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啊啊?。?!” 經(jīng)過最近的“強化訓練”,膽小星人陸薇童鞋這次居然非常勇敢地沒有嚇暈,反而起身拔腿就往反方向跑,可腳跨出沒兩步就撞到了什么東西上,陸薇腿肚子一軟就要往地上坐,卻反被人撈了起來。 喘著粗氣,薇薇覺得胃里千翻萬涌難受得緊,一抬頭就撞見夜離緊繃的下巴。夜離倒是難得正經(jīng)一次,一邊拍薇薇肩膀一邊寬慰道:“別怕,她傷不了你。” 陸薇聞言稍緩心緒,正想閉眼舒口氣就聽夜離陰陽怪氣地jian笑道:“怪不得南弦老喜歡撲倒你,原來至少是c ,呵呵呵呵……” 陸薇聞言眨眨眼,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抱著南弦,想了想又仰頭看夜離,夜妖孽的一雙賊眼果然正在自己胸前掃來掃去,掃去掃來。 陸薇:“……”靜默半秒,屋子里傳來夜離的鬼嚎聲與薇薇的咒罵聲:“夜離你個下流胚子!” “嚶嚶,我的腳。關(guān)我神馬事,是你自己撲過來的,好痛。” 兩人一吵一鬧,薇薇剛才嚇得丟了一半的魂也總算找回來了,霧徹底散開,樂菱也慢慢從墻角爬了出來,只是,頭頂多了對詭異的尖耳朵。此情此景,饒是小知忽然再變成人,陸薇也覺得不奇怪了,是以一個勁兒催眠自己無視樂菱的耳朵。 樂菱被薇薇看見自己這幅模樣也很泄氣,撅嘴委屈道:“南弦是上古神獸之子,他要是不高興,撓撓爪子都能把我拍碎了,嗚嗚,剛才嚇死我了?!?/br> 陸薇怔忪,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夜離見狀倒是嗤之以鼻,抱胸道:“我是你不用被嚇死,現(xiàn)在就先羞死了,居然能在無能人類面前露出耳朵。”樂菱聞言又是一抖,撇嘴默默收了眼淚。 夜離哼哼:“好了,現(xiàn)在霧也散了,執(zhí)念也現(xiàn)身了,來來,季太太,我們好好聊聊,為什么你寧愿天天受酷刑也不愿意離開這座筒子樓?!?/br> 話畢,陸薇才赫然想起門口還站著一尊……叫做執(zhí)念的東西。陸薇深呼口氣,又悄悄抬眼打量她,卻在看到她的一瞬徹底僵住,因為“季太太”也正幽幽看著自己。 mama,我想回家。>_< vip章節(jié)13第十二章守候 屋內(nèi),陸薇南弦站在一頭,執(zhí)念站在另一頭,僵持而立。 夜離抱胸打破沉寂:“我查過季太太你的詳細資料,姓藍名蕓清,出生于普通工人家庭。知青返鄉(xiāng)后做了小學老師。1995年老公意外身亡,你獨自撫養(yǎng)兒子季勻長大,未再婚。2000年平安夜因乳腺癌死于腫瘤醫(yī)院。” 陸薇心下一顫,壯著膽子又看了眼對面依舊紋絲不動的藍蕓清,2000年……這么說來,她在這個屋子里已經(jīng)十多年了。到底是什么事讓她牽掛不下不肯離開,難道是季勻? 夜離抱胸繼續(xù)道:“當年你因為丈夫的家暴不堪忍受,終于在某個晚上,趁他醉酒昏睡將他推到了樓下摔死,但是你卻因此愧疚擔心了一輩子,以至于死后每晚都被逼重復殺人的經(jīng)歷,對嗎?” 聽了這話陸薇忍不住瞪大眼睛,她以前聽老人講過,自殺的人死后每晚都會經(jīng)歷自己死前做過的事情,可她從沒想到原來殺人者也會受到這樣的懲罰?!澳俏夷峭砜吹降木跋缶褪恰标戅痹捳f到一半,似有忌憚地瞅了瞅藍蕓清,壓低音量道:“就是她在經(jīng)歷的那個過程嗎?” 夜離頷首,“可是不同于被逼就范的自殺者,季太太是自愿的……”故意拖長音調(diào),夜離勾唇道:“你不僅自愿留在筒子樓每晚經(jīng)歷當時殺人的痛苦和緊張,聽聞有人要來拆房子,甚至還用念力指使我的地縛靈幫你趕走他們。呵呵,季太太,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話畢,對面一直沒有什么反映的藍蕓清終于緩緩抬頭,沒有薇薇想象中缺鼻子少眼睛的恐怖景象,這是一個清瘦的婦人,只是眼眶陷得太深讓人盯久了有些犯滲。她微微啟齒,聲音說不出的飄渺低沉:“筒子樓……不能拆……不能拆……” 樂菱歪頭:“為什么?這里拆了你不就解脫了嗎?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么奇怪的執(zhí)念,有自虐傾向?” 夜離笑嗔:“人類最大的致命傷就是感情用事,甚至不惜用生命保護所謂的愛人或者家人。季太太這么用心良苦地守著筒子樓,我猜,唔,不是在等什么人就是在守護什么東西吧?” 聞言,本神情呆滯的藍蕓清似乎驚醒般猛地抬頭,一雙深陷的眼眸也變得慌張無措,她五指抓著臉喃喃:“你、你知道了……不能讓人知道,殺了你殺了你!!” “啊——” 藍蕓清忽然發(fā)了瘋地朝夜離撲過來,站在旁邊的陸薇嚇個半死,驚叫著跌倒在地上??闪钊苏ι嗟氖?,陸薇坐在地上良久也沒聽到任何響動,微微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藍蕓清凝在了原地,十指還張牙舞爪地在夜離面前揮舞著,只可惜已經(jīng)無法動彈。她保持著欲撲向夜離的姿勢,圓目怒瞪地盯住對方。 這頭,夜離的神色未變分毫,繞過藍蕓清繼續(xù)道:“不讓拆筒子樓,是怕什么東西見了光吧?季太太到底在怕什么,說來聽聽?!?/br> 藍蕓清懸在半空,仍舊咬牙切齒:“殺了你殺了你們……” 夜離無所謂地坐到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呲道:“我耐心不多,要不是好奇你到底為了什么這么苦苦作孽自己早把你打散了。說吧,你不說我滅了你的魂魄,筒子樓照樣得拆,到時候你想隱瞞的東西一樣大白于天下?!?/br> 聽了這話,藍蕓清似乎有所動搖地抿了抿唇,噤聲了。 樂菱勸說:“你講吧,說不定講出來我們還能幫你。不要企圖逃脫boss的魔爪,他很厲害很陰險的?!?/br> 藍蕓清聞言,閉眼忽然落下淚來,聲音絕望而凄涼:“不能拆,不能讓人知道……是……我是在找一樣東西,這樣東西不能被人看見……” 薇薇被樂菱扶著站起來,便聽藍蕓清娓娓道來,原來這倒還是幾十年前的事情—— 70年代,應當時的政策,藍蕓清下鄉(xiāng)做了知青,在那里結(jié)識了同為知青的楊正海。楊正海出身書香門第,可父親卻在文革中被打成了反派,每日的游街批斗讓他不堪負重,最后跳樓身亡。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楊正海自然也抬不起頭,但饒是如此,藍蕓清還是被他的一手好字所吸引,在條件艱苦的農(nóng)村,兩個年輕人一起下地干活、一起讀書鼓勵,就這么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文革后楊正海父親平反,他也順利拿到回城的名額,兩人離別時依依不舍,約定好等待對方,等藍蕓清一回城兩人就結(jié)婚??墒?,如許多負心漢的故事一般,楊正海沒有信守承諾,待藍蕓清回城時他已娶妻生子,擁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天意弄人,兩人竟然陰差陽錯在同一所學校當老師,抬頭不見低頭見,幾年下來,藍蕓清由最初的尷尬變成后來的麻木。 心灰意冷的藍蕓清在父母的安排下亦結(jié)婚生子,她原本以為這段初戀就此長埋于地底,永不會再見人世,卻不想被丈夫發(fā)現(xiàn)了。某日藍蕓清同老師們踏青歸來就見丈夫煞紅著眼正盯著一堆書信磨牙。 藍蕓清一看,心咯噔被提起來,那些書信是她和楊正海兩人交往時互相聯(lián)系所留下的,原本她在丈夫之前談過對象也沒什么,可這其中卻有一個藍蕓清永遠開不了口的秘密:她曾為楊正海墮過胎…… 年少輕狂,那時兩人又是半大不小不懂事的孩子,就那么犯了錯。后來藍蕓清發(fā)現(xiàn),才慌慌張張解決掉。彼時的楊正海懊悔不已,每每想起此事都要表一番誓言,言日后要如何如何對藍蕓清好,要如何如何補償她。 本是情侶間的山盟海誓,沒成想最終卻變成了背叛丈夫的如山鐵證。從此之后,原本老實憨厚的老季就變得沉默寡言,嗜酒成性,酒后更是動不動就打罵妻兒。 旁人見了都只道藍蕓清遇人不淑,卻從沒人想過這里邊還有這么一層隱情。藍蕓清一直隱忍賠罪,希望能得到丈夫的諒解,可是事態(tài)卻沒有半點好轉(zhuǎn),反而越發(fā)不可收拾。丈夫不僅藏起了那些書信,甚至揚言要將他們這對jian夫yin婦的事情告訴學校,讓校長幫忙鑒定,季勻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在這樣巨大的精神壓力下,藍蕓清終于崩潰,某晚趁著丈夫醉酒熟睡,她將半醉半醒的丈夫扶到了門外,從筒子樓的陽臺上推了下去…… 藍蕓清捂臉哽噎道:“是我對不起老季,對不起小勻,活該死后受這樣的折磨?!?/br> 陸薇默了默,咬住下唇道:“你死后不肯離開,反而回來守著這屋子,剛才又說你丈夫藏起來了那些書信,難道——” “她是懷疑自己丈夫把那些書信藏在了家里,怕筒子樓拆后被人發(fā)現(xiàn),所以才傻兮兮地留下來看守?!辈坏绒鞭闭f完,夜離就打斷道。瞅了眼藍蕓清,搖頭鄙夷:“女人果然是感情用事的動物,被人拋棄了還要幫他守住清譽,嘖!你當初下定決心要殺死你丈夫,也是害怕他真的去學校揭發(fā)了你們倆,毀掉了你初戀情人的大好前程吧?” 藍蕓清被夜離揭穿,眼底有一絲慌張掠過,她極力辯解:“不……不是為了他,我當時是瘋了,經(jīng)常被丈夫打得遍體鱗傷,一時想不開才……我守著筒子樓也不是為了他,我只是不想死后還被人戳脊梁骨……” 說罷,藍蕓清似乎自己都覺得這謊話撒得太可笑,自嘲地咧了咧嘴,這才累極得垂下眼,道:“老季死后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正海也常常來幫我,也算還了我當年的債。只是這么多年,我一直找不到那些書信,如果真還在筒子樓里,如果被小勻發(fā)現(xiàn),我……” 藍蕓清的聲音漸漸低下去,陸薇沒由來地想起那句老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藍蕓清這個大包子即使到今天還維護著那個已背叛自己的人,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嗎? 原本以為所謂的“執(zhí)念”都是因為怨恨、不甘這樣的消極情緒才形成的,從沒想過,還有這樣一個女子,寧愿每天苦苦受刑也要守住當初的那份愛念,用最后一點魂魄守候愛人的清譽,縱使那個人早棄自己不顧。 這又是何苦呢? 這邊夜離亦扶額嘆氣:“所以我才討厭人類,總是為了不值當?shù)娜耍恢诞數(shù)母星楫敯?。藍蕓清,趁我沒改變主意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guī)椭汶x開這里,去投胎也好,給人當鬼寵也罷。要么你執(zhí)迷不悟……” 夜離笑得鬼魅無比,故意拖長音調(diào)不把話說完,威脅警告之意溢于言表??伤{蕓清聞言默了默,還是閉眸淡淡道:“不?!?/br> 樂菱急道:“你說什么?你不懂boss的話嗎?如果你現(xiàn)在不走,boss會讓你灰飛煙滅的?!?/br> “不……我守了十幾年,不能就這樣離開,不能功虧一簣……” 見狀,夜離臉上的笑容盡失,眼眸漸漸變得深邃。他起身,一步步靠近還定在原地的藍蕓清:“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夜離步步逼近,待走到她面前時卻忽然一怔,微微低頭便見陸薇正雙手抵在自己胸口,一個勁兒往后推他。 “你……”夜離略微遲疑,這才扮無辜揚聲道:“你調(diào)戲我?!?/br> 陸薇汗,但雙手還是抵在夜離胸口沒拿開,“等等,我有話問她。” “問什么?” 薇薇回頭,還是不太敢正視藍蕓清的眼睛:“如果我?guī)湍阏业侥切拍兀咳绻业?,你會離開嗎?” 藍蕓清怔了怔,點頭。 陸薇頷首,義正言辭道:“好,我?guī)湍闳フ一貋?。?/br> vip章節(jié)14第十三章牛女織男 春光燦爛,桃花流水,南弦于碧波無瀾的湖泊中嬉戲玩耍。他原本以為此處幽靜偏僻,斷不會撞見凡人,可正在水里鬧騰得歡快就聽岸邊傳來脆嫩嫩的一聲道:“小哥哥。” 南弦回頭,見是一梳著雙纓髻的小女娃娃正眨巴著眸子看自己。她小臉紅撲撲的,似王母娘娘的仙桃般粉嫩好看,一雙眸子又大又亮,小胳膊小腿,頂多不過四五歲的模樣。 南弦傻呆呆站在水里瞅她,心想剛才自己現(xiàn)龍身在湖泊里嬉水她是看見呢還是沒看見?為什么半點都不害怕? 小女孩背手問:“小哥哥,你看見我的花花了嗎?” 南弦歪頭:“花花?” “嗯嗯,就是這么長的一只大花豬,白黃相間,可好看呢~”小女娃一邊比劃一邊搖頭晃腦地描述花花的模樣,南弦見了,越發(fā)困惑地撓頭?;ɑò装咨耨R的……倒是沒見過,可剛才他卻委實吃了只大肥豬,因吞得快倒沒看清它是白是黃。 小女孩見南弦這般,撅嘴問:“到底見過沒嘛,我還在找它呢。” 南弦為難,眨了眨眼結(jié)巴道:“……沒見,我吃了……” 話畢,南弦便聽岸邊忽的傳來冷清女聲淡淡道:“哦,吃了?”再一回頭,小女娃站的地方已白霧茫茫,待再看清卻是一珠花云鬢的輕紗美人佇立,她勾著櫻唇輕笑:“既是被你吃了,那便要你做我的愛寵好了?!?/br> ………… 南弦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陸薇正用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見南弦蘇醒,陸薇喜出望外:“南弦?終于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南弦半懵半暈地坐起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起之前主人已經(jīng)嫌棄自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陸薇見狀趕忙阻攔:“干什么?” 南弦撇頭:“你自己說的,寵物不許上床?!?/br> 呆萌獸還是第一次用這么硬邦邦的口氣和陸薇說話,可配上他別扭撇頭的姿勢,怎么瞅怎么都透著股酸氣。薇薇頓了頓,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舉手作投降狀:“我是無辜的,那只貓是夜離的,只是帶過來找執(zhí)念的,我從來從來從來…就沒想過養(yǎng)寵物?!?/br> 話音一落,陸薇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心當即提到了嗓子眼,可再想收回最后一句話已來不及了。南弦依舊保持著頭瞥向一方的姿勢,耳朵卻漸漸紅透,過了許久,薇薇才聽他低沉道: “洛,我夢見……夢見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了,雖然你已經(jīng)忘記,可是我一直記得……” 陸薇深呼口氣,學南弦平時那樣扯他衣袖道:“我不記得你可以告訴我啊,你告訴我,我再也不會忘記了?!?/br> 呆萌獸回頭直視陸薇,見她朝自己淺笑頷首,念起夢中佳人一顰一足,黯淡的黑眸才終于恢復神采。他垂首說:“那時候,我不小心吃了你的魔寵,你說,沒了魔寵就要我當你的坐騎,還說我鼻子靈,比之前的寵物都厲害?!?/br> “然后呢?我讓你當我的寵物你就答應了?” “嗯?!?/br> 薇薇咂舌,果然是天下第一呆寵,這樣就…答應了?不是一般故事里,還會有什么生死大戰(zhàn),一方見識到對方的強勁實力才心服口服成為他(她)仆人之類的情節(jié)嗎? 南弦揉了揉眼睛,看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當時你說,如果我不答應就不把衣服給我?!?/br> “啊?什么意思?” 南弦低頭畫圈圈,小心翼翼道:“當時我在洗澡,你拿了我衣服不給我,說只有答應了做你的寵物才肯還給我?!?/br> 陸薇:“………” 別人都說夢想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纱藭r此刻薇薇卻真實感受到,現(xiàn)實都是坑爹的??!用不用這么惡搞啊?這不是標準女版的牛郎織女嗎?不對,應該叫牛女織男。南弦真的確定自己就是他的主人?她當年居然如此之…猥瑣下流? 見陸薇再次斷電,南弦可憐兮兮道:“薇薇,是不是因為現(xiàn)在南弦不如以前厲害,居然連執(zhí)念都察覺不了,所以你不喜歡我了?若…我象花花一樣被別人吃了,你也不會傷心,對嗎?” 陸薇咳嗽聲,拉回思緒搖頭道:“那個執(zhí)念暫時不會出現(xiàn)了,不用擔心。還有,南弦,有件事我一直很想跟你說?!?/br> 南弦抖了抖耳朵,“什么?” 薇薇埋首默了默,下定決心后終于一字一句道:“你不是我的寵物,我也不是你的主人?!?/br> 南弦聽了這話,稍顯光彩的星眸陡然一黯,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落寞,果然……主人還是討厭他了嗎?也對,因為千年前那一戰(zhàn),他昏睡這么久才恢復神識醒過來,他不再有用了—— 南弦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垂瞼正傷心就見一雙纖纖玉手握住了自己。 “南弦你記住,你是我的朋友、弟弟,家人,不是寵物。” 南弦緩緩抬頭,一臉寫滿了“不懂”二字。陸薇搖頭,耐心解釋道:“主人有權(quán)力使喚寵物、犧牲寵物,甚至丟棄寵物,可寵物卻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遵從主人,這是不公平的。你是活生生的人,是和我平起平坐的個體。所以你是我的家人、朋友,不是什么可以遺棄的貓貓狗狗,你懂嗎?” “還有,我是陸薇——師大畢業(yè)的陸薇,沒權(quán)沒勢的小白領(lǐng)陸薇,不是你的主人洛?!?/br> 呆萌獸撓頭,明顯一下子沒辦法接受薇薇那么多大道理,但有一點他聽明白了,薇薇的意思是,他們不做主仆了,是朋友。傻南弦問:“朋友能一直在一起嗎?” 陸薇點頭,“當然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