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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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連清這幾年一直在看病治療,過年的時候大家見面吃飯,還說控制得不錯,怎么一下就惡化了? “我馬上就來?!?/br> 江燁掛掉電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不為別的,就是那邊的兒媳婦在提起林文珺的時候說了一句。 “讓文珺忙吧,爸爸這邊有我們呢?!?/br> 要不是江燁了解她,還真就以為她說的是句好話了。 林文珺是拖著行李箱子到醫(yī)院來的,她一進門就到床前:“爸,我剛下飛機,他也沒跟我說?!?/br> 說著假模假式瞪了江燁一眼,好像他說了,她就能立馬趕回來一樣。 原來跟進跟出的老太太,這次竟然沒跟著來,江連清人也瘦了一圈,看見林文珺點了點頭:“沒什么大事?!?/br> 其實來醫(yī)院也就是看一眼,病房里根本站不下這么多人,還有別的病人家屬呢。 林文珺還得回家去,今天晚上江燁留下來陪夜,那邊的陪了一晚,當著他們的面一直打哈欠,好像受了多大罪似的。 林文珺心里冷笑,上輩子錢全在他們手里,江連清看病吃藥,根本沒管過。 扔給親生兒子,西醫(yī)中醫(yī)一起看,一包包中藥包拎回來,林文珺每天要煎兩次藥,這水磨功夫,一整天的時間全在藥爐子上。 這對夫妻叫了多少年的“爸爸”,來看過的次數(shù),一只巴掌都數(shù)得出來。 場面話誰不會說,林文珺就笑:“累了吧,陪夜太辛苦了,要不然,我去最近的酒店開間房間讓你們好好休息一吧,晚上再找個地方請你們吃飯?” 這兩人可不敢,錢是分了,可還有套房子呢,老頭子手里肯定還捏著些。 “不用不用,我們倆去吃個面就回來。” 說這些的時候,江連清就閉著眼睛,跟尊佛似的靠坐在床上,一句話都不說。 三個人客客氣氣走到醫(yī)院門口,林文珺扭頭打車走了。 趙瑛笑瞇瞇看著林文珺上車,車門一關(guān),臉色就變了,一把掐住丈夫的胳膊:“你看看她那個擺譜的樣子,就她是大老板了?” 江耀拉著老婆:“你那話說的,她拎著箱子來了吧,在爸面前,你收著點兒?!?/br> “還不如讓媽跟爸離了算了,早離還能分一半呢!”趙瑛這口氣真是咽不下,孝子賢孫這么多年了,結(jié)果老頭子還是惦記自己的親子女。 平時那些女兒們,什么時候上過門? 還有那個江惠婭,這么多年了,連個電話都沒有,老頭子還留著她那一份錢呢,趙瑛想想就氣不過。 夫妻倆有自己的盤算,附近找了個小飯館,點兩個炒菜。 平時走出去也是體體面面的人,坐下來吃飯聊的都是怎么分財產(chǎn),越算越覺得,還不如讓媽提離婚,房子還能分一半。 林文珺坐上車就把那兩人拋腦后了,她回去讓陳姐煮點粥,到海鮮市場去買點鮮鮑魚,切成絲放在粥里煮,這是給江連清的。 江燁要陪夜,也得帶個牙刷,做點飯菜。 明明發(fā)現(xiàn)得早了,怎么還是惡化了呢?要照這么算,難道江連清還是活不過00年? 江耀跟趙瑛又呆了兩天,以單位里面沒法請長假為由,還是回去了,之后就連個電話也沒有了。 等到九月,江燁的后媽打了個電話給他:“你跟你爸爸說說,我要跟他離婚?!?/br> 江燁接到電話,人就愣住了,他問:“什么?” “離婚,我要跟你爸爸離婚?!?/br> 林文珺換了衣服準備去公司,聽見兩聲冷笑,回頭一看江燁衣服穿了一半,坐在床上,問他:“怎么了?” 江燁搖頭:“她跟我爸提離婚?!?/br> 連林文珺都震驚了:“就剛剛?” 怪不得一個月了也沒電話來過,這是早就打算好了要離婚了。 “也挺好,以后該埋哪兒埋哪兒?!苯瓱钸€對墓xue的事耿耿于懷,半路夫妻,日子也不短了,偏偏這時候說離婚。 也不知道江燁怎么跟他爸說的,反正林文珺沒參與,可江連清打電話把她叫去了。 他拿出一本小本子,交給林文珺:“這個,就給你看看吧?!?/br> 是本帳本,有年頭了,從七七年開始記的,一開始是幾百,后來是幾千,最后兩筆以萬為單位。 找工作買房子買車…… 一筆筆都是花在江耀身上的錢,林文珺拿著帳本,她重回一活也被這事震驚:“爸,這是?” 這有什么意思呢?這輩子活了個什么呢? 第202章 兩萬條絲巾?!?/br> 江連清緩緩?fù)鲁鲆豢跐釟? 他呼吸的聲音越來越重,每次吸氣吐氣身體都要重重起伏一下,他說:“讓他出醫(yī)藥費?!?/br> 既然要分, 那就分個清楚。 林文珺把帳本收了起來, 上輩子可沒有這么一出。 她問江燁:“真要離婚?老太太可都六十多了,她怎么說的?” 還能怎么說?說她侍候了江連清二十多年了, 不想再侍候他了, 反正他也沒把她當一家人,離了算了。 就算沒有帳本,江連清到底待哪邊花了心思,那還不清楚? 老了想彌補前房兒女,后面的還不樂意了。 “那你爸就同意了?”林文珺還是不理解, 兩輩子她都沒辦法理解江連清的想法, 就為了當下他自己的日子過得舒服? “同意了?!苯瓱畋緛磉€勸他那個后媽呢,醫(yī)生都說了, 沒多少時間, 就這么把日子過完,反正最后由他們來照顧。 可老太太鐵了心要離婚,還把江燁買墓的事兒拿出來說:“我跟你爸也二十多年了, 你憑良心說, 我不心寒嗎?” 江燁當時無話可接,回來告訴林文珺, 林文珺笑了:“你怎么沒問問她呢?給媽遷墳的時候,她為什么跑去燒香了?” 要是她沒干虧心事,三天兩頭燒什么香呢? “還有啊,她自己兒子買墓,把親爸遷過來的事兒, 你怎么不問?” 江燁這人,還是要臉,覺得這話說出來沒意思。 林文珺想了又想,還是把帳本的事情告訴了江燁,看他靠在床頭,連項目經(jīng)理的書都不看了,對著閱讀燈翻那本舊帳本。 “別看了,現(xiàn)在看還有什么意思呢?” 江連清的自私,江燁其實是最清楚的,他把帳本一闔:“你可別去要錢啊?!彼X得丟人。 “那你說,爸他心里難受嗎?”林文珺是真的好奇,他對兩任老婆都是這樣,用完了就算。 江燁沒回答,可能這個問題,他也想問一問他爸。 林文珺不趟這個混水,江連清又找了人,他找了江惠娟。 江惠娟不到過年根本沒電話來,這幾年呢,估計江燁小錢也給了,她一直太太平平的,這時候突然熱絡(luò)起來。 “文珺!你知不知道爸要離婚?” 說得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林文珺坐在辦公室里面,臉和肩膀夾著電話,一手拿筆,一手拿資料,這是工廠剛到的新報價單。 宋爽做了預(yù)算表,林文珺正在看。 “我知道?!彼诒砀裆洗騻€記號,抽出兩分鐘跟江惠娟把這事兒說清楚,“既然是老人們自己的決定,那就尊重他們。” 江惠娟氣得哼出聲來:“她想得美!哦!她享福享過了,到要照顧爸了,她不干了?我媽在鄉(xiāng)下又要種地又要帶孩子,家里家外的忙!她嫁來一天班都沒上過,直接進城跟爸爸享福了?!?/br> 原配和兒女沒享過的福,她全享過了,現(xiàn)在要抽身,她也有臉! 林文珺知道她不平,也就這點不平,才讓林文珺覺得江惠娟身上還有些可取之處,于是她說:“人享了早福,可能就沒有晚福了?!?/br> 這話也是真的,江耀現(xiàn)在不想出力出錢照顧繼父,后來也沒照顧親媽。老太太跟兒媳婦厲害了那么多年,最后兒子兒媳婦被送進了養(yǎng)老院。 說她已經(jīng)老糊涂了,神智不清。 江燁還去看過一次,老太太看見他,明明是清醒的。看到繼子來看她,眼淚都要掉下來,又要倒茶又要拿點心。 江燁包了點錢給她,也給護工拿了些錢,一直到她去世。 除了江燁,江家余下的姐妹,尤其是江惠娟,知道她晚年這種境遇,恨不得到親媽墳上多燒幾柱香。 “她想離婚,那把錢吐出來!”江惠娟還在忿忿,車轱轆話說過兩句,她說,“就算要離,江耀也得出醫(yī)藥費,他憑什么不出?文珺,帳本不是在你那兒嗎?你把那個寄給我?” “我傳真給你吧。”說完林文珺就掛了電話。 到這會兒,她才感嘆,老爺子這手還挺漂亮,帳本一拿出來,原來埋怨他的女兒們,一下子又覺得,爸爸心里是有算計的,還是把那邊當外人。 可到底怎么樣呢?外人跟著江連清過了二十多年舒服日子,親生的呢? 江惠潔也打了個電話過來,她把已經(jīng)懷孕三個月的消息告訴了林文珺,她原來是不迷信的,可一知道自己懷孕了,就開始寧可信其有了。 “我月底過來看爸爸?!?/br> “你都懷孕了,就別兩頭跑了,爸爸這邊有我跟你哥哥呢,你也別跟你二姐她們瞎摻合?!?nbsp;林文珺叮囑小妹兩句,心里知道這孩子不可能是江容,但還是問她,“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啊?” “女孩啊!”江惠潔說,“就是現(xiàn)在查得嚴,就算能看性別了,醫(yī)生也不肯說,俊峰說了,不要剝奪這種驚喜,就算能查,咱們也不查?!?/br> “嫂嫂,你有沒有寧寧圓圓小時候的衣服給我呀?我聽說把小孩衣服壓在枕頭下面,就能生個一樣的?!?/br> “寧寧的肯定沒有了,圓圓有好多呢,還有沒穿過的,我都給你理出來吧?!?/br> 林文珺回去就收拾起圓圓小時候的衣服,有的根本沒拆開過,小孩子的衣服洗過的都柔和,一件件收拾好,準備帶給江惠潔。 江寧一看就說:“小姑懷孕啦?” 什么都瞞不過她江小耳朵,她連爺爺有本帳本的事都知道了,還悄悄問mama:“爺爺為什么要記帳呀?” 他不是很喜歡江驕的嗎? 林文珺還真不知道要怎么跟江寧解釋,但她長大了自己會懂的:“那是爺爺?shù)氖?,跟我們沒關(guān)系?!?/br> 就算江連清把錢要來,江燁也不會收的,林文珺更不會收,江惠娟能要來多少,都讓她們幾個姐妹分。 誰知道帳本一出,那邊又不提離婚了! 江燁皺著眉頭,這么多年他從沒當著林文珺的面埋怨江連清一句,這次終于說了:“這肺上的毛病,腦子也有會有問題?” “我看啊,爸壓根就沒想離婚?!彼狭耍植≈兀芊€(wěn)一天是一天,身后事總得體面辦,拿出帳本擺個姿態(tài)而已。 林文珺收拾衣服,準備下周去參展,這次去的人多,要提前訂住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