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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豪門才子在線閱讀 - 第二章 初至寧府

第二章 初至寧府

    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待賈瑜搖晃起身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處軟榻之上,屋內(nèi)隱隱有一股熏香傳來,細細觀瞧屋內(nèi)裝潢貌似不是玉泉寺的僧舍,且不談屋內(nèi)的古玩字畫,單說自己身上蓋得這件金絲鑲邊蘇錦貂絨被,恐怕就價值百兩。

    正在自己上下打量的時候,門簾一挑,一位身著黃杏衣衫的豆蔻少女低頭而入,抬頭看見在床榻上不住打量自己的賈瑜,頓時一驚,放下手中的衣物便向外間跑去。

    賈瑜嘴角抽動一下,一拍腦門,將近七年沒見異性,光跟禿驢打交道的自己,一看到女人怎么就腦子卡殼了呢,何況看這丫頭才十二三,自己墮落了呀,一會一定要好好給人家道個歉,實在是那僧道衣服太過酸臭,熏昏了腦袋。

    出了房屋向西行十余步,只見眼前出現(xiàn)一間奢華大廳,屋外三三兩兩的仆役丫鬟正竊竊私語。

    “也不知大老爺是怎么了,向來修道尋仙,莫說東府了,就西府老祖宗那也沒去過幾次,今兒也不是年節(jié)下的,怎就回了府?”

    “可不說嗎?你沒看剛剛進來的時候,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蒼蠅了?!?/br>
    “怕不是哪家爺在外面犯事了吧?”

    “犯事?外面那些貓兒狗兒犯事哪能讓大老爺發(fā)愁,剩下那爺倆,怕是想犯事也就是襠下那玩意犯的。”

    這一句話一說,一眾丫鬟頓時紅了臉,跺著腳地啐罵道“真真是不害臊,這也敢亂說的,不怕被人告了去,看不給打出去?!?/br>
    就在眾人嘰嘰喳喳搞不清事態(tài)的時候,方才賈瑜見的那個丫鬟已經(jīng)領(lǐng)著大老爺出來了,聞得腳步聲眾人趕緊閉聲,一個個把頭埋低,有那幾個聲大的,此時更是雙腿發(fā)抖,唯恐剛才的腌臜話語傳到大老爺耳里。

    難得穿著正式一些的寧國府大老爺賈敬此刻根本無暇顧及他事,只覺得仿佛如墜泥潭一般,那位飄如謫仙的道士口中的讖語讓他有些害怕。

    “待日后雪落大地之時,此子可救闔族性命?!?/br>
    他確實有個小兒,只不過于當(dāng)初“四皇子案”時失蹤了,自己的發(fā)妻本因晚育已是心神疲憊,再加上幼子失蹤,更是憂上心頭,至此一命嗚呼。賈敬也因此愧疚難當(dāng),心灰意冷之下決意修道,至于自己的幼子為何失蹤,他原以為今后再也不會去說,甚至此生也不會去想。

    可如今有個道士帶著一位六歲孩童說是當(dāng)年自己遺失的幼子,這讓他心中頓時天崩地裂一般,可是手中那件發(fā)妻親織的金絲鴛鴦錦綢肚兜又讓自己不得不信。

    可是如果這樣想來,自己的幼子沒死,那么死的就是……此時已是暖春正午,然而賈敬卻生生打了一個激靈,他想都不敢想一旦事發(fā),賈族會被天家如何處置。

    “大老爺?大老爺?”看了看賈敬發(fā)直的目光,小丫鬟頓時有一絲絲害怕,都說這大老爺愛求道問仙,此刻怕不是看到什么妖魔邪祟了吧。

    就在她準(zhǔn)備叫人來看看的時候,眼前的房門“咯吱”一聲打開了,一張俊秀如花的面容探了出來,看到門外的兩人,臉色一變正想縮回去,就發(fā)現(xiàn)一老一小兩人都盯著自己。

    賈瑜尷尬地摸了摸頭“額……我……那個……”

    賈敬看了看眼前這個面容極好的孩童,心下嘆息一聲,都說虎毒不食子,自己已經(jīng)害了他一次,倘若再害他一次,我如何下去見蕓娘。

    思及此,用手點了點賈瑜,“若有事,便去尋汝大兄,你底下亦有一妹,若是……若是……”賈敬復(fù)嘆息一聲“罷了,西府那邊若不去,便不去吧。”

    說了這沒頭沒腦的兩句話,賈敬便自行離去了,他終究還是沒有相信那仙道言語,在他看來如若“四皇子案”事發(fā),賈瑜就是滅族之禍,何談賈族之幸。

    不過他既然已經(jīng)離塵修道,自是與世事無關(guān),今日來此,一為愧疚于發(fā)妻,二為私及族人,做到此已是仁至義盡,其它諸事便自有兒孫處置,自己想必也離成仙之日不遠,倘若不是如此,又怎會有仙家道人還子與他,讓他一解愧疚,雖說他著實不愿受這一遭。

    眼看著賈敬走遠,賈瑜算是一頭霧水,看了看旁邊同樣迷糊的小丫鬟,賈瑜便再度無恥地展顏一笑,睜著兩個水萌萌的大眼睛說道“這位jiejie,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呢?”

    就在賈瑜與這位名叫綠竹的丫鬟于暖閣之中閑聊時,一街之隔的義親王府書房中,卻是冰寒入骨。

    這位曾經(jīng)權(quán)勢滔天的皇子,如今執(zhí)掌半壁軍權(quán)的親王此刻卻是如同面如死灰,在他面前,一位衣著宦官服飾的奴仆不住地叩頭。

    “王爺,真不是咱家失職,只是誰曾想只是一瞬,那孩子就不見了,咱家在玉泉山上搜了整整三天三夜,恨不得把玉泉山掘了也找不到一絲毛啊?!?/br>
    “烏義,你這話的意思,是我的士卒放走了那孩童?”在他旁邊一位單膝跪地的武將不屑地說道。

    “樊將軍,話不能這么說啊,這咱家?guī)е嗽谏缴?,你領(lǐng)兵駐山下,這人沒了,怎么說也是你我皆有罪,怎就成了我一人之過。”

    “你放你娘的屁,某自六年前領(lǐng)玉泉山戍林校尉,你山上可曾少過一只兔子?往日我不同你這閹人計較,現(xiàn)如今倒賴到耶耶頭上了,你……”

    “都給我閉嘴?!?/br>
    兩人聞言頓時把頭低下,義親王揉了揉眉心,“事已至此,爾等再推諉還有何用,烏義,立刻處理掉所有手尾,不要再留痕跡,樊虎,將玉泉山守衛(wèi)中的王府親兵全部撤掉,你也不要再去干惹了,經(jīng)過這一遭,想必皇宮那邊也有一些察覺了?!?/br>
    兩人低頭領(lǐng)命,義親王揮了揮手,斥退兩人,抬頭看了看門外晴空萬里的天,嘆息道老九啊老九,你可真是命好啊,可惜我這人最不信的就是天命,鹿死誰手,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