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攜手之人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一大清早,陽光穿過奶油一般的云層,暖暖的照著。 墨夜溟將貪睡的蔚藍從床上拔起來,屋子外面,是昨晚她不能駕馭的自行車。 “老婆,是不是該多掌握一門技能了?!?/br> 她的腰還酸著,一看見這個就犯難,抓著他的毛衣耍賴拒絕。 不是說好出來蜜月的嗎,學(xué)什么自行車。 墨夜溟一把將她抓回來,興致很高。 他穩(wěn)穩(wěn)的坐在尾座上撐著,蔚藍在前面踩著踏板試著往前踩動。 不知道是她雙腳力氣太小還是踏板本來就很難踏動。她只覺得自己仿佛拖著一頭牛,怎么都動不了。 維持不了平衡的自行車朝著一側(cè)倒下去又被身后的男人扶住。 “好難??!”她由衷的感嘆。 墨夜溟忍笑,看著她辛苦的模樣似乎是很不得要領(lǐng),看來在她失憶前也是不會騎的。 折騰了沒一會,實在學(xué)不會的她就四肢無力的躺在草地上不想動彈,不用猜也知道,她明天會痛的很慘。 “起來吧,看來,你這是坐車的命。”他拍了拍自行車的后座示意她上來。 她坐在后座上,抱著他的腰,整個人就跟著迎面而來的風(fēng)一起飛揚了起來,墨夜溟帶著她逛完了昨天沒逛完的莊園。 吃過午飯,墨夜溟要去書房處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她閑著也沒事就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這是一間大的出奇的房間,四面環(huán)繞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語言的書籍。她借著腳手架爬上了頂端的部分,從中抽了一些能看懂的下來。 沒打擾他辦公,她抱著書來到了那座秋千架的位置,試了試秋千的穩(wěn)固程度,她坐上去晃晃悠悠的翻開其中一本有些泛舊的《浮士德》 從原野上吹過的風(fēng)像情人的手一般溫柔的拂過她過肩的發(fā)又親吻她的臉。 遠處看來,這是一副很唯美的意境,可是,大概是她的文藝細胞不夠,沒看多一會就開始犯困,經(jīng)典的詩集愣生生被她看出了助眠的效果。 從秋千上下來,陽光正暖,她將詩集扣在臉上,靠在樹干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迅速將事情處理完的墨夜溟找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大樹下睡的歡暢的女人。 他笑著將蓋在她臉上的書拿開,露出她安寧沉靜的睡顏。 他正準備將她抱回屋子時,那泛舊的書里突然掉出來一封信。 墨夜溟將信展開,躍然紙間的是他母親的字跡。 給我的小王子: 我的人生最失敗的事情就是聽從家人的安排與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結(jié)婚,但你是帶著mama的愛出生的。抱歉因為生病不能時常擁抱你,也抱歉這具殘破的身體不能久伴,希望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jīng)找到了能夠一直陪伴自己的人。 在他的記憶中,母親快走的時候就經(jīng)常在讀這本書,這封信不知道是她什么時候?qū)懴碌摹?/br> 蔚藍似乎在做夢,表情很是愉悅,他輕輕的在她嘴邊落下一吻。將信小心放好,他將她橫抱回屋。 母親說的對,他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已經(jīng)不再是孤單一人。 墨夜溟猜的沒錯,她的確是在做夢。 夢境中,意識飛了起來,她像是上帝視角一般的,在俯視著這間莊園。 心思微動間,她來到一個充滿刺鼻藥味的房間,一個穿著小西裝的小男孩,坐在床邊那比他還高的椅子上。 他精致的小臉上睜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細細一看,簡直就是墨夜溟的縮水版。 床邊上靠著的是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她用幾乎沒有血色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小男孩的臉。然后,她將手垂下放進被子中。 小男孩艱難的爬下椅子,神情復(fù)雜的回望著床的方向,然后有些費力的打開門跑了出去。 蔚藍的意識隨著小男孩的跑動而不斷的變化著,直到他停在了一顆大樹下。 小男孩看著自己短短的雙手,似乎是在苦惱著自己為什么還不長大,眼里分明透著水光卻倔強的用手抹去。 她抑制不住的心疼,想要觸碰到他給他安慰。 “你是誰?”似乎是有所感應(yīng),小男孩將敏銳的目光對準她的方向。 蔚藍暗笑,這個夢委實的荒誕。 “我叫顧繁星,是你未來的老婆,你長大了要是聽到了這個名字,要記得這是你一輩子喜歡的人!” 她在說完這句話后就醒了,也不知道睡夢中的小男孩到底有沒有聽到。 睜開眼時,墨夜溟躺在她的身邊閉眼均勻的呼吸著。 她湊了些,手指懸空描摹著他如天賜一般精致的輪廓。 男人有所感應(yīng)的睜開眼,將她的手指抓住。 “就是皮!” “墨夜溟,在沒遇到我之前,你會覺得孤單嗎?”問題一出,她覺得有些好笑,那可是屹立于頂端的墨夜溟啊,不管要什么都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怎么會有孤單這種弱小的詞匯。 “這三年,因為有rourou在,我覺得過得很快,偶爾會在夜里對著空無一物的大腦無可奈何,但只要看這她一天天長大的,內(nèi)心的空洞仿佛很快就填滿了?!辈坏人卮?,她繼續(xù)說著。 “孤單是什么,我那個時候沒有特別的體會,后來壯壯出現(xiàn)了,你也出現(xiàn)了,我一面抗拒著不想承認自己是顧繁星,卻還是忍不住向你們靠近。不管有沒有記憶,你就向一個上癮的藥一般,明明知道前面是坑也忍不住往下跳?!?/br> “我才知道,其實我是孤單的,將自己懸空后,等待并渴望著!”冥冥中,她仿佛就是需要這么一個人,可以輕易的將自己看穿,卻不會做傷害她的時候,推著她往前走。 蔚藍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很少這樣坦誠。 “你覺得過的很快,可我覺得很漫長!”墨夜溟將手扣在頭上沿著她的發(fā)絲往下。 他原本就是孤傲目空一切的獸,對于所謂的愛情冷眼漠視,不管是財富還是地位,甚至是女人,對于一個男人來說,你站的地方越高,一切就越是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