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易珊左右打量一眼，笑道：“下次一起吃飯吧，你們再好好客氣。”

    李益民收回手：“好，姍姍，我還有事先回事務(wù)所，你稍后來辦離職?！?/br>
    易珊道：“細節(jié)我們稍后詳談?！?/br>
    李益民道：“我等你?！?/br>
    易珊試著問他：“要不你和我們一起？”

    李益民道：“不了，下次有機會再聚?！?/br>
    易珊望著他一點點走遠，內(nèi)心久久不能平靜。希望他從這一刻能夠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關(guān)正用手擋在她眼前，“走遠了，別看了?！?/br>
    易珊拿下他的手，說道：“知道了。”

    關(guān)正問她：“早餐想吃什么？中餐還是西餐？”

    易珊道：“你是不是攢了一肚子問題想問我？”

    關(guān)正道：“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br>
    易珊道：“謝謝?！?/br>
    關(guān)正道：“在我面前，你不用這么小心翼翼?！?/br>
    易珊道：“我盡量?！?/br>
    和關(guān)正分開后，易珊去事務(wù)所辦離職。事出突然，和她jiāo好的幾位律師都難以置信，一位年長一點的師姐還笑問她是不是打算辭職結(jié)婚，做全職太太。

    易珊笑而不語。

    摩挲著辦公室里的一桌一椅，以前被工作壓的喘不過氣時候，厭惡得想摔了桌上的文件，恨不得再也不用上班了，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了，她卻發(fā)現(xiàn)舍不得。

    離別的人才會懂離別的情。她忽然有些明白蕭楠當初離開自己的那份堅決。離開事務(wù)所是她為師兄做的決定，從來不知道他能把自己偽裝地那樣好，如果沒有關(guān)正的出現(xiàn)，他還要裝多久呢。

    一輩子？易珊不敢想，那是她還不清的債。

    把桌上的私人物品一件件放進收納箱，相框、仙人球、水杯、筆電、小說，很多很多，還有從王小妹那搶來的一盆多rou。

    相框里嵌著的照片里，她和師兄笑得開懷，事務(wù)所成立那天兩人在門口拍的，他西裝筆挺，她白衣長裙，李益民對她說，老板娘，拍張照吧，我們的美好生活要在這里起航了。

    仙人球是第一個實習(xí)助理送她的，那個胖胖的小女孩前年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她去參加了婚禮。

    什么都想帶走，卻什么都帶不走。

    她還沒有畢業(yè)就跟著李益民在這里實習(xí)了。從小助理到可以獨立承接大案子的律師，付出的辛苦常人不可想象。易珊專注學(xué)術(shù)，上庭辯護卻是她的弱項。剛接案子，是李益民幫她在文件上一筆一筆勾出案子的關(guān)鍵點，是他一句一句教她背上庭的陳詞，是他一遍一遍陪著她模擬法庭上的爭鋒相對。

    李益民陪著她從青澀成長到了獨立，有李益民才有現(xiàn)在的她。

    “收拾好了嗎？”正想著，他就出現(xiàn)了。

    易珊回頭，李益民散著腰斜靠在門框上，又恢復(fù)成往常吊兒郎當?shù)臉幼?，昨晚的事兒沒有在他身下留下蛛絲馬跡。

    “差不多了，”易珊道，“財務(wù)怎么結(jié)？”

    李益民道：“我和財務(wù)商量了，你和事務(wù)所的合同明年七月到期，現(xiàn)在離職要扣除一部分違約金，但不多?！?/br>
    易珊道：“明白?！?/br>
    “真不需要我的推薦？”李益民問。

    易珊道：“暫時想休息一下，不著急工作?！?/br>
    李益民也不勉強她：“好吧，有需要給我打電話。不要把我當成外人?！?/br>
    易珊道：“放心，我要在律師這行里混還得靠師兄你帶路啊。”

    抱著箱子走出辦公室，易珊看見事務(wù)所的人幾乎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站在門口為她送行。她的小助理更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易律師，你真要走啊?！?/br>
    易珊拍拍她的肩：“哭什么，我這是解放了。你們聚餐的時候別忘了叫上我?！?/br>
    她和同事一一告別，到后來自己撐不住笑了：“別弄得跟追悼會似的，還握手告別，有空電聯(lián)吃飯?！?/br>
    同事們被她逗笑了，可能覺得離別的氣氛太過沉重，便一股腦兒散了。李益民接過她懷里的箱子，道：“我送你回家?！?/br>
    易珊道：“不用了?！?/br>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