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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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陛下對如芳華的處置。 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時辰了,她還沒聽到如芳華被赦免的風聲,那么這件事多半真的就要這樣了結(jié)了。 既然如芳華是罪魁禍首,自然不能再說是貞貴姬自己給自己下毒。 這結(jié)果比她的預(yù)期要差一點,但沒關(guān)系,她本來也沒指望能一舉擊垮她。 只要她暫時失寵就好了。 在這宮里,失寵就是失勢,從前依附她的人都會開始惶恐不安,這種時候,就是她趁虛而入,查看太后死因的最好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 結(jié)果這一章還是沒有云娘和陛下的互動,好啦,下一章一定就有了!崔六郎也要再度登場了! 貞貴姬的倒霉剛開始,敬請期待。o(*≧▽≦)ツ 58 皇帝在兩盞茶之后到了含章殿,而這時候采葭剛帶著今夜值班的侍御醫(yī)白石到達殿內(nèi),連脈都沒來得及請,就聽到外面宦官通傳的聲音。 殿內(nèi)的人忙不迭跪成一片,顧云羨正要起來,就被皇帝遙遙傳來的聲音阻止了:“躺著別動?!?/br> 他剛跨進殿門,人還沒走近,就先說了這個。顧云羨順從地躺了回去,靠在軟墊上朝他點了下頭,算是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他在她旁邊坐下,“呂川說你不舒服,朕便趕緊過來了?!弊屑毚蛄克环?“臉色怎么這么白?” 她微微一笑,幾分虛弱的樣子。 “可診過了?什么毛???” 侍御醫(yī)白石忙磕了個頭,“啟稟陛下,臣剛?cè)氲玫顑?nèi),尚來不及診治?!?/br> 他蹙眉,“剛到?怎么腿腳這么慢?” 負責去請侍御醫(yī)的何進見陛下一臉嫌棄,心頭叫苦不迭。陛下啊陛下,您老人家要求別太高成嗎?您也不想想,小人我是從成安殿跑到尚藥局,再從尚藥局跑到含章殿,比起您直接從成安殿過來,中間的路程足足增加了一倍!何況白御醫(yī)歲數(shù)大了,也走不快。能比您早到都是小人我有本事了! 白石見皇帝神情不豫,頓時嚇得夠嗆,以為自己耽誤了什么大事。還是呂川看不過去,出來打圓場,“白大人,您快些替貴姬娘娘診治吧?!?/br> 他磕了個頭,“諾。” 皓腕上搭了一條白絹,白石的手指落上去,半瞇雙目沉思了片刻,再低聲詢問了一旁的女醫(yī),這才道:“無妨,不過是天癸引發(fā)的腹痛,吃幾帖藥就好?!?/br> “大人您說是無妨,可我們娘娘剛才痛得可厲害了,不然也不會大晚上巴巴地請您過來!還請大人快些開點止痛的藥吧,總不能讓娘娘一直熬著啊?!卑⒋傻馈?/br> 白石道:“臣省得,請陛下和娘娘放心?!?/br> 皇帝卻想到另一件事,“朕記得貴姬的信期不是月底么?如今才中旬,為何提前了這么久?” 女醫(yī)答道:“啟稟陛下,原是貴姬娘娘近幾日勞累過度,這才導致信期提前?!?/br> 她這么一說,皇帝立刻想起就在昨夜,顧云羨留在成安殿照看情況,差不多整宿沒合眼。想來便是因為這個,才弄得她這會兒這么辛苦。 眼神里帶上一絲歉疚,他溫和道:“是朕疏忽了,忘了你身子弱,居然讓你那般勞累?!?/br> 顧云羨搖頭,“陛下無需自責,臣妾協(xié)理六宮,發(fā)生那樣的事情自然應(yīng)該在那里守著?!鞭D(zhuǎn)頭對白石道,“有勞大人跑這一趟,采葭,帶白大人出去開方子。” 白石行了個禮,跟在采葭身后出去了。 皇帝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冰涼的肌膚上有一層薄薄的汗,忍不住道:“怎么回回你都這么難受?朕見旁人也不像你這樣。” 來天癸時腹痛如絞是顧云羨的老毛病了,從前在東宮時就這樣,每回都能鬧得身邊人仰馬翻。 顧云羨心頭一緊,這是她最不愿討論的話題,“大概是臣妾太不中用了吧。” 他瞅著她不說話。 顧云羨心頭毛毛的。今夜拿信期腹痛當借口原不在她計劃中,只因她雖然給了貞貴姬面見皇帝的機會,卻不愿給他們太多的時間,免得橫生枝節(jié)。所以她的原計劃是故意服錯一味藥,以生病為由,將他拉過來。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下午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天癸來了。她身子一貫不好,這種時候自然不敢胡來,加之腹中痛得要死,索性就以這個為由頭了。 可一想到她會這般痛苦的原因,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生怕被人知曉。 急于岔開話題,她心一橫,湊上去靠在他懷中,柔聲道:“或者是老天爺覺得,陛下如今待臣妾太好了,不能什么好事都讓臣妾占盡了,這才讓臣妾在別的方面多受些苦楚?!?/br> “胡說八道?!彼滩蛔〕獾?,“照你的說法,朕對你好竟是禍不是福了?” 他口氣雖嚴厲,但顧云羨知道他并沒有生氣,也就不慌不忙道:“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臣妾一直覺得,一個人一生的福氣都是有限的。臣妾在這個方面占盡了好處,自然會在別的方面有所虧損。”笑著看向他,“如今這樣,臣妾覺得很好。若是每日都順風順水的,臣妾反倒會不安了,天天懷疑自己是不是把一生的福氣都一口氣花完了。也許哪一天,陛下就不再喜歡臣妾了?!?/br> 她藕臂輕抬,環(huán)住他的脖子,“臣妾想跟陛下長長久久的,臣妾不要和陛下分開?!?/br> 他愣愣地抱著她纖瘦的身子,神情頗受觸動。良久,慢慢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眼中是滿得仿佛要溢出一般的愛憐,“真是個傻姑娘。”一聲喟嘆,“朕喜歡你,所以希望你能過得快活?!?/br> “陛下這樣抱著臣妾,臣妾就很快活了……”她的聲音如同夢囈,傳入他耳中,讓他整顆心好像泡在蜜水中,軟得不像話。 殿內(nèi)的宮人看到兩人相擁而坐的身影,彼此對視一眼,拿不準主意是不是要退出去。 在眾人滿心糾結(jié)的時候,顧云羨及時解救了大家。她用一種仿佛忽然想起來的口氣道:“對了,陛下去看了薄徽娥了,她怎么說?” 皇帝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閉著眼睛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道:“哦,她因為顧忌姐妹之情,所以幫如芳華頂罪。朕已經(jīng)斥責過她了。” 果然。 顧云羨心道,皇帝果然在暗中籌劃著什么事情。與朝堂格局有關(guān),與天下大勢有關(guān)。 “臣妾看薄徽娥也是一時糊涂。雖說她此舉有些是非不分,但能舍棄自己的性命去維護親人,這種純孝之心也難能可貴。陛下便不要怪她了?!?/br> 他既然要抬舉薄徽娥,她就幫他一把吧。順著他的心意,才能更讓他覺出自己的貼心。 果然,她的話一說出,皇帝便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恩,你說得對。朕明日便放她出來?!?/br> 顧云羨笑道:“那臣妾先替薄meimei謝過陛下了?!?/br> 兩人正說笑著,那廂采葭已端了熬好的藥進來,“娘娘,藥來了,快趁熱喝了。” 皇帝伸手接過,柔聲道:“朕喂你。” 顧云羨臉一紅,“陛下……” 她面皮薄,總覺得喂藥這種行為太過rou麻,難以接受。他明知她的脾氣,卻偏偏要捉弄她。 見他一臉堅定,顧云羨無奈,只好強自鎮(zhèn)定地接受他的“服侍”,臉頰紅紅地喝完了整晚藥。 沒過多久,藥效逐漸發(fā)作,她覺得腹部暖暖的,十分舒服,一陣倦意也隨之涌上來。 皇帝見她的神情,笑道:“困了便睡吧?!?/br> 她躺下去,腦袋枕在瓷枕上,眨著眼睛問道:“陛下您呢?” “自然是在陪你一起睡了?!彼裘迹斑@么晚了,云娘你不會還要攆我走吧?” 她眄他一眼,翻身背對著他,聲音里已經(jīng)帶上了三分迷糊:“臣妾乏了,就不招呼陛下了。您請自便?!?/br> 他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半晌才搖搖頭,無奈地笑了。 殿內(nèi)的宮娥見到這個情形,正要去準備盥洗用具,卻被皇帝的手勢制止。 “去外面吧。” 宮娥們一愣。眼見陛下已率先出了內(nèi)殿,才慢半拍地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怕吵到了貴姬娘娘吧? 倒真是貼心. 鬧得轟轟烈烈的貞貴姬中毒一事最終以如芳華落罪收場,兩日之后,如芳華被廢去一切尊號,打入永巷,從此消失在眾人面前。 從炙手可熱的新寵,到被囚幽宮的罪婦,不過短短一個多月。眾人感嘆之余,不免更深切地體會到,帝王情,當真是這世上最難測的東西。 五月底,皇帝召幸了如芳華之妹薄徽娥,并在次日擢升其為從五品穆華。 一次升兩品,這個晉升幅度之大,闔宮罕見。認真盤點起來,恐怕也只有當初顧云羨從瓊章升到美人的壯舉可以一較高低吧。 但是顧云羨本是廢后,她在妃妾的位置上怎么升都不出格,薄徽娥卻是一朝得幸的新人,這樣的隆重不免令人咋舌。 “恩寵雖惹人羨慕,不過仔細想想,也不見得就是什么好事?!泵鞒鋬x對此曾似譏似嘲地評價過,“只消看看她兩個jiejie的下場,就知道這薄氏大抵運氣不好,生不出中用的女兒。也不知這僅存的薄三小姐,能撐多久?” 相比起明充儀的刻薄陰損,元貴姬就顯得寬宏多了。眾人聽說陛下原本只打算升薄氏為正六品瓊章,還是她覺得薄家連損兩個女兒,害怕薄將軍吃心,不如厚待薄熹微,好顯示陛下對薄氏并無成見,這才又提了半品。 陛下見她考慮得這般周到,很是贊賞,索性讓她將薄氏的封號也一并擬了。元貴姬在仔細思考之后,選了“瑾”字。 “瑾者,美玉也,亦喻美德。臣妾覺得這個字很配薄meimei。”顧云羨笑道,“她能為嫡姐舍身,也算是有德行之人。” 皇帝聞言頷首,“《屈原列傳》里說‘懷瑾握瑜兮,窮不得所示’1。朕看熹微碰上你,倒是遇到知音了。她的好處,你倒看得明白?!?/br> 對他的夸獎,顧云羨全盤領(lǐng)受,還十分不客氣地說道:“臣妾眼光好。” 然而對這個封號,旁人卻不像皇帝那般認可。 瑾穆華受封次日,明充儀與她在灼蕖池畔相遇。彼時瑾穆華一身孔雀藍云錦齊胸襦裙,臂彎秋香綠披帛,烏發(fā)高挽,斜插三支步搖,已非從前樸素低調(diào)的薄徽娥,端端是個不俗的美人了。 明充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以扇掩唇,輕笑道:“meimei好容色,簡直像變了個人!” 瑾穆華含笑道:“充儀娘娘笑話了,臣妾不過是突然撞了好運,哪里能比娘娘!” “meimei自謙了。運氣這種東西,也是要看人的。你兩個jiejie何嘗沒有好運氣,可如今是什么下場你我都看在眼里?!泵鞒鋬x聲音懶懶,似有無限關(guān)切,“前車之鑒,meimei切勿掉以輕心啊!” 瑾穆華道:“多謝娘娘關(guān)懷,臣妾省得?!?/br> 明充儀笑著點點頭,便欲離開,然后步子還沒提起來,卻又轉(zhuǎn)頭道:“聽說你這封號是元貴姬給擬的?” “然。確實是貴姬娘娘所賜?!?/br> “瑾。景。這個字總讓本宮想起成安殿那位……”話頭就此打住,明充儀輕笑一聲,“不過字的意思倒是極好的,meimei可得好好謝謝元貴姬了?!?/br> 瑾穆華神情不變:“這個自然。”. 比起瑾穆華的春風得意,成安殿的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在宮中眾人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貞貴姬已悄然失寵。 這樣的變故實在令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按照一貫的思路,貞貴姬此番無端被害,陛下該更加憐惜才是。可他卻在貴姬醒來當日去看過她之后,不再踏足成安殿。 宮人們私下里揣測,大抵是當日貞貴姬病中無狀,說錯了什么話惹惱了陛下。 從大晉二年五月入宮開始,貞貴姬一直是備受圣寵,即使這一年來顧云羨搶盡了風頭,陛下也并未多么冷落她。然而如今大家都看得明明白白,景氏數(shù)月不得幸,確實已失了君心。 59 對于貞貴姬失寵一事,顧云羨曾狀似無意地問過皇帝。 “貞meimei是做錯了什么嗎?”白玉一般的手遞過去一盞茶,“陛下可有好些日子沒去瞧過她了?!?/br> 皇帝接過茶盞卻不飲,挑眉瞅著她,“你希望朕去看她?” “臣妾是覺得陛下一貫寵愛貞meimei,這回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她話沒說完,皇帝便點點頭,“既然云娘這么說,那朕便走一趟吧?!?/br>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