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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愿疑惑抬頭,杜蘭德不理會她的目光,從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按住桌檐的一點。 “這里臟了。”他淡淡解釋了一句。 十愿的目光立刻溜過去,但那只是很小的一顆餅干碎屑,不仔細看幾乎與淡黃色的桌子融為一體。 十愿:“啊……是的……” 杜蘭德沒有說話,手指按在紙巾上,把它揉成一個小團,丟到十愿手中:“扔掉?!?/br> 十愿:“……”垃圾桶就在我手邊十厘米的位置啊親? 可天大地大上司最大,她很狗腿道:“好的!謝謝總經(jīng)理!” 十愿低著頭,眼角能瞥到杜蘭德深黑的西裝下擺頓了頓,從視野中撤離了。 她才如獲大赦,頭一仰靠在椅背上,旁邊立刻鬼鬼祟祟摸過來一人,燙成精致大卷的頭發(fā)蹭上她的手臂。 安妮拽住她的胳膊:“你有沒有覺得總經(jīng)理今天心情特別不好?!” 十愿含糊道:“唔……大概吧。” 所有波ss中杜蘭德可以說是對她最好的那個,沒想到惡魔花札隱藏下的真性格居然是這樣的。 落差太大了,她現(xiàn)在有點心情復雜。 “不過,”安妮又問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一會辭職一會不辭職!” “我今天早上睡糊涂了,”十愿說,“總之你別在意了。” 剛進入這個副本時她還有些迷糊,現(xiàn)在看到杜蘭德,十愿仿佛明白了什么。 赫萊爾,奧斯汀,加上杜蘭德,僅僅一個早上就遇到三個熟人,這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十愿有個猜測,也許任務(wù)中提到的六個人,就恰好對應(yīng)六個波ss。 所以她不能辭職,她必須留下來,找出杜蘭德與自己的關(guān)系。 正出神地想著,桌子忽然被人輕叩了一下。 “十愿,”一名同事對她道,“你在磨蹭什么呢?總總經(jīng)理叫你過去。” “唉?!” 十愿與安妮都驚訝了,十愿疑惑道:“總經(jīng)理?哪個總經(jīng)理” 那人眼神很奇怪:“當然是杜蘭德先生啊?難不成一個公司還能有兩個總經(jīng)理?” 她在疑惑的情緒中越陷越深:“但是我剛剛才和總經(jīng)理說過話,他就叫我好好工作,別的什么都沒說?!?/br> “我怎么知道,”那人手里捧著一沓文件,估計很忙,語氣稍有些不耐煩,“總之你過去瞄一眼吧,我去辦公室的時候總經(jīng)理還在催呢!” 雖然滿腹疑惑,十愿還是站起身,依言去了辦公室。 她輕叩兩聲門:“總經(jīng)理?我能進來嗎?” 十愿等了十幾秒,里面悄無聲息,她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就左右看看,忍不住打開一條縫。 偌大的辦公室內(nèi)空無一人,十愿一路走來時看到外面陽光正好,杜蘭德卻把所有的窗簾都拉上了,厚重的塔綢布將所有亮光死死擋在外面,只剩下頂上白熾燈發(fā)出人工的暖光。 辦公室里面還連著一個小休息室,十愿不敢走太里面,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喊了一句:“杜蘭德先生?” ——沒有人回應(yīng)。 奇怪,十愿犯惑了,明明是他叫人來,怎么自己反倒放人鴿子? 辦公室主人不在,十愿不好在里面待太久,正準備退出去,眼角余光瞥到桌上一物,按在門上的手便頓住了。 那是一個被放倒的相框,十愿眨眨眼,突然想到這不是一個好機會嗎?! ——她可以翻找一下杜蘭德的私人物品,看看有沒有線索。 反正不是偷,做起這類事來十愿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她迅速而輕聲地攏上門,幾步走到辦公桌前,眼睛掃了一圈,有些失望。 正如這間辦公室簡潔明了的裝潢,杜蘭德桌上的東西也少的可憐,除了一些整齊摞在一起的文件和書寫用具,整張桌子干干凈凈,看不出任何主人留下的痕跡。 她只好將目光放回那個相框上,既然杜蘭德特意放了這個相框,說明這肯定對他很重要,她猶豫了下,想把相框翻過來。 就在十愿指尖快挨上相框時,門口忽然傳來一絲動靜,她的手迅速收了回去,一抬頭,剛好對上推門而入的女子。 那名穿著西裝的中年女人愣了一下:“你在這里做什么?” 十愿面上不免帶起幾分尷尬:“總經(jīng)理喊我過來。” “什么?”女人眉頭高高皺起,“杜蘭德先生從剛才起就不在辦公室里啊?” “啊?”輪到十愿吃驚了,“怎么會?!” “你是人事部的吧?”女人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總經(jīng)理又不管人事部的業(yè)務(wù),可能是誰帶錯話了,麻煩你跑一趟了。” 可通知她的同事完全不像是搞錯人的樣子啊……十愿內(nèi)心腹誹,卻只好道:“那我先走了?!?/br> “嗯嗯?!迸丝粗P(guān)上門,走到辦公桌前,放下一沓文件,她正準備走,發(fā)現(xiàn)那枚倒下的相框。 “哎呀呀,怎么倒了?”她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扶起相框。 隨即,女人整個人一顫,不可置信地盯著手中:“這……” 小小的相框里,兩個人正對著鏡頭微笑,男人單手攬著少女,眼中滿是柔情。 那兩張臉,赫然是十愿與杜蘭德。 十愿稀里糊涂溜達了一圈,什么事都沒做成,反而把自己跑口渴了,剛好路過一間茶水房,門虛掩著,里面好像沒人,她便打算進去泡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