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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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辰毫不遲疑道:“那是自然,生平僅見,見之忘俗?!?/br> 當然,他這個“生平僅見”的“生平”也只能指他蘇醒以來這些天。 那人聽了他的贊美也不見有什么反應,斂起了神色,垂下眼簾,又恢復到冷冷淡淡的樣子,“你以前倒是從來沒這么說過?!?/br> “什么?”赫子辰佯裝大驚道,“我過去竟沒有稱贊過你生得好看?這、這真是太不應該了!”頓了頓,又道:“不過,也許是以前的我太靦腆,嘴上沒稱贊過,心里必定贊過許多回?!?/br> 也不知是他哪句話太無恥,那人古井無波的神色微微有了點波動,像是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這樣的神情顯得有些蒼白。 見他這神色,赫子辰突然便收了笑容,沒了調笑的心思。調笑調笑,就是你調戲得對方笑了才算成功,既然笑不出來就不必勉強了吧,看得他……心亂。 赫子辰問:“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睫毛顫了顫,抬眼看他,目似寒星,聲如冷泉。 “圣凌?!?/br> “圣凌,圣凌……”赫子辰將這兩個字含在唇間,反復呢喃,每一聲都更熟悉一分,好似這個名字他曾叫過千百次。 圣凌起身披上白色銀邊長袍,站在床邊看他,問道:“你醒來后這些日子,可有什么不適?或者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感覺?” 赫子辰依然坐在床上,這個角度看見的圣凌就如雪嶺之花,明明就站在這里,卻叫人覺得美而遙遠。赫子辰望著這個人,熟悉的、陌生的感覺一道涌上心頭,一時沒有注意圣凌說的什么,直到對方再問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 “身體倒是沒有什么不適,就是老做一些怪夢……比如我夢見我變成了一張琴,然后被自己砍了,像是夢,又像是曾經的記憶,總之挺詭異的。” 赫子辰把那日在書房里做的夢詳細地講了一遍,圣凌聽著神色微動,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很快又恢復了沉靜。 “你是不是把絕音……一張斷弦琴放在了書房?”靜靜地聽完后,圣凌這般問道。 “對啊,你怎么知道?”赫子辰驚訝,又很快明白了什么,遲疑道,“那些……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 “嗯?!笔チ璧?,“絕音是由神木為體,女蠶絲為弦的古琴,漫漫歲月中生出了靈性,你斬斷了琴弦,讓其再也不能發(fā)聲,琴靈便以夢為引,讓你也體會下被一劍斷弦的感覺?!?/br> “果然是真的……我可真是混賬啊……”赫子辰有些恍惚地喃喃道,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為什么要做這混賬事?。窟€有這琴靈……不會要報復我吧?” “不用擔心,這‘琴靈’只是一絲混沌的靈識,并沒有實體及靈力,一般人根本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而你是……體質特殊,暫時有些魂魄不穩(wěn),所以才會被這隱微靈識所影響?!?/br> “至于你為什么要斬斷琴弦……”圣凌說到這里頓了頓,輕聲道,“或許,是討厭它的主人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赫子辰覺得他身上的氣息有些落寞哀傷。 “陛下,羅將軍來探望您了,陛……”青松突然跑進來,看見床邊的圣凌,瞬間傻眼了,“國、國師大人,您,您的頭發(fā)……” 聽見圣凌就是那傳說中的國師,赫子辰卻并不覺得吃驚,或許先前便已有了這樣的直覺。 青松說完又覺得自己話多了,國師大人的事又豈容他過問,連忙彎腰行禮補救道:“見過國師大人,這么早就來探望陛下,您有心了?!?/br> 赫子辰心道:何止啊,三更半夜來的更有心。 他又忍不住想象了一番,要是青松再早一刻進來,看見躺在他床上的圣凌會是什么感想,這么一想居然有種詭異的愉悅感。 圣問道:“你方才說什么?” 青松眼神躲閃,支吾道:“羅、羅將軍來了……”說完便屏住呼吸,等著圣凌反應。 室內一時闃靜,赫子辰覺得奇怪,想問什么最終還是沒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圣凌轉過身來,面容沉靜,伸手為赫子辰披上外袍,甚至俯下身來為他穿上鞋襪。 赫子辰垂眼看他,這般清冷高華的人,此時神情自然地為自己做這種事情,他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有些蠢蠢欲動的興奮,又被莫名的酸澀壓下。 給他穿好鞋襪后,圣凌站起身來,“陛下,來找您的,要不要去見見?” 他神情平靜,波瀾不驚,分明沒有任何表現,可不知為什么,赫子辰總覺得,他似乎并不愿意自己去見那個羅將軍,但同時也不打算阻止自己。 “青松,你把羅將軍請到朕書房去,朕稍后就來?!鄙晕ⅹq豫了下,赫子辰這般道。 他這話一出,青松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愕然,但還是聽話地去了。青松走后,赫子辰將衣衫整理了一番,正打算梳頭,圣凌卻搶先一步拿過木梳,對他道:“讓我來吧?!?/br> 赫子辰有些詫異,平時這些事都是他自己來,并不需要宮人伺候,但是圣凌提出了,他也就沒有拒絕。 鏡子里,一人玄衣墨發(fā),一人銀發(fā)白袍,一散漫一沉靜,看起來似乎格格不入,卻又分外和諧。 “圣凌,”赫子辰突然開口,他神情嚴肅,沒有半分調笑,認真道,“我們以前的關系一定很親密吧?” 圣凌正在給他梳頭的手一頓,清明沉靜的眸子朝鏡子里與他對視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將視線轉移到他頭發(fā)上,“我們……的確很熟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