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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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44.藜蘆 愉貴姬不好了?我凜然大驚,急問:“早上還好端端的,突然說不好了是什么意思!傳太醫(yī)了沒有!” 我問得又急又慌,就覺宏晅在我胳膊上一握,開口之語無比鎮(zhèn)靜:“怎么回事,一句句說?!?/br> “諾……”那宮女強(qiáng)定了定神,回道,“今日晚膳后,娘娘就覺身體不適,照常用了藥歇下,方才突然嘔吐不止,然后昏了過去……已經(jīng)傳了太醫(yī)來看,但……但……”她的語氣又有些激動起來,帶著深深的驚惶無措,“奴婢出來的時候……娘娘已經(jīng)氣若游絲了……” 我和宏晅俱是一驚,他立刻起身下了榻,宮人們上前服侍更衣,手腳麻利卻不急不躁。我也半刻不敢耽擱地起身更了衣,簡單地綰了發(fā)髻隨他一起向嫻思殿去。 我們到嫻思殿時正碰上沈語歆匆匆趕到,發(fā)髻同樣隨意松散,顯也是剛從睡夢中被此事驚醒。語歆急急忙忙一福:“陛下圣安,jiejie萬福。” 宏晅腳步未停地一抬手:“免了?!本图膊竭M(jìn)了嫻思殿。 殿里并未見混亂,宦官稟說太醫(yī)正在臥房為愉貴姬診治,我們縱然擔(dān)心也只能安靜的坐下來等。 一盞茶的工夫,皇后鳳輦到了嫻思殿外,我與語歆出殿去見了禮,恭迎皇后進(jìn)來。皇后一壁往殿里走著,一壁神色焦灼地問我們:“怎么回事?小小的風(fēng)寒怎么會鬧到這個樣子?” 語歆眼圈泛著紅回道:“臣妾不知……娘娘近日只是一直身子虛著,不知怎么突然就……” “太醫(yī)來了嗎?”皇后又問 “是,主管娘娘病情的段大人在,聽說還有另外兩位太醫(yī)”我頜首應(yīng)道。 一問一答間已進(jìn)了殿,皇后向宏晅一福:“陛下?!闭f著向臥房那面瞧了瞧,“愉貴姬……” 宏晅沉下口氣:“還不知如何。” 皇后神色一凝,靜默片刻,道:“臣妾已經(jīng)吩咐下去不得驚動兩位太后,陛下明日還有早朝,不若先去歇息……” “朕無礙?!焙陼t搖頭,皇后見他神情凝重不好再勸,端然在一旁的席上落座,又向我與語歆道:“兩位meimei也坐吧?!?/br> 四人均是無言,燈火通明的嫻思殿里一片沉寂。 “jiejie……”語歆輕輕用胳膊肘碰了碰我,我握住她的手:“愉jiejie福大命大,不會有事。” 有過片刻,鄭褚進(jìn)殿揖道:“陛下,琳孝妃、瑤妃、韻淑儀、靜修儀、馨貴嬪、順姬、嘉姬在殿外求見……”屈指數(shù)算,宮中的主位嬪妃都在了,她們定不是一起來的??上攵嶑乙言噲D擋過,眼下?lián)醪蛔×瞬挪坏貌贿M(jìn)來稟。 宏晅沉思著紋絲未動像沒聽見,皇后睇著他的神色,頜首道:“既是來了,請進(jìn)來坐吧。” 幾人入殿后見禮時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靜默,端端地施完萬福就躬身退到一旁去坐。莊聆瞧了瞧臥房那邊,向我遞了個眼色。我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宮道上的打更聲按時響起,四更天了,眾人還是這樣靜靜地坐著,各懷心思。 臥房的門終于開了,在座諸人都神色一轉(zhuǎn)。頭一個出來的并不是主理愉貴姬病情的段太醫(yī),而是太醫(yī)院院士沈循。沈循行至殿中,按部就班地向帝后施了大禮。 宏晅話語平平:“愉貴姬怎么樣?” “陛下,臣等……回天乏術(shù)?!?/br> “爹!”沈語歆驚呼出聲,“您說什么?娘娘分明只是風(fēng)寒……” “陛下容稟。依臣所見,貴姬娘娘是因誤食了藜蘆而中毒昏迷。加之抱恙多日本就體虛才致此地步?!?/br> “藜蘆?”皇后眉頭一緊,“那是什么?” “這……”沈循面顯猶豫,皇后不耐地喝道:“照實(shí)說就是,人命關(guān)天怎能吞吞吐吐!” 沈循仍有躊躇,似確有難言之語,終是不敢隱瞞,叩首道:“藜蘆藥用頗多,但其本身有毒,醫(yī)者皆知需慎用。” 殿里一陣屏息之聲?;屎竺嫔怀粒骸叭鲖顾嫉钫剖屡賮?。” 愉貴姬身邊的大宮女纏枝很快被帶了來,臉上猶掛著淚痕,俯身一拜:“陛下萬安、皇后娘娘萬安?!?/br> “哭成這般,本宮看你該是個忠心的?!被屎蠛途忛_口,淡瞥著纏枝道,“你老實(shí)說,愉貴姬今晚都吃了什么?” “今晚……”纏枝咬了咬唇,認(rèn)真思索著回道,“娘娘說胃口不濟(jì),沒怎么吃東西,連晚膳也沒傳。本想早早歇了,后來……后來……”她不安的動了動身子,才續(xù)言,“后來靜月軒的林大人來送了黃芪燉子雞,娘娘用了些?!?/br> 我胸中一窒,皇后的眸光在我面上劃過,又問她:“沒吃別的?” 纏枝又仔細(xì)想了一想,篤定搖頭:“沒有。除卻這個,就是睡前服了藥?!?/br> “藥查過了么?”皇后側(cè)首去問,儀容言辭間皆是威嚴(yán)。 鄭褚躬身揖道:“是,幾位太醫(yī)都驗(yàn)過了,沒瞧出問題來。” 皇后的目光再度掃過我:“那,靜月軒送來的湯呢?” “那湯……”纏枝一陣驚慌,磕了兩個頭道,“娘娘恕罪。那湯送來時就只是一碗,貴姬娘娘趁熱用了,碗筷也都收拾了……因?yàn)閷幟廊诉M(jìn)來日日來嫻思殿探望,時常做些吃食,奴婢未多想,沒留用來查驗(yàn)的……” 皇后聽罷就添了怒意,斥道:“做事這么不仔細(xì)!如今可是出了大事!” 纏枝連連叩首不止,皇后不耐煩地?fù)]手命她退下,側(cè)首請示宏晅的意思:“陛下,您看這事……” 瑤妃揚(yáng)眉一笑,冷笑中美目仍美艷無比:“長姐覺得此事如何呢?寧美人每日侍奉在側(cè),我們一眾姐妹私底下都說愉貴姬好福氣,自己并時不知宮中隨居的宮嬪不知能不能有那么一個半個的有寧美人這份心。今日方知,寧美人可當(dāng)真‘有心’。” 話題已全然從愉貴姬的安康轉(zhuǎn)到了六宮爾虞我詐,皇后沉了一沉,溫婉道:“沈太醫(yī)留下,兩位大人先去照料愉貴姬吧??v使回天乏術(shù),也要再盡一把力,她是皇次子的生母?!?/br> 三位太醫(yī)一并應(yīng)了,宮女為沈循添了坐席,余下兩人行了禮又往愉貴姬的臥房去了。 “寧美人?!被屎髲?fù)開了口,看向我,臉上未有懷疑之意,只說,“湯既是你靜月軒送出去的,你怎么說?” 我行上前去斂身一拜,恭順道:“皇后娘娘,臣妾有時性子硬些,在錦淑宮這些日子,多虧愉貴姬娘娘照顧免去了不少雜事,其中有些事……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臣妾又與愉貴姬娘娘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忘恩負(fù)義去害她?” 譬如昔日紀(jì)穆華居貴嬪位時刁難于我,一狀告到愉貴姬那里,愉貴姬本可循了她的意思息事寧人,但她到底沒有。其間種種,皇后皆是清楚的。 “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嘉姬任氏一聲不屑的輕笑,“本宮可是聽說,寧美人剛遷居錦淑宮時,愉貴姬和夏庶人沒給你什么好臉色看。后來那么快夏庶人就遭了廢黜,愉貴姬么……”她深吸了口氣止住話,不言而喻的意味深長。 我側(cè)首看著她,含著匪夷所思的笑意反問:“若照嘉姬娘娘這樣說,臣妾對愉貴姬娘娘懷恨在心,在她有孕時下手豈不更容易?又怎會由著她生下皇子位居一宮之主?再退一步講,便是臣妾不害她,當(dāng)初由著夏文蘭害她的孩子,一石二鳥對臣妾不是更好?” “好了好了?!被屎篦烀驾p蹙打斷了我們的爭執(zhí),“舊事不提,只說愉貴姬的事。既然靜月軒送來的湯沒有留,此事就得慢慢查,只好先委屈寧美人一陣子?!?/br> “諾?!蔽胰岷偷貞?yīng)下,別無爭辯。微一沉吟,道,“陛下、皇后娘娘,臣妾有個疑問想問沈大人?!?/br> 宏晅點(diǎn)了頭,皇后也道:“問吧?!?/br> 我看向沈循,虛心求教道:“沈大人,那藜蘆既并非劇毒,愉貴姬娘娘誤食后至此地步,可是因?yàn)榻┤兆右恢辈≈碜犹撊酰俊?/br> 沈循沉沉點(diǎn)頭:“該是如此?!?/br> 我心下安了幾分,續(xù)問:“那……如是無病之人呢?用后無半點(diǎn)不適么?” “自不可能?!鄙蜓蛭医忉屩赞o確鑿,“藜蘆雖非劇毒,毒性也并不算輕。如有誤食,輕則惡心嘔吐、出汗無力;重則痙攣昏迷?!?/br> “多謝大人?!蔽翌M首向他道了謝,再望向宏晅時溫順而誠懇,“陛下,臣妾未覺不適?!?/br> 我話中之意他當(dāng)然明白。自剛才一眾主位嬪妃進(jìn)了殿,他始終沉默著,在我與嘉姬爭執(zhí)之時也不曾開口。聽了此言不覺間一笑,遂開口道:“朕也未覺不適。朕今日與寧美人一起用的晚膳,都喝了她做的那湯,沒有問題?!?/br> “寧美人如要害愉貴姬自然會避過陛下!”嘉姬反駁得極快,言辭鑿鑿道,“誰知她有沒有做別的湯?誰知她送來嫻思殿的到底是什么?” 這話實(shí)是在理的,可強(qiáng)出頭總易惹人生厭。宏晅眉心微蹙,有些慵懶和煩躁:“朕親眼看著她將那湯盛出來交給林晉的,不會錯?!?/br> “陛下您如此說該不會是……”該不會是有意偏袒?嘉姬的話說到一般到底是回神忍下了??蛇@后面的半句也太好猜,不僅我猜得到,在座眾人大約也都明白她什么意思。 宏晅面上一暗不加理睬,只向皇后說道:“梓童是覺得該徹查寧美人?” 皇后離席欠了欠身,淺淺頜首回道:“是,臣妾以為即便如陛下所言也該查上一查。查清楚了,才好還寧美人清白,堵旁人的口。”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放在早9點(diǎn)喲~~ 歡迎戳微博調(diào)戲嘞巴扎黑~~ 正文045.大去 宏晅的視線遞向我,沉思一會兒,緩言道:“查就是了,禁足大可不必?!?/br> 皇后剛要點(diǎn)頭應(yīng)下,我即道:“陛下,臣妾覺得還是禁足為宜。不僅臣妾要禁足,荷瑤章及一眾錦淑宮宮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都需禁足,以免有心之人再生事端?!?/br> 宏晅眉心一動:“你是說……錦淑宮封宮?” “是。宮中人多口雜,若不如此,宮人進(jìn)進(jìn)出出與外界交往難免,只怕就算查清楚了,日后也難免會有閑言碎語道臣妾動了手腳。封了宮,外人進(jìn)不來,錦淑宮中人亦出不去,查出的清白才是不留疑的清白?!蔽逸p緩有力地道出想法,雙眸凝神望著他,表露出不肯退讓的執(zhí)拗。說罷俯身一拜,又道,“臣妾與瑤章meimei清者自清,但求陛下成全以此堵住日后的悠悠眾口?!?/br> 抬頭,見宏晅凝重的神色中透著憐惜與不舍,終是沉下一口氣道:“傳旨下去,錦淑宮封宮,除去靜月軒良玉閣兩處以外,旁的宮人暫且遣走?!彼囊暰€抬起,投向愉貴姬的寢殿,浮起一抹悲意:“沈循,貴姬究竟如何?” “貴姬娘娘怕是……撐不到天明了。”沈循如此回說,又重重一叩首,“臣無能。” 我們退出嫻思殿,仍是如來時一般的黑夜。寒冷的夜風(fēng)颼颼的刮著,半點(diǎn)覺不出春日即將到來的氣息。愉貴姬,我不久前還在同她打趣,要她好好養(yǎng)病,以免春來時看不了美景。她卻這樣快就要香消玉殞,還扔下了尚不足歲的元沂。 我想著與她相識的這些日子,大約算不得什么親厚吧,但到底還是熟絡(luò)的。我當(dāng)日為了給自己圖個清凈設(shè)法讓她得了寵,卻不成想她會就此有了皇子,又會這么快送命。 宏晅,他待愉貴姬也算不得多好,也不知這其中又有多少是看在元沂的份上??伤瓚?yīng)該也還會念上她一陣子,哪怕也還是看在元沂的份上。 冷風(fēng)簌簌地灌進(jìn)心里,涼得刺骨。她以宮女的出身位居二十七世婦、掌一宮之主,卻很快就不會有什么人記得她了,甚至是她的兒子。 這才叫命苦。 我轉(zhuǎn)身回望不遠(yuǎn)處的嫻思殿,突然滯了腳步,像下了很大決心一般道:“回嫻思殿?!?/br> “jiejie,這么晚了。”婉然打著宮燈略有不解地勸道,“何況,陛下還在嫻思殿……” 那是他次子的生母,他到底還是肯陪她一程。 我靜默著,輕輕說:“不必驚動陛下,我就在殿外候著?!蓖袢徊唤庵飧?,我眺望著那一處燈火通明,“卯時,陛下要去早朝,不能讓愉貴姬娘娘這樣離開?!彼粫樗`了早朝,哪怕他知道她等不到他下朝。我很清楚這些,強(qiáng)逼著自己不去想若有一日我與愉貴姬遇到了同樣的事情,他是否也會任由著我獨(dú)自死去。 宏晅一直在嫻思殿留到了寅時二刻,出來見了我顯是一怔。我沉默地行了禮,問他:“貴姬娘娘如何了?” 他悲憫苦笑:“睡著。”一頜首續(xù)說,“朕下朝后便來?!?/br> “恭送陛下?!蔽覐?fù)行下禮去,待他離去后提步進(jìn)了殿。 愉貴姬靜靜睡在榻上,蒼白的病容在燭火暖融融的光線下有了幾分紅潤。她好像睡得并不安穩(wěn),羽睫不時的輕顫,我不敢去猜想她夢到了什么。她忽而雙眉死鎖地攥緊了手,久久也不放開,好像意識到了一切都行將離去。 “元沂……”她緊張地喚了一聲,我恍然大驚,一疊聲叫來婉然:“快去長秋宮,求皇后娘娘把皇次子送來一見。” “可……可是……”婉然怔神道,“錦淑宮已然封宮了啊?!?/br> 我頹然坐回去,回過身握住愉貴姬的手,感到無助不已。眼淚彌漫出來,我對著不知是否還有意識的她道:“jiejie,是臣妾的錯……是臣妾為了脫自己的干系請旨封宮的……”我緊咬下唇,淚水仍是一滴滴落在衣袖上,“jiejie,不是元沂不孝,也不是皇后娘娘不體諒……是臣妾的錯!” 從一開始,就都是我的錯,是我當(dāng)初給莊聆寫了那個“漁”字。 握在我手中的手微微一搐,我微驚,她又一動。擦著眼淚去看她,見她眉頭蹙了一蹙,艱難地緩緩掙了眼。不禁心下大喜,再度叫來婉然:“快去!告訴封宮的守衛(wèi),說愉貴姬娘娘醒了,要見皇次子!” “meimei……”愉貴姬虛弱地抬手扯住我的袖口,亦止住了我的話,“不必了,我知道,我時辰不多了是不是?今日這么冷,元沂還小,何苦累他一趟……” 她側(cè)臉望向窗外,擱著窗紙,仍依稀能看出外面是無盡的黑夜,她凄凄一笑:“今日真冷。我進(jìn)宮五年了,好像只有頭年的那個大寒可以和今天一比?!?/br> 我不敢開口,怕此時一開口眼淚就會跟著出來。她抿一抿唇,仍是看著窗外:“大寒過了,春天就不遠(yuǎn)了?!彼刂爻料乱豢跉猓嫔闲σ饷噪x,“我的家在梧洵。從前在梧洵行宮的時候,每年上元、中秋都可以見到家人,一年里最盼的也就是那兩天。掌事宮女心情好,就會準(zhǔn)我們在家住上兩日,可從此以后,我回不去了吧……” 自是回不去了,不止是她,還有我、莊聆、琳孝妃、瑤妃……我們死后,終是要葬入妃陵的。風(fēng)光大葬之后,逐漸被人淡忘得只剩一個封號。 盡管我未有半句作答,她仍是絮絮地說著,仿佛要將最后的話都說個痛快才可舒服一樣:“陛下他……我到底是在他心里沒有分量的?!彼龕澣灰粐@,“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哪怕是元沂出生之后,我仍是明白。有時候真覺得寧美人你好福氣,同樣是宮女出身,陛下卻肯那樣待你。你知道么?我心里不甘過,我也想同你爭,可我那么清楚地知道我爭不過……” “愉jiejie……”我終是開了口,眼淚也如料落下,“陛下來過的,陛下一直守著……后來是不得不去上朝了才走……” “是啊,誰讓他是陛下?!彼H了眼,顯得疲憊不堪,“我得幸的那一日,也是同樣。記得當(dāng)時我那么害怕,他仍是走了,去處理朝政。之后也沒再來過,只一紙?jiān)t書封我為良使……” “jiejie,這回不會,這回?cái)嗖粫?!陛下說了,他下了朝就會來,jiejie等一等……”我的手背死死捂著嘴想止住哭,卻毫無用處。在我的印象里,她總是活得那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生怕宏晅惱她不見她??蓮浟糁H,她的怨竟是這樣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