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一百一十七章:又一個死而復(f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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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潔靜的病房里有四個男人,談云嘯、談云嘯的父親談睿則、談云嘯的姨父吳光尊,還有就是談老爺子。 雪白的病床上,談老爺子靜悄悄地躺著,雙眼緊閉,顴骨突出,面色蒼白。 他身上插著好幾條管子,臉上戴著一個氧氣罩,各種儀器在床頭監(jiān)控著,時不時還傳來“滴滴”地清脆響聲。 時間無情歲月有痕,當(dāng)年意氣風(fēng)聲叱咤風(fēng)云的英才俊子,此時已成風(fēng)中之燭,看著蒼老凋零的爺爺,談云嘯心里有股說不出的酸疼與悲涼。 “或許我們可以偷偷地去見見向汀雪,和她商量一下,如果她愿意……” 面色憔悴的談云嘯,握著談老爺子的手,沉聲打斷了吳光尊的話:“姨父,爺爺不想見向汀雪,也是不想讓向汀雪看到他這個樣子。見向汀雪的事情,等爺爺出院后我們再來商量,行不行?” 吳光尊還想說點(diǎn)什么,卻被談睿則眼神制止住。 其實(shí)在談家,能說服談老爺子的只有談云嘯,如果談云嘯也沒有辦法,那就真是到了彈盡糧絕的地步。 稍停了一會兒,談睿則才開腔說話,語氣滿是商量,完全找不到長輩的冷漠與威嚴(yán):“兒子,爺爺出院后,你可不可以幫忙說服爺爺,讓他跟我們?nèi)ビ∩弦欢螘r間。換個地方,也換個心情,老呆在別墅,他難免又觸景生……” 正說著,病房門忽的由外輕輕推開,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中,亭亭玉立,嬌美可人。 吳光尊頓時怔愣住,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然,談睿則父子倆的瞳眸卻是同時一縮,還異口同聲叫道。 “雪丫頭?” “小雪?” 話音剛落,父子二人又速度的對視了一眼,談睿則自知失了分寸,而談云嘯卻是暗自心驚! 為什么連爸爸也把向汀雪看成了姑姑,難道她們倆人就真的這么相像?竟然這么像,為什么他就從來沒有看出來呢? 向汀雪機(jī)靈的,沒讓氣氛陷入尷尬,她一邊走進(jìn)病房,一邊恭敬地朝三人輕聲招呼:“對不起,打擾了,我只是想過來看看爺爺,太過冒昧,還請諒解!” “不冒昧不冒昧……”正求之不得呢,吳光尊倒是先反應(yīng)過來了,但他卻不知道下文該說什么,伸手推了推談睿則。 談睿則呆了,沉沉的目光停在向汀雪身上無法移動,心底最軟的回憶隨著向汀雪的靠近,無法控制的全部涌上腦海。 他唯一的meimei呀! 天天追在他后面像尾巴一樣,纏著叫哥哥,要鬧著一起的meimei呀! 一家的寶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壞了,可是現(xiàn)在呢,她又在哪里? 心口,潮了! 眼睛,酸了! 難怪老爺子心心念念,難怪老爺子能舊疾復(fù)發(fā)。 像,還不只一丁點(diǎn)的相似,臉形、五官、膚色、氣質(zhì)、身段,還有甜美的聲音,活生生就是談怡雪的翻版。 非要說哪里不同,談睿則只能說:“眼神!” 談怡雪的眼神是溫柔是軟弱是固執(zhí)的,而向汀雪的眸底除了溫柔卻看不到軟弱,除了固執(zhí)卻還有一股剛硬的堅守,像城墻一樣讓人無法輕易逾越。 “你mama……” 不由的,談睿則就想了解更多,可是談云嘯卻覺唐突,閃身擋在談睿則的面前,溫柔地俯視著向汀雪,困惑道:“你怎么來了?你今天不是要考試嗎?” 不待向汀雪回話,躲在外面許久的吳麗娜才敢進(jìn)來。 看到她,談云嘯頓時明白,眉一蹙,厲了幾分聲音輕訓(xùn):“娜娜,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爺爺?shù)脑捘愣疾宦犃耍皇亲屇銊e告訴小雪嗎?” 吳麗娜輕輕合上門,噘嘴嘟囔:“爺爺?shù)牟【褪切牟。且蛩鸬男牟?,竟然是心病,那見了她就自然沒事了。爺爺不讓我們?nèi)ソ兴?,那是因為爺爺病糊涂了,表哥你也病糊涂了嗎??/br> “爺爺不見小雪,自有他的安排……” “談云嘯,你別再說吳麗娜了,我現(xiàn)在很生氣,爺爺病了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dāng)成朋友?”談云嘯瘦了,憔悴的神情,眼中滿是血絲,向汀雪心疼他,但更多的還是怨氣。 談云嘯語塞,咬著牙邦,喉結(jié)上下滑動! 不是他不告訴,而是爺爺不讓說,還反復(fù)叮囑:“不要不告訴向汀雪,她會生氣的,誰也不希望自己是別人的影子!” 爺爺已然把向汀雪當(dāng)成了談怡雪,當(dāng)成了他失去多年的愛女。 相思成疾,又無從發(fā)泄,憋出了病,卻也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談云嘯勸過爺爺:“爺爺想見她,就讓她過來吧,她會理解會懂爺爺?shù)?!?/br> 可談老爺子就是搖頭,一直搖頭,直到捂著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他還固執(zhí)地堅持:“不要打擾向汀雪,她還是一個孩子……” 向汀雪見他沉默不語,又咄咄逼問:“你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朋友,我以后還能不能接受你的幫助?” “小雪……” 病床上的談老爺子被吵醒,于床上睜開眼睛,并尋著聲音望來。 談睿則先發(fā)現(xiàn)了,立即撲到床邊,握著他的手輕聲叫道:“爸,你醒了!” 談老爺子不理他,骨碌著眼珠尋找,見到向汀雪的那一刻,他暗淡的眸子煞時亮起,驚喜而又意外! 齊刷刷的,五雙眼睛全部盯著她! 知道要怎么做,也知道該怎么做,向汀雪深吸了一口氣,微笑著走向床邊。 談睿則如遇救星,立即給她騰空間。 她握住談老爺子蒼老枯瘦的手,坐在床邊,微笑道:“是不是我說話的聲音吵醒爺爺了?” 好乖的孩子,和怡雪小時候一樣,最懂得體貼人! 談老爺子深陷回憶,卻一點(diǎn)也不糊涂,他貪婪地看著向汀雪,強(qiáng)扯出一絲虛弱的笑:“沒有,爺爺已經(jīng)睡很久了……你怎么過來了……誰告訴你的……” 不能舉報,向汀雪笑著搖頭:“誰都沒有告訴我,是我想爺爺了,到了別墅才知道爺爺病了。爺爺病了,為什么不派人通知我呢?爺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眼眶濕了,談老爺子的聲音也哽咽了:“怎么會呢,爺爺很喜歡你,只是云嘯說你身體不好,我就沒讓他們通知你。” 心,一抽一抽地疼,從沉睡深淵的某處傳來,向汀雪緊了緊手,將談老爺子的手抱得更緊:“我早就好了,早就開始上班學(xué)習(xí)了。爺爺,我很想你,你想不想我?” 傻丫頭,你想說什么呢? 這里不是你該呆的地方,有些責(zé)任你也完全不必承擔(dān)! 回去吧,和你沒關(guān)系! 談老爺子避而不談想不想的問題,他閉上眼睛,虛弱地聲音一浪低于一浪,但哽咽與不舍,卻是誰都能聽得出來:“你沒事就好,爺爺也沒事了。醫(yī)院太臟,你早點(diǎn)回去吧,好好工作好好休息,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在場的人,眼眶全濕了。 吳麗娜不爭氣的眼淚,更是一串串地掉下來,她恨恨地看著向汀雪,如果向汀雪敢走,她一定叫人打斷向汀雪的腿。 向汀雪豈會這般不懂事,豈會聽不出談爺老子的心聲。 不管她們像不像,不管她們有沒有關(guān)系,但他是談云嘯的爺爺,她朋友的爺爺,她就必須濟(jì)出一份力所能及的幫助,而且她能給予爺爺?shù)?,也只有這么點(diǎn)關(guān)心。 向汀雪壓著酸疼的情緒,微笑著:“爺爺,我走路累了,讓我在這里多歇會兒腳,行不行?” 嘴唇顫抖,良久,談老爺子才張嘴輕聲道:“你歇一會兒后,就讓云嘯送你回去,不要在這里呆太久!” 向汀雪沒有答應(yīng),還得寸進(jìn)尺:“其實(shí)我回去也沒事做,我想留在這里陪爺爺,好不好?” 虛弱的眼睛再次張開,模模糊糊,被水霧包裹:“不好,早點(diǎn)回去考試吧,等考完了,等爺爺好了,再請你來別墅做客。那個時候,爺爺也有體力陪你說話?!?/br> 向汀雪固執(zhí)地笑著拒絕,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渾身洋溢出青春無憂的氣息:“爺爺,你都不知道那考試的題目有多難,算了,我不要回去考了,我就留在這里躲避考試,還是冠冕堂皇地理由,我陪爺爺呢!” “你……” “好了好了,不說了,爺爺累了,我也累了,爺爺再趕我走,我就基本可以肯定,爺爺是不喜歡我啦,連見都不想見到我?!毕蛲⊙┼僮旃首鞑粣偟赝{:“我保證不吵爺爺睡覺,我就坐在這里,安安靜靜一聲不吭!” “賴皮的小家伙!”多像怡雪呀,連賴皮的模樣都這么像,談老爺子不再說什么,留下就留下吧,反正他是真的很想寶貝女兒。 謝謝你呀,向汀雪,謝謝你的不介意,謝謝你懂得體諒,我這個糟老頭的思女之苦! 笑著,談老爺子再次合上了虛弱的眼睛,但老淚卻是控制不住地順著眼角滑了下來。 心病還得心醫(yī)藥,向汀雪此時就是這一副秘藥,談云嘯見爺爺情緒穩(wěn)定,松下一口氣,也悄悄地向她道了一聲謝。 談睿則和吳光尊離開了醫(yī)院,向汀雪留在醫(yī)院陪床,談云嘯陪著她。 可吳麗娜怕他們兩人搞小動作,也留了下來,做了一夜的電燈泡,明晃晃的高瓦數(shù)! 周六,爺爺早早醒來,心情很好,向汀雪不忍心就這樣把他丟下,于是以上洗手間為理由,給羅雅溪打了一個電話,請假排練。 羅雅溪好一陣叫囂,向汀雪只作沒聽見:“明天,我一定過去,我要再不過去,你把我的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 羅雅溪能怎么辦,她不知道向汀雪在哪呀,逮人都沒處逮! 掛了羅雅溪的電話,向汀雪又給江子涵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醫(yī)院看爺爺。 江子涵答應(yīng)了:“醫(yī)院病菌太多,我就不讓宇陽過去了。我一會兒出門,先去見一個客戶,見完客戶就去醫(yī)院,你在那里等我!” “好!”向汀雪掛了電話,反手又給甄皓霖去了電話:“江子涵一會兒會來醫(yī)院,我纏著他,你就放心地找定時炸彈吧!” “好!”甄皓霖不愿意,但還是礙于向汀雪的面子,客氣地問了問談老爺子的情況。 向汀雪沒說談怡雪的事情,隱晦地聊了幾句談老爺子的病情,就各自掛了電話。 重回病房時,病房里面多了一個美艷的貴婦,五十來歲的年紀(jì),打扮得體。 她穿了一襲紫色的皮草大衣,大大的狐貍毛領(lǐng)彰顯尊貴氣質(zhì),頭發(fā)綰起來,典雅又高貴,她長得很漂亮,眼睛會說話似的,一眨一眨,她身上的美麗,并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流逝。 她看著向汀雪,笑臉盈盈,和氣迷人:“你就是小雪吧?” 可是天啊! 這是誰啊! 那天在談云嘯的房間,她看到的那張照片,不正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嗎?不正是談云嘯嘴里所說的姑姑嗎? 談怡雪,她怎么出現(xiàn)在眼前了?她怎么活了? 死而復(fù)生? 又一個死而復(f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