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空的？！

    她目瞪口呆：“他……他的心臟呢？！”

    十愿：“早就被我拔掉了?！?/br>
    要不是杜蘭德提了一嘴心臟，她差點就信了。

    想想也是，他可是活了幾百年的吸血鬼，怎么會被小怪的攻擊給戳死？

    謊言被揭穿，杜蘭德也不再演，一個輕巧翻身站起，彈去斗篷上的灰塵，微笑道：“生活總要添點戲劇化的情節(jié)才會讓人心動，不是嗎？”

    十愿：你這特么不是心動，是心梗。

    見她不為所動，杜蘭德失望地一攤手：“好吧，看來我安排的這個助興的小節(jié)目并沒有虜獲小金絲雀的心呢，”他轉(zhuǎn)向王梅玉，勾起一抹輕笑，“那么……尊敬的小姐，您也沒有用了?！?/br>
    他略顯輕佻的語氣顯然惹惱了王梅玉——長毛妖女，她從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粗噶長嘯，尖叫道：“你算哪根蔥？！敢妨礙我，我叫你——呃？！！”

    她甚至沒有看清杜蘭德的動作，脖頸已被一雙大手掐住。

    “咳……放開我！”

    長毛女開始瘋狂掙扎，她的臉上早已失去了王梅玉的特征，滿臉的黑色毛發(fā)在空中飛舞，末端凝成鋒利的刀劍，像是一排有生命的短箭般射向杜蘭德。

    杜蘭德甚至都沒有躲避，那一片鋼針盡數(shù)刺入他的體內(nèi)。

    十愿神色一緊。

    長毛女大喜：“活該！”她仰頭大笑起來，“殺了你！我再去殺那個賤人——”

    “咔啦。”

    她猖狂的笑聲還在繼續(xù)，周圍幾個玩家卻目露震愕，紛紛倒退半步，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

    毛女的脖子竟被生生扭斷，那顆原本屬于王梅玉的頭滾落到地上，好似一顆漆黑的籃球。

    可即便如此，她卻仍毫無察覺，笑聲囂張而癲狂，像是一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瘋子，直到一只腳停在她的頭頂，毛女才停住了笑聲，錯愕抬起頭。

    “你……”她望著毫發(fā)無損的杜蘭德，滿臉不可置信，“怎么會……我的攻擊明明都中了……”

    “攻擊？”

    杜蘭德的眸中流露出幾分憐憫，盯著毛女的眼神像是在看趴在地上的一條狗，他語調(diào)微揚，聲音卷著笑意：“這就是你所謂的攻擊？”

    他松開手，那一排鋼針掉落，退化為粗糙的毛發(fā)，在地上堆成一攤枯草。

    毛女神色大變，才明白自己是踢到了鋼板，立刻改了主意，那顆頭在地上一滾，剩余的頭發(fā)撐著地面，眼看就要逃走！

    十愿反應(yīng)最快，沖過去飛起一腳，那顆可憐的頭被她踢出老遠，飄蕩的發(fā)絲在空中劃過一條凄慘的拋物線。

    卓不凡付寧寧：原來女鬼也用海飛絲？！

    毛女氣急敗壞：“你這臭女人！敢壞我好事，大人絕不會放過你??！”

    狗急了也跳墻，她似是被怒火沖暈了腦袋，竟放棄逃跑，直直沖向十愿，尖利的發(fā)絲對準她的臉，像是步兵手中蓄勢待發(fā)的利|矛。

    十愿的動作再怎么靈敏，也沒法躲過那凌厲的攻擊，眼看發(fā)絲就要刺入她的臉龐

    “閉眼?！?/br>
    下一瞬，杜蘭德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瞬間出現(xiàn)在十愿身側(cè)，單臂攬過她，另一只手利爪暴起，青森的指甲上寒光閃爍，攜著悸風猛然揮下。

    “噗嗤——”

    吸血鬼的利爪直直刺入毛女的眼，她發(fā)出一聲尖楚的嘶鳴，滿臉的頭發(fā)拼命扭動，想要擺脫杜蘭德，卻被他死死釘在地上。

    “大人！大人！”她開始哀嚎，掙扎，有鮮紅的血淚自眼眶中涌出，“救救我啊！我是為了大人才——”

    杜蘭德狠狠往下一|插。

    毛女的嚎叫一滯，像是被掐斷電源的唱片機，戛然而止。

    一切掙扎都停住了，她毫無生氣地仰起頭，露出失神的眼。

    密密麻麻的黑發(fā)如退潮般從她的臉上退去，那些屬于妖怪的特征消失了，只剩下王梅玉帶著茫然表情的腦袋留在原地。

    付寧寧：“她……”

    “她死了?！笔钙届o道。

    她走過去，猶豫了一瞬，終是蹲下身，輕輕替她闔上雙眼。

    王梅玉的身體倒在不遠處，空蕩蕩的脖頸與她的腦袋兩兩相對，像是某種荒誕滑稽的行為藝術(shù)。

    原地一片寂靜。

    忽然，卓不凡喊了起來。

    “你怎么了？！”

    他的話是沖著杜蘭德喊的。

    杜蘭德身上忽然騰起陣陣黑煙，朦朧的霧氣有意識般將他層層圍繞起，很快，他的身影幾乎被煙霧所吞沒，只剩下一個影影綽綽的影子。

    這場景……十愿一怔，慌忙打開惡魔手札。

    【召喚時間即將結(jié)束，倒計時：10，9，8……】

    熟悉的電子音在耳邊響起，十愿茫然抬起頭，剛好對上杜蘭德的視線。

    “看來是我退場的時間了?！?/br>
    相比之下，杜蘭德不慌不忙，甚至還有閑情對十愿一笑，又轉(zhuǎn)向花子。

    他頓了頓，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道：“不要再犯錯了?！?/br>
    “她不屬于這個世界，”杜蘭德的話中仿佛蘊含著無限深意，“現(xiàn)在挽回還來得及。”

    花子的身體一顫。

    “你……”

    杜蘭德卻不想聽他說下去，微微側(cè)過頭，看向十愿。

    很難想象冰冷的吸血鬼臉上也會有暖意綻放，他的面上揚起一個笑容，像是有陽光親吻上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