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6 章
。 五歲的宋一鳴穿著海軍藍(lán)的短袖短褲,七月的天氣熱得好像一個熔爐,宋一鳴跟在鄰居爺爺?shù)纳磉?,手里拿著一根化了一半的鹽水棒冰,在樹蔭底下聽著蟬鳴聲看一群老大爺下象棋。 卒過了楚漢河界,帥顯現(xiàn)出孤立無援的頹勢,只聽見一聲木祺子敲擊棋盤的聲音,老大爺哈哈大笑了起來: “將!” 鹽水棒冰在高溫下融化得很快,五歲的宋一鳴吃了一手的甜冰水,冰水順著手滑倒了衣服褲子上,印出一片的水漬。 然后,有一輛車子開到了村口的大樹前,車子里下來的人都穿著警察制服,宋一鳴高興了起來,他以為爸爸也在車子上,他甚至都做好了跳躍到爸爸懷里的準(zhǔn)備,但是車上下來了五個人,沒有一個人是爸爸。 那個走在最前面,身形瘦削的叔叔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將他緊緊抱入懷中,他聽到這個男子不知道為什么,抱著他就哭得很是傷心,不是那種嚎啕大哭,而是壓抑的啜泣聲,這比嚎啕大哭更讓人聽得難過,不明所以的孩子安慰地拍了拍的后背: “叔叔,不哭,我把棒冰給你吃?!?/br> 那時候起,他失去了相依為命的父親,成為了孤兒,天地之廣,卻只孑然一身。 所有人都以為這個小男孩很堅強,因為他不哭不鬧,固執(zhí)地一個人捧著父親的遺像和骨灰盒送他入葬。 一夕之間好像長大??墒侨藗兌纪?,才五歲的孩子,再長大,再懂事,依舊只是孩子,如天地、如山海的父親驟然離世,他不哭不鬧,是因為牢牢記著父親曾經(jīng)說過的話: 哭泣只會助長傷心,讓離世的人走得不得安生。 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曾哭得昏厥過去,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忍下眼淚,想讓父親走得安生。 第7章 畫家(一) 第三天,喬云就出院了,坐著出租車先回了金橋酒店拿回自己的行李,酒店經(jīng)理還逮著她噓寒問暖了老半天,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喬云的手機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喬云不禁抬起頭,正上方的云層剛好擋住了太陽,喬云所站立的位置,剛剛好,就處在yin影正下方的位置。 “喂?”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已經(jīng)不年輕,聲音還帶著猶如沙袋摩擦地面的粗糙:“我已經(jīng)讓人安排好了你的住處,虎龍山莊7幢,鑰匙在門口種著玫瑰花的花盆底下?!?/br> 喬云:“好,我知道了?!?/br> 虎龍山莊是b市三年前新建成的別墅群,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貴,門口守衛(wèi)大叔抓著喬云盤問了半天,好在那人已經(jīng)提前讓人打過了招呼,喬云才能夠順利地進(jìn)入。 “怪不得那么多人為了錢而瘋狂,住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紙醉金迷,誰能不瘋狂?” 整個龍虎山莊都是仿民國的建筑,紅色屋頂,純石材貼制的外墻,蕭肅之中,帶著一種不容人靠近的排外。 喬云在花盆底下找到了鑰匙,打開門一進(jìn)入,兩米長的水晶吊燈就首當(dāng)其沖撞入了喬云的眼中,清一色紅木的家具與木質(zhì)地板jiāo相輝映,籠罩出一種……壓抑的氛圍。 “老頭的審美真是讓人捉急?!?/br> 顯然,這樣的裝飾并不對喬云的胃口,不過幸而她也并不是一個矯情講究的人,將行李放下之后挖出了睡衣,她要先洗個澡,再好好睡上一覺,等到明天一早還要去美院報道,對了,導(dǎo)師叫什么名字來著?好像是……劉昭? 劉昭是美院的碩士生導(dǎo)師,也是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畫家,其中一幅《月光》甚至拍出了八千萬的高價,究竟是實至名歸還是虛負(fù)盛名那是說不清了,總之這是個有才還有機遇的畫家就對了。 畢竟歷史上那么多著名的畫家和名畫,都是在創(chuàng)作者百年之后,才變成無價之寶的。 喬云睡得很沉,連呼吸聲都很輕,可是一到五點半的時候,她就醒了。 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這個習(xí)慣,不論前一天多累、多困、多晚睡,每天早上五點半,喬云都雷打不動地就要醒來,想要再次入睡幾乎是不可能了。 喬云摸了摸有些昏漲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