禮。在座的世家之女,平日里因著位份的不同向家世不如自己的見個禮也就罷了,如今這位卻是歌姬出身,可入宮就承了寵晉了位,再加上皇后和蕭修容的照拂,說不準哪天……就要騎到自己頭上去。 我不動聲色地沉下一口氣,暗自告訴自己無需太過心焦,這六宮中,容不得她的,大有人在…… 明天還是兩更哦兩更哦~不過明天的第一更放在中午十二點、第二更仍舊晚上七點~~( ̄︶ ̄*)) 推基友的文~~~ 文案 無寵、廢黜、賜死,這是她的上一世。 直至鴆酒入口,方如夢初醒。 在這九重宮闕里,充滿了冤魂和鮮血, 更充滿了權利和誘惑。 該爭的、不該爭的,爭得起的,爭不起的, 這一世她已清楚明白。 前路注定遍布荊棘刀劍, 而那枚已不屬于她的鳳印, 她是否還可重新執(zhí)掌? 正文069.大敵 退出長秋宮,回簌淵宮用罷早膳,去成舒殿見宏晅。 一路上,微寒的秋風不止。夏日時,同樣的宮道,樹木郁郁蔥蔥地遮蔽著,到現(xiàn)在已是滿梢的枯黃。 我進成舒殿素來不需要通稟,今日也沒有人上前阻攔,暗緩了一口氣,看來里面沒有別人。 仔細一想,心里一陣啞笑,我何時變得這樣患得患失了? “陛下大安?!蔽倚邢露Y去,他擱下筆一笑:“免了,來坐。” 我坐到他身旁,執(zhí)起玄霜熟練地研墨,盡量全神貫注不作他想。這爭風吃醋的心思,連我自己也覺得不喜,自然不能讓他察覺了去。 覺出兩道視線定在我面上,偏首望去:“陛下,怎么了?” 他反問我:“你怎么了?” “我……”我被他問得失措,慌忙笑道,“沒有啊,陛下怎么這樣問?” 他淡笑,目光劃下來停在我持著玄霜的手上,手中書冊一合,信手拎了拎我的衣袖:“你自己看?!?/br> 我低頭看去,白綢絹的上襦袖口被浸得一片墨黑,黑白相映甚是分明。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落進墨里去的,我竟渾然未覺。當下面上一熱,腕上一使力將衣袖從他手中拽了出來,尷尬地一欠身:“臣妾去更衣?!?/br> “晏然。”他叫住我,踱步到我面前,話語中有三分不容躲避的探究,“是因為新封的寶林,是不是?” 我愕然間難掩被識破的尷尬,定了定神,垂首道:“陛下覺得臣妾嫉妒?” 他干笑一聲:“不是?” 我未做聲,就當是默認了。他又一聲笑,手指在我額上一敲,沉然道:“朕降了蕭修容的位份。她和皇后,是蕭家的顏面,朕不能太不給蕭家面子。” 我猶自低垂著頭,不知為何就是覺得委屈,聽了他的話喃喃道:“她很漂亮?!?/br> 不知他是沒聽清楚還是沒反應過來的一怔:“什么?” “她很漂亮……”我抬了抬眼睛,“岳寶林,她很漂亮?!?/br>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我目不轉睛:“所以?” 我直盯著他的雙眼,毫不委婉地輕言問他:“陛下很喜歡她,是不是?” “晏然……”他不置信地看著我,似乎完全沒想到我會問他這樣的問題。能夠名動煜都的女子,必定面面俱全,他怎能不喜歡?我與他相識這么多年,太清楚他喜歡什么樣的人,蕭家也是循著他的心思去尋的人,他怎么能不喜歡? 我早知道答案的,卻偏偏要問出來,被他的神色擊碎心底的最后一絲幻想,然后冷靜面對他身邊的新歡、蕭修容的助力。 “她那么美,莫說陛下喜歡,臣妾也覺得連‘驚為天人’這四個字她都當?shù)闷??!蔽姨痤^,含笑看著他,許有迷蒙,卻絕無半絲疏離,“但請陛下記得,寶林meimei尚有蕭家護著,但臣妾,只有陛下了?!?/br> 我要他知道,我適才的一切失儀與失禮,都并非嫉妒,而是恐懼。因為于我而言,這世上能護得了我的,只有他。 他不會不擔這份責任。 那么,不管她日后多么的得寵、掀起怎樣的風浪,那該有的一席之地我就還能守得住,那也是我進退的余地。 “朕知道?!彼途彽匾恍?,“她……比不得你?!?/br> “臣妾告退?!蔽逸p輕一福,語聲淡漠,垂眸退出殿外. 我與他之間,心計究竟是少不了的,哪怕我知道他的好,哪怕連帝太后也出言相勸。 可,這里到底是后宮。旁的人、旁的事那么多,我想坦誠相對,卻又不得不為自己未來的日子想一想。 我可以告訴自己是我太多心,岳氏,不就是個區(qū)區(qū)寶林?縱使是冊封次日就又晉了一例,也仍不過是散號之列。但是,自古以來,歌舞伎得幸飛上枝頭的例子那么多,趙飛燕、衛(wèi)子夫……誰知這回會不會是岳凌夏? 哦,我甚至不需要去擔心她是否會飛到那么高的枝頭上,只要知道她定是不會與我為友就足夠了。蕭家送她進來,是因為蕭修容降位;蕭修容降位,是源起于我. 秋色漸漸深了,宮里對于這位岳寶林的議論也越來越多,就像是秋時掃不完的落葉一樣不絕于耳。 她果真是有她的手段的。進宮半個月,成舒殿足足召了她九次。強過了當初的瑤妃,也比過了我。 若說是給蕭家面子,蕭家還真是好大的面子。 又過幾日,我終于在白日去成舒殿時碰上了她。素雅的衣著、明媚的妝容,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同時出現(xiàn)在她身上卻毫不顯突兀。大約這就是傾國之色獨有的本事吧,怎樣的打扮都不顯錯處。 她坐在宏晅身邊,不知說著什么,面上笑意盈盈。見我進來,斂去三分笑容,施施然一福:“寧貴姬娘娘萬安?!?/br> “寶林meimei?!蔽仪芬磺飞?,盡量使微笑溫和,“不知寶林meimei在此,若不然定先讓宮人通稟一聲?!?/br> “寧jiejie。”她忽然改了稱呼,過來牽我的手,極顯親昵地道,“jiejie坐。臣妾聽陛下說過,jiejie來成舒殿都不用通稟,如是為臣妾違了這個意,就實在是臣妾的不是了?!?/br> 她說得誠誠懇懇,聲如銀鈴清脆。我淡然一笑,兀自斟茶來喝。 清茶入喉,不覺贊一聲“好香”,宏晅抬了抬眼,笑指著岳寶林道:“寶林的手藝,連你也覺得好,可見是當真不錯?!?/br> 我察覺到自己的笑容是那樣明顯的冷滯住,所幸他說完后便又低頭去看手中的折子了未有察覺。側眸看見岳寶林仍微笑著看著我,神色未有半分改變,也復起了笑容:“確實是不錯,清新淡雅,色香皆把握得剛好?!?/br> 她歪了歪頭,美艷中生了兩分嬌俏:“看來寧jiejie頗通茶道?” 我點一點頭:“略知一二?!?/br> “那臣妾定要挑個日子討教去?!彼袷谦@了什么至寶般露出欣喜的顏色,我淺笑不語,未說不許,亦未道歡迎。 宏晅執(zhí)筆在手中的折子上寫下幾個字,隨手闔上放在一旁,以手支頤向岳寶林道:“晏然是一宮主位,又照顧著皇次子,平日里事情多,你別去煩她?!?/br> 她偏著頭眨了眨眼,曼聲道:“臣妾還沒見過皇次子?!?/br> 宏晅剛要出言,我先了他一步道:“meimei來就是了?!焙陼t看向我,我垂下眼睫徐徐續(xù)言,“到底也是皇次子的庶母,總該見見?!?/br> 宏晅聞言笑了一笑,向岳寶林道:“烹了這么久的茶,你先回去歇著吧。” “諾?!痹缹毩忠矝]有半分拖延的意思,起身一福,“臣妾告退。”禮畢了低頭一想,又問,“陛下晚膳想用些什么?” “嗯……”宏晅沉吟了一瞬,目光在我面上一掃而過,道,“再說吧,一時也拿不準?!?/br> 岳寶林不再多言,又施了一禮退下。宏晅也不再言,拿起桌上一本折子繼續(xù)讀著。我覺得無所適從又不愿離開,想說些什么又尋不到話茬,訥訥地坐在一旁仿若一個木頭人。 他一連批完了四五本折子,我仍是尋不到話,他轉過頭來笑問:“有事?” 我微怔,搖一搖頭:“沒有?!?/br> 這種感覺真是可怕,和他共處十年的我,竟會因為一個入宮不足一月的岳寶林的出現(xiàn)而忽然連說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一笑,輕輕淡淡:“朕知道你不喜歡她?!?/br> “臣妾沒有……” 他眉毛挑了挑:“別嘴硬?!?/br> 我的聲音冷了下來,漠然道:“臣妾喜不喜歡她有什么關系,總歸陛下是喜歡她的?!?/br> 他湊過來,伸手環(huán)過我的肩膀,我身子一僵,紋絲不動。 “別生氣?!彼拇皆谖翌~上一點,便就勢將我攬在懷里。我伏在他胸口上,聲音在熟悉的熏香氣息中變得哽咽:“臣妾不是生氣,臣妾是怕……岳寶林生得那么美,又會那么多東西,臣妾覺得自己……” 一無是處。 患得患失的心緒中留存的最后一絲清醒讓我將這四個字死死咬住。他不喜歡那樣自卑的人,我知道。 就算他無所謂,可論才論貌,我與岳寶林都已那么分明地顯了高下,再在心氣上示了弱,我就徹底敗了。 “臣妾覺得自己簡直枉作這一宮主位。”續(xù)上的話語虛弱無力,他似笑非笑地低頭瞅著我,俄而一哂道:“照你這個說法,豈不連后位都要易主了?” 我暗覺心驚:“臣妾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別瞎琢磨。”他撫著我的臉頰,低笑道,“后宮嬪妃那么多,你怎么獨獨想起來跟她較勁?” 陛下也只連召過她五日以上。 我按捺著心思,眼波流轉間帶起了笑意,軟糯糯道:“臣妾哪里同她較勁了?是陛下關心太過唯恐新得的美人出了閃失誤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