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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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猛地捂住她的雙眼,她一聲驚叫要回頭,又被我這樣捂著不好轉身,笑嗔道:“自己都帶了孩子了,還玩這樣的游戲?!?/br> 我笑著放下手,待她回過身來朝她一福:“jiejie萬福。今兒個三十,jiejie嫌不嫌我擾清凈?” “這是成心堵我的話呢?”她美目一揚,吟吟說道,“進殿坐去,容華娘娘這嬌弱的小身子凍出個好歹來,陛下不定要怎么怪我。” “jiejie又拿我說笑!”我羞氣得作勢要揚手打她,她向后一躲,邊是哄著邊是推我,“走了走了,進殿里去,有新得的香片相奉行不行?” 隨著她進了殿,入殿便是一股怡人清香。莊聆素來喜歡淡雅的熏香,即便是冬日也鮮少見她用琥珀之類味道偏暖的香,是以漣儀殿中總是這般讓人心思舒緩的提神香氣。 宮娥奉了桂花香片來,我抿了一口,笑言:“確是好茶?!毙乃家晦D,續(xù)道,“jiejie心思細致,這殿外是寒冬,殿內是早春,熏香是初夏,茶又是深秋,方才在宮門口見到的那春聯(lián)也是一語道盡四季?!?/br> 莊聆聽罷低笑著啐道:“今兒個是嘴上抹了蜜來的?可別提那春聯(lián)了,你知道我不善這些,附庸風雅罷了。”她低垂了羽睫,笑意微凝,“陛下把皇次子交給你,你對他上心自是應該,可你也不能總勸著陛下去別處。就你宮里那兩個才人,你跟她們也不熟悉,小心吃力不討好?!?/br> “真是什么都瞞不過jiejie?!蔽曳畔虏璞K,淺笑微苦地輕輕一嘆,“能怎么辦呢?元沂夜里難免哭鬧,不能擾了陛下休息。不勸他去睦才人、衛(wèi)才人那兒能如何?讓瑤妃、馨貴嬪撿便宜么?還不如在自己宮里落個好名聲?!?/br> “我是怕你做得過了。”莊聆淡然一笑,曼聲輕盈,“我聽說昨兒個陛下直接召了睦才人去成舒殿,你仔細她繞過你去承了寵再返回來踩你一腳?!?/br> “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又能如何呢?她若有本事踩我一腳,就不會進宮快一年了還是個才人,我心中有數?!蔽已酆熚樱钇鹨荒\淡的笑容,“何況,不知昨晚出了什么事,她丑時就回宮了。我跟了陛下這么久,她還是頭一個?!?/br> “昨晚?”莊聆神色微凜,垂眸間微帶森意,“昨晚,西邊燃了烽火?!?/br> 我大驚:“靳傾?” 莊聆神情不動地看著我,輕一點頭,我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祺裕長公主已經去和親多時了,朵頎公主也還在……”此時對大燕動兵,他們就不怕宏晅殺了朵頎? “是,所以才更難辦。”莊聆黛眉微蹙,面上結起了愁緒,“我聽說,昨兒個數位大人連夜求見,文官武將皆有。大概睦才人回到簌淵宮的時候,成舒殿里已經爭得不成樣子了?!彼f著重重嘆息,“這個年,不好過啊?!?/br> 我在當日的晚宴上又見到了朵頎,她的位子又被安排在了皇后下首。眉頭緊鎖地獨自坐著,不言不語。皇后對她關照有加,她也只是勉強地應付著。她本來就不喜歡宮廷,何況是這樣的時候。 宏晅對她仍是沒有太多的理睬,幾乎是當她不在。宴至一半,歌舞剛剛退去,卻見朵頎倏然起身,行到御座前鞠躬施了一禮,舉起酒杯斷然道:“陛下,我在大燕也有幾個月了,我要回靳傾?!?/br> 我和莊聆對望一眼,皆不語。宏晅先抬了抬酒杯和她飲了一口,方淡道:“公主明知靳傾現在出了什么事?!?/br> “我知道,才更要回去!”誰都看得出,朵頎是按耐著不發(fā)火,卻聽不太明白其中到底是怎么個細由,只見她激動之下雙臂微微顫著,道,“陛下,你們漢人最講究百善孝為先。那一邊是我的父兄,出了這樣的事,要我在大燕茍活嗎?” 作者有話要說:喵~~今晚七點還有一更喲~~菇涼們記得看~~~ 正文050.新年 “看來公主這些日子在大燕讀了不少書。”宏晅神色輕松些許,和煦笑道,“‘首孝悌,次謹信?!闶亲雠畠旱模阋M孝道;但朕是一國之君,朕要對鄰邦守信。” “陛下什么意思!”朵頎終是怒了,上前一步言辭咄咄。 “汗王要朕務必將你留在大燕,不得離開一步,朕答應了?!彼麚Q了個坐姿,手支著太陽xue撐在桌上,語聲淡然而有慵意,“使節(jié)還在錦都,你若不信,可以去見?!?/br> “我要回去!我就是見了使節(jié)也要回去!陛下您既不打算助靳傾脫困又何必攔我?父兄若死,我也就不再是靳傾的公主了!”她一番話說得直白無禮,我可算是聽明白了三分。大約是靳傾起了什么內亂,汗王地位難保,才請宏晅扣下朵頎保她一命。聽朵頎后來的話,似是汗王還向宏晅求過援,宏晅卻沒派兵。 宏晅面色一沉,皇后忙勸朵頎道:“公主怎能這樣說?那一邊可不只是公主的父兄,還有陛下的meimei?!?/br> 朵頎一時啞了言,也就再無人言了,好好的除夕宴陡然間鴉雀無聲。 “陛下,臣請旨出兵靳傾。” 這平平淡淡、不急不緩的聲音好像輝晟殿中的一道驚雷,引得眾人都在心驚間循聲望去。只見殿中一男子武將裝束,抱拳而立,似是察覺到眾人的視線,又續(xù)道:“臣請旨助靳傾汗王弭平叛亂,不勝不歸?!?/br> “姜述?!焙陼t神色微動,微瞇著眼瞧著九階之下的那人,“朕知你熟讀兵書,但你沒帶過兵。此戰(zhàn)既在靳傾,要動兵,也是征西將軍去?!?/br> “陛下。”姜述深深一揖,“常言道‘殺雞焉用牛刀’,征西將軍是保家衛(wèi)國的名將,助鄰邦平亂這種小事何須勞動將軍?” 這話說得異常謙恭,全然不似姜家往日的行事作風。我心下起了疑惑,姜述?那不是左相姜麒的庶子么? 宏晅沉吟半晌,忽而一笑,口氣幾分明快:“好啊,也該讓你歷練歷練。如若凱旋,回朝封侯,朵頎公主嫁你為妻。”他視線一掃朵頎,笑意不減,“救靳傾于水火的人,公主應該沒有意見?!?/br> “自然沒有!”朵頎答得利落,“誰能救我父兄,我就嫁給誰?!?/br> 這樣的大事,定得如此輕巧,可又是在除夕宴上當眾言明,不可能是隨口說笑。姜述再一揖:“謝陛下,臣必不負圣托?!?/br> 宏晅淡淡“嗯”了一聲,語氣沉沉極盡帝王威嚴:“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1。放手去打,朕希望此戰(zhàn)能再為大燕添一員虎將。” 姜述肅然抱拳:“諾?!眱叭皇且研赜谐芍瘛?/br> 宏晅斜睨一眼朵頎,笑問:“公主可安心在大燕過這個年了?” 朵頎自知方才舉止多有魯莽,難免訕訕,低下頭道了一聲:“多謝陛下。” 歌舞再起,氣氛緩和大半。仍是宮宴上常見的相和大曲,朵頎卻看得格外認真,偶爾展露笑顏,是真的欣喜。 莊聆莞然一笑,遙遙地朝與她相對而坐的韻淑儀一舉杯,雖未語,個中深意卻不言而喻。這戰(zhàn)事一起,宏晅到底還是要再倚重姜家了。上一戰(zhàn)中,大將軍姜貅重傷再不能戰(zhàn),也虧得姜家能這么快再選出一人頂上他。 韻淑儀含笑舉杯飲下,剪水秋瞳盈盈帶笑,不言而喻的傲然自得。姜家地位自此更加無可撼動,她如何能不高興。 筵席散去,各宮嬪妃都沒有回宮歇息。除夕夜,照例是要守歲的,在此之前,還需去向兩位太后拜年。 往年這個時候,帝太后都會去長樂宮,眾人去一趟長樂宮就是了,今年兩位太后卻各自在自己的宮里。皇后不愿一眾嬪妃在孰先孰后之間為難,就命瑤妃、韻淑儀、馨貴嬪、嘉姬及這四宮的宮嬪與她一道去長樂宮,琳妃、莊聆、順姬與我?guī)е约簩m中的隨居宮嬪往長寧宮去向帝太后拜年。 十余人一璧閑談著一璧向長寧宮行去,順姬淺淺笑道:“適才還想著自己身子弱經不起這般折騰,若從長樂宮出來再走一趟長寧宮回去又難免病上兩天,還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全。” 莊聆頜首:“皇后娘娘體貼,不愿讓旁人多受累,可她這個做主母的到底還是要多走一遭,兩位都是她的婆婆,她哪邊也不能怠慢。” 乳母抱著永定帝姬跟在順姬身后,永定帝姬大睜著眼睛好像在認真聽她們說話,而后向順姬伸著小手開了口:“娘……” 順姬停了腳轉身,握住她的小手,眉目帶笑:“娘在,怎么了?” 永定帝姬就將另一只小手也伸出來,直直地要去摟順姬的脖子:“冷,娘抱!” 裹在一襲白狐皮斗篷里的永定帝姬就像個毛茸茸的小團,說起話來還是奶聲奶氣的,惹得眾人聽了都心生憐意。莊聆掩嘴一笑:“到底是母女連心。若說起來,這兩年里meimei也沒常把小帝姬待在身邊,這才幾日,就這般黏你。” 順姬邊從乳母懷中抱起女兒,邊笑道:“修儀jiejie不知道,這丫頭一腦門子鬼機靈,天天換著理由要我抱她。這才兩歲,長大了可怎么好?” 永定帝姬伏在母親肩上,忽地一笑,順姬在她背上輕一拍,嗔道:“笑什么?知道是說你呢是不是?” 順姬走出不遠已微有些喘息,要來抱帝姬她還用些不肯,琳妃勸了一句“小心摔了孩子”她才將帝姬交給乳母。 我不禁側頭去看元沂,他在林氏懷中睡得正香。自從有了他,我算知道了為什么宮中嬪妃都想有個孩子,自己的位份前途、家族的榮辱興衰都只是其中一面;有個孩子在,就有了個值得自己全身心照顧的人,九重宮闕,身邊多一份真情何其不易。 長寧宮中,我們各自向帝太后行了稽首大禮拜年,口中說著“新年安康”“吉祥如意”之類的吉祥話。帝太后今日興致不錯,笑著命免禮賜座,又吩咐宮人端糕點來,叫我和順姬將兩個孩子放在她榻上。元沂還小,她將元沂抱了起來,永定帝姬靠在她身邊,明眸望著她清脆地喚了一聲:“奶奶?!?/br> 孫兒孫女承歡膝下,帝太后自然高興,一掃往日威儀,拿糖果糕點哄著兩個孩子,就如尋常人家做祖母的。 我走過去指了指抱著元沂的帝太后,一字字盡可能清晰地向元沂道:“這是帝太后,你的奶奶,叫奶奶?!?/br> 元沂望一望帝太后,又望一望我,似不太懂,我耐心地繼續(xù)道:“叫奶奶……奶奶……” “做娘的不能這么心急。”帝太后嗔道,“孩子還小,日后慢慢來。” 我笑應道:“諾。臣妾也不是心急,只是現在就慢慢教著他罷了。” “哀家聽皇帝說了,你對這孩子上心得緊,比愉妃當初還用心些。”帝太后笑意殷殷地看著我,贊許道。 我謙和低頭,略有悲傷之意:“沒有什么人能比生母待孩子更好,臣妾豈敢和愉妃jiejie比。但臣妾曾在愉妃jiejie靈前立誓對他視若己出,斷不會讓他受半分委屈?!?/br> 帝太后緩而滿意地點頭:“皇帝沒看錯你,是哀家當初多心了?!?/br> 莊聆在旁拈著一塊栗子糕清泠而笑:“臣妾早說過寧meimei不是那樣的人,姑母偏生不信?!?/br> 帝太后聞之連連擺手:“哀家糊涂了,糊涂了?!?/br> 殿中火爐溫暖舒適、熏香青煙裊裊,殿中諸人歡聲笑語,偶有外面的煙火聲震得眾人一時都聽不清對方在說些什么,笑著作罷。此情此景,一眼望去,就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子。進來通稟的宮女也是面帶喜氣,穿著一身櫻色交領襦裙端端一福:“陛下駕到、肅悅大長公主到?!毖粤T就退到門側,俯身施禮。 殿中嬪妃各自停下交談,皆施禮道:“陛下圣安,大長公主安?!?/br> 二人先向帝太后行了禮,又命眾人免禮。我剛起了身,抬起頭便見宏晅一把舉起元沂笑道:“父皇這幾日事情多沒去看你……又沉了不少。” 元沂被他高舉著也不怕,反倒笑得很開心,宏晅把他抱在懷里笑道:“膽子這么大?跟你母妃一個樣子?!?/br> 他斜斜睨著我,可見這話是說我而非愉妃。我微一窘,行上前去接過元沂,委屈地埋怨一句:“陛下當著孩子的面也不說臣妾好話。” 莊聆在一旁打趣道:“好意思說?你這個做了母親的人還不是小孩子脾氣?”我知她指的是白日里的事,揚目一笑,“jiejie就知道幫著陛下說話。不理你們,沏茶去?!?/br> 退到側間備好茶水,皆是按三人喜好來的,涼至八分熱,剛要端了進去,卻在走廊碰見衛(wèi)才人,她向我一福:“娘娘?!?/br> 我心思一動,一頜首:“你隨我來?!北戕D身回了側間。 她望著我滿目不解,見側間中并無旁人,改了口道:“jiejie有事?” 我將茶水放下,回身搭上她的手,神色淺淡:“這些日子在簌淵宮,你該是看得出,我時時勸著陛下去見你和睦才人。”我言語頓住,等著她的回音,她低眉道:“是,臣妾知道?!?/br> “可陛下竟是喜歡睦才人多些?昨兒個還召了她去成舒殿?!?/br>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 1【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說白了就是……在外面敞開了打吧不用聽我的_(:3」∠)_ 今日第二更~~~感謝ginjirou菇涼的霸王票o(*≧▽≦)ツ【好久木有收到過了突然看到感覺好幸福的趕腳……】 正文051.馮氏 “是,想是睦jiejie更得陛下心意……”她頭低得更低,眉間隱現頹色。我淡然笑道:“本宮隨了陛下多年,陛下喜歡什么樣的人本宮清楚。你只告訴本宮,睦才人進宮近一年未曾得寵,近兩三個月忽地圣心,是否有人幫襯著她?” 她神色一閃,很快平和下來,沉穩(wěn)頜首道:“臣妾不知。但睦jiejie晉封那日,臣妾瞧見映瑤宮少監(jiān)曾向她道喜。” 我沉下一口氣,面上浮起溫和的笑意,將盛著茶的檀木盤交到她手里:“太后的六安瓜片、大長公主的午子仙毫,君山銀針是給陛下的,別弄錯了?!?/br> 她臉上顯出驚喜,向我一福:“多謝jiejie?!?/br> “去吧,再放下去,茶要涼了?!?/br> 她應了一聲,施施然轉身離去。我又在側間小坐了一會兒,暗自思索著她和莊聆的話,片刻后起身往主殿去,一邊踏進殿中一邊不住地抱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側間壺中竟沒有熱水,茶葉都放好了也只得擱下……”目光瞟過案上的三盞茶,我的話語陡然滯住,略覺奇怪地愣了一愣。 衛(wèi)才人訕笑一聲忙向我福身賠罪:“臣妾適才出去透氣,進來時見宮女正要端茶進來,怕不合口味就擅自去重新沏了。不知娘娘也要奉茶,也不曾吩咐她們再添水,娘娘恕罪?!?/br> 她果真心思機敏,一番話既讓三人了解了她對茶水的用心,又為長寧宮的宮娥免了麻煩。我心有贊許,面上仍作不快道:“枉我尋了這一大圈。” 肅悅大長公主抿一口茶,含笑道:“適才我還道這茶是寧容華備的、讓衛(wèi)才人端進來罷了。容華在宮中多年,熟知我們喜好,這位衛(wèi)才人我連看著都面生,怎么也這么清楚?” 衛(wèi)才人淺淺欠身,溫柔笑答:“是容華娘娘教導得好。每每問安之時,容華娘娘時常說些帝太后、大長公主的喜惡,臣妾唯恐日后有失,就多了個心眼,記下了?!彼Z聲低緩謙恭,軟糯糯得很是好聽,大長公主與帝太后皆面露欣喜,她頓了一頓,續(xù)道,“至于陛下的喜惡,臣妾平日里多留些心,總能知道的?!?/br> 宏晅單手執(zhí)著茶盞,又飲了一口,道:“從來不知你有這份心。” 衛(wèi)才人抿唇一笑:“從前寧容華娘娘不在簌淵宮,臣妾總有這份心也沒處去問這些、沒法盡這份心?!?/br> 她時時不忘提我一句,大有示好之意,我自然明白。當場并不多言,任由他們一問一答,讓她占盡風頭。簌淵宮里,既然我是主位,就不能容瑤妃的人太稱心如意。 睦才人上前向帝太后福了一福:“太后,衛(wèi)才人如此孝順,前陣子大封六宮之時也不曾得些什么。臣妾比她愚鈍多了反倒得賜了個封號,實在慚愧。如今趕著新年,臣妾想為衛(wèi)meimei求個恩典,求太后賜個封號下來。” 我和莊聆相視一望,神色都是一凜。睦才人果然不是看上去的那般“愚鈍”,她大抵知道這茶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也要這樣同衛(wèi)才人示好一番,不讓我這人心收得太過順利。 她有這心思,卻做得小氣。倒也在情理之中,如若衛(wèi)才人晉了位仍歸于我,生生地壓她一頭,她就得不償失了。求個封號,點到為止。 我福□去,笑意端莊得體:“太后、陛下,臣妾倒覺得,去年選家人子之后,宮中嬪妃一下子增了不少,心思如此細致的卻不見一二。晉位賜封、曉諭六宮,才可讓旁人都學著,知道該想些什么、不該想些什么,日日總想著動些歪心思、想著如何攀高枝兒的風氣該減一減。” 帝太后點點頭,笑道:“既然宮中主位也是這個意思,就位晉美人吧?!毙l(wèi)凌秋連忙伏地拜謝,帝太后又道:“封號么,便用‘良’字,溫良賢淑,也合你這般?!?/br> “謝太后?!绷济廊藦陀种x了次恩才起身,我淺笑著望向睦才人不語,也不知正在長樂宮中陪伴皇太后的瑤妃聽聞了此事會是怎樣的反應。 在皇后到長寧宮時已是新一年的子時了,她忙不迭地向帝太后陪了不是又拜了年,我們也向她道了新年安好,就一并叩頭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