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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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有好消息要告訴老夫人呢。”柳小桃喜滋滋地一笑,這句話一出口,卻是連沈浩都有些迷茫。 “說說看?!崩戏蛉私舆^身旁老嬤嬤遞過新續(xù)上的茶,抿了半口,耳邊是柳小桃略帶羞澀的一聲喜訊,“老夫人,我有喜了?!?/br> 033楚楚可憐,珠胎暗結(jié) 有喜了? 老夫人聽到這三個字,原本已經(jīng)略帶渾濁欲睡未睡的眼睛突然清醒開來,身子倚著這朱漆小方桌就是探出去,伸手欲拉著柳小桃的手,“當(dāng)真?” 事已至此,怎能不當(dāng)真。 柳小桃低著頭,一副羞澀小媳婦的樣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夫人才是欲喜上眉梢,手指尖卻又是驀然涼了起來,這柳小桃進(jìn)門才過半個月,就算是那夜洞房花燭留了種,怎生就這么快?若是能把出脈相,至少也得滿一個月啊。 “幾個月了?”老夫人語氣里帶著試探。 柳小桃眉頭一簇,說實(shí)話,自己對這個,還真不清楚。 “今個在回春堂把了脈,”沈浩淡淡然地回道,又是對著柳小桃點(diǎn)點(diǎn)頭道,“剛好一個月?!?/br> 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這地上趴著的蘭氏更是一個激靈,開口就道,“野種,是野種,她才進(jìn)府半個月,怎么會有一個月的身孕,是野種?!?/br> 老夫人亦是蹙眉,終于是開口,對著蘭氏喝道,“閉嘴,你今個還嫌鬧得不夠嗎?”說罷,亦是意味深長地看著柳小桃。 沈浩上前一步道,“奶奶,這事,還是該怪在孫兒身上?!?/br> 柳小桃縮了縮脖子,見著沈浩已然是是十分配合起自己來,索性躲到了幕后,且看這沈浩怎么說。 沈浩略一低頭,貌似羞愧,“都怪孫兒,是半個月前,看到為了給爹治病扮作男裝在醉花樓做工的小桃心里一氣,當(dāng)時就質(zhì)問,既然我早先就答應(yīng)了娶她,為何還要干那等拋頭露面的事還扮作了男裝,成何體統(tǒng),要銀子,找我來要便是,小桃當(dāng)時就是嚇哭了,楚楚可憐的樣子,一下,讓孫兒沒把持住,珠胎暗結(jié),就……就有了肚子里的這個孩子?!?/br> 柳小桃躲在沈浩的身后,情不自禁的就是想要為這沈浩的能言善辯鼓掌,這樣一來,不僅是打消了那些說自己是斷袖的猜想,還為自己的出現(xiàn)提供了一個合理的假設(shè)。 老夫人喜怒莫測地問了句,“當(dāng)真?” 沈浩篤定地點(diǎn)點(diǎn)頭,“當(dāng)真。” 忽而間,這老夫人就是綻了笑顏,雖然不過是嘴角向上昂了個不甚高昂的幅度,卻定是喜從心來。 “老夫人,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蘭氏還跪在地上,一臉的妝容早已哭花,死乞白賴地扯著老夫人的衣角,苦苦哀求著。 柳小桃見了,都知道,這蘭氏,忒不會看人臉色了。 果然,沈浩再也忍不住,對著這蘭氏就是喝道,“白天吵也就算了,晚上還來打擾老夫人休息,方才還誣陷小桃肚子里的孩子,如今真相也明了了,你還有什么好說?!?/br> 蘭氏猛地一怔,就是連忙轉(zhuǎn)身,開始抱著柳小桃和沈浩的大腿唧唧歪歪地哭個不停。 “夠了,明天,你收拾東西走人,回娘家吧?!鄙蚝瓶偹闶钦f出了憋在心里許久的一句話,昂著頭,十分的舒坦。 “不能啊,我當(dāng)初嫁過來的時候,全村的人都知道我要嫁入侯府了,如今,如今我怎么有臉回去?”蘭氏開始打起親情牌。 “你沒臉回去,難道就有臉佇在侯府了?”沈浩猛地一腳踢過去,就是把這十分狼狽的蘭姨娘一腳踢開,又是護(hù)著柳小桃后退了幾步,轉(zhuǎn)頭含情脈脈地吩咐了一句,“也不小心點(diǎn),你肚子里,可是我們沈家的血脈。” 縱然柳小桃也是心知肚明,自己這肚子里頭除了今晚上吃的四喜丸子、芙蓉糕等一窩的美食外就再無其他的,卻也是怔怔地跟著點(diǎn)著頭,還適時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 既然有沈浩出頭,老夫人也是無心去管這本就是以長舌婦著稱的蘭氏,手一擺,意思是全交由沈浩處理,這,還真是圓了沈浩的心思,當(dāng)即就是下了令,勒令這最近瘋瘋癲癲,今個還口出狂言的蘭氏收拾東西回娘家反省,至于這期限,只說待到符合其侯府姨娘的身份才是準(zhǔn)許其歸來,可這符不符合,還不是這說了算的。 來時,月尚在柳梢輕搖,回去時,東方都似乎已經(jīng)起了暮暮白幡,庭院窈窕,似含羞待放迎著朝陽的閨中女子,沈浩和柳小桃在這抄手游廊上,卻是肆無忌憚地笑個痛快。 當(dāng)下沒有人來打擾,最是痛快。 “你可看到那蘭氏被嬤嬤拖出去的樣子,像極了我老爹收漁網(wǎng)時,那一條條掛在漁網(wǎng)上的小魚,可憐兮兮地,又是動彈不得?!绷√椅嬷亲?,彎腰頓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浩走在前面,回過身,只是靜靜地站在旁邊,臉上帶著笑,只等著柳小桃笑完了,才是繼續(xù)走,這樣的場景從沈浩和柳小桃入這回廊就不知見了多少回,次次,都是沈浩耐心地在一旁等。 柳小桃臉色已經(jīng)是笑得漲紅,好容易緩了緩氣,又是摸上這平坦坦的肚子,猶自擔(dān)心起來,拉了拉沈浩的衣角,“可是,十月懷胎,十個月后,我該怎么辦?” 沈浩腳步一駐,亦是跟著盯著柳小桃的肚子看。 莫說十個月,漸漸的,隨著月份的增加,柳小桃的肚子也該是適時的大起來才行,這前幾個月還可以推脫,說這柳姨娘身子骨弱,身形小,有身孕也不明顯,可這久了以后,從哪找個能哭會鬧的孩子來。 柳小桃頷首,眼神只是停留在自己這干癟癟的腰上,小手來回估量著,甚至開始琢磨,自己明天得開始多吃多少才能吃出個孕婦模樣,驀然間,指尖,卻是觸到一絲難言的醉人的溫?zé)帷?/br> 一雙大手,緩慢而溫柔地?fù)嵘狭√业男∈?,順著柳小桃的指?jié),手腕,一直往上,柳小桃欲抬頭,對上的卻是沈浩那弧度恰好的下巴,這小侯爺,什么時候離自己這么近了。 稍迷茫,柳小桃只覺得沈浩這只手忽而就是箍住了自己的手腕,許久未動,柳小桃略略低頭,眼前映入的是沈浩偶爾一動的喉結(jié),兩人似擁抱的姿勢親密無間,只有這深秋欲殘的秋菊香氣化成一縷縷,在兩人之間慢慢流淌穿梭。 柳小桃眼里有些迷離,原來這世間還有這樣的感覺,單單是看著一個人,靠近一個人,身邊的空氣,就已經(jīng)靜止。 沈浩溫柔地扳開柳小桃放在肚子上的小手,漸漸往下移,將柳小桃的手,推到了小腹,末了,才是用有些喑啞的聲音緩緩說道,“你捂錯地方了,若是要裝,也得裝得像些。” 柳小桃驀地昂首,沈浩卻是及瞬轉(zhuǎn)頭,面朝著前方,脖頸微微昂起,干咳了幾聲,“都快天亮了,早些回去歇息吧,這事,明日,得找崔不歸好好來商量商量。” 柳小桃起先還不懂,這事找那崔家公子有什么用處,直到自己第二日醒來,守了一夜的明月哭得梨花帶雨地進(jìn)來,張口就是喊著“姨娘,你可算是回來了?!?/br> 柳小桃縮縮脖子,昨個自己回來,已經(jīng)都是三更天了,怕是吵到別人,就連這在門外一直守夜的明月都沒有喊醒,難怪這明月會大驚小怪。 “奴婢還以為姨娘您昨個和小侯爺都出事了?!泵髟乱琅f凝噎,又是連忙連“呸”了三聲,“莫說莫怪,晦氣晦氣?!?/br> 柳小桃裹在厚厚的被褥里,尷尬地一笑,自己和沈浩,昨個,還真是出事了,還是大事啊,摸了摸自己已經(jīng)餓得快貼到脊梁骨的肚皮,不禁就是苦惱起來,自己怎么造個孩子出來啊。 “明月,我且問你,這崔家公子除了是這崔家錢莊的少東家,還有什么來頭?”昨個沈浩說是要請崔不歸來想法子的事情自己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在咨詢前,調(diào)查請對方真實(shí)實(shí)力還是很有必要的。 “那能有什么來頭?”明月小圓臉一晃,忽而又是低聲對著柳小桃道,“不過,我聽說,這崔公子是夜夜都宿在那醉花樓,一年到頭,都沒幾天是在自個家里過的。” 這個柳小桃自然是知道,不用明月說,這孟珍珠也是向自己抱怨過的,可是,總歸還有點(diǎn)什么吧。 “不過,我昨個又聽過一件事,”明月捂著嘴,一副機(jī)密不可泄露的樣子,“有人說,其實(shí),這醉花樓背后的大東家,就是這崔公子?!?/br> 柳小桃漫不經(jīng)心地“哦”了一句,只是將這被子裹緊了些,邊是接過明月遞過來漱口的鹽水。 明月又是托腮,“后來,貌似還把幾個姑娘的肚子給搞大了?!?/br> 柳小桃猛地一受驚嚇,這滿口的水已經(jīng)是噴出去半口,剩下的,都是咕嚕嚕地進(jìn)了肚,如今,總算是知道為何這沈浩會執(zhí)意請崔不歸來了 約定的地方,是在巴陵城最大的酒樓湘水樓二樓的雅座廂房,大堂的喧囂熱鬧是,似乎都和靠洞庭湖邊上的廂房里頭的幾個人毫無干系。 聽了沈浩的長篇相敘,崔不歸口里還含著這新上的麻辣魚頭,嘴卻是不由自主地咧開大笑起來。 “要我說,你們倒不如抓緊時間,趕緊回家,憑著沈兄你的體力,兩三天造一個該是沒什么問題。”崔不歸邊是不厚道地拍著桌子大笑,邊是瞅著這分坐兩旁臉色越來越難看的兩人。 沈浩黑著臉,“不歸,我這是認(rèn)真來和你商量的?!?/br> 崔不歸一聽,笑得更是歡騰,“我剛才那番話,也是認(rèn)真說的?!?/br> 柳小桃終究也是憋不住了,湊前了就道,“崔公子,你到底是有經(jīng)驗(yàn)的,你就想想法子把?!?/br> 崔不歸一聽,笑顏收起了半分,揚(yáng)聲道,“我哪里有什么經(jīng)驗(yàn)?”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了,柳小桃拋開話匣子就是滔滔不絕地?cái)?shù)了起來,“王家的二小姐,謝家的大小姐,還有那城郊豆腐鋪的豆腐西施,不都因?yàn)榇薰幽銘蚜嗽辛藛??”這是今早上明月告訴自己的,自己可都是記得牢牢的。 034橋上有情,橋下有人 “王家的二小姐,謝家的大小姐,還有那城郊豆腐鋪的豆腐西施?”崔不歸一挑眉,帶著不可言說的詫異。 “少爺,”這時,一個提溜著大包小包的丫鬟模樣的人就是推門而入,一身淡紫色馬面裙,清秀的眉眼,柳小桃一眼就是認(rèn)出,這可是自己的發(fā)小好姐妹孟珍珠。 之前就知道這孟珍珠是崔家公子身邊貼身大丫鬟,這幾回見著崔不歸,柳小桃都還想,是不是可以捎帶看看自己這個好姐妹,果然,今個算是碰到了。 孟珍珠徑直進(jìn)了屋子,卻似乎沒有看到柳小桃,一門心思就是提著這滿手的東西小跑到這崔不歸面前,“公子,您要的臺州硯臺,宣州的狼毫,還有藏寶齋的玉鐲子,都買來了?!?/br> “珍珠?!绷√覍χ险渲榫褪谴舐曇缓?。 孟珍珠猛地一怔,才是反應(yīng)到這一旁的是柳小桃。 “你一個人,就要干這么多的活,買這么多的東西啊?!绷√铱戳丝催@滿桌的錦盒,真是不知道這孟珍珠一個人都怎么拎回來的。 “小桃?!泵险渲轭h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崔不歸卻是豁達(dá),吩咐孟珍珠道,“其他的就先送回府吧,這只玉鐲子留下,我要送人?!?/br> “是醉花樓的曲煙姑娘?我給公子您送去。”孟珍珠低著頭,倒是十分善解人意。 崔不歸卻是一攔,“不不不,留著,我送給其他人?!闭f罷,又是對著孟珍珠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桃花眼一瞟,又是奪了人魂魄一般。 沈浩咽了半口桂花釀,冷冷拋了句,“不歸,你貌似忘了,我們的事還想出法子。” “不用,”柳小桃十分自然地接過沈浩手里的酒盞,跟著飲了半口,卻是被這酒味哭得直嗆鼻子,大喘了好幾口,沈浩跟著一笑,只是在一旁替柳小桃撫著背,傾身問道,“你又有什么好主意?” 柳小桃只是伸手指了指這滿桌的禮物錦盒,挑眉一笑,“就是這些東西羅?!?/br> “你要做什么?”沈浩邊說,又邊是下意識地將柳小桃愛吃的都送到柳小桃跟前。 柳小桃眉眼一轉(zhuǎn),“待會回去的時候,給我賣幾個大小不同的鵝毛枕頭就行了,記得,大小要不一樣的?!?/br> “早就知道小嫂子非常人,果然,這點(diǎn)小事,真是難不倒小嫂子?!贝薏粴w就此就是歇下心來,細(xì)細(xì)地打開錦盒,打量這里頭玻璃種玉鐲子,果然是好成色,藏寶齋的東西,都是沒得說的好貨色。 四人同桌,縱然這孟珍珠千萬個不愿意,可是這柳小桃決意如此,崔不歸也不是什么恪守禮教的人,相談甚歡,只是這孟珍珠,受寵若驚間總是有那么些委屈飄忽,眼睛,只是有些迷散地盯著那玻璃種玉鐲子。 “天色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才是?!贝薏粴w首先是一拱手,崔不歸竟然會想著回家的事也是難得,繼而沈浩才是想到,這過兩天正是這崔不歸的胞妹崔安安的生辰,這崔不歸再浪蕩不羈,可是這崔安安卻是疼愛得緊,這,也是巴陵城都知道的事。 不消說,四人分走兩路,才是在這湘水樓前分別,沒走幾步,柳小桃卻是猛地拽住沈浩的衣角,眼睛一眨,不走了。 沈浩回頭,看不出這丫頭打了什么心思,周圍都是熱鬧叫賣的小販,人流川流不息,生怕這冒冒失失的柳小桃又是出了什么端倪。 下意識的,沈浩又是將柳小桃護(hù)在自己身旁,柳小桃卻是努了努嘴,朝著背面崔不歸和孟珍珠消失的方向望去。 只是這一下,沈浩就是懂了。 “你不會又想拉著我去偷窺吧。” 柳小桃癟嘴,“這叫什么話,我關(guān)心關(guān)心好姐妹不可以?” 沈浩略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那丫鬟有你這樣的好姐妹,還真是可憐?!?/br> 柳小桃身子一轉(zhuǎn),頭也不回,只是拋下一句,“你不去我自個去就行了,反正我現(xiàn)在有令牌了,你也管不著我?!?/br> 才是走開沒有三步,右手卻是突然被一道溫柔而霸道的立給牽絆住,回頭只見沈浩跟了上來,低著頭,無可奈何地回了句,“我去。” 幸好,這崔不歸和孟珍珠并沒有走多遠(yuǎn),崔不歸打了把折扇瀟灑地走在后頭,一身紫色華服的衣擺掃著地面,長發(fā)如瀑,簪著頭發(fā)的那根利落簡單的玉簪子正是在陽光下翠翠生光,但明眼人卻也是一眼就看得出,這根簪子并不多值錢,頂多,也不過是這碎玉做成的次品罷了,也不知道這崔家公子為何會時時戴在頭上。 “公子,我們現(xiàn)在去哪?”跟在崔不歸身旁的孟珍珠一路跟在后頭,一直都默不作聲,眼看著這崔不歸越來越往那人少的城郊走,卻是有些摸不到頭腦了。 前頭的崔不歸去只是搖了搖折扇,并不回答。 孟珍珠似乎想起了什么,悵然道,“公子也是去找那城郊賣豆腐的姑娘?” 豆腐西施? 崔不歸不禁搖了搖頭,這個女子,心計(jì)太重,本還以為是個普通而淳樸的鄉(xiāng)野村姑,可沒想到,自己在河邊救起這個和情郎偷吃禁果,懷了身孕的女子后,這豆腐西施卻是反咬自己一口,將這肚子里的孩子攤在了自己的身上,還有之前的王姑娘,總之,各種各樣奇怪的理由,讓已經(jīng)是艷名纏身的自己如今在人們口中更是風(fēng)流公子無情郎這么個角色。 無所謂,都無所謂,人人笑我,我笑人人,終歸,這路是在自己腳下,自己怎么走,和旁人有何關(guān)系。