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抬頭四下張望了陣,謝驢子咕噥道:“說得倒也是,昨天記得沒走那么久的,怎么這會兒走了那么長時間還沒看到那棟房子呢……” “我記得那里有一叢槐樹,”汪進賢道,“樹下有個低矮的瓦房,邊上的圍墻下就埋著那頭羊尸。找著那地方,應該就離那棟屋不遠了吧。” 聞言拉長了脖子,何北北手搭涼棚朝前張望了兩眼后道:“可是這里到處都有槐樹和低矮的瓦房啊……” 他個子高,那樣高的個子沒找到目的地,于是眾人只能繼續(xù)朝前走,一邊留意著邊上是否有橫生而出的被忽略的支路。 “該不會是鬼打墻吧?”沒走幾步,小邵扛著攝像機忽然這么嘀咕了一句。 這話立時令羅小喬幾步跳到了何北北身邊,挽住了他結實的胳膊,回頭朝小邵瞪了一眼:“老謝說過啥,人嚇人嚇死人,別他媽亂說話?!?/br> “唷,你居然也會怕?!毙∩坜揶怼?/br> 羅小喬紅了紅臉,哼了一聲:“倒是不怕,我?guī)е勤驈R請的開光護身符呢,怕個鬼。但是鬼打墻總不是什么好事,你沒事就別自己咒自己了。”末了咧嘴笑笑,道:“看你走得那么慢,當心頭一個被鬼拖。 “呸你!這女人說話這么毒!” “怎么著,誰讓你先烏鴉嘴……” “都他媽別吵了!” 就在羅小喬和小邵爭得越來越起勁時,謝驢子突然一聲低喝打斷了兩人的爭鬧,隨后朝正前方偏東處指了指,回頭問汪進賢道:“老汪,是不是那里?” 這句話立時令所有人將目光朝那方向轉了過去。 隨后聽見羅小喬興奮地‘啊’了一聲,而我亦在這時見到那地方,在兩三棵濃密的槐樹蔭下,一團扁平得如同被壓路機碾過的羊尸靜靜一堵低矮的圍墻下橫躺著。全身幾乎同周圍的泥土混合成了一種顏色,唯有頭顱從土中露出半截來,有些突兀地杵在那里,并有些突兀地用它那露在外面的一只完全沒有腐爛的干癟眼睛,靜靜地‘望’著我們。 全文免費閱讀 185養(yǎng)尸地十一 繞過羊尸,再往偏右方向一條幾乎看不清路面的小道上朝前走了不多會兒后,透過幾棵粗壯的槐樹和半人高的蒿草,一圈看上去特別老舊也特別灰暗的宅子赫然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 宅子看上去應該是早于明清年代的建筑,面積不大,正門那間房甚至有點兒狹窄。不過相連的三間廂房都挺大,環(huán)著中間一道天井,因而有點四合院的感覺,比起之前我們所見的那些房子,顯然是要考究很多。 但在陽光下,也不知是磚頭顏色的關系還是光線角度的關系,它看起來又好像比其它那些房子都晦暗,仿佛有一種用太陽的熱量也無法驅散的冰冷感,在我離得老遠朝它看著時,正從這房子鐵青色的磚墻里慢慢散發(fā)出來,無聲映著兩旁紅漆刷的承重柱。 而那些原本色澤鮮艷的柱子,在時間的湍流里則早已被侵蝕成了一種枯血般的色澤,令它們似乎同周圍斑駁的墻面混成了一體,于是使得那片宅子看起來總仿佛模模糊糊的。 正如謝驢子他們所說,宅子的大門敞著。 確切的說,是半邊門掩著,另半邊門板則斷成了兩截躺在地上,好像一具布滿了灰塵的干巴巴的尸體。門板雕著很細致的小人和花鳥,窗戶上也是,它們看起來是這套建筑上唯一具有點兒生氣的東西,在陽光下活靈活現(xiàn)地起伏著身上的線條,卻又透著種來自遙遠年代里的異樣氣息,因而令人無法長久地直視。 小邵低頭專注拍著那些雕刻時,我們已隨著謝驢子的身影一路穿過大門徑直入了天井。 天井很小,一棵有點年頭的老槐樹濃密的樹蔭擋住了正午大部分的光線,又有穿堂風不停地從中走過,發(fā)出些細細的仿佛哨子般的聲音,于是令這小小的空間溫度比外面低了不少。 謝驢子站在那棵槐樹下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沒再像之前那樣闊步繼續(xù)朝前走,而是有些興奮又有些謹慎地朝前看了兩眼,一邊低低咕噥了聲: “唷,白天看感覺跟夜里還真不太一樣,怎的大太陽底下反而讓人瞅著發(fā)毛。” 他目光所指的方向是這套宅子的主屋。 主屋的房門也敞開著,坐東朝西,四扇排門六道窗,令它看上去非常寬闊。雖然槐樹蔭擋住了大量光線,仍可看出幽深的堂屋里頭至少有百來平米大小的面積,但這么大間屋,里面卻幾乎沒放任何家具,只在正中間那面墻壁處擺著張長條狀的供桌,上面一盞銹跡斑斑的香爐和幾張看不清樣子的貢品盤胡亂堆放著,桌底下橫七豎八躺著幾條長形木箱狀的東西,破敗不堪,一路排到門檻處。 見狀羅小喬輕吸了口氣,扯扯一旁的何北北目光閃爍道:“那就是棺材么?” 何北北點點頭。 她于是興奮得臉微微紅了起來。如她和我這樣年紀的人,棺材這東西通常只在熒幕或照片上看到,真正的親眼見過,很少。所以一邊雀躍著,一邊又稍稍帶著點怯意,她鉆在何北北高大的身軀背后對那些破爛的東西看了又看,直至見到謝驢子繼續(xù)朝里走,忙跟了過去。 一不小心擋住了謝驢子的鏡頭,他忙不迭揮手要她讓開,一邊對著鏡頭的方向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道: “4月24日,正午十二點晴,我們現(xiàn)在來到了昨晚見到棺材的那棟房子。之前你們已經(jīng)見到了汪老師說的那頭羊尸,它的狀況你們已經(jīng)很清楚了吧,那么多年都沒有腐爛,絕非是我們造假。當然,為了增加更多的可信度,我們還會繼續(xù)追拍下去,看看是否能搜集到更多的確鑿證據(jù),來證明這村子不單如傳言里那樣鬧鬼鬧得兇,還是個正宗的養(yǎng)尸地。現(xiàn)在跟著我一塊兒進去看看。” 說罷,他轉身徑自朝那洞開的屋子里走了進去。 我完全不想跟進去,因為在這之前我從沒見過那么多口棺材集中堆在一個地方。這狀況看起來很古怪,一個不是義莊的地方為什么會停那么多棺材,必然有它特殊的原因,我不愿去想究竟會是什么原因,也不想跟那些陳舊得木板都已經(jīng)腐蝕的棺材靠得太近。 這么打定了主意,一旁的林絹卻緊跟在譚哲身后也朝那屋里走了進去,雖然走得不情不愿的,但仍回頭招呼我道:“你愣著干嗎,寶珠,快跟上,一個人在外頭多嚇人……” 我正要拒絕,忽然隱隱聽見風里似有些異樣的聲音,刺啦啦的輕輕一陣,在我身后某個方向一晃過。 不禁令我吃了一驚。 趕緊回頭看,就見到我們剛才進來的那道大門處,隱隱似乎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在那兒蹲著,但背著光,我完全看不清那是什么。當即忙想叫其他人也過來看,但只不過眨了下眼的功夫,那東西一下子就不見了,只有一片金燦燦的陽光在半扇黑糊糊的門板外斜著,照著外面空蕩蕩又長滿了雜草的空地,伴著周圍穿堂風從枝葉間流過的沙沙聲響。 “寶珠?”這時聽見林絹又叫了我一聲,于是我匆匆跟了進去。 無論怎樣,人多總是比較安全,當時我便是這樣認為的。 屋內(nèi)卻竟比天井里的溫度更低。 四月份的天,這里頭的氣溫卻怕是只有不到十度,因而呼吸時隱隱帶著白色的水汽,這一異常的狀況理所當然地被小邵很仔細地拍了下來。但其他人卻并未很在意這點,他們不停地用一種驚嘆的目光打量著四周,不停地發(fā)出一種不知是恐懼還是興奮般的嘆息: “天哪……這么多……” “好壯觀……” “這都他媽什么年代的東西……板兒都跟化石一樣了啊……” “好家伙……好家伙……” 引得他們這樣嘖嘖驚嘆的,是整整一屋子的棺材。 也只有進到里面才會發(fā)覺,之前在外頭看到的那一些,僅僅只是管中窺豹而已。這偌大一間幾乎什么家具擺設都沒有的屋子里,浩浩蕩蕩擺著近百口棺材,長長短短,在室內(nèi)幽暗清冷的光線下散發(fā)著一股逼人的陰氣。 這對于一群可能自出生起至今從沒真正直面過一口真正棺材的人來說,無疑是震撼的。 而那些棺材分明是從土里被挖出來的,上面殘留著的泥土干得仿佛石頭,斑斑駁駁同棺材板上的油漆和紋理黏成了一體。有的外表看起來還算新,好歹看得出漆水顏色,有些則幾乎就像塊化石,依稀可從干硬的土層中勉強辨別出棺槨的紋理,還有大大一個‘奠’字,仿佛一張飽經(jīng)滄桑的人臉般烙刻在干尸般的棺體上,看起來至少在土里埋葬了有數(shù)百年之久,但保存得相當完好,幾乎完全沒有破損。 而無論是比較新的,還是老得仿佛化石一般的,這上百口黑壓壓的棺材無一例外都被打開了原本密閉的封口。 那些釘住棺材板的釘子全都被抽去了,有些棺蓋甚至都沒有被蓋上,只草草斜放在一邊,露出里面空落落的四壁,以及一些用來墊在尸體下的棉被。棉被原也應該是保存得極好的,但暴露在空氣中久了,便褪去了原先的色澤,一些年代久遠些的便如蠟黃褶皺的皮革般皺巴巴卷成一團,年代近的則還保留著原先的光澤,仿佛它們的主人從未在它們上面腐化過。 “邪門,真他媽邪門?!甭龔哪切┕撞拈g走過時,謝驢子用手電照著幾口沒有蓋子的棺材輕聲嘆道,“怎么擺了那么多棺材在這里,而且都是從土里挖出來的……” “是不是就像汪老師說的那個x的家人一樣,是把舊的墳遷出來重葬?”何北北猜測。 “重葬?”謝驢子嗤笑了聲:“重葬哪有那么隨意,而且哪有同時上百戶人家一起重葬的。我比較感興趣的倒是,這里頭的尸體都上哪兒去了?!?/br> “尸變了?”羅小喬剛說出這三個字,不由被自己逗得大笑起來??┛┬α艘魂嚢l(fā)覺除了自個兒男友有些尷尬地陪著她笑,別人仍都一本正經(jīng)的,便沒趣地撇了撇嘴,又道:“不然那些尸體都去哪兒了,你們說?!?/br> “尸變是要有各種因素才能形成的,”汪進賢在邊上淡淡說了句。 她聞言立即問:“什么因素??” “首先需要養(yǎng)尸地,它能讓尸體保持不腐。但不腐的尸身需要依靠怨氣才能‘起尸’,所以如果沒有這個條件,即便尸身不腐也無法引起尸變。而怨氣分很多種,最厲的那種才會起作用,并且尸變過程很長,中途稍微有點變故,一切就都廢了。所以,尸變這東西聽著有意思,但談何容易?!?/br> “您知道得可真多,汪老師……”一番話令羅小喬肅然起勁。汪進賢笑了笑,依舊慢條斯理地說了句:“看恐怖小說看多了,你也能這樣博學。其實多數(shù)也就是些杜撰出來的東西,是不是,寶珠姑娘?” 說著他轉頭望向我。 我沒搭腔,只低頭看著腳下一口棺材。那是口很小的棺材,通體漆黑,三尺來長,顯見是口童棺。令我有些動容的是棺材上沒有其它棺槨那種‘奠’;‘壽’類的字樣,只貼著幾張卡通米老鼠粘紙,是我小時候很流行的那種粘紙。紙已經(jīng)褪色了,依稀能辨那傻乎乎的老鼠露著傻乎乎的笑,顯見,這可能是一位悲痛欲絕的母親所給自己小孩所留下的唯一陪伴物。 便有些不由自主地蹲**,將上面薄薄一層棺蓋翻開來,想看看里面還會有些什么。 豈料剛一打開立刻撲鼻一股濃重的腥味直沖了出來! 緊跟著我一個趔趄朝后跌坐到地上,因為那層薄薄的棺蓋下赫然躺著一具干癟的貓尸!全身黑毛看上去仿佛潮濕般一團團粘連在一起,碩大的頭顱下那條脖子被跟粗繩給套著,勒得很緊,緊得令它那雙漆黑的眼全部從眼眶里鼓了出來,仿佛無比驚恐又無比震怒地瞪著我,把我驚得幾乎尖叫出聲。 “??!”身后卻因此真的響起陣尖叫。是林絹和羅小喬。 林絹嚇得幾乎要哭出來了,幾步朝屋子外沖了出去,羅小喬則在短暫的驚懼之后,立刻同其他人一起圍攏了過來,隨后聚在那口小小的棺材邊地頭仔細看著,一邊嘖嘖驚嘆道:“這貓死得可真慘……還給它做了口棺材啊……小邵小邵!趕緊拍下來!” 就好象一群突然間聞到了血腥味,然后興奮地聚集到一起的蚊子。 當時當?shù)?,我已實在想不出任何更合適的字眼以形容他們見到那只貓尸后,所表現(xiàn)出的種種。 眼見小邵手里的攝像機拍著拍著幾乎都要碰到它身上了,我再也看不下去,當即跳起身用力將他朝后拽了一把,并大聲對那些人喊道:“別拍了?。《紕e拍了?。?!” “你怎么了??”小邵站穩(wěn)腳步后一臉疑惑地將攝像機朝向我。 我將他手推開,對謝驢子道:“你知道這只貓是怎么回事嗎?它就是墓姑子的那只貓??!” “噢……”聽我這一說,謝驢子原先有些難看的神色一瞬似乎變成了某種了然,甚至笑了笑,他再次朝棺材中的貓尸看了一眼:“原來它就是你說的那只被村民吊死的貓?!?/br> 但我沒跟他們說的是,這只貓有古怪,它似乎是能幻化成人形的。 可是沒等我為此再說些什么,謝驢子走到我邊上對著鏡頭繼續(xù)又道:“現(xiàn)在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曾在這村里生活過的寶珠剛剛對我們說,這頭貓尸就是當年發(fā)了瘋咬死了自己丈夫的女人墓姑子的貓,你們仔細看鏡頭,它當年就是被這里憤怒的村民用這根繩子給活活吊死的,雖然我們不清楚當年他們?yōu)槭裁匆@么做,就我猜測,也許是為了將對墓姑子的憤怒轉移到這只貓身上去吧。真是夠愚昧也夠殘忍的?!?/br> 這男人一旦說話就像一只被打開了的水閘。我想打斷他的話說當時并非是如他所猜的那樣,但迫于他的語速,以及關于這貓令我難以啟齒的詭異,只能作罷。 只靜靜在一旁站著,見他話音告一段落,方才開口道:“老謝,這段視頻你們不能播?!?/br> “為什么?!彼杆倏戳宋乙谎?。 “這只貓死得很慘,墓姑子的事情也很悲慘,而他們都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不是鬼鬼怪怪的東西,因此不能這樣公開在公眾博客上,缺德的。” 他們?yōu)榇遂o了靜。 片刻,譚哲走到我邊上對謝驢子道:“她說得也是,我看這段不如還是算了吧?!?/br> “算了?”一聽這話羅小喬皺了皺眉:“但辛辛苦苦跑到這里拍了那么多,這只貓尸算是最能吸引人的亮點了吧……” “還有羊尸呢?!焙伪北钡馈?/br> 羅小喬再次皺眉:“羊尸他們搞不好會認為是我們作假,哪像這只貓尸……況且還跟二十多年前真實的事件有關聯(lián),做后期要好做得多啊……還有據(jù)可查的……” “你他媽就知道亮點和后期嗎?!”我終于忍不住爆了句粗話,對著一個女人。 她似乎被我的神情給驚了驚,不由朝何北北邊上靠近了點,撇撇嘴嘟噥道:“你就管你自己玩唄,我們做我們的事,反正也跟你們沒什么關系?!?/br> “你知道這只貓當初怎么死的嗎??活生生被人往樹上吊,一直到咽氣它至少掙扎嚎叫了幾分鐘啊??!你知道它主人怎么死的嗎??活生生咬斷了自己的動脈啊??!有著這種慘事發(fā)生過你們怎么可以當成吸引人看的娛樂放到網(wǎng)上去公開??這他媽是作孽?。?!” 一疊聲將話從喉嚨里一起倒出,他們再度靜了靜,連林絹也從門外再次走了進來,走到我身邊朝譚哲狠狠瞪了一眼,道:“走吧,寶珠,我也呆不下去了,他們愛拍由著他們拍去,我們就是靠兩條腿走也走出這個鬼地方!” 她這話卻叫我沖到腦頂?shù)难匦吕鋮s了下來。 走?不是這么容易,這一路太長,兩邊都是山,荒郊野嶺的也不知多少天才能看見一輛車經(jīng)過,我們兩個人無法這樣冒險。況且謝驢子早上帶隊出來時,曾跟留守在王寡婦家的張晶承諾過,等拍完了這里就帶隊回去給她找醫(yī)院看腳,所以我們實在沒必要這樣沖動。 因而朝她搖了下頭,正想尋個方式跟她說明,便聽謝驢子淡淡道:“你說得也是,寶珠,那這段視頻咱就不用了?!?/br> 這話令我微微緩和了點情緒。 羅小喬卻因此而白了我一眼,我聽見她湊在何北北耳邊低低對他說:“就說不應該帶這兩人來,都是譚哲!” 何北北笑了笑,沒說啥,只拍拍她的頭便轉身跟著小邵一起去其它的棺材堆里尋找可拍的東西。見狀羅小喬似仍忿忿難平,卻也無可奈何,便在我蹲**將棺蓋重新給那黑貓的棺材合上時,嘆了口氣咕噥道: “哎,這樣感覺也太平淡了吧,我們這兩天拍的東西不都跟走進科學一個樣了?無非就點破房子破棺材,配上老謝天花亂墜的扯皮,網(wǎng)上哪兒搜不到這些東西。也就個羊尸可以唬下人,但天知道有幾個人會當真?!?/br> 平淡?后來羅小喬真如她所期望的,終于見到了不平淡的東西。 什么叫不平淡呢,要她命和她一輩子幸福的東西,總該不平淡的了。 但此時的她,當真是頗為失望的,尤其她沒想到老謝會真的答應我不放那段視頻。于是又在我邊上看了一陣后,她便心有不甘地開始逐一翻看其它那些無人的棺材,仿佛只要從其中一口中找到一具尸體便能令她感到滿足,可惜終無法遂了她的愿,因為每一口棺材都是空的。 見狀謝驢子笑笑道:“不急,這也就才過了一晚,今晚不如就把攝像機按在這里試試,看看能拍到些什么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