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馮導毫不猶豫便將臉朝那地方擱了過去,就擱在那把刀子邊上,微微聳動的鼻尖正對著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刃。 “很好,”這令張?zhí)m的臉色終于略略緩和了下來。她慢慢踱到馮導身邊,低頭湊近了他耳朵道:“這對你我來說非常重要,所謂心誠則靈,若你對我還抱有任何懷疑,那結(jié)果便不得而知了?!闭f罷,幾乎是完全突兀得不為人所預料的,她一把抓住馮導的頭朝桌子上用力摁了一把。 聽見他因疼痛而發(fā)出一聲悶哼,便在邊上那胖子脫口的驚呼聲中一把抓起那把尖刀閃電般朝著馮導的脖子上直扎了上去! 那瞬我也不由自主驚叫了起來。 以為她那一下是絕對是將馮導的脖子割斷了,但當?shù)都饴湎?,卻是在馮導脖子后半寸的地方。 那地方被刀尖牢牢地釘著一團東西,黑糊糊,又似隱隱透出層黃氣。片刻逐漸顯露出一只黃鼠狼般的體態(tài),頭顱自下三寸處被刀尖釘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看起來好像是死了一樣。 但就在我試圖靠近些將它看得更清楚些時,它突然猛地朝上一陣掙扎,嘴里嘶的聲尖叫,在刀尖下如瘋了般連抓帶刨地拼命扭動起來。這令馮導疼得再也按捺不住大聲叫了起來,一旁胖子和那跟班急得臉色發(fā)白,想過來幫忙卻不知該如何是好,一時束手無策,只在嘴里發(fā)著些毫無意義的咕噥。 而張?zhí)m似對此毫無察覺,她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刀下那扭動的東西,小心翼翼趁它扭到一定副度時一把扣住了它的脖子,再迅速將刀抽出,那東西便掙扎得更為猛烈起來??墒菬o論怎樣猛烈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張?zhí)m那幾根細長的手指,我不由朝那手多看了一眼,隨即發(fā)覺就在無名指和中指的指縫間,它們夾著兩枚銅幣,應是剛才時就被張?zhí)m不知不覺夾在自己手指上的,因而令她抓握那東西的手勢有些怪異。 她以那樣怪異的手勢將那東西小心翼翼而有力地從馮導身上扯出,直到最后一點黑糊糊的東西在他身上徹底消失,馮導那張原本痛苦到扭曲的臉一下子松弛了下去,并嗵的聲從椅子上滑落下去,倒在地板上,無比疲勞又舒坦地長出一口氣。 張?zhí)m朝他輕瞥了一眼,然后將那依舊扭動個不停的東西丟到桌上,在它試圖彈身而起的霎那抓起邊上的銅錢朝它丟了過去。 銅錢碰到它身體的一剎它驀地癱軟了下來,見狀張?zhí)m抓起刀子對準那東西掙扎而起的細長脖子便是用力一揮。 手起刀落,無比準確地將那東西的頭給切了下來。而那小小的頭顱剛剛同身子分開,它便整個而突然化成一團黑氣嘭地在桌子上散了開來,伴著一股濃烈的惡臭,同周遭濃烈而潮濕的香氣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幾乎要吐。 眼見不出片刻便在空氣中消失得徹底不見蹤跡,那胖子同那跟班臉上的神情幾乎同見到了神一般。他們癡癡呆呆望著張?zhí)m的一舉一動,想說些什么表示表示,卻最終只是捏著手里厚厚的紅包無聲蠕動著自己的嘴唇。 見狀張?zhí)m臉上浮出似有若無一絲笑。隨后重新冷了臉色,她走到馮導身邊,將一枚銅幣扔到他身上:“自今天開始將這東西帶在身邊,直到身體復原,最好不要離身?!?/br> “一定一定?!贝藭r她的話已如圣旨一般,當下胖子同那跟班一邊將馮導從地上扶起,一邊匆匆拾起銅幣恭恭敬敬應著。 “門口處有功德箱,去化了功德以后你們就可以離開了?!?/br> “是是是……” 邊應邊還有些呆傻地在原地站著,張?zhí)m見狀,冷笑道:“還不趕緊送人去醫(yī)院,再晚些,那便是任誰也救不了的了?!?/br> 這話一出,兩人立刻驚跳而起,急急將紅包投入功德箱,扶起馮導轉(zhuǎn)身便如一陣風般朝外跑了出去。 目送他們身影直至消失,狐貍方才輕輕拍了拍掌,嘆道:“今天可開了眼界了,張教授,您降伏那黃皮子精的手段可當真稱得上一絕?!?/br> “過獎?!迸宋⑽⒁恍?,攏起銅幣放進袋子里收好,隨后轉(zhuǎn)過頭徑自望向我道:“這回可信了么?!?/br> 我一時怔了怔。 正要點頭,卻聽狐貍又道:“但降那精怪的手段是否過于兇狠了一些,原本只要釋放出它所吸取的精氣,不僅能挫了它的妖體,也可令剛才那人得到真正的恢復,不似現(xiàn)下,他差不多半只腳已進了棺材了?!?/br> 這話一出,張?zhí)m不由冷哼一聲:“兇狠?對付這種傷到人命的東西,手段不殘酷一些,往后它們害人的方式會更加殘酷?!?/br> “哦呀……您說得這倒也是?!弊旖俏⑽⒎浩鹨唤z笑,狐貍似是在對他剛才那些話示以歉然,隨后負起手一邊打量著她這間小小的屋子,一邊漫不經(jīng)心道:“不知張教授可曾降伏過狐仙不?!?/br> “狐貍精么?!睆?zhí)m捏了捏之前在抓握那只黃皮子精時過度用力的手指,笑了笑:“不曾見過那種東西,據(jù)說早些年都已絕跡了,這年頭狐貍皮草如此泛濫,便是單純的狐貍都怕要絕種,別說什么狐貍精?!?/br> “倒也是哦?!焙傒p輕一笑,回頭朝我招了下手:“今天真打擾到教授了,若不嫌棄,改天還想再來向您請教?!?/br> “不敢當,盡管過來,也許我可以幫你充分地運用一下你這與身俱來的靈力。” 這話令狐貍再度笑了起來,笑得如此嫵媚,竟讓那嚴厲的女人也不由望得略微呆了呆。 片刻,就在我同狐貍朝功德箱內(nèi)投下紅包,預備離開這間悶熱的小屋時,她突然再次開口,道:“小妹,最近這段時間小心點便是,你總也不想要死的,是么。” 這淡淡的話音令我驀地一驚。 迅速回頭望向她,見她那雙幽黑的眼睛看著我,又似望著我身后的某處道:“有個女人吊死在高高的房梁上,我不確定那是你,也不確定那不是你?!?/br> 全文免費閱讀 150小棺材十四 臨近情人節(jié),一到下午便能看到成群結(jié)對的少女在路邊各種小店里閑逛,或者挑選卡片,或者挑選一些五顏六色的糖果巧克力,熱熱鬧鬧的。 因而一走出張?zhí)m家,不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即便午后的陽光非常溫暖地照在身上,手腳依舊冰冷而潮濕。于是捏著拳頭將兩手兜在褲袋里,我默不作聲在狐貍身后跟著,看他瞇縫著雙眼有些愜意地享受著陽光,長長的黑發(fā)在光里閃著層淡淡的金色,相當溫暖而柔軟的一種顏色,不由看得一時有些發(fā)呆,便連過馬路也忘了停頓,險些一頭撞到他身上去。 “還在想那女人的話么,”狐貍見狀回頭瞥了我一眼,在綠燈亮起時拽著我衣領把我?guī)н^了馬路:“你這死小孩命硬得很,這些年多少兇物弄不死你,現(xiàn)在倒被個神婆隨口唬弄一句話就給嚇得魂不守舍,不丟你自個兒的臉也丟老子的臉吶。” 我漲紅了臉朝他撇撇嘴,頭一低越過他身側(cè)加快了步子徑自朝前走去。 說真的,狐貍說得倒也沒錯,我真的被張?zhí)m的話給嚇到了,就在剛才,甚至幾乎有些失魂落魄。 如果換作是在以前,張?zhí)m對我說的那樣一句話也許我完全不會想太多,甚至可能一笑置之,因為迄今為止碰上的妖鬼乃至神仙不在少數(shù),但我從未見過一個能預知未來的。 或許有些確實有那能力,但輕易不說出口,自然有它們不說出口的禁忌,否則,這世界豈非是要亂套,只要有一人便足以改變世界,是以萬物皆有準則,看看自古流傳至今那些所謂的大預言家,哪個不是后人為了顯示其強大性而刻意添油加醋鼓吹出來的。 但張?zhí)m確實讓我見識到了那種不可思議的能力。雖然她這能力未必對所有事物都奏效,但的確僅僅只見她隨口預測了三點,便已經(jīng)有兩點被證實了。而第三點是她在秦奶奶家窗外所見的吊死的女人,這一點并未被實現(xiàn),雖然確實有周艷聲稱見到了羅娟娟上吊這一事情發(fā)生,但所幸那并未成真。所以僅此一點,算是一個失誤。 卻沒料到她今天突兀又預言說可能見到了我被吊死。 『有個女人吊死在高高的房梁上,我不確定那是你,也不確定那不是你?!?/br> 那樣簡簡單單一句話,被她從那平靜的嘴唇里淡淡吐出,即便當時艷陽高照,即便狐貍就在我身邊,仍是如一桶冰水般當頭淋在了我身上,令我不由自主一陣激靈。 想到這里,腳步不禁又慢慢放緩了下來,我回頭看了身后那不緊不慢跟著的狐貍,道:“這個張?zhí)m通靈能力真的那么強么?” “若是很強,我當時便會動手了,正因為見她幾乎同尋常人無異,所以才任她繼續(xù)在那里賣弄?!?/br> “你是說她并沒有通靈能力?”我不禁皺眉。 狐貍咧嘴笑笑,抹了把自己水光溜滑的長發(fā):“她如果真有通靈能力,豈還敢在我面前一口一個狐貍精的叫,就是那些稍有些能力的瞎子,在靠近我身側(cè)都知曉要避開,何況一個通靈力極強的人?!?/br> “那她怎么會抓住那只黃皮子精?” “嘖,”眼里閃過一絲不屑,狐貍走到我身旁隨手將落在我頭發(fā)上一瓣葉子扯了下來:“要不怎么叫你小白呢,要不怎么叫你小白呢,”然后一連說了兩遍那令人不爽又似乎令他很爽的話,輕輕一吹,將那片葉子吹落到地上?!笆紫任以缫颜f過,那東西并非是真正的黃皮子精,而是個蠱。而蠱要比真正的精怪好捉,因為她手上有那把克制陰邪的銅幣?!?/br> “那其次呢?” “其次,她若真有本事,便應知道對付蠱,以她那直接而粗暴的方式,搞不好便會傷人傷己,雖然借著銅幣她僥幸成功,但那男人此后再也回不到原先健康的體魄了,因為他精遠以被吸得七七八八,除非在收蠱前迫使它將那些精元吐還,顯然,那位張教授并不知曉這一點?!?/br> 說到這里,他忽然頓了頓,片刻似有些若有所思般道:“況且,如果我猜想得沒錯,那蠱該是因張?zhí)m所起的才是?!?/br> “因為她?”我不禁驚訝:“為什么?” “忘了么,他們說張?zhí)m兩年前便說那男人被黃皮子纏身。只是當時被當作鬧劇一場,直到這次重提,他才突然被人見到果真有黃皮子附身,并還實際性地發(fā)展到威脅到生命的狀況。因而可以看出,這女人對自己的通靈之術有著極深的執(zhí)念,她是如此地執(zhí)著于認為那男人一定是被黃皮子附身,并兩年來一直念念不忘。而念蠱這東西,便是由人的怨念所養(yǎng)成,以此推測,那男人其實就是被這女人所害,又再借著她所謂的通靈之力,被她勉強所救治?!?/br> 經(jīng)狐貍這一說,一切登時變得順理成章起來,想想也確實有道理,我不由輕輕吸了口氣,脫口問道:“那難道老楊的死也是因為她的執(zhí)念么……” 這問題令狐貍微一蹙眉,隨后輕輕咕噥了一句:“難說,這倒不像是她的所為,那東西可不是隨便用什么執(zhí)念便能形成和驅(qū)使的。” “那看來仍是無法知道昨晚驅(qū)使老楊的魂魄到家里的那東西是什么了……”我不由有些失望。 “我原想過可能是她憑借那只小棺材所為,”狐貍瞥了我一眼道,“因為那只貓妖說過,她養(yǎng)著古曼,而那東西雖然以微不足道的居多,但也有些特別強大的,倒也確實具備興風作浪的能力?!?/br> “但并不是么?”我望著他略有些游移的目光問。 “不是。那小棺材很普通,幾乎沒有多少力道,倒是那女人身邊這把銅錢,似有些來頭,看起來頗有些意思?!?/br> “不就是康熙通寶么?!?/br> “雖是康熙通寶,但并不意味著它便是康熙年間所制成。” “哦?這怎么可能?”康熙通寶不是康熙年所制,難道還是同治年制的。 心里頭犯著嘀咕,便見狐貍彎眼一笑,修長的手指在我面前輕輕一翻,合攏再張開,赫然一枚小小的康熙通寶靜靜躺在他掌心。“說個典故給你聽。當年清兵入關后,自大明皇帝的宮內(nèi)占了不少寶貝,其中一件叫通冥寶錢,傳是鑄造于宋代,以人血和銅兌著長白山駿猊骨粉所煉成,是一件克制陰邪之物的至寶?!?/br> “……聽上去它倒是比較陰邪的樣子……” 狐貍笑了笑:“確實比較陰邪,正所謂以毒克毒。因而怕它過于鋒芒畢露傷了清朝的氣數(shù),所以康熙帝即位后用以他名號所鑄的銅幣將之封蓋,據(jù)說一共有二百七十八枚,現(xiàn)在流落于是也不知還剩多少枚。” “但,”聽完他的話我再朝他手心那枚銅幣看了一眼,搖搖頭:“看上去也沒多大厲害么?!?/br> “那不過是沒有掌握用對它的方式。”狐貍望著我輕輕說了一句。卻不知道為什么,在說完后眼里忽然閃過一絲遲疑,轉(zhuǎn)瞬復又笑笑,低頭朝那銅幣輕輕吹了口氣,那銅幣便啪的聲爆裂開來,露出里頭黑糊糊一片扭曲不平的東西,遞到我面前:“喏,這就是它的本尊,只怕那位張教授自身也未見過,因而將它當作禮物一樣隨手發(fā)放出去。卻不知道這東西發(fā)一件少一件,此后只怕要在她手里徹底失傳了?!?/br> 我看了看這丑陋的東西,就跟博物館那些腐朽得快要看不清字跡的古幣沒太多區(qū)別,只是更小一些,上面隱約可見一個冥和一個寶字,其余字跡皆已看不清楚?!澳敲?,老楊的死是因為這東西么?”于是再問。 “也不是。” 狐貍干脆的回答令我不由氣餒:“……那你研究它做什么。” “因為既然它已現(xiàn)世,想必另外十二樣曾同它一起埋葬在墳墓里的明器也已流落到世上,不知是否會同那些東西有所關聯(lián)……”說到這里話音微微一滯,因為一輛極其漂亮的黑色賓利在我認真聽著狐貍說話的時候,無聲無息在我倆邊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里頭露出方即真那張漂亮的面孔:“寶珠,逛街呢?” “方即真,你怎么在這里?”我有些意外會在這樣的小街上再度見到他。 “聽說馮導在這附近治療,我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彼?。一邊經(jīng)由我臉側(cè)望向我身后的狐貍。 “他已經(jīng)沒事了,被送去醫(yī)院啦?!?/br> “是么。那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不用,我跟胡離一起走回去就行了?!?/br> “原來阿離也在?!边@話令他再次望向狐貍,笑了笑,好似剛剛才見到他一樣。 狐貍亦仿佛剛將他認出來似的,挑眉一笑:“哦呀,我還想這小白在和誰說話,原來是方大明星。這是跟女友約會么?!边厗栠叧前察o坐在車子內(nèi)側(cè)的女人嫣然一笑。 女人便朝前探了探身子,臉從陰暗處露出,于是便很輕易地認出這張包裹在墨鏡和絲巾下那張精致的臉,原來是方即真緋聞中的情人羅娟娟。她對狐貍報以同樣嫣然的一笑,道:“一起么,阿離?” “不啦,”沒等狐貍回答,我徑直道,“我們路上還有東西要買呢?!闭f罷拉著狐貍便朝前走去,等想到還未同他們道別,他們的車早已不見了蹤影。 “哦呀,吃醋了?”見我扭頭朝后看,狐貍瞥了瞥我,有些不屑道?!皼]事,這兩人最多湊不過一年,你還是有機會的,小白。” “你有病啊。”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吃個鬼醋。” “哧哧哧,你看到那女人臉都青了。” “因為我看到她身后還有個女人?。 痹捯怀隹?,便見狐貍臉上嬉笑的神色微微一斂,便沉默了下來。 果然他也見到了。 那是個一臉蒼白的女人,蒼白到我?guī)缀蹩床磺宄奈骞伲灰姷剿缤鄙n白的影子般緊貼在羅娟娟的腦后,也不知究竟是過路的魂魄,還是別的什么奇怪的東西…… 正待要問狐貍,卻見他已轉(zhuǎn)身朝前繼續(xù)走去,忙跟過去,還未開口,便聽他道:“少管,小白,最近的事太多,少管。” 全文免費閱讀 151小棺材十五 轉(zhuǎn)眼一個禮拜很快過去,我在報紙上看到張?zhí)m的事上了報。 馮導履行承諾在電視上公開向她道了歉。而正如狐貍所說,那男人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半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棺材,消瘦、疲勞、精神狀態(tài)很差。他無比誠懇地坦言了以往對張?zhí)m的誤解,并以一種隱晦的方式表達了對她能力的敬仰后,那女人一下子成了周圍人茶余飯后的熱門話題。香港有白龍大師,她現(xiàn)在似乎成了內(nèi)地的白龍大師,大批記者因此而扎堆在她家周圍試圖拍攝下她通靈的過程,但她變得無比深居簡出,幾乎很難再見到她拋頭露面,這愈加神秘的行為令人們對她的好奇心越來越盛。 于是,她紅了,一夜爆紅于電視和網(wǎng)絡,甚至比那些偶像明星的出名更快。 誰都想一睹這名大師的神跡,雖然馮導在電視上說得極其隱晦,并未涉及任何顯著的妖異性東西,但毫無疑問,他的言行證實了那原本虛無縹緲的,被稱作為‘迷信’的東西,它似乎是存在的。這對于原本就將信將疑的人來講,無疑星星之火瞬間燎原,于是她的住處便變得如同神域一般,每天充斥著大量前去朝拜的人,卻完全無法能再同過去那樣輕易進出她家那棟房子,因為那里已經(jīng)設了門衛(wèi),原先她家的客堂外也設了接待處和預約中心,當這些東西在電視里被播出后,我有種五味交雜的感覺。 “羨慕么?”某天看她在電視中接受采訪時,狐貍問我。 “有什么好羨慕。”我反問。 “成神就是那么簡單,一旦如此,財源滾滾?!?/br> “因為人家會捉黃皮子唄?!?/br> “嘖,好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