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顯然,她喝醉了。 陸千和一直有關(guān)注她,他看到她倒了果酒,只是沒想到不過一杯半,她就喝醉了。她沒有發(fā)酒瘋更沒說說胡話,沒了平日里的淡然后她看起來乖巧的不行。 看到陸千和拿走她的杯子,她眉頭一蹙,竟是直接伸手過來拿,她的手蓋在陸千和微涼的手背上,有些不滿地看著他,“給我?!?/br> 她的手很軟,溫?zé)岬捏w溫從手背直接傳到大腦,刺激得陸千和差點松了手。好在他還有些定力,小心翼翼地?fù)荛_了她的手,把杯子放到了她夠不到的地方。 隨著他的動作,虞時茵一雙杏眸跟著繞了一圈,她好像不開心了,粉唇輕抿著,想站起來。 陸千和連忙按住她的手,語氣有些無奈地哄:“時茵,你喝醉了,不喝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是溫潤柔和的,柔得像陣風(fēng),讓虞時茵又是一懵,她像是受了蠱惑,竟真的老實坐下了,只是她的視線大大方方地落在他臉上,許久沒有移開。 如果是平時,陸千和大概已經(jīng)被她盯得紅了臉,只是現(xiàn)在她喝醉了,他便沒了顧慮,對上她有些疑惑有些愣的眼神,他輕勾了勾唇,故意低著聲音問:“時茵,我是誰?” 他覺得自己是有些壞的,他明知道她現(xiàn)在沒法思考,卻又想知道她會不會酒后吐真言,她的真言會不會是他希望的那樣。 果然,在他話音落下后,虞時茵看他看得更加仔細(xì),她好看的眉毛越擰越緊,好像在考慮陸千和的問題。 一秒,兩秒…… 就在陸千和嘆了口氣準(zhǔn)備放棄“為難”她的時候,卻聽她輕輕嘆了口氣。 一股帶著果香的酒味傳來,他聽到她很輕很淡地說了三個字。 “小可憐……” 沒聽到自己名字的陸千和一怔:“……小可憐是誰?” 虞時茵安靜下來,好像開始想“小可憐”的名字。 陸千和不知道這幾秒是怎么過來的,他生怕聽到一個陌生的名字,一個虞時茵哪怕喝醉了都在惦記的人的名字。 “小可憐是陸千和?!币驗榫凭淖饔茫輹r茵的聲音變得軟乎乎的,直接軟到了陸千和心里,他一顆心都像被泡在蜜罐子里似的,齁甜。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多了個“小可憐”這樣聽起來很可憐的外號,不過他并不在意。 看著她眸光定定地看著不遠(yuǎn)處的杯子,陸千和突然輕笑一聲,他把杯子往虞時茵的方向挪了挪,看到她眼中的期待時又故意拿起來捏在手中。 微暗的燈光下,他一雙桃花眼半瞇著,像只妖精一般地蠱惑著人心,讓人忍不住失神。 “時茵,你喜歡小可憐嗎?”他問。 虞時茵“唔”了聲,并不想回答,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別過頭,后腦勺又被少年的大手輕扣住。 “你回答我我就讓你喝一口?!彼逍『⑺频?。 如果虞時茵沒醉大概會很無語地覺得他不對勁,然而現(xiàn)在的她迷迷糊糊,只知道那個杯子里的飲料很甜,想喝。 見她表情迷茫,陸千和便又問一遍:“你喜歡小可憐嗎?”這回,他的聲音里緊張更甚。 虞時茵杏眸含水,定定地看著陸千和那張臉,終于,她粉唇微張,“我……” “偶像!大佬!” 她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便被人急急地打斷。 那邊,又唱完一首歌的許逸林再次出現(xiàn),這回他手里是一個骰盅,里面幾顆骰子被他晃的叮咚響,大聲道:“我們來搖骰子吧!” 他聲音很大,直接打斷了虞時茵的回話,順便吸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視線一瞬不瞬地看著骰盅,茫然又好奇地小聲問:“這是什么?” 許逸林什么時候見過她這么無害的模樣,當(dāng)即嚇得一抖,他像個機器人一般木然地轉(zhuǎn)頭看向陸千和,不敢置信地問:“偶像,大佬這是怎么了?” 陸千和:“……” 他垂在腿邊的手驀然握成拳,手背上有青筋跳起。他眸光微微一斂,眼底深處滿是危險的氣息。 “她喝醉了?!彼ы沉嗽S逸林一眼,不咸不淡道。 虞時茵對搖骰子好像并沒有太大興趣,她趁著陸千和不注意又把裝著果酒的杯子拿過來,小心翼翼又愉快地抿了一小口。 在感受到又涼又好像溫?zé)岬囊后w從喉間劃過時,她熨帖且滿足地輕嘆了一聲。 她的舉動成功轉(zhuǎn)移了陸千和的注意力,而旁邊的許逸林則悄然松了一大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偶像好像生氣了。有點嚇人。 第59章 小可憐,你長得真好看…… 聽到這邊的動靜, 正在沙發(fā)上吃水果聽歌的劉念念也湊了過來。 一過來便看到陸千和搶走了虞時茵手上的杯子,虞時茵抓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很不開心地打了幾下, 陸千和冷白色的手背很快有了淺淺的紅印子, 然而不但不生氣,還心情很好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聲音溫柔低沉:“乖, 喝多了頭會痛。” 他這副模樣,竟是樂在其中。 “……”劉念念像是被定身似的愣在原地,一顆葡萄從嘴里“胡溜”地滾到了地上,她閉上嘴,生生咽了口口水。 “這是怎么了……”她茫然地看向許逸林。 許逸林:“喝醉了?!?/br> 講道理, 他是真沒想到虞時茵喝個果酒都能醉成這樣, 雖然私菜館的果酒是家釀的度數(shù)沒那么低,但他一個酒量一般的喝了這么多杯也只是稍微紅了臉, 虞時茵竟是直接醉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那怎么辦?”劉念念有些急, 忙道:“我送她回去吧,快點讓她回家休息。” 說著她就要去扶人,好在許逸林手疾眼快, 把她拽了回來。對上劉念念奇怪不滿的眼神, 他曲著手指一個腦瓜崩崩在了她腦門。 “嘶…”劉念念腦門一痛,氣惱地瞪他。 沒等人開口他便先發(fā)制人地批評:“你有沒有眼力見?你去了我偶像怎么辦?他照顧人照顧得正開心呢?!闭f著他把劉念念拽走, 一邊走一邊還念叨:“好了好了,我們玩自己的,別打擾他們了。” 看他這義正言辭的模樣,陸千和手中動作一頓,淡淡地垂了垂眸。 “等會我先送她回去?!痹S逸林拉走劉念念前, 他口吻淡淡地通知他們:“不陪你們一起玩了?!?/br> 許逸林毫不猶豫:“行?!?/br> 劉念念擔(dān)憂地看了眼虞時茵,小聲地對許逸林道:“我覺得不行,他萬一對時茵……唔”話說到一半她便被許逸林緊緊地捂住了嘴。 “我對你是真無語,我偶像是正人君子!他是不會對大佬做什么的,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你!”許逸林不滿地嘀咕,順便把劉念念擄走。 一臉懵逼的劉念念:“……”到底誰無語?! 等兩人的聲音徹底聽不到,陸千和才側(cè)身,他的視線溫柔地落在虞時茵身上,眸底是散不去的喜歡與霸道,在虞時茵不解地看過來時,他揚起了唇。 正人君子嗎?他不是。 “吃飽了嗎?”他輕聲問。 虞時茵想了兩秒,點了下頭。 見她點頭,他聽到自己又用柔得發(fā)膩的聲音問:“我送你回去好嗎?” 她眸光含水地看著他,搖頭。 “那你現(xiàn)在還想干什么?”陸千和抬手,撥開她幾縷擋著眼睛的頭發(fā)。他活了兩輩子,還沒對誰這么耐心過。 虞時茵不說話,用行動表達(dá)了自己的欲望。她又夠到了裝著果酒的杯子。 陸千和:“……” 他神色復(fù)雜地在看著她紅潤的臉頰,有些無奈??床怀鰜硭屏坎缓?,對酒倒是很喜歡。 他明知道不應(yīng)該讓她繼續(xù)喝,但看到她帶著些水汽的杏眸帶著些委屈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他的心就軟的不行。 最后,虞時茵如愿以償?shù)囟嗪攘税氡?/br> 她是還想多喝幾口,但陸千和怕她頭疼,心一狠就把她帶出了包廂。 出了包廂,她拉著他的衣擺,小聲問:“你,帶我去哪里?”她的腦子不清醒,但好在腳步很穩(wěn),還不需要人扶。 陸千和垂眸看了眼她抓著自己衣服的手,輕笑了一聲,故意道:“把你賣了?!?/br> “唔?!庇輹r茵抬頭,皺著眉頭看他,在看到他眼底的戲謔時,哼了聲。 “小可憐不會賣我?!彼J(rèn)真地回,想了想又道:“我賣他才對?!?/br> 陸千和忍不住笑,不厭其煩地附和:“他如果很乖,你可以不賣他嗎?” 她想了想,有些勉強地“嗯”了聲。 陸千和眸中笑意更甚,口袋里的手機適時響了聲,是小馬的消息,他說他已經(jīng)在凱德廣場門口。 陸千和淡淡地看了眼。他沒回,把手機收起來,正要去拉虞時茵,卻見她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兩步,走到轉(zhuǎn)角口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快步過來,把她撞地往后踉蹌了幾步。 可能是被撞疼了,她抬手揉了揉肩膀。 陸千和臉色驟變,大步走過去扶住了她。因為動作急,他的腿有些隱隱作痛,然而他好像全然沒注意到自己的腿,而是目光冷然地與面上的人平視。 “不好意思。”溫禹書下意識地道歉,在看到兩人的臉時,他眸光一頓,眼神中帶上了厭惡,是對陸千和的。 “你能站起來了?!彼馕恫幻鞯乜戳搜鬯耐龋Z氣有些冷。 他的姨母因為陸千和離婚,他的表弟更是因為陸千和被送到了國外,溫禹書作為陸景銘那邊的人,對陸千和自然沒什么好感,甚至連一貫的溫和表情都維持不住。 陸千和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聲,慢條斯理地把身邊的虞時茵往后攬了攬,準(zhǔn)備繞過溫禹書。 他的動作很溫柔,溫禹書這才注意到虞時茵的不同。她垂著腦袋,白皙的手竟然自覺地拉上陸千和的大手。 “她怎么了?!睖赜頃庖焕洌澳銓λ隽耸裁?!” 他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拉人,手差點碰到虞時茵時,卻被陸千和用力地拍開。 “滾開。”陸千和半瞇著眼,眸中凝起不耐。他音色極冷,虞時茵不自覺地拉緊了他的手,不解地抬頭。 看到她臉上的粉紅,溫禹書只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底燃燒到了頭頂,燒掉了他的理智。 “陸千和,你居然讓她喝酒!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喝酒!” 他是虞時茵的竹馬,自然知道她酒量差,小時候她偷喝了一次酒,抱著自己就想親,只是當(dāng)時他實在煩她,把她綁在凳子上才算了事。 溫禹書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但他一想到虞時茵剛剛可能在喝醉的情況下和陸千和共處一室就心臟生疼,像堵了團(tuán)棉花,呼吸都困難。 聽著他自然地說著自己有多了解虞時茵,陸千和精致的臉上如同冰封一般,半晌,他輕笑了聲,握緊了虞時茵柔軟的手。 “我們倆的事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他口吻淡淡,看著溫禹書的眼神里滿是危險,“我再說一次,滾開。” 他的短發(fā)折了碎影,不明不暗地隱了他冷然的桃花眼,可能是他眼神太冷氣勢太強,向來被人當(dāng)做天之驕子的溫禹書都愣了愣。 虞時茵茫然地抬頭,看到的是他皺著眉頭的模樣。她愣了愣,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的頭發(fā)是細(xì)軟的,她忍不住多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