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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塔羅女神探在線閱讀 - 第15節(jié)

第15節(jié)

    黃夢清這一番理論,杜春曉由衷表示贊同,而且更覺有這樣的朋友是此生的幸事之一。

    ※※※

    這一夜,黃家上下大抵近半數(shù)的人都會失眠,另有一些睡得香的,則是對藏書樓兇案另有見解。杜春曉與黃夢清卻系歸類在前者里頭的,一是晚上異常悶熱,蚊蟲還能從紗帳眼里鉆進來sao擾,一個時辰下來,二人腿上已被自己抓得傷痕累累。幸虧白天都是穿長褲出來的,若要像普通人家的女子,成日卷起褲管蹲在河邊洗衣裳倒馬桶,恐怕會羞到無法見人。

    “你何時知道這些事是我娘搞的鬼?”

    “從她吃出釘子來的那刻起就知道了。”杜春曉“癢”不欲生,手指甲里也塞滿了皮屑。

    黃夢清給了她一個白眼,笑道:“你這又在吹牛了?!?/br>
    “真不是吹的,你老媽自作孽是顯而易見的事情。”杜春曉齜牙咧嘴地抓著癢,表情頗不服氣,“第一,這盤銀魚蛋羹是放在桌上大家一起吃的,除了你我之外,誰都有可能吃到那枚釘子,包括張艷萍的寶貝兒子,她怎么可能冒這個險,讓兒子吃到這個呢?”

    “那你可不知道,慕云最討厭吃蛋做的東西,完全有可能不碰?!?/br>
    “那黃老爺呢?他也有可能吃到?!倍糯簳砸矙M了黃夢清一眼,眼神興奮,“第二,釘子混在蛋里頭,是會沉底的,所以蒸出來的東西,那釘子必定是沉底的,吃的時候,勺子不舀到底是斷吃不到的。我看到那碟蛋羹,直到你娘吐血的時候,也不過只被舀了表面上淺淺的一層,不過吃過幾口罷了,怎么就可能咬到釘子了呢?”

    黃夢清不再申辯,只仰面望著床頂。

    “第三,這釘子比魚刺要大許多,也硬得多,牙齒一碰就嘗出來了,哪有人這么傻,還會咬得血淋淋的?難道你娘不會吃魚?不用說了,這必定是她自己演的一出戲?!?/br>
    “那你說她為什么要演這個戲?傷了自己,也不討好兒。”

    “這就是我當(dāng)場沒拆穿她的原因啊,就因為想不出原因來。”杜春曉重重翻了個身,整個床都搖晃起來,“不過,看今天這陣勢,我就明白了?!?/br>
    “你明白什么了?”

    “明白你娘的下一步是怎么走的呀!原來她是要陷害三太太,順便把二太太也繞進去了。你娘這招夠狠!”杜春曉盯著黃夢清小眼睛上的短睫毛,已是樂不可支。

    “你可不要亂說,我娘能有什么陰謀?”黃夢清真的有些動氣了。

    杜春曉像是渾然不覺,繼續(xù)道:“那你說,那甲套是在陳大廚的換洗衣服里被發(fā)現(xiàn)的,那洗衣服的是誰?”

    “是二娘房里的下等丫鬟紅珠,黃家的衣服是幾個外屋的丫鬟輪流洗的,昨兒正巧輪到紅珠,她說洗的時候從里頭掉出來的,所以當(dāng)下就去稟告了二娘?!?/br>
    “這就對了?!?/br>
    “什么對了呀?這跟我娘沒半點關(guān)系?!?/br>
    杜春曉大笑三聲,說道:“那倘若你娘買通了紅珠,讓她這么做了呢?或許貼身丫鬟都是各房主子的心腹,可外屋的就不是了,走動竟比里屋的還自由一些。退一萬步講,就算三太太要買通陳大廚,或者就當(dāng)這兩人有私情吧,她給他錢就是了,或者要有定情物,也該另找那新的、不惹眼的玩意兒。誰會巴巴兒地把老爺買的東西隨便送給自己的jian夫呢?可你娘若不這么做,就沒辦法嫁禍給三太太,還特意讓二太太去做這個‘難人’,不簡單??!”

    黃夢清不再申辯,倒是憂心忡忡地問了一句:“那明兒你要不要解這個牌?”

    杜春曉吐了吐舌頭,道:“本來是要解的,否則我那神棍招牌怎么擦亮?不過……如今你們家已亂成一團,估計沒人計較這些小事情了,且混著吧?!?/br>
    于是二人各自翻過身去睡了,一夜無話。

    【4】

    秦氏時常懷念做孕婦的那段日子,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時田貴早去綢莊上工了。廚房兼飯廳的方木桌子上,總是擺著油煎青花魚、干腌蘿卜和兩只咸鴨蛋,粥罐是悶在灶上的,摸起來手心都溫溫的。她胃口好,一聞粥香便饞得不行,何況那煎魚咬起來松松脆脆的,蘿卜清香爽口,咸鴨蛋稍稍挑起一層蛋白便嗞嗞冒油,蛋黃更是鮮甜蜜骨。她通常是連吃兩碗,將肚子撐滿為止,這才晃悠悠站起來,將碗筷往鍋里一放,舀一勺水浸著,等田貴晚上回家來洗。

    之所以嫁到田家,秦氏是有打算的,倒并非只看中田貴老實,而是他父母雙亡,可以減輕她的不少負擔(dān)。何況給綢莊做事的人,尤其單身漢,積蓄必定不會少,于是她提出要開間油鹽鋪的事,他立刻便去找了店面,給她進貨的本錢,所以她覺得放心。倘若有個公婆在,必定事事都不是她做主,再說,美貌本就是她的負擔(dān),被男人心心念念惦記,到談婚論嫁的辰光,卻都望而卻步,生怕身世家底都稱不起。她倒也不看中錢財,只圖安穩(wěn),因百歲高齡的外婆去世之前躺在門板上,指著她的鼻子罵“狐貍精”,將她的心都絞碎了。于是下決心要沖破“紅顏禍水”的詛咒,過平常人的日子。

    剛過門的時候,田貴也是誠惶誠恐,生怕有一點兒伺候得不周到,她怕他有負擔(dān),也盡量表現(xiàn)得謙和溫柔,久而久之,兩人也真正有了相敬如賓的意思。肚子里有了雪兒的時候,田貴高興得不得了,拉了許多綢莊的人來喝酒,還給她買了幾身寬松的衣裳,也不管穿不穿得下。秦氏當(dāng)時覺得,自己會一世都被田貴捧在手心里寵,那些三毫子小說里寫的,戲文里唱的美人命苦,在她身上是永不靈驗的。

    所以雪兒生下來的時候,田貴亦如她所料,忙得已來不及計較添的不是男丁,只四處問要給老婆做什么湯補身。他對她的好,在當(dāng)時,她都認為是理所當(dāng)然的。直到雪兒十二歲那年,綢莊的伙計跑到她的油鹽鋪里來,說丈夫被壓在布匹堆里,人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她聽那伙計結(jié)結(jié)巴巴講了半日,恍惚覺得是在說一個與她無關(guān)的人,待趕到診所,看見面色蒼白,兩條腿壓成油條一樣稀軟的田貴,才知道事情是真的發(fā)生在她身上。

    田貴被送去縣城的醫(yī)院住了三個月,抬回來的時候,兩條腿還是像油條。雪兒哭得喘不過氣來,拼命抓住秦氏的衣角,說今后可怎么再去上學(xué),同學(xué)看她的眼神都是冰的,仿佛在說那全是容貌的錯。成為廢人的田貴,躺在鋪上幾天幾夜都沒吃一口飯,也不開口說話,屎尿都是秦氏來處理,也幸虧有這些臟東西,好歹能確認他還活著。雪兒被杜亮帶去黃家那天早上,秦氏特意給她換了身新衣裳,然后推到父親跟前道別。

    “爹,女兒會經(jīng)常回家的,你可要保重?!?/br>
    田貴將臉別到靠墻那面,一動不動。

    “你倒是轉(zhuǎn)過頭來看一看女兒呀,她也總算要為這個家掙錢了。”秦氏心里有一點氣,隱約預(yù)感到,他從前對她的好,似乎都已到了要償還的時候。

    于是她送了雪兒老遠一段路,甚至提出要去黃家替她整理被褥,被杜亮回絕??磁畠豪w巧的背影澀澀地跟在杜亮修長微駝的身子后頭,她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出嫁那天,她突然感覺一陣恐慌,像是生命里某個東西從此切斷,此后就要跟著另一個人的宿命隨波逐流。她是那么怕回轉(zhuǎn)去,對著空氣污濁的家,服侍床鋪上已散發(fā)出酸臭氣的丈夫。每晚躺在身邊,便能看見他凹陷的雙頰里有些殘忍的東西在潛泳,令她即刻變得惶惶的。

    沒有雪兒的生活,宛若斷裂的枯柴,裂口一碰便散,發(fā)出“噗噗”的單調(diào)聲響。那時秦氏已有些適應(yīng)了丈夫的消沉,甚至還能躲在他的沉默里偷偷遐想。直到那一日,她照舊將他扶起,把午飯端到他膝上,他吃了兩口,突然喚她過來,她便往床前挪了幾步,問怎么了。他還是招招手,要她再近一些,她照做,隨后臉上粘了一塊濕熱的東西,是從他嘴里吐出的雪菜rou絲。

    “東西都是餿的!這是要害死我呀?!”

    整只飯碗擲過來的時候,她偏頭躲開了,只當(dāng)他是一時郁悶,要找個口子宣泄,于是竭力撫平幽怨的神情,收拾好碎碗,掃過地,重新蒸了一碗魚rou餅端上來。到了晚間,她以為已平安無事,便躺在他身邊睡覺,剛迷糊過去,直覺腹部有一只手正在游移,停在她兩腿間。她醒過來,欲捉住那只手,卻被另一只手按住額頭,在她耳邊回旋的聲音亦是陰jian而充滿暴戾之氣的:“你可是我老婆!”

    她只得隨他擺弄,那只手果真在她的羞處探來探去,可同時有異于手指的東西也在緩緩?fù)钐庛@……

    “別!”她嚇得聲音都打了顫,那東西卻沒有停,像是要將她刺穿。

    她用盡全力掙脫,從鋪上滾下來,卻見他氣喘吁吁地瞪著自己,手上握一只竹筷。

    秦氏從此便在油鹽鋪的閣樓上并了兩只長條凳,蓋一條薄被,宣告不再與田貴同床。夫妻關(guān)系正式走向“名存實亡”的境地。田貴自然不就此罷休,故意在她如廁或打盹的辰光叫她做事,聲音又尖又厲,生怕她聽不見。她亦適度反抗,做飯都是選最蹩腳的食材,油鹽不是放重了就是忘記放,他吃兩口就要發(fā)脾氣,但拍桌摔碗那一套早已嚇不倒她,發(fā)作的時候,她只會冷眼旁觀,待他消停下來,才一聲不響地收拾好東西,然而斷不會為他重下一次廚,餓肚子也由著他。久而久之,他學(xué)乖了,無論飯菜好吃難吃,都吞進胃里去,像是賭一口氣活著,誓要用自己的悲涼來拖垮她,一想到她被拴在他的厄運里不可自拔,他心中便會狂喜。她當(dāng)然是識穿了他的惡毒,只是無可奈何,日子過得咬牙切齒。

    地獄生活讓秦氏的心腸變硬,美貌倒像是在苦難的磨刀石上磨出鋒芒來了,她變得愈發(fā)地清透迷人,愈發(fā)地妖冶魅惑,隨意到街上走一遭,便會傾倒眾生。青云鎮(zhèn)的婦人看她的眼神,令她想起垂死的外婆,只差沒當(dāng)面指認她是“狐貍精”。實則這么樣招搖過市,純粹是為了心里痛快,算是對行尸走rou的丈夫一點小小的報復(fù)。秦氏就在這樣險惡的處境里絕望、吶喊,男人卻只遠遠沖著她流下情欲的口水,仿佛她是一只可遠望不可近玩的美麗野獸。

    所幸,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遇見了他。

    他走進鋪子的時候,那雙眼,似乎已洞悉她全部的憂郁,所以當(dāng)下便決意要給她久違的溫柔。她在他的明眸里尋到了存活的全部意義,那是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的態(tài)度,有久旱逢雨的興奮與癡迷。她就是這樣不顧一切,拿自己流出的血,來滋養(yǎng)他的未來。

    這期間,雪兒每個月都要回來一至兩趟,交些錢,或者干脆只是為了看看她,送幾塊碎料過來。那時候,母女二人竟是一樣的明艷,像天天泡在胭脂水里的,連浮上來的那層薄油都馨香撲鼻。她們略微發(fā)胖的時候更漂亮,所以除了秦氏自己,沒有人瞧出雪兒身體的異狀,因這孩子的食欲也不太喜歡在旁人跟前暴露。面對雪兒的不檢點,秦氏想問卻又沒開口,甚至還有些惺惺相惜。有一回沒忍住,到底還是旁敲側(cè)擊地問她,將來要怎么辦。孰料那丫頭從容一笑,說也不知要怎么樣,興許荒唐書鋪能給出個答案。

    那日母女二人便將什么都聊透了,末了雪兒擠出一個凄楚的笑容,說道:“我們娘兒倆,也不知怎么的,都是賤命。你看我近兩年來,回家的次數(shù)也不多了,爹就在屋子里頭,也懶得看,就是覺得男人不可信。也不知娘是不是比女兒要天真,終日還守在這兒,我是終有一日要出去的?!?/br>
    秦氏倒被她的話嚇住了,忙問:“你要去哪里?”

    雪兒回道:“還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跟喜歡的男人,遠離青云鎮(zhèn)便好。到時,娘也不用惦記我,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br>
    那日直聊到黃昏,秦氏要留女兒吃飯,她卻怎么都不肯,只說還有事,便回去了。走出去的時候,袖口里系著的手絹包發(fā)出輕微的“嚓嚓”聲,沉甸甸的像是裝了不少銀洋。那日,雷聲隆隆,暴雨砸了一夜,涼爽是涼爽的,心卻也是慌慌的。

    次日,保警隊一位瘦瘦長長、戴著眼鏡、很書生氣的小哥兒便來秦氏的鋪子,來人自稱夏冰,跟她說雪兒前一天深夜死了。剎那間,她眼前浮現(xiàn)女兒那枚凄楚的微笑,輕盈地在上空盤旋,然后融進稀濕的泥地里去,就再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