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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一個喪樂手親歷的詭異事件在線閱讀 - 第68節(jié)

第68節(jié)

    “有你媽的毛??!”陳強咒罵了一句,轉過身去,呼呼大睡起來。

    第二天醒來之后,陳強見蘇艷紅還在睡覺,就上前去叫她,叫了半天也沒有見她醒過來。這時候他才回想起昨天晚上蘇艷紅跟他說的話,他對蘇艷紅再了解不過了,她是個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人,昨天晚上陳強這樣罵她她都沒有反駁,就只能說明一點,她當時真的很害怕。

    想到這里,陳強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死了。

    “整件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标悘娺@樣說道。

    “警察曉得這些不?如果曉得,他們就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不是人干的嗎?”曾銀貴這樣問道。

    陳強嘆了口氣:“我太了解這幫臭警察了,他們在接到這種命案的時候,起初都會一個比一個積極,他們想立功嘛,這時候你跟他們說啥子他們都不會相信,越是困難就越是要來挑戰(zhàn)挑戰(zhàn)??墒钱斒虑檫^去一段時間也查不出個苗頭,他們就都會紛紛推卸責任,我就沒有指望過他們。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懷疑過,不過我聽老人說,一般人在感覺到自己處于極度危險的情況下,有可能見到一些不干凈的東西,所以就沒有多想。你們這么一說,就更加肯定了我的這種推斷?!?/br>
    “那先這樣,你不要太著急,一面警察在幫你,一面我們這邊也幫你看看,如果有啥子消息,我們就去找你,這幾天我們也都在那間客店里,你要是發(fā)現(xiàn)了啥子,都可以來找我們。”喻廣財這樣說道。

    陳強將自家的地址留給幾人之后,就朝著街尾走去??粗谋秤埃瑺敔敻袊@了一句:“又是一個讓人揪心的故事?!?/br>
    曾銀貴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當幾人走進那間客店的時候,老板也已經(jīng)回來了,因為出了蘇艷紅的事情,老板心情似乎也并不太好,對幾人也沒那么熱情了,看了幾人一眼之后,將房門鑰匙交給了幾人。

    羅琪第一個轉身上樓,當她走到那個樓道口的時候突然收住了腳步,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三樓的那個房間。爺爺這時候跟上來,發(fā)現(xiàn)她有些不對勁,問道:“師姐,咋子了?”

    羅琪說:“原來真的是雪兒?!?/br>
    “雪兒是哪個?”爺爺問。

    “雪兒就是那個帶著我們到了青龍山前山洞的女孩,如果沒有她,我們就不會進那個山洞,張七不會出事,李偉也不會出事,我也不會做這樣一個稀奇古怪的夢,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搞出來的!”羅琪說道,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這時候爺爺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蘇艷紅死前看到的那個掛在他們家房梁上的女孩,白衣服,長頭發(fā),會不會也是這個三樓的女孩?

    青龍山對面的山洞里,大雪依舊封鎖著洞口,地面上的積雪越積越高,就快要封住那洞口的一半了。這時候的青龍山已經(jīng)入了夜,這座山像是一個幸運的人,有幸避過了那場大風雪,山腳與平地的交界處,大雪就在這里戛然而止,深處大雪之中的人們,肯定猜想不到這青龍山上依舊好花好草,只是一片秋色。

    遠遠望去,那黑乎乎的山洞里,已經(jīng)亮起了一盞微微的火光,那火光在洞子里搖曳著,顯得有些岌岌可危。

    喻廣財端著手里的那個火舌子,另一只手非常小心地呵護著上面的火苗,這可是他點了好久才點燃的。他將火舌子朝著羅琪的臉部靠近,這時的她臉上一片寧靜,幾乎看不到一點波瀾,自從她睡過去之后,幾人幾乎想盡了一切辦法,都沒能夠叫醒她。她的這個夢讓幾人感覺到毛骨悚然,因為它預示著死亡,而且是未知的死亡。這種從天而降的災禍,讓幾人感覺到好像在隨時等待著雷劈一樣,但又帶著確定性,這雷一定要劈死一個人,而這個人就在現(xiàn)在醒著的四人之中。

    “師傅,我們能不能鉆進她的夢境里去看看?”曾銀貴問道,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無辜,“不能就這樣傻戳戳(傻乎乎)地等死的???”

    喻廣財想了一陣之后,說:“夢境是有辦法可以看見的,但我們不能進入她的夢境,主導她的夢境,這一切都是隨著她的想法在改變,現(xiàn)在有人事先控制了她的想法,如果要改變她的想法,就必須要找到這個控制她的人。”

    “那我們現(xiàn)在先看看她的夢到底是啥子嘛,就算是死了,下了地獄我也曉得我自己是咋個被弄死的?!痹y貴說道。

    喻廣財從布袋子里掏出了一面銅鏡來,在地面上找到一片凹地,讓爺爺?shù)蕉纯谂跣┍┻M來,在凹地里化作清水,形成一片小水洼。喻廣財將銅鏡立在那片小水洼的正西方,鏡面斜下來,對準小水洼的水面。

    “西方和北方是陰位,但如果鏡面正對東南,那就能聚集陽氣?!庇鲝V財說道,又取出了一枚古錢幣,“這枚銅幣是從千年古墓里挖出來的,這古墓被一個得道高人施過咒,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沾有靈氣,丟入水中有凈化水和聚集靈氣的作用?!?/br>
    喻廣財一邊做著手里的動作,一邊給幾人仔細地講著,生怕幾人聽漏了半點。爺爺自然理解這種心情,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肯定誰會死在羅琪的夢境之中,不過每個人都已經(jīng)作好了霉運降臨在自己身上的準備。

    喻廣財在正東方點燃了一根供死人的長蠟燭,瞬間整個洞子被照亮了大半,接著又挑出一根較小的蠟燭擺放在鏡子的后面,也就是小水洼的正西方。最后掏出了幾個細碎的最小個的蠟燭,這種蠟燭是用來在回魂夜做引路天燈的,將這些蠟燭分別插在南北兩邊,全都點燃。

    “聚日月星辰的力量,讓我們看見她的夢境。”說著,喻廣財在一張紙上寫下羅琪的生辰八字,將這張紙點燃之后所有的煙灰都丟進了那個小水洼之中。

    喻廣財停下手中的動作,幾人都靜悄悄地盯著那面銅鏡。四周的火光在鏡面上跳躍著,幾人的臉被映在鏡面上,飄來蕩去,非常扭曲。果然,那鏡面上漸漸地閃動著一幅山洞之外的畫面,這幅畫面在鏡面上也變得越來越清晰。爺爺?shù)纱罅搜劬?,他在鏡面上看到了一間裝扮得非常花哨的屋子,還有坐在那屋子中間的莫晚,還有焦急地走來走去的羅琪。

    欣雨樓中,羅琪自從見到了三樓那個女孩一眼之后,心里就像貓抓似的,一秒鐘也坐不住。其實早上出門的時候,她聽曾銀貴說起昨天晚上他和爺爺出來見到那個女孩的時候,心里就覺得有些怪怪的,加上在街上聽那個陳強講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就越加懷疑。直到剛才,她走到樓道口時,看到三樓的那個房間的窗戶邊站著的女孩,她就更加肯定,那三樓住著的人就是雪兒。

    “你說我們現(xiàn)在遇到的事情是發(fā)生在峻之和曾銀貴做夢之前,還是做夢之后?。俊绷_琪一邊這樣想著,一邊來回踱步,她的樣子讓莫晚一頭霧水。緊接著她就確定了:“肯定是在之后,因為現(xiàn)在,現(xiàn)在這個夢里張七和李偉都已經(jīng)死了。”

    “羅琪姐,你先坐下吧,這件事情我相信喻師傅是可以解決的?!蹦磉@樣勸道。

    羅琪連忙阻止了她繼續(xù)往下說,她說:“你錯了,這件事情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因為現(xiàn)在是在我的夢里。那這個雪兒咋個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這里距離青龍山有這么遠的距離,難道她每天來回奔跑?不對,夢境和現(xiàn)實應該是兩個不同的層面,時間、地點都不同,但其實我在現(xiàn)實中可能還在睡覺,而是這個雪兒鉆進了我的夢境?!?/br>
    “人咋個可能鉆進你的夢里來,就算能鉆進來,也不能在你的夢里胡作非為啊?”莫晚問道。

    “哼,可惜的是,這個雪兒不是人,而是鬼,我早就覺得她不對勁了,這么冷的大雪天,居然穿這么少的衣服,對了,仔細說起來這個三樓上的女孩跟雪兒還有一點不同。她的穿著和臉都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頭發(fā),雪兒連頭發(fā)都是雪白的,像雪一樣,所以叫雪兒。我們不曉得她要干啥子,所以不能阻攔她,現(xiàn)在這個是我的夢境,如果是她在害我們,那我就讓她在我的夢境中出不去!”羅琪惡狠狠地說著,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你想做啥子?”

    “我這就去告訴師傅,讓他去將三樓的雪兒給收了,在青龍山里她可以逃出山洞,讓師傅找不到她,但這一次她就沒法逃了。”羅琪自信滿滿地說著。

    這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莫晚上前去打開房門,只見幾個警察上樓來。爺爺和曾銀貴也從房間里出來,見了幾個警察,連忙問道:“你們是來找我們的嗎?”

    其中一個警察背著手,說:“沒你們的事,全部給我回房間里去?!?/br>
    說完之后,這個警察轉身對另外幾個警察說:“你們聽清楚了,老大下了命令,每一個房間搜清楚,到底還有沒有人住過,只要是個人,老子就要把他抓出來!”

    爺爺見狀,好奇地走上前去,說:“官爺,你們就不調查一下那個男人?當時蘇艷紅死之前就是撞了他一下,看到他的布袋里裝著人頭!”

    “這件事情我們查過了,那是個游走江湖的道士,他的布袋里就裝了藥盒子,根本沒有啥子人頭,妓女的話你也信?”警察略帶諷刺地看著他。

    爺爺心想,我也只是說說,你他娘的不還去查過了嗎?可爺爺咽了口唾沫之后,轉而指著三樓說:“這三樓上……好像有人?!?/br>
    這時候,欣雨樓的老板連忙湊上去,在警察的耳邊不知道耳語了些什么,這警察臉上的表情變得略顯驚訝,隨即又一把將他撩開,說:“有你媽的大頭鬼,有你說的那么嚇人嗎?把那道鐵門給老子打開,老子上去看看!”

    這老板起初不愿意掏鑰匙,可被警察一聲呵斥之后,還是乖乖地將那鐵門的鑰匙拿了出來。

    警察接過鑰匙,上前去將那道鐵門打開來,然后準備上樓。爺爺和曾銀貴早就已經(jīng)按捺不住好奇,也想跟上去,卻被警察一下子攔?。骸澳銈儾荒苋??!?/br>
    警察摸出了腰后的警棍,一步步朝著樓上邁去。那地面和爺爺在夢中見過的差不多,全都濕漉漉的,腳踩在上面需要輕拿輕放,這樣才能站穩(wěn)了腳跟。警察一步步拐出了幾人的視線,所有人都探著腦袋張望著樓道。

    根據(jù)腳步聲來判斷,這警察走到樓梯口拐角的時候就停了下來,他好像在等待著什么。爺爺實在有些忍不住了,于是往上走了兩步,只見那警察直愣愣地站在樓道拐角,眼睛一直盯著那三樓的位置。

    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從三樓傳出來。爺爺記得這聲音,就跟他做夢時候聽見的磨牙聲一樣。那警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連忙從樓道口里逃了出來,跑到二樓的時候還因為踩滑了,狠狠地摔了一跤。

    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整理好了警帽,裝作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說:“走吧走吧,上面沒人!”

    警察轉身之后,那老板連忙將鐵門拉回來鎖上,那三樓里除了那個女孩到底還有什么?

    警察走后,整個欣雨樓又陷入了沉寂之中。這幫警察果然跟陳強說的沒什么兩樣,討厭人家對他們的能力提出質疑,而本身又沒有什么能力。剛才在樓道拐角的地方,爺爺不敢肯定他到底看到了什么,但很有可能那東西根本就沒有這個警察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嚇人。

    剛剛走進房間里,羅琪和莫晚也跟了進來。

    “師傅,我有個事情要跟你商量?!绷_琪說道。

    喻廣財在圓桌邊坐下來,揚了揚手:“你說?!?/br>
    “三樓上的那個,就是雪兒?!绷_琪瞪大了眼睛。

    “雪兒?你確定有這個人?”喻廣財?shù)浆F(xiàn)在都不相信她的話。

    羅琪做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然后扭頭對他說:“我這樣說吧,師傅你曉不曉得有一種可能性,別人會控制我做夢?”

    “有,關于夢境大致有兩種狀況,一種是擺出日月星辰陣,用一面古銅鏡和一枚古錢幣,就可以通過銅鏡看到別人的夢境,對了,還需要這人的生辰八字。至于另一種情況就是控制你的夢境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具有超自然能力的對象,這種情況之下,才能達到真正控制你的夢境,在你的夢境里面cao控你的腦子,想讓人倒霉就讓人倒霉。”喻廣財這樣解釋道。

    “可是,現(xiàn)在我們就在夢里,在我的夢里,我并不想睡,是因為李偉死在了青龍山對面的山洞里,你在回憶以前跟李偉的事情,我聽著聽著就打了個盹兒,我不想睡,更不想做這個夢,這個夢會害死你們其中一個人!”羅琪近乎咆哮,努力地在爭取幾人的信任。

    喻廣財聽后,來回地踱著步,他不時地望了望羅琪,感覺到她并不是在毫無根據(jù)地說這番話。他停下腳步來,問道:“那你說說,我跟李偉到底遇到過啥子事情,我曾經(jīng)沒有跟你們講過的?!?/br>
    “他二十歲結婚,媳婦叫丁曉月,結婚沒多久就跟著你,是他的叔叔介紹給你的?!绷_琪細數(shù)著,猛然想起了一點,補充道:“還有,他媳婦是因為患了重病,不想告訴李偉連累他,后來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李偉一直很內疚?!?/br>
    喻廣財肯定地點點頭,說:“這些事情他的確沒有對外人提過,他媳婦的死一直是他心里過不去的坎,他是肯定不會輕易告訴其他人的?!?/br>
    “這些都是李偉死在那洞子里之后,你講給我們聽的,當時峻之、莫晚和曾銀貴都在?!绷_琪說。

    曾銀貴這時候連忙擺手:“這事情我的確不曉得,沒有丁點記憶?!?/br>
    “嗯,那你現(xiàn)在準備咋個辦?”喻廣財問羅琪。

    羅琪說:“是這樣的,既然這個雪兒是個鬼,并且控制著我的夢境,那就說明三樓的這個雪兒和青龍山對面洞子里的雪兒是同一個人,她鉆進了我的夢境里來。也就是說,現(xiàn)在在這個夢境里面,只有她和我曉得青龍山的事情,你們完全不曉得,而她就在想方設法地整死我們其中的一個,你們要是哪個出了意外,雖然只是在我的夢里,但出了意外的人,回到那個山洞的現(xiàn)實的時候,這個人也會死掉?!?/br>
    “他娘的,這也太可怕了嘛!就好像是我們在等著受死一樣!”曾銀貴滿臉驚訝。

    羅琪說:“所以說,我們現(xiàn)在不能坐著等死,要先發(fā)制人?!?/br>
    “咋個先發(fā)制人?”喻廣財問道。

    “我們可以找個機會上三樓,將這個雪兒抓住,然后關進你的封魂罐里,超度七天,讓她入地獄,轉世投胎?!绷_琪這樣說。

    喻廣財癟了癟嘴,說:“你這個說法不正確,如果真如你所說,我把她關進了罐子里,她被超度去投胎了,那就永遠醒不了了?!?/br>
    “那該咋個辦?”曾銀貴追問。

    “兩個辦法,一個是達到她的目的,比如她鉆進你的夢里,布置這所有的一切,肯定有自己的目的,如果你說得沒錯,那她就是想我們其中一人死,我們之中有人死了,那她的目的就達成了,你的夢自然能醒!”

    “這個肯定不得行,我才不想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死在你的夢里!”曾銀貴生出了幾絲擔憂來。

    “第二種,就是殺了她,讓她灰飛煙滅。”喻廣財瞇起了眼睛,陷入了深思。

    “要不這樣,羅琪姐你先回房間,我們跟師傅商量一下,看這個事情接下來應該咋個辦,商量好之后我們來通知你?!睜敔攧竦?,他給莫晚使了一個眼色,莫晚也過來幫忙拉著羅琪出門。

    等羅琪走后,爺爺回過頭來,問喻廣財:“師傅,這件事情你咋個看?”

    喻廣財說:“我看羅琪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她說得有條有理,我還是比較相信她。”

    “那你的意思是說,上樓去把三樓的那個給收了?”爺爺問。

    喻廣財擰起眉毛,思索了一陣之后說:“這樣,我們等到晚上上樓,好好看看樓上的那個到底是人是鬼,如果是鬼,那就姑且信了羅琪?!?/br>
    “直接滅了這個鬼魂?”曾銀貴問。

    喻廣財嘆了口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可不想你們當中哪個再出事?!?/br>
    喻廣財?shù)脑捵尃敔敽驮y貴都不知道怎么往下接,于是兩人就埋頭喝起了涼茶,等著喻廣財作指示。

    到了這個晚上,喻廣財準備了東西之后,囑咐爺爺:“記住,等會兒不管有啥子狀況都不要貿然行動,看我的指揮,滅靈釘就不要帶了,我看著那東西就瘆人?!?/br>
    “嗯?!睜敔旤c了點頭,然后就跟著喻廣財出了門。

    幾人來到二樓與三樓的樓道連接處,一直安靜地坐在樓梯上。這天晚上整個客店特別安靜,爺爺不時地望著對面那個男人所住的房間。照理說,在蘇艷紅的這次死亡事件之中,這個男人的嫌疑最大,所以他肯定也沒有獲得批準離開這間客店。蘇艷紅與他相撞之后,說在他的布袋子里見到了幾個骷髏頭,而警察去搜的時候里面卻變成了藥盒子,這真是蘇艷紅在說謊?還是那男人事先掉了包?

    爺爺甩了甩頭,盡力讓自己不再糾纏這件事,至少現(xiàn)在不應該被這種事情擾亂了心智。

    正在這時,那樓上果然再一次響起了“嘎吱嘎吱”的腳步聲。三人的耳朵都捕捉到了這個聲音,喻廣財掏出羅盤來,在羅盤上稍作設定,然后悄悄走到了走廊的另一端,正好可以看到三樓的那個女孩。

    喻廣財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孩的全貌,她的一張臉非常地白,頭發(fā)一直垂到了膝蓋,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衣,走起路來,那長衣在風中輕輕飄蕩,看上去真與傳言中的女鬼無異。

    喻廣財端起那個已經(jīng)經(jīng)過他設定的羅盤,對準了三樓上的女孩,兩句咒語一念,只見那羅盤瘋狂地轉動起來,上面的指針在游走了一圈之后,停在了正對著女孩的方向。三人見狀,都互看了一眼。爺爺點點頭——看來幾人猜想的沒錯,那個女孩是一個女鬼!

    剛作了這樣的判斷,正準備轉身回房,那羅盤上的時針卻又搖擺了起來,左邊晃了幾下,右邊晃了幾下,隨著又在羅盤上甩來甩去,停在了起始位上。

    這時候的幾人都傻了眼,這種現(xiàn)象就表明這個地方除了人之外沒有別的東西,可剛才幾人明明都看得很清楚,那指針是指著三樓的那個女孩的。碰到這樣的情況,估計喻廣財也開始頭痛了,羅盤都不能判斷,那就說明這女孩是人也是鬼,要么就半人半鬼。

    喻廣財收起了羅盤,朝著房間里走去,爺爺看得出他也是一頭霧水。三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們房間對面的那個房間里,那個男人正站在窗戶里一動不動地瞪著他們。

    “這到底是咋個一回事?”爺爺問道。

    “會不會是羅盤出了問題?”曾銀貴說。

    喻廣財搖搖頭,說:“不可能,這羅盤是沒有問題的,我剛才調試的時候也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只是那個女孩,連羅盤都不能認出她是個人還是個鬼?!?/br>
    “羅盤到底是咋個辨認的?”爺爺問。

    喻廣財說:“一般鬼和人的區(qū)別是,人屬陽,有陽氣代表你還活著,陽氣越重就說明你生命力越旺盛,而鬼屬陰,鬼在的地方陰氣就很重,通常陰氣不太足的鬼見到陽氣很重的人,都會退避三舍,不敢冒犯。人的年紀越大,生命力就會減弱,陽氣漸漸變少,容易招來鬼怪。至于羅盤,就是通過辨別整個地方的陰陽屬性來斷定指針落定的方向。第一次,它落在三樓的位置,說明三樓那里陰氣重,有鬼出沒。可緊接著它又落回了起始點,就說明這個地方的陽氣是平均的,沒有過盛的陰氣,也就是說沒有鬼怪。”

    “難道三樓那個女娃娃是個陰陽人?”曾銀貴顯然作了一個非常無厘頭的假設。

    “人家是個女娃,啥子陰陽人?!”爺爺不耐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