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

    在夜千陵話音剛落，便轉(zhuǎn)瞬即至夜千陵面前的風(fēng)攸，一模一樣的話，再一次問道。甚至，語氣都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就是在這樣咬牙切齒的兇狠神色下，卻徒然令人有一種心碎的感覺。

    夜千陵仰頭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風(fēng)攸，望著面前曾經(jīng)愛入骨髓又又傷害至深的男人，喉間，突然，就像是被什么硬生生卡住了一樣的疼痛，痛得簡直無法呼吸。

    怎么能，怎么能再傷他一次？還是如此無情的…傷他？但是，沒有人知道，傷了面前之人一分，夜千陵的心，遠要痛上十分，甚至是百分不止?？?，有些東西，真的已經(jīng)回不去了。她與他，也已經(jīng)不可能了。若，再一直拖著，只是更深層次的傷害，對所有人的傷害罷了！

    “你，再說一遍！”風(fēng)攸久久等不到回答，雙手，倏然一把緊緊地扣住了夜千陵的肩膀，像搖晃不倒翁一樣的用力來回搖晃夜千陵。一句話，聲音，一聲高過一聲。當，最后一個字落下，幾乎已是用喊的了。絕美的臉上，布滿了層層雨水。鳳眸，濃密的長睫，亦被雨水打顫。

    夜千陵看著，一剎那，心痛的簡直快要窒息。而，在這樣的窒息中，卻促使了她沉壓在心底許久的一切，驟然如火山爆發(fā)一樣的迸射了出來。伸手，一把緊緊地反扣住了風(fēng)攸扣著自己肩膀的手。聲音，亦是用喊的，“是宮玥戈，是宮玥戈，是宮玥戈，我愛的人，是宮陰戈！”

    聞言，風(fēng)攸扣著夜千陵肩膀的手，力氣，被一絲一絲的抽離。

    然后，無力的順著夜千陵的肩膀，一點點的滑落了下去。腳步，隨之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整一張臉上，是呆滯，是難以置信，還夾在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絕望各色各樣的神情，一一交織，靈魂，似有那么一瞬間，被人活生生的抽出了身體。

    雨，一時間，似乎更大了！呼嘯的寒風(fēng)，肆意的席卷周身！

    他，望著她。而她，亦睜著眼望著他！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半響半響，從未有過的低柔聲音，吹散在風(fēng)雨中。但卻又似乎，已經(jīng)凝聚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

    夜千陵聞言，一時間，竟是一聲似哭似笑的淡淡嗤笑。而笑，有時候，竟也可以痛入血液骨髓，“你算什么？”同樣輕柔的聲音，似是無意識的一聲反問，又似是在捫心自問。旋即，夜千陵的腳步，快速的上拼了一步，逼近風(fēng)攸。隔著雨幕死死的望著他，大聲道，“我也想要問‘你算什么，？我愛的人？囚禁了我整整五年、害了我一生的人？”

    風(fēng)攸的腳步，霎時，抑制不住的再倒退了一步?？∶赖哪樕希嫔?，微微發(fā)白。

    夜千陵步步緊逼，有那一刻，根本分不清自己身體與心的感覺。自，恢復(fù)記憶的那一刻開始，便有太多太多無法承受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擠壓在她的心底。讓她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一時間，突然，又哭又笑！

    對著漫漫大雨對著風(fēng)攸失聲喊道，“那一日，那一日你離開后，大伯與嬸嬸便回來了。我根本不知道，不知道他們竟會那么的恨你。也不知道他們會對我級暈搖…風(fēng)攸，你說過你要娶我的，我也說過，今生今世，甚至是來生來世，都只嫁你一人。我對你的情，絕不會比你少一分。那你可知，傷在你身上，并且還是我親手所傷，我有多痛苦？”

    那種痛，簡直，痛不欲生！

    “我愛你，我愛你呀，可是，我卻做了那么多傷害你的事。你可知，當記憶恢復(fù)的一刻，我有多想死，多想自己就那樣沉入湖底，永遠不要醒來？”

    “陵陵……”風(fēng)攸聽著，心中，驟然一疼。雙手，倏然一把扣住了夜千陵的肩膀，將夜千陵整個人用力的擁入了懷中，“那些，那些都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不該在那個時候突然離開?！?/br>
    夜千陵似乎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去，雙手，一把用力的將風(fēng)攸推了開去。一剎那，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來的那么大的力氣，“不管記憶如何的變化，三次，一生之中，我愛了你三次?？墒?，風(fēng)攸，最后，不再有大伯與嬸嬸的阻攔，五年，整整五年的時間，我卻沒有再愛上你。相反，我恨你，恨你入骨。我知道，那些都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我。可是，風(fēng)攸，你又知不知道，正是有了那五年，才有了眼下的這一切。而我們，都已經(jīng)回不去了！”

    “怎么會回不去？還是，你無法原諒我？”

    風(fēng)攸重新一把扣住夜千陵的肩膀，令夜千陵不得不望著他的眼睛。

    夜千陵忍不住一聲苦笑，口中，嘗到了雨水的苦澀。對上風(fēng)攸的眼睛，輕輕地搖了搖頭，再搖了搖頭，“不，不是。是我，是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別的男人！”

    一剎那，風(fēng)攸扣著夜千陵肩膀的手，猛然收緊。力道，幾乎要捏碎夜千陵肩膀的骨頭。半響，眉宇深皺，一字一頓，陰寒蝕骨，“你騙我，我不信……”

    夜千陵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風(fēng)攸的手，腳步，一連后退了好幾步，神色，忽然變得平靜如水，“有什么好不信的？之前，我就喜歡宮玥戈。后來，只是因為突然恢復(fù)了記憶，被過往的那一段回憶給困住了而已。以至于，讓我過度的沉浸在過往之中不可自拔?？墒牵皇?，風(fēng)攸，不是這樣的。就在剛剛走上來的那一個過程中，我想得很清楚很清楚。我們曾今說好的生生世世，說好的不離不棄，我都背叛了。所以，我愧疚，更加的愧疚。于是，我拼命的命令自己去忽略對宮玥戈的那一絲感情。但是，風(fēng)攸，那一個人，他就如呼吸一樣的融入我的生命之中，任我如何的去忽略，都沒有沒法。風(fēng)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真的回不去了。而我，也要試著從過往的記憶中走出來?！?/br>
    “從過往中走出來？”

    風(fēng)攸重復(fù)了一邊這幾個字，神色，一夕間，幾度變化。

    下一刻，卻是痛擊反笑，音聲如冰，“夜千陵，你以為我還愛你么？你要走就走，我不稀罕。我，風(fēng)攸，一點也不稀罕！”

    夜千陵聞言，猛然一低頭。剎那間，有什么從眼眶中抑制不住的溢出，混合著臉上密布的雨水滑落。卻聽，對面之人緊接著道，“夜千陵，別以為我風(fēng)攸非你不可。今夜，若不是為了追殺軒轅承玄，給初云報被羞辱之仇，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更別提再見你了。”

    夜千陵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壓制著心底的痛，難以置信，“……豐……，豐姑娘被羞辱？”

    而風(fēng)攸，早已經(jīng)在那一會兒的時間，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神色。前一刻的樣子，仿佛只是人的錯覺。

    他，望著夜千陵，那神色，就恍若是在望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夜千陵，我定要親手滅了‘蜀國”殺了軒轅承玄給初云報這個仇。若是你不想我們他日在戰(zhàn)場上相見，那么，就最好勸宮玥戈不要動‘蜀國”否者“……

    夜千陵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風(fēng)攸似乎不想再呆下去，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話音剛落，便一個轉(zhuǎn)身，寬大的衣袖甩開一道弧形的水漬，頭也不回的絕然離去。紅色的身影，在閃電雷鳴下、狂風(fēng)暴雨中，如一抹紅色飄渺的帆布，漸漸地縮小。然后，消失不見。

    夜千陵站在原地，沐浴著狂風(fēng)暴雨，怔怔的望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許久許久，忽然，無力的屈膝，直直地跪了下去……

    傾盡天下·謀妻 第六六章

    許久許久，夜千陵忽然無力的屈膝，直直地跪了下去。眼中的淚，終于，再也忍不住，決堤而下！

    風(fēng)，一剎那，似乎更猛了。雨，一時間，也似乎更大了。閃電雷鳴，更是如喧天的鑼鼓交織成一片，震得人耳膜發(fā)疼。

    漸漸地，面上的血色被抽盡，蒼白如紙。遠遠望去，讓人毫不懷疑下一刻，她便會被這狂風(fēng)暴雨給狠狠地擊垮。不遠處的宮玥戈，望著那一個在風(fēng)雨中無聲慟哭的人，前一刻的欣喜，忽然間，煙消云散。恨不得，也如風(fēng)攸一般狠狠地質(zhì)問她一句?？墒牵_步，卻死死的定在了原地，怎么也無法邁開。

    半響，宮玥戈一個轉(zhuǎn)身，同樣的決然離去，頭也不回。白色的衣袖，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冷漠的弧度。

    夜千陵自始至終并未察覺到宮陰戈，疼痛的心口，慢慢的，仿佛被什么用力的掐住攪住。呼吸，漸漸地變得困難起來。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捂住胸口。下一刻，整個人，毫無征兆的一軟，便砰然倒在了地上。擊得地面上的雨水，剎那間四濺開來。蒼白的側(cè)臉，被天際傾盆而下的大雨，肆意的擊打。

    泥濘的山坡下！撐著一把明黃色的油紙傘又連夜冒雨前來的豐初云，在看到從山坡上下來的風(fēng)攸后，緩緩地停住了腳步。

    身后的四婢，也隨之在三步之遙處停了下來。

    風(fēng)攸似乎并未看到豐初云，盡管，豐初云就在他的面前。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的從豐初云的身側(cè)擦身而過，目不斜視。一襲妖冶的紅衣，早已經(jīng)濕漉漉一片。渾身上下，不斷地滴著水漬。

    豐初云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徵微的怔了一下后，快速的抬步跟上。手中的油紙傘，往風(fēng)攸的頭頂帶去。絲毫不顧自己是否會被淋濕。

    四婢看著，不由得相視了一眼。但卻，皆沒有說話。旋即，各自撐著傘，默默無聲、亦步亦趨的艱難跟隨在兩個人的身后。

    一整夜的狂風(fēng)暴雨，直至初晨，才慢慢停歇！

    明媚燦爛的陽光，剎那間，自地平線下折射而起，為濕漉漉的大地，鋪上了一層金色璀璨的光芒。安靜中，荒無人煙的山腳下，一座用籬笆圍成的荒廢已久的簡陋院子，一間房門打開的房間內(nèi)，忽然，隱隱約約傳出來一道清潤好聽的聲音，但卻淡淡的令人聽不出半分感情，“夫人的身體，如何？”

    “回皇上的話，夫人還一直昏迷著，未醒！”女子，小心翼翼的聲音，隨之響起。

    音落，空氣，頓然陷入了令人屏息的安靜之中。片刻，只聽那一道清潤的聲音再啟，依然聽不出感情，“去將藥煎了，送去給夫人服下。有什么情況，立即過來向朕稟告！”

    “是！”女子應(yīng)聲，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宮玥戈在婢女退下后，面無表情的低頭，重新看起了手中那一封剛剛傳來的加急信函。如今陵國與蜀國正處于交戰(zhàn)時期，而風(fēng)國卻在這個時候，故意般的臨時加進來一腳。

    風(fēng)攸！

    兩個字，令宮玥戈倏然握緊了手。

    下一刻，但見宮陰戈手中的那一封信函，瞬間化為了一堆灰燼。旋即，宮玥戈一側(cè)手，任由那些灰燼飄飛在地上，再拿起一旁的毛筆，沾了漆黑的墨汁，在書桌上鋪開的白紙上，快速的落下了一行字。一眼望去，寥寥數(shù)語，筆鋒蒼勁有力，盡是肅殺！

    另一邊！

    兩今年邁的老人，在昨夜，驚嚇過度。再加上，淋了雨的緣故，于是，皆生病的躺在了床上。一時間，連起身，都很是困難。

    婢女，輪番在一旁照顧著。

    與此同時！

    一輛從草原的方向而來的又由侍衛(wèi)護送的馬車，緩緩地駛進了羲和城。

    羲和城，的行宮內(nèi)，得知消息的月涇垣，立即親自出宮門迎接。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呼韓邪單于的母親月脂玫。以及，在草原中有些顯赫身份的赫連將軍一一赫連廷！

    街道上，行駛的馬車中！

    兩名婢女，忍不住好奇的掀開車簾，左顧右盼。

    而月脂玫，則閉目休憩。腦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一段塵封的過往。她，并非是草原之人，只是，一場意外，讓她淪落到了草原。而她，也在那一場意外中，失去了所有的記憶。身上，唯一的一樣?xùn)|西，便是一條紅色的絲帕。那絲帕，質(zhì)地上乘，清清楚楚的繡了一個雋秀的字。于是，她的姓便由此而來。至于，名字，則是當時唯一一個對她好的老婦人幫她取的。

    之后，她便孤身一人，留在了草原之中。

    當時的草原，并不歡迎外來之人?？梢哉f，她過得步履艱辛！

    一招，承蒙恩寵讓她意外的成為了前一任年邁單于的女人。并且，在不久后，冒著生命的危險生下了如今的單于一一呼韓邪。那一段日子，她時時刻刻的告訴自己，一定要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并且，一定要將以往所有看不起她的人，統(tǒng)統(tǒng)踩在腳下。

    兩名婢女，隱約察覺到了空氣中的變化，紛紛正襟危坐起來。

    月脂玫在這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漠的掃視了一眼。風(fēng)韻猶存的絕代容顏上，銳利自成。

    下一刻，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隨之，車外，傳來侍衛(wèi)恭敬的聲音，“月夫人，到了?！币袈?，車簾，被外面的侍衛(wèi)，輕輕地掀起。

    兩名婢女快速下馬車，伸手，攙扶著月脂玫下車！

    月脂玫一襲藏紅色的華衣，衣袍與衣袖的邊緣上，籠著雪白色不含一絲雜質(zhì)的狐毛。步履優(yōu)雅，步下馬車。舉手投足間，渾然天成一股無與倫比的高貴氣質(zhì)。慢慢抬頭，望向?qū)γ娴脑聸茉?。銳利的目光一掃，卻是溫和有加的開口問道，“請問，你是？”

    “在下乃是陵帝的大哥，月涇垣。陵帝，如今不在城內(nèi)，所以，由在下前來迎接月夫人?！闭f話間，月涇垣望向躍身下馬走近的赫連廷，“以及，赫連將軍?！倍谡f到那月夫人三個字的時候，月涇垣的聲音，似乎，似有似無的停頓了一下。當時，當他聽說呼韓邪的母親姓月時，止不住的徵徵詫異。

    因為，草原之中，從古至今，便沒有月姓。

    月脂玫認認真真的聽著月涇垣的自我介紹，末了，笑著點了點頭。旋即，開門見山的道，“先前的信函上，已經(jīng)說得清清楚楚，此次，我代替單于前來，乃是為了續(xù)談兩方的聯(lián)盟之事。如今，陵帝不在，而你又既然是陵帝的大哥，那么，我是否可以與你詳談？”

    月涇垣聞言，委婉的轉(zhuǎn)開話題，“月夫人，你周途勞頓，不如，先進宮休息，如何？”

    當初，與呼韓邪聯(lián)盟乃是形勢所逼，迫不得已。如今，陵國羽翼漸豐，月涇垣看得出來，宮玥戈已不想再與呼韓邪聯(lián)盟而呼韓邪，定然已經(jīng)察覺出來了。會派使臣前來，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卻不曾想，來人會是呼韓邪的親生母親。

    月脂玫聞言，如何會聽不出其中的一二。霎時，卷翹的長睫，緩緩地垂下。迅即，又快速的掀了開來，與身側(cè)的赫連廷，相視了一眼，笑著對著月涇垣頷首，道，“如此，也好，那就麻煩月公子了?！?/br>
    頓時，月涇垣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月脂玫與赫連廷兩個人進宮。至于，月脂玫與赫連廷帶來的那一行侍衛(wèi)，自然便留在了宮外。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

    坐在一不起眼的茶寨內(nèi)、瘦弱如柳的女子，自后方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當日，身無一物，并且，還身受重傷的夜千語，為了逃避夜千陵宮玥戈等人的追殺，慌不擇路的從部落內(nèi)逃出來，但不想，卻遭遇了一場沙塵暴”不過，好在最后，她幸運，的遇到了那一日僥幸活下來的那一個沙漠強盜。

    從而，撿回了一條命。

    后來，她威脅他，讓他帶她出沙漠。

    然，不想，最后，反倒被那一個人給威脅，留在了沙漠之中。

    近五個月的時間，每一日，她都想著要如何走出沙漠，如何親手殺了那一個男人。

    而，就在她忍不住快要絕望之時，上天，終于讓她從沙漠中走了出來。并且，還親手解決了那一個該千刀萬剮碎尸萬段的臭男人。而，從沙漠中出來后，她便鬼使神差的來到了羲和城”或許，是因為羲和城，是離得較近的一座城池。又或許，是因為她想菀灰骨в鋃俗挪柰氳氖鄭忽然間，不自覺的收緊了起來。唇角，一點點的勾起。

    “姑娘，不知，你喝好了么？”因為今日客人較多，沒有位置的緣故，茶寮的老板在看到夜千語呆坐了半天沒有動靜后，忍不住開了口。

    夜千語聞言，慢慢的抬頭望去！

    那一眼，明明平靜無波，卻嚇得茶寨的老板頓時連連后退了好幾步。

    夜千語望著茶寨的老板，沒有說話。半響，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抬步，頭也不回的離去。

    茶寨的老板，一陣抑制不住的心懼。在前方離去的那一個人，完完全全消失在街道拐角的時候，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那一雙眼睛，陰翳至極，實在是太可怕了。

    行宮內(nèi)！

    月涇垣安頓好月脂玫后，修書一封，飛鴿傳書給宮玥戈。

    月脂玫在月涇垣離開后，帶著那兩名婢女，緩步步出了宮殿，行走在雕欄玉砌的廊道上，欣賞著陌生的美麗風(fēng)景。在，遠遠的看到在花園中玩耍的兩個孩子時，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微笑，緩步走了過去。當初，雖然有過傷害那兩個孩子的心思，想要用來逼迫宮玥戈。但是，對那兩個孩子，卻也是從心底里喜歡。說不清為什么，就是莫名的喜歡?；蛟S，是兩個孩子實在太過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